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褚，廚房大概要等三十分鐘左右才會好。」冰炎打完電話回來，「你要在這吃還是回你房吃？」

「嗯……我回房吃。」

「好。」冰炎很乾脆，「那就順便把你下的禁制改成讓我也能進去。」

「……」其實這才是你問話的目的對吧？

褚冥漾撇撇嘴，半推半就地把禁制改成可以讓兩人通過。

兩人回到房裡後，氣氛忽然就尷尬了起來。

褚冥漾不知道手腳該擺哪，跼促不安的模樣讓冰炎覺得很有趣，「褚，你很緊張？」

「才、才沒有哩……」褚冥漾弱弱地反駁。

「過來。」冰炎悠閒自得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褚冥漾坐到他身邊。

褚冥漾不明所以，戰戰兢兢地走過去坐下後，被冰炎一把撈到懷裡，才下降的體溫瞬間回升。

「學、學長？」他不安地扭動，想擺脫禁錮，「幹麼啦？」

「別動，讓我就這樣抱一下。」冰炎調整了一下姿勢，一邊打開電視，「你不知道我剛剛有多失望，所以現在你得安慰我。」

「為什麼我要負責安慰學長啊？」褚冥漾吐槽道，而且失望干他什麼事又不是他打斷的，不過倒是安分下來，乖巧地窩在冰炎懷裡。

「因為我們是伴侶。」冰炎給了理直氣壯的答案。

褚冥漾哼哼幾聲，嘟噥著有名無實。

「你很想名符其實的話，我非常樂意。」冰炎朝褚冥漾的臉頰上一掐，軟軟嫩嫩的，手感真好。

褚冥漾齜牙咧嘴地抗議一陣，忽然船身一個不穩傾向一邊，正好把他往地上丟，褚冥漾順勢站起，「怎麼回事？」

「不知道。」冰炎也莫名其妙，「大概有東西在下面惡作劇吧。」

此時房中電話又響起，是客服打來通知說因為剛剛的搖晃，他們的餐點在路上灑了出來，要延遲送餐時間，會附上其他甜點加以補償，希望他們不要介意。

兩人本來就不會計較這種小事，應了聲後便雙雙下船去探探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搞鬼。

他們無視了禁止進入的告示牌，直接往最下層走。

「這裡的感覺真雜。」冰炎率先說道，環視了目前的空間，很陰暗。

「好像有不少人在這裡放了咒法，有些成精了有些沒啥作用。」褚冥漾也說道，好奇地探頭，「它們原先是要幹麼？」

「不知道。」冰炎很乾脆地放出探測術法，「總之先清一清吧。」在他平靜無波的外表下其實冰炎已經快要氣炸了。

先是想吻褚冥漾沒成功，剛剛抱枕又被打斷，好事一連被打擾，就算是神佛也受不了！

試想一下原先你打網遊已經快要通關時斷網，好不容易重新連上網後居然區域斷電──嗯，相信憤怒才是一般普羅大眾的反應。

所以冰炎絕對不是突如其來好心想要順手幫忙解決船的問題，而是為了私怨遷怒──不把這問題處理掉，難不成之後幾天他想要褚冥漾的膝枕還得來這麼一著嗎？

「真正的靈體好像是在上層。」收回探測術法的冰炎說道，皺眉，「不過因為各家術法都混在一起，很難找到真正位置。」

「喔。」褚冥漾點點頭，「那學長你先去上層好了，我把這邊收拾收拾。」

冰炎看了他一眼，其實他是想繼續和褚冥漾待到一塊的，不過先上去應該可以趁著褚冥漾還在收拾時惡狠狠地先出口氣。

夏碎有說過，盡量留好形象給褚冥漾看，他敢肯定自己發飆揍人的畫面對於褚冥漾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形象，雖然他也承認自己本性就是暴力，不過也不會沒腦地繼續把缺點攤在心上人面前──雖然所有人早就見識過了。

這就是自欺欺人。

冰炎上去後，褚冥漾就拍拍手把烏鷲給叫回來，因為米納斯說沒事別找他還順帶把老頭公給帶走了，還是烏鷲最好。

『漾～怎麼了？』烏鷲歡快地撲到褚冥漾身上，『我剛剛已經幫你教訓了那對狩人兄弟了，他們以後再也不敢對你下藥了。』

「這、這樣嗎？」褚冥漾摸摸烏鷲的頭，「謝謝你，烏鷲。」不曉得烏鷲是用了什麼手段，根據他的瞭解，袍級會乖乖聽話就不叫袍級了……尤其是紫袍以上。

烏鷲滿足蹭了蹭褚冥漾。

「烏鷲，你可以幫我把這邊的術法給清一清嗎？」

『烏鷲可以全部吃光光！』烏鷲很神勇地說，深呼吸一口氣時褚冥漾感覺到術法都給烏鷲吸收了，『呸呸，好難吃！』剛剛還很豪邁的烏鷲一秒變成苦瓜臉，『原來混在一起吃的感覺會像餿水啊……』

褚冥漾同情地拍拍他，然後想著烏鷲這能力簡直像是萬用吸塵器，以後他就不需要悲催地一個一個找了，要知道過去沒有幻武和式神的時候，他都得當個普通回收員，一個個檢視銷毀。

『漾～烏鷲不是吸塵器！』聽完褚冥漾心聲的烏鷲嘟嘴，不滿抗議。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褚冥漾連忙安撫，「那只是種比喻而已，我可不會跟吸塵器說話－－烏鷲最棒了。」

烏鷲聽了立刻笑顏逐開，把頭埋進褚冥漾懷裡蹭啊蹭的，極盡撒嬌。

褚冥漾抱著烏鷲往樓上走，才到樓梯口就被一個黑綠黑綠的玩意給攻擊，不過它下一秒就被烏鷲毀掉了。

『就憑這種東西也想傷害漾！』烏鷲冷哼一聲，在他眼中，除了妖師以外任何東西都入不了他的眼，『漾～烏鷲想要獎勵。』解決掉那玩意後，烏鷲睜著期待的大眼，眨巴眨巴地看著褚冥漾。

「好乖。」

烏鷲顯然對這個口頭上的誇獎不甚滿意，『漾～我要親親！』上次半精靈趁著漾睡著時偷襲，他一定要抱這個仇。

「親親？」褚冥漾愣了很大一下，隨即在烏鷲臉上親了下，「好乖，這樣可以嗎？」

烏鷲抿起唇，想了一下又笑顏逐開，『可以～等下給漾回禮～』

回禮不會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吧？基本上他最愛收的禮物就是可以平安健康吞下肚的點心了。

「好，謝謝你。」褚冥漾像是哄小孩似的，抱著烏鷲閃進裡面的房間，那裡應該就是靈體所在之處了。

進去後褚冥漾傻掉，因為他看見冰炎正像個流氓似赤裸上身和那個中央蛇身的人……划拳？

「褚？」顯然沒料到褚冥漾這麼快，冰炎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若無其事地介紹道，「這位是村守神，瑜縭。」

村守神？那麼其他人也是囉？

褚冥漾環視一圈，發現對方人數還不少，剛剛在給瑜縭加油助威的樣子。

「你們在做什麼？」是發生了什麼事學長才和村守神在玩划拳啊？

「划拳。」冰炎說。

廢話！

「你就是他的伴侶？」瑜縭倒是很直接地打量起褚冥漾，「挺正常的啊。」

什麼挺正常？他本來就很正常啊。

看到褚冥漾困惑的神情，瑜縭很好心地解釋，「你的伴侶剛剛衝進來，威脅我們不能在作祟不然就要把寶器劈在我們身上，結果我們以為他發酒瘋，就耍他說要是划拳划贏我們所有人就答應他的要求，然後在划的途中才知道他有伴侶在外面……嗯，這麼說好了，我們剛剛以為又會來個瘋子。」

「……那學長幹麼脫衣服？」

冰炎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他輕咳一聲，「願賭服輸而已。」

「欸？」褚冥漾愣了一下，學長居然會服輸？

冰炎板起臉，「因為划拳時沒講清楚，所以他們是一起上。」雙拳難敵四手，即使是黑袍也沒法贏啊──雖然一般戰鬥上來講，一個黑袍就抵得過一隻人類軍隊。

應該說，這情況根本就不能比啊。

冰炎對於自己氣昏頭，失去基本判斷力這件事情非常鬱悶在意，人人都說談了戀愛後天才會變傻子，雖然冰炎之前沒有明顯改變，不過現在這會就顯現出來了。

果然智商下降是談戀愛的必經之路。

「……」褚冥漾整個都無言了，「可以麻煩你們把衣服還給學長嗎？」不然他眼睛不知道往哪裡擺。

「那你也來划拳吧。」瑜縭懶洋洋地往後一靠，「想要任何東西就要靠自己去爭取，這是常識。」

『你們這些卑──』烏鷲才要發火，被褚冥漾一瞪軟了下來，委屈地嘟起嘴巴。

他是想替漾出頭耶。

「咦？」瑜縭訝異地看著褚冥漾懷裡的小孩，「你們的小孩已經這麼大了啊？」

『我才不是那隻半精靈的小孩！』烏鷲立即蹦出褚冥漾懷裡，氣炸地說，『你這個沒眼力的村守神，連陰影都認不出來就算了居然認不得妖師，有眼不識泰山只會以多欺寡，活該一輩子關在這裡划拳！』

這邏輯說的顛三倒四，訊息量倒是挺大，只見瑜縭一愣，「妖師？黑暗種族和白色種族結合成為伴侶？」

『才不是！』烏鷲的聲音高了八度，『是那個死精靈本身一直倒貼在纏著我家漾的！』

冰炎一個挑眉，頗有興味地看著褚冥漾，看得他渾身發毛。

「呃，這說起來有點複雜……」褚冥漾硬著頭皮打圓場，「烏鷲，過來，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烏鷲氣哼哼地，因為太過生氣導致他走路的方式有點像企鵝，看上去就幼化了。

「唔，真是越看越像一家三口。」瑜縭涼涼地火上加油。

『誰跟那個死半精靈是一家子！』烏鷲變回烏鴉，拍著翅膀衝出去就想猛啄瑜縭，好給這個村守神一個教訓。

「你的主人都沒說話，你在氣什麼？」瑜縭興味盎然地問，「難道是怕這個半精靈真的搶走你主人？」

烏鷲發出怒吼，飛上飛下地不斷盤旋，最後把自己給轉暈了。

「哎，這小孩真好逗。」瑜縭感嘆道，一點都沒有被陰影攻擊的恐懼感，還很閒適地喝了口茶。

……褚冥漾第一次看見能有人把烏鷲耍成這樣，雖然烏鷲本質就跟小孩子差不多，但是能逗弄到這種程度之前還真沒有。

「喔，剛剛說到哪……對了，想把你伴侶的衣服要回去就來划拳吧，相對的，你也得拿出相應的籌碼來。」

「褚，算了。」冰炎聳聳肩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他們的能力就是讓遊戲的賭約徹底執行，剛剛我查了資料，這裡的有些物靈神也是划拳划輸了才留在這裡。」

「欸？」褚冥漾眨眨眼，「賭約徹底執行？」

「就是說如果你賭上命，輸了的話命就真的留在這裡帶不走了。」冰炎冷笑幾聲，「真的是非常方便的能力。」

「羨慕嗎？」瑜縭也不否認，「黑袍的情報果然很快。」

啊啊，所以學長才會這麼乾脆把衣服脫下來給對方啊。

「真可惜你的伴侶來的時間太快，不然就真的可以玩到你一件不剩了。」瑜縭貌似覺得很可惜。

「你和妖師一族串通好的，沒錯吧。」冰炎咬牙切齒地說。

「啊，說是串通不如說是接到委託。」瑜縭聳肩，「你應該也知道，我們原本是寄宿在白鋼石的七十二體，從遠古開始就備受人類敬重加以祭拜，而我們也守護著地方。但是一次遠門時，不尊重異體的人類將我們寄宿之地給偷走，融化成為材料，輾轉成為這艘船的一部分。」說到這裡時，他的語氣變得很淡，「我許多同伴因為來不及逃出，在火焰之中魂飛魄散，隨後，又一堆術士自以為是地前來想將我們驅逐……」

不是吧，這聽起來對人類有著滿滿的不滿與怨恨啊。

「後來是一位女性找到我們，對我們承諾會盡己所能幫助我們，在不斷地祝禱當中一點一滴地將我命喪在火焰中同伴的零碎魂魄凝聚成體，並將這艘船透過諸多方式完成轉讓，讓我們能有個棲身之所。」

「那女性就是妖師的一員沒錯吧。」冰炎肯定地說。

「是的。」瑜縭說，「那之後我們在這裡待得很安穩，偶爾還可以作作祟什麼的，妖師一族也都會差人前來供奉。」

「那外面是怎麼回事？」褚冥漾好奇地問，「為什麼不把那些術法給清掉？我的族人沒有幫忙嗎？」這很不合邏輯耶。

「喔，擺著可以嚇嚇一些自以為是的遊客。」瑜縭說，「之前有遇過幾個神經病，自以為英雄想要幫忙解決我們……嗯，一個被火燒成禿頭出去了，一個好像腦子壞了。」

他還以為族人罩著的船不會讓一些有問題的人上來咧。

「防得再嚴一樣有漏網之魚。」冰炎冷哼一聲，「回到正題，你接受了妖師的委託就是要妨礙我們對吧？」

「準確點來說是妨礙你。」瑜縭很大方地承認了，「我原先不知道你的伴侶也是妖師，也許這是妖師內部的派系鬥爭？」他聳肩，「反正我剛剛接受的委託就是在發現你有不軌行為時打斷你。」

派系鬥爭……褚冥漾臉黑了黑，他還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派系鬥爭咧。

「褚，你不能讓你族人別再來亂嗎？」冰炎咬牙切齒，口氣中還有難得一見的挫敗。

 昀羲碎念：

好啦一次更兩章份算是補之前的……

總之信妖師得永生，村守神也一樣！

然後我以為我可以寫到甜蜜媚燒的食用後果……結果沒有OTZZZ

嘛我再努力囉，我相信大家會喜歡甜蜜媚燒的wwww

然後特傭Ⅱ的出本調查和預購近期內會放上，還請大家密切關注喔XDDDD

是說大掃除之後真的超有成就感的～

以及最近迷上看RUNNING MAN了，太爆笑啦XDDD

我喜歡智孝～作為綠葉叢中一點紅，她的戰力超驚人啊XDDDD

好久沒碎念這麼多了，明天又是13號星期五，希望不要發生什麼壞事，比如硬過某幾條法案之類的

總之大家都加油～～暑假近在眼前啦XDDDD 有沒有特別想去哪裡玩的啊？（暑假一樣要工作除了場次沒得玩TT口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