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04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在凡斯提點褚冥漾要從冰牙王那裡下手後，他就勤於收集冰牙王的各種資料。

會演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當初對亞那這人一無所知，他若是早就知道亞那是這種天兵到無法溝通的人，那他說什麼都不會讓亞那誤會的。

可是不管褚冥漾東問西問，問到的答案永遠都是冰牙王很仁慈，很溫和，是個好人。

他要問的不是這個啊！

「學長，你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褚冥漾最後實在懶了，乾脆悶聲問自己的老公。

「……」冰炎好笑地看著自家媳婦在床上滾來滾去，「是個很不錯的人。」不過有點難應付就是了。

「他有沒有什麼特殊興趣啊？」

想要投其所好？

冰炎挑眉，「褚，你很討厭我？」

「欸？！」褚冥漾猛然抬頭，非常詫異，「沒有啊，學長怎麼這麼問？」

「你現在就恨不得早點離我遠一點的樣子。」冰炎說，紅眼有些危險地瞇起。

他不知道為什麼，原先真的很像鬧劇，褚冥漾想讓鬧劇結束也可以理解，可是他就是不痛快。

一想到褚冥漾想棄自己而去，內心就有股無名火在燒。

「不是……」褚冥漾吞吞口水，他不曉得自己哪邊踩了學長的雷，只能小心翼翼地說，「學長，你想、呃，繼續下去？」

繼續下去就應証比申的詛咒了耶。

「我突然覺得這樣下去也不錯。」冰炎口氣認真無比。

褚冥漾露出學長壞掉了的呆傻表情。

媽媽咪呀學長壞掉了的時候要怎麼辦？

學校沒有教，他姊自然更不會教，所以褚冥漾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你討厭？」

「說不上是討厭，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褚冥漾吶吶地說。

「是嗎。」冰炎挑眉，不作聲。

氣氛有些尷尬。

「那啥，學長，你、呃，你不覺得要解除比申的詛咒，還是、找一個女生……」

「是誰害我被詛咒的？」冰炎睨他一眼。

明明是你自己挑釁在先的好吧！

不過如果自己沒那麼蠢地多問幾句，比申搞不好也想不到詛咒學長就是。

褚冥漾摸摸鼻子，正欲開口，卻被冰炎截了話頭。

「那大姨媽的詛咒是我沒辦法和女生談戀愛，你還要我去找女的湊數？」

「欸？」對喔！他都忘了這回事。

可是，這樣就找他當替死鬼也不對，呸呸不是替死鬼，是找他當解除詛咒的對象也不對吧。

「反正要是你不討厭的話，我覺得無所謂。」冰炎一字一頓，「我的家產給你管也無所謂。」

……學長是從哪裡聽說他老姐要他吸光學長家產的？

「呃、好啦，那學長，你以後要是碰到真心喜歡的對象要趕快說喔，跟對方好好解釋。」褚冥漾舉了白旗，他直覺要是自己還在嚷著離婚的話學長的臉色肯定更難看。

他一點都不想看到學長露出那種表情。

「嗯。」冰炎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開來，輕聲答應。

「不過還是先和你爺爺解釋清楚，不然他如果像你爸爸那樣一起誤會就糟糕了。」誰保證冰牙王不是另外一個天兵亞那。

即使冰牙上下都說冰牙王是個宅心仁厚的主，也不代表他一點也不天兵。

比起冰牙王，他更相信凡斯說的評語：『對漾漾你來說，冰牙王不大好對付。』

至於是哪種不好對付凡斯沒有明講，可是褚冥漾就是直覺認定冰牙王肯定一樣天兵，不然怎麼養得出亞那這種奇才？

幸好學長是凡斯帶大的，儘管暴力暴躁了些，但是和亞那比起來簡直太正常了！

這大概是褚冥漾來到冰牙以後發現的唯一一件欣慰的事情──即使他不知道他幹麼要因為帶大學長的人是凡斯而欣慰。

「我和我爺爺說。」冰炎點點頭。

褚冥漾一聽就放心了，既然學長會好好解釋的話，那他應該不用太擔心。

他不知道的是，冰炎寫給冰牙王的信上雖然將前因後果解釋清楚了，卻在後頭說了他不想這種關係結束──雖沒明白道出，冰牙王倒是瞧得清楚。

他這孫子情竇初開了還不自知，還拿詛咒當擋箭牌，看來他這次回冰牙時，除了祝福新人外，還得幫孫子追孫媳了。

冰牙王呵呵一笑，將信給收了起來。

冰炎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對褚冥漾動了心，褚冥漾當然更不會知道，只一個勁兒往原來學長這麼討厭瘋狂粉絲的方向去理解。

這天褚冥漾一如往常的起床洗漱，對於冰炎就睡在自己身旁這件事情已經無比地淡定。

第一天因為安地爾的亂入，所以他的睡眠質量不是很好，恍恍惚惚地就度過了上午，錯過了要感到尷尬的時刻。

但是第二天，褚冥漾就石化了──當他醒來時面對的居然是學長那張俊臉的特寫。

媽媽咪呀這太刺激心臟了！

幸虧他心理素質不錯，沒有嚇到尖叫把學長吵醒，要不然他十分不願意去想自己的下場。

但是一連幾天都這樣，褚冥漾從一開始的驚嚇已經到現在的麻木了。

不過褚冥漾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他很確定自己的睡相，一旦睡著了是不會動的，除了有惡意和殺意的人事物靠近，不然他睡著就等於睡死，姿勢是不會改變的。

他每天晚上都是背對學長睡覺的，為什麼每次醒來就成了面對？

難道冰牙這裡有什麼特殊的氣流會讓人翻身好促進血液循環嗎？

褚冥漾獵奇的思考方向自然沒往學長幫他翻身去想，而實際上，罪魁禍首就是枕邊人。

冰炎一開始看褚冥漾背對自己睡覺，還挺高興褚冥漾信任自己，因為將背露出來等於是毫無防備。

不過沒辦法看到褚冥漾的正面他又不滿了，所以都趁著褚冥漾睡著後再把人翻過來。

冰炎也不理解自己的舉動，不過他向來是反正也沒害人礙人，自己痛快最重要，於是他每晚都會把褚冥漾翻過來，注視一會再睡去。

越是看就越是覺得順眼，褚冥漾不得不說被妖師的人保護得非常好，即使任務中有任何骯髒醜陋的部份也沒有影響到褚冥漾眼中的純粹。

「學長，你爺爺是今天回來嗎？」褚冥漾已經洗漱完，問道。

冰炎不動聲色地皺眉，他其實不大喜歡褚冥漾你爺爺你父親這樣叫，感覺太隔閡了。

「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今天。」冰炎答道。

冰牙王向來行蹤飄忽，就連歸期也只給個大概。

但是因為明日就是冰牙祭，所以最晚也該今天到了，除非冰牙王用傳送陣直接傳到祭典會場。

褚冥漾聽了，有些緊張起來，開始腦內假想，如果冰牙王思考開始偏差，他一定要第一時間跳起來扭正，避免重蹈亞那的覆轍。

看到小學弟原地喃喃自語，冰炎頗覺好笑。

反正他有和爺爺說他不想放褚冥漾走，爺爺回來應該會看著辦吧。

吃過早餐後，冰炎和亞那早早就去準備祭典的相關事宜，而褚冥漾這個有名無實的王子妃則是在花園納涼。

至於為什麼褚冥漾不用參加準備事宜，是因為冰牙規定，準備者皆為男性，女方不用參加準備，只需要負責去享受……

若是褚冥漾知道的話，他八成會跳起來搶著去準備。

不過他不知道，所以他在納涼，順便煩惱到底該怎麼和冰牙王說說這段滑稽的關係。

「嗨，你是新來的？」一個年輕的冰牙精靈湊了過來，笑吟吟地看著他。

「呃、算是。」褚冥漾想了想，雖然他是王子妃這件事情人盡皆知，不過他從未在冰牙的公開場合露臉，所以這精靈不認識他也難怪。

「這時間，又是人類，你是冰炎的伴侶？」精靈笑得更開心了。

咦，直呼學長名諱嗎？

褚冥漾只詫異了一下，很順地接著答，「名義上，我正在想怎麼解釋。」

「名義上？」精靈的笑容濃郁了，「你們沒行房？」

褚冥漾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冰牙精靈都這麼豪放的嗎？

「其實這是因為……」褚冥漾苦著臉把事情解釋了一遍，「所以不會行房的。」他鄭重地說。

「原來如此。」精靈點點頭，溫和地說，「你討厭冰炎嗎？」

怎麼這人問跟學長一樣的話啊。

褚冥漾撇嘴，無奈地說，「我當然不討厭學長，可是並不是那……」

「其實，感情這種東西，慢慢培養就有了。」精靈打斷他，「你既然不討厭這段關係，何不試著將錯就錯呢？」

「嗄？」褚冥漾愣了一下。

「你完全沒有因為冰炎是男性而從心中否定這樣的關係，不是嗎？」

「呃、」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感情是很奧妙的，也許你千方百計解釋清楚了，婚也離了，鬧劇也結束了的時候，你反而喜歡上他了，那不是很虧嗎？」

「咦……」褚冥漾震驚了，他完全沒有考慮這個可能性。

那是因為他打一開始就沒把學長當成愛慕對象。

「這樣的話，我要想想……」

就在褚冥漾陷入思索的時候，冰炎的聲音從陽台上傳來，「褚？」

褚冥漾抬頭，就看到逆光的學長站在陽台上，光線從學長背後灑落下來，乍看之下還以為學長長出了翅膀。

冰炎俐落地從陽台上跳下，看清了褚冥漾旁邊的精靈，吃了一驚，「爺爺？」

唉？

「好久不見，小亞。」冰牙精靈愉快地和冰炎打了招呼。

褚冥漾僵住，看看冰炎，又看看冰牙王，把剛剛的對話回溯了一遍，然後，當機。

「褚？」冰炎在他面前揮揮手，「怎麼了？」

「小亞，不要緊。」冰牙王沉聲，呵呵笑道，「他只是在思考人生方向。」

昀羲碎念：

漾漾你就好好思考吧XDD

特傭Ⅱ再更一篇就暫停更新了哦！明年六月再連載

我要把重心放回點文和神話了，點文我終於寫到只剩五篇了（感動

等點文結束以後我會恢復年初的頻率，一天一篇同人和一篇原創，總計二更

我要把坑填平再挖新的咩哈哈哈～～

另外，特傭明日就正式預購了唷～～～

然後我這個禮拜會比較懶散一點，生理期各種對不起OTZZZ

明年二月如果有新刊應該是點文合集（可是我算了一下字數會很厚，會不會有也說不準（爆），至於重入要不要再版再看情況.......如果印量調查有超過30本我再開重入，沒過就沒有了

另外，因為MG本還有殘本（我忘記丟露天了OTZZ)，一本500元，15萬字

所以CWT35的時候也會當場販售，至於通販......呃，有人嗎？有過5個我就開

沒有就都場次販售了

以上，應該沒什麼要特別補充的了

ps為了繼續寫神話，我要把小說再複習一遍，不過因為我是用舊版，如果哪邊新版有改的話還請不吝告知 

再ps.呃，如果是訪客身份選擇悄悄話，那我回了你也看不到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