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褚冥漾想到便做，他泡在黑袍的圖書館，把所有關於創世的神話傳說全給翻了一遍，可是文獻都大同小異，菲雅祭陣，艾曼達失蹤或是死亡。

「烏鷲，你說，怎麼會有人讓戀人去祭陣的？」褚冥漾因為找不到更多資料，忍不住對烏鷲發牢騷，「如果是我的話，才不管世界滅不滅亡，我才不會讓戀人去當可笑的犧牲品。」

「漾～說的你好像有戀人似的。」烏鷲眨眼。

「才沒有！」褚冥漾漲紅了臉，腦袋忽然閃過冰炎告白的一瞬間，意識到自己居然想到冰炎，褚冥漾對自己很生氣，「我才不會有！」他說，也不曉得是在告訴烏鷲還是說服自己。

「談個戀愛很好的～」烏鷲說，「不過漾，你最重要的人還是只能是我喔！」他撲進褚冥漾懷裡，撒嬌討保證。

「當然。」褚冥漾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

烏鷲心滿意足地蹭蹭褚冥漾，「漾～你以後要是真的有老婆小孩的話，絕對不可以丟下我一個喔！」

「不然你就把我老婆小孩給反轉嗎？」褚冥漾沒好氣地說，「反正我不會有老婆的，現在先幫我找資料。」

「好啦……那個臭老鬼。」烏鷲嘟噥著，「漾～要不我拿一部分給你你去無殿換情報好了？」

「才不要。」褚冥漾斷然拒絕，「我好不容易才擺脫扇那老妖婆……」

「阿啦，小朋友這麼說我真讓我傷心。」

一把扇子咖啦一聲闔上，褚冥漾反射性地跳出好幾呎遠，瞪著不知何時何地憑空冒出身著白色和服的小女孩。

「扇董事。」他皮笑肉不笑。

「唉，還是另一邊的小朋友比較可愛。」扇又啪搭一聲打開扇子搖啊搖，嘆著氣，「這邊這個活脫脫死小子翻版……真不好玩，死小子也不給捏。」

「你到底來幹麼的？」褚冥漾失去耐心地問，撫養他長大的三位中他最不對盤的就是這個妖女，總是把他當成玩具玩還會說些意義不明的話。

「知道你在找創世的資料，給你一個方向。」扇聳肩，「創世時留下的文獻大多是訛傳或穿鑿附會之詞，你若是要找創世的資料，去創世時遺留下來的地界直接觀看記憶比較有效率。」

褚冥漾瞇眼看她，警戒地問，「妳有什麼目的？」扇絕對不會這麼好心指點他方向，肯定別有所圖。

扇揚起大大的笑容，「你婚禮那天，記得請我以母親的身份觀禮──這要求不過份吧？」

「婚禮？」褚冥漾皺眉，「我哪有辦什麼婚禮？」而且是跟誰──

冰炎的臉又從腦海閃過去了。

褚冥漾憤怒地在精神上劃掉。

「呵呵～」扇笑得詭譎，「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總之，記得啊，我會用你養母的身份去觀禮的～」說完，扇又劈啪一聲消去了影蹤。

「神經病。」褚冥漾罵道，「哪來的鬼婚禮……」他碎碎抱怨。

「漾～她剛剛說的應該是時間與冥府的交際處。」烏鷲打斷他的抱怨，「那地方創世時就在了，要不然，光之聖泉也是。」

「還有其他的嗎？」

「很多，可是很難找，水界也是。」烏鷲說，「水界得和水有淵源的人才進得去，像是水妖精他們。」

「好吧。」褚冥漾嘆了口氣，「那就去交際處……出發前我得先去抓個東西。」

「啊，之前的任務嗎？」烏鷲眨眼，咧嘴笑道，「漾，你確定你找得到白川主嗎？」

「……只要他別再變成一隻白蟻混在蟻群裡啃柱子就行！」褚冥漾咬牙切齒。

他之前曾經接到府君們傳來的委託，拜託他找出又翹班的白川主，他利用各種方式才終於鎖定目標位置，結果領著府君過來捉人時卻只看到一群白蟻，自己第一次眼神都死了。

然後，他就甩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府君，把柱子上所有白蟻都丟給他們後迅速撤退──他才沒那麼閒去一隻一隻找哪個才是白川主。

「那麼漾，你學校和公會那裡要請假？」

「嗯。」褚冥漾起身，打算回黑館補眠，「找白川主不曉得要花多久的時間，去時間交際也肯定會耗上三個月……」

「要是白川主可以自己出現就好了。」烏鷲跟著說。

「最好是有人直接送到我面前，省我費工夫。」褚冥漾跟著希望。

然後，回到黑館的一大一小很難得地同時愣住。

「呃？」烏鷲悄聲靠近褚冥漾耳邊問道，「漾，你剛剛有使用言靈嗎？」

「沒……」褚冥漾嘴角都抽了。

冰炎倒是很奇怪褚學長和烏鷲怎麼一臉看見鬼的樣子，不過他也沒管那麼多，興沖沖地捧著一個中型冰塊到褚冥漾眼前，「褚學長，這是我在清掃清園時撿到的。」

戰後所有輕傷袍級都必須負責清掃戰場，冰炎被指派的地區恰好就是清園，而在那裡，他發現了一隻非常神奇的生物──變種的白色球魚。

「我沒看過白色的球魚，想問學長……」冰炎終於意識到褚冥漾的狀況不太對，「褚學長，你還好嗎？」

「……很好。」褚冥漾乾澀地說，「再好不過了。」一語成讖多麼奇妙，喔，居然真的有人把白川主給送到自己眼前，還是逃跑不能的狀態，太棒了。

一隻被冷凍的球魚絕對比一群會亂爬的白蟻好。褚冥漾想。

「繼續說，你是怎麼抓到他的？」

「啊？」冰炎有些疑惑褚冥漾的反應，但是還是回答，「就是在掃清園的時候，池子的生物都受傷了，需要協助，我看牠動不了又是白色球魚，就順手冰起來了。」

褚冥漾沒去質疑為什麼冰炎不先把球魚帶去醫療班檢查，他這輩子第一次這麼好運啊！

「把牠給我。」褚冥漾伸出手。

「褚學長你想幹麼？」冰炎見狀反而把球魚給藏到身後去了，「我想養牠當寵物，褚學長你不能把牠吃了……」

「誰要吃他！」褚冥漾怒吼，「牠也沒辦法給你當寵物，他是時間交際處的主人之一白川主！」

「唉？」

 昀羲碎念：

又見神展開～～我已經放棄了喔呵呵～～～讓它神展開到天邊去吧！！

是說，大家特傭收到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