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的式神小陰影……他現在也無法聽命於你不是嗎?」安地爾笑說,「陰影對所有妖師都不夠成影響,然卻只服從族長之命。」

「凡斯當初真應該先進行族長的交接儀式再把你送走,對不對?」安地爾柔聲說,「反正在這個世界,你沒有任何牽掛,在此死去而不用再次見證戰爭的殘酷,也算是種解脫不是嗎?」

褚冥漾憤恨地瞪著他,但是他知道,他即使豁出去也只可能拼個兩敗俱傷,而自己……的確是沒有什麼牽掛。

但是他該死的不能死,至少在冰炎那自以為是的臭小鬼把這伴侶契約解除以前,他沒興趣拿命換命!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送你上路前回答我一個問題。」安地爾看著他,「為什麼不用契約讓陰影徹底臣服於你呢?」

褚冥漾身形有些搖晃,但是他還是仔細地辨認逃跑的路線,「……烏鷲是我的朋友。」只是這樣而已。

而此,冰炎突然認識到,褚冥漾雖然是個妖師,但是跟一般人根本別無二異。

「真可惜,明明是個妖師。」安地爾遺憾地說,「居然還學白色種族的那一套。」

就是現在!

冰炎抓住安地爾移開視線的一瞬間發動爆破,土石崩落時掀起的塵土很好地隱蔽了視線,他抓緊時間同時飛身竄了出去,將腳步不穩的褚冥漾一把抄起帶走。

「是誰!」安地爾為了避免被大石砸中腦袋而退開,錯失了搶人的最佳時機,鬼王附在凡斯身上還不大熟悉軀體,才動手就又引發了一次土崩。

而冰炎喘著氣,他的心跳從沒跳得這麼快過,他竟然真的救到人了。

「是你……」褚冥漾虛弱地說,「快走,順便把契約給解了……」

「我不會解。」冰炎看褚冥漾要發火又認真補了一句,「當初是由烏鷲當見證人,現在他不在。」

褚冥漾倒抽一口氣。

「我太大意了,安地爾下的是麻痺神經的毒……」褚冥漾說道,「出去以後立刻去跟公會示警,順便告訴西瑞他的兄弟被困在鬼王塚底下當鎮邪母石……」

「褚學長,等出去後你自己說。」冰炎背著褚冥漾腳步飛快地跑起來,「撐住,只要出去就有醫療班幫忙了。」

「蠢材……」褚冥漾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剛剛站的地方有陣法,它幾乎已經抽光了我所有力量……」

「只是力量而已!」冰炎邊跑邊吼,「大不了我的給你!褚冥漾你給我堅持住!」他第一次直呼褚冥漾的全名,而且非常激動。

他在害怕。

褚冥漾本來神采飛揚、他小心翼翼,他有些彆扭,他是一個強大神秘的黑袍,玩乘過許多困難的任務;同時也是想靠近大家卻害怕得裸足不前的膽小鬼。

他絕對不會放任他就這麼睡去,醫療班再不濟,也還有伴侶契約在,感謝老天他的一時執念肯定可以救回褚冥漾。

安地爾在身後追來,冰炎也不大擔心,也沒有餘力去擔心了,他只是背著褚冥漾飛快地往前跑,讓爆炸聲和咒罵聲還有慘叫聲在身後輪流響起。

湖之鎮大概是給安地爾動過手腳,禁止了任何關於移動陣、追蹤陣等術法使用。冰炎一路跑出湖之鎮的範圍,一些干擾空間的法術被黑絲衝破。

冰炎也沒去管黑絲從何而來,直到遇到米可蕥。

米可蕥花容失色,「天啊,漾學長,冰炎,這是怎麼回事?」

「救他!」冰炎只來得及說這麼一句,便毫無懸念地昏倒了。

褚冥漾的力量在被抽取後,自然會由冰炎這裡補上,但是當褚冥漾站在那個陣法上時,契約是不作用的。

真的好危險……差一點就真的回不來了。

冰炎陷入深度昏迷前,還在慶幸自己的成功和好運。

 

 

 

 

冰炎猛然睜眼,印入眼簾的是醫療班的挑高天花板,周圍不是死白的顏色而是溫馨的米黃色調。

「冰炎殿下,您醒了。」一名高挑女性踏著步走來,「感覺如何?」

冰炎認得她,是醫療班的首領,琳妮西娜雅,他試著活動一下四肢,「還不錯。」他頓了一下,「褚學長呢?」

琳妮西娜雅微妙地看他一眼,「還沒醒,他受創比你深,力量幾乎衰竭了。」她往冰炎隔壁病床一指,果然看到褚冥漾躺在那兒昏迷不醒。

冰炎皺眉,「可是……」

「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伴侶契約。」這解釋了她的神色為什麼微妙,「是褚冥漾本身在拒絕你的力量。」

「為什麼?」冰炎聽了,忍不住憤慨,「他以為他是誰啊,有這麼不要命的嘛?」就這麼不想欠他人情?

「這個你得等他醒來問了。」琳妮西娜雅嘆口氣,「無殿對他的保護已經失效,」聽到這裡,冰炎忍不住咕噥著他竟然沒給褚冥漾過生日之類的,「現在守世界都知道他是妖師了。」

「……啊?」冰炎幾乎要跳起來,「誰傳的?」

「不清楚,大概是鬼族。」琳妮西娜雅冷笑著,「鬼族的腦袋向來不可測量。」

冰炎重新躺回床上,「現在是什麼情況?」

「夏碎閣下發出警示和求救訊號後,公會立即增派援兵抵達湖之鎮,但是因為公會一開始並沒有重視此項訊息,所以增派的人手不足,有幾個已經折在湖之鎮了。」琳妮西娜雅靜靜地說,「後來再增派也來不及了,所以前線的黑袍下令所有選手撤退,大會被迫終止。」

「黑袍傳回公會的消息是鬼王復活,所有袍級人員備戰,非袍級學生強制撤離。」她說,「現在賽塔正忙著疏散學生,從你背著褚冥漾回來到現在一共過了十九小時。」

短短十九個小時,他們的生活已經風雲色變。

「另外,冰牙族和燄之谷都希望殿下醒後就立即返回族中,不論是哪一個都可以。」琳妮西娜雅補上一句。

冰炎不答反問,「我父親呢?」

「已經被冰牙王強制撤回冰牙族了。」琳妮西娜雅說。

「他知道這一切是安地爾搞得鬼嗎?」

「不清楚,但是大家都知道……」

「鬼王是用妖師的軀體復活的,而且可以操控陰影,這點有沒有傳達出去?」

琳妮西娜雅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看樣子是沒有了,也對,當時情況肯定很混亂,誰會去猜測那個人類屍體原先是妖師?冰炎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數說了出來,「我必須待在這裡,而且我得喚醒褚冥漾,對手是妖師的話,不用妖師根本不用打就會全數潰敗!」

琳妮西娜雅只考慮不到一秒就同意了。

就像冰炎說的,對手是妖師的話,己方至少也得要有妖師才能打。

她囑咐了冰炎幾句,然後把精靈飲料往床頭一擺,便面色沈重地走出去了。

冰炎將飲料一飲而盡,瞬間覺得恢復了許多力氣,不過要到達最佳狀態還有些距離。

他下床走到隔壁病床,褚冥漾眉皺得死緊,彷彿正在做惡夢似的。

憤怒會讓人喪失理智,大意會讓強者丟掉性命──冰炎深切地體認到了這一點。

他曾覺得褚冥漾就像一道高大的黑牆,褚冥漾所在的地方是他目前絕對無法企及的高度,可是呢,他憧憬的目標現在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裡。

他忽然覺得一切可笑極了。

 

 

 

 

昀羲碎念:

我可以讓他們不打仗直接私奔去嗎?

然後聖誕肉和元旦肉我要生那一對的肉啊.......私心生瓶邪的嗷嗷!

再然後這篇逆轉要爆字爆到啥時啊,理想中的20完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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