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安地爾優哉游哉地偷渡了一堆勝利品出來，心情非常不錯。旅費有著落了，接下來要去哪好呢……

他的眼神閃了閃，他從一開始就不屬於這世界，和這世界除了書院外再無半丁點的聯繫，那在他畢業後的現在，他要做些什麼來度過他那近乎詛咒的漫長生命？

是的，安地爾的生命很漫長，這和他的血緣有關，然而……

算了，他還是去找褚冥漾玩吧，書院中除了老是和自己不對頭的彌亞外，不可否認的，褚冥漾是他最願意親近的同學。

或許是因為褚冥漾的高強、也或許是因為他的莫測，更也許──是作為一個同類的直覺？

對，他覺得褚冥漾和自己在某部份是非常相似的，但是具體來說，相似在哪裡他也說不出來。

安地爾悠哉地行走著，他當然可以用在書院研發出來的傳送陣直接傳到褚冥漾附近，不過那樣他就享受不到旅遊的樂趣了。

更何況，他不認為褚冥漾會那麼容易就讓他找到──連他和彌亞都無法追蹤的地方，肯定很有看頭。

不過他還是動用一些力量才確定了方位，而且非常模糊。

「連方位都這麼難定位啊？」安地爾興致高昂，又試了幾次，最後動用血緣術法，才確定了褚冥漾所在地在東方。

「恩，這可真有趣。」安地爾挑眉，現在局勢不好，東西對立，冰牙正好在正西方，要是將來兩方打了起來……

不過也沒那麼巧的吧。

這邊的褚冥漾哪曉得同窗都對他的所在地起了興趣，他正為了族中的大小事物頭疼不已。

妖師的人數雖然和其他種族相比是可憐地少，可是單就數量而言，兩千多名族人也實在夠讓褚冥漾傷腦筋了。

妖師在過去是黑暗種族之首，也曾有許多輔助的種族，不過在前幾任妖師族長的授意下，已經被解除種族使命，各安己身。

妖師的運作體系其實很簡單，族長，九長老，左右護法，左護法主掌文，右護法主長武，文包含了妖師的人口登記、稅務所得登記、申報醫療等，右護法簡言之就是軍隊，負責戒護族人安全，在爆發戰爭時於最前線抵擋敵人。

而現在褚冥漾要弄清楚的就是除了左右護法，最基層是如何運作的。

因為不管在哪裡，不論大局再怎麼困頓，總是有些貪圖利益之輩可以毫不猶豫地出賣同族──這就是為什麼即使以妖師能力可以隱居避世，妖師也必須不斷遷徙才行。

有時候真想把這些唯利是圖的小人永遠逐出妖師一族，褚冥漾想著，省得他這麼累──不過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人心不是言靈能夠控制的。

「少主，您還好嗎？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褚冥漾望向一直照顧自己的叔叔，笑了笑，「我沒事，叔叔，就是有點想念我的同窗。」

「才兩天呢。」長老不禁失笑，「你們感情肯定不錯。」

「那是，吃喝都在一塊。」褚冥漾眼睫輕顫，「不過我沒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總是感覺有點隔閡。」他半是自嘲地說。

長老按了按褚冥漾的肩膀，「你是對的，我們註定不能和他人有過多交流。」他安慰褚冥漾，眼神卻閃過一絲狠戾。

褚冥漾沒注意，只是重新埋首於文件中，「長老，麻煩讓白石過來找我，我有事找他談。」

當褚冥漾改口叫他長老時，就是辦公時間了。

白石是他們的重要幹部，主要負責教育這一塊，是私塾的總講師。

「好的。」長老領命而去。

褚冥漾舒了口氣，精神實在有些疲憊，他或許應該抽空去取些天水，和米納斯還有米契爾聊聊，放鬆放鬆。

不過眼下，實在是分身乏術。

現在是他全面接手妖師族長職務的時候，任何差錯都可能左右族人的命運，他勢必要謹言慎行。

他第一個政策就是推廣符咒教學。

還有即使是妖師，也無法光靠言靈就能栽種農作物。

而根據他們會不定時遷徙的規矩來看，最好是種植可以在遷移時能夠帶著走的東西……

不，現在這個先緩緩，他要白石做的不是農作，而是符咒。

現在妖師族中瀰漫著重武輕文的風氣，這對長久發展來說並不好，所以他必須先提昇文人地位，但是又不能讓武者覺得失寵，最妥善的辦法是，文人能夠提供武者幫助。

而符咒可以提高武者的戰鬥力，是一個很好的入手點。

「族長，您找我？」白石的聲音打斷了褚冥漾紛飛的思緒。

「是的。」褚冥漾站了起來，「我有事情要交待你去做，每日巳時準時過來。」

「是。」

於是，褚冥漾每天寅時起床，處理公文和提出新政策，巳時教導白石符咒，再由白石交給其他妖師，未時和長老開會，透過激辯和舉例討論政策可行性，一天到晚忙個不停。

萬事起頭難，褚冥漾給自己打氣，若要妖師能夠安居其所，強大的力量就是後盾，為此褚冥漾甚至改變了軍隊的運作系統，改為全民皆兵。

農閒時所有到達年齡的壯丁都必須演習，而女人則是必須學習製作符咒。

在褚冥漾上任三個月後，妖師整體的素質往前飛越了一個檔次──這也驚動了某些還在為了領地資源大打出手的族群。

例如炎精和獅王。

這倒是讓褚冥漾有了一個初步的靈感構想──如果把妖師組成一個傭兵集團，專門販賣自己的力量……

喔，算了吧，祖先們肯定不樂意的。

這個構想被褚冥漾在腦袋裡劃了一個叉。

「族長？獅王他們那邊似乎已經察覺我們的存在了，需不需要立刻遷移？」

「獅王？」褚冥漾略一思忖，「沒關係，觀望吧，只要他們別招惹我們，隨他們打到天崩地裂。」他記得書院的同窗裡頭就有個獸王，整天嚷著什麼男子漢，好像是叫做西瑞羅耶伊亞吧？

「是。」

等到屬下退出門後，褚冥漾就放出了使役，去打探那位羅耶伊亞是否在獅王其中，他要是沒記錯的話，羅耶伊亞也是個獅王。

昀羲碎念：

我有二更，大家快誇獎我～（搖尾巴（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