壁上觀

「黑子，你在生氣？」黃瀨一邊開車，發現黑子比平時更寡言少語，不禁問道。

「沒有。」黑子說，他的確沒有生氣，他只是失落而已。

被一群女生簇擁著的黃瀨君看起來是那樣耀眼，讓他更加自卑。

「抱歉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們就圍上來了。」黃瀨開著車，「考得怎麼樣？」

「……不知道。」黑子一聽，心情更加鬱悶了，「寫得不是很順。」

「唉，沒關係啦，大不了上了高中再考轉學考嘛。」黃瀨安慰道，「小青峰的成績也不好，是靠體育晉升高中的。」

「青峰君的體育很好？」

「好得簡直不像人啊，真不曉得他哪來那麼多體力。」黃瀨感嘆道，「他國中是念帝光，高中靠著籃球特升上桐皇。當初還是我教他打籃球的呢。」

黑子微微困惑地問著，「籃球？那要怎麼打？」

「你不知道嗎？」黃瀨轉頭，發覺黑子立刻把視線轉向窗外。

啊，黑子大概沒有接觸過籃球吧。

「你不知道的話，我也教你吧。」黃瀨笑著說，「籃球是很有趣的運動哦！」

雖然當初他學籃球的動機是為了和兩位新弟弟套近乎。

「黃瀨君現在也有在打嗎？」

「沒怎麼再打了，不過基本動作還是記得的。」黃瀨說，方向盤一個轉彎，「正好你考完了，不如現在就去吧。」

黑子抗議不能，黃瀨哼著歌載著兩人往體育場的方向去了。

因為已經逼近黃昏，所以他們能打得時間也不多，而且兩人都穿著冬衣，不方便活動，簡單的熱身過後，黃瀨也只是讓黑子投投籃而已。

「怎麼樣啊黑子？」黃瀨興沖沖地示範著，完美的空心入籃，「很好玩吧？我當時教小綠間和小青峰玩的時候，他們兩個可有趣了，小青峰居然還要我把他放在肩膀上灌籃呢。」

「……真沒想到黃瀨君會在後車廂放籃球呢。」而且保養得似乎還不錯，可以直接用，彈性很好。

「啊，許久以前放進去就沒拿出來了啦。」黃瀨隨口說。

黑子知道黃瀨在騙人，但是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他想，這顆籃球大概承載著黃瀨君很重要的回憶吧，光看他露出的那種緬懷的神情就能明白。

黑子的籃球天份並不如青峰和綠間那樣好，但是他看黃瀨打得很快樂的樣子，便什麼也沒說，靜靜地陪著黃瀨打籃球。

時間過得很快，黃瀨的手機響起，來電的是涼子，河東獅吼地要他們快快滾回來吃飯，黃瀨這才依依不捨地帶著黑子返家。

回家時，天色已經全黑了。

涼子揪著自家兒子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說：「哲也，你以後要盯著這傢伙，別讓他動不動就蹺家。」

黑子看向時鐘，發覺已經七點半將近八點了，他和黃瀨確實晚歸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這次我沒蹺家啦。」黃瀨吃痛地辯解。

意思就是以前有了。

「廢話少說，去吃飯。」涼子大發慈悲的放過黃瀨的耳朵，用下巴往餐廳的方向一努，兩人順著一來，發現等待他們的竟然是豪華的生魚片大餐。

「原本想說慶祝哲也考完，結果沒料到你們這麼晚回來。」涼子哼聲，「不管你們在外面吃過沒有，這一桌你們得給我吃完，沒吃完不許下桌！」

黑子在看到這麼豐盛的菜餚後，心中湧現對涼子的愧疚，但是一聽到沒吃完不許下桌，他就覺得慘淡。

而一旁的黃瀨，也有些笑容僵硬，「母親大人，這讓兩個人吃會不會太多了？」是要他和黑子一整晚都不許下桌嗎？

「不會。」涼子警告，「給我聽好，浪費食物是不允許的，一點渣都不許剩下。」

於是，兩人只好埋頭跟那堆食物奮鬥，好在運動過後胃口大開，吃得比平常還要多，但是即使黃瀨一人掃除了大約三分之二的食物，剩下的三分之一黑子卻還是莫可奈何。

「我說黑子，雖然知道你食量不大，不過這時候就拜託你多吃一點吧。」黃瀨簡直要噴淚了，他已經撐到沒辦法再塞任何東西了。

「但是我吃不下了。」黑子悶悶地說，他過去在親戚家長期飲食不正常，胃口比一般同齡生要小上很多。

黃瀨只想嘆氣，小青峰和小綠間若是碰上這種豪華特餐，搞不好還要加點呢。

他們耗了許久，才終於獲准從餐桌上下來去洗漱。

當天晚上，大概是黃瀨許久不曾這樣發洩精力，又吃得太飽，很快地進入夢鄉。

而黑子並沒有像黃瀨那樣消耗過大，很快精神就恢復了。

他側過身，凝視黃瀨的睡臉，不可否認的帥哥即使睡著也很有震撼力。

黃瀨君在哪都受到歡迎，可是卻有著和他一樣的眼神。

他是用面無表情來防備他人，黃瀨君卻是掛上笑容應付所有人。

他想起第一天，他問涼子為什麼收留他時，涼子的回答。

『因為你和我的親生兒子，有著同樣的眼神。』涼子無奈地笑，『我想，或許你們認識以後，能夠改變些什麼事情。』

他並不清楚涼子所謂的改變，具體是指些什麼，但是他現在，真的很渴望有個哥哥、有個可以互相傾訴的人。

再加上，黃瀨說他過去的褓姆就是他的母親，這讓他又有了一層親切感。

但是等寒假過完，黃瀨就要回東京了，而自己若是考試成績沒有達標，他們就要分開了。

這項認知讓黑子恐懼，望著黃瀨安祥的睡臉，他不由得感到莫名火大。

黑子用力翻身，決定不再看黃瀨的臉來刺激自己，賭氣似的睡了。

隔天黑子照樣頂著一頭雞窩頭起來，黃瀨實在看不下去，把自己的梳子遞到黑子面前，「梳一梳吧。」

「是。」黑子這次很乖巧的接過，然後梳沒幾下梳子就卡在頭髮裡了。

黑子面無表情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彷彿仇視一般瞪著自己的頭髮。

黃瀨一看，忍笑提議：「不如我幫你梳？」

他原以為他會得到不用麻煩你了黃瀨君、我可以自己來等之類地回答，沒料到黑子這次出乎意料地靜靜走到自己面前，安分的窩在他懷裡。

黃瀨很訝異，但是他隨即發現黑子雖然不像上次那樣劇烈掙扎，但是身體仍舊有著細微的抖動。

他明白了，這是黑子示好的舉動，不禁有了惡作劇的衝動。

他慢條斯理的幫黑子梳理，黑子幾次想要站起奪門而逃，都自己忍下來了，黃瀨忽然發現自己的舉動像極了欺負小動物的小鬼，瞬間有些自我厭惡。

不過一看黑子忍耐的模樣，又忍不住繼續欺負下去。

「黃瀨君，梳頭有必要梳這麼久嗎？」黑子終於抗議了。

「因為黑子你的頭髮很亂呢。」這是事實，黃瀨說得毫不心虛。

「可是現在我覺得已經整齊了。」

「還不夠服貼。」

「不用那麼服貼也沒關係。」

「這怎麼行，黑子這麼可愛當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黃瀨君，我不是女孩子。」黑子終於忍無可忍，刷然站起跑出門。

哎呀？他剛剛是不是不小心用了他常用來哄女孩子的話術？

黃瀨搔搔頭，正想追出去，手機這時卻響起了。

來電顯示是很久沒有聯絡的小青峰。

昀羲碎念：

不好意思，原本晚餐時間可以更新的，不過被叫去游泳

所以拖到現在了OTZZ

總之小青峰出場預告！

話說這麼長篇幅了我為什麼還是沒寫到二黃繞著小黑子轉呢？

果然是人品問題？（喂

因為明天還要早起上課所以留言統一明天再回囉！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