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那胖子說，吳三省本就是挖墳的，一身本事也不曉得是誰教的。吳邪聽了心中可不是滋味，暗道這說法不就是在說是他家爺爺教的嘛。

「小天真，你可別在心中擠兌胖爺，胖爺的命捏在你們手裡，說的話縱使不好聽，可那也是真的。」胖子道，「老九門被民間捧上了天，屁，說穿了就是當初一起挖墳的土伕子罷了，最後姓齊的當了皇帝，其餘老九門四散，哪個有好下場了？不就是皇帝怕事蹟敗漏，隨便找個罪名安上去把人宰了嘛。」

吳邪哼了聲，「你倒敢說出口。」

「什麼敢不敢，胖爺都快被掐死了，心中這鬱結之氣可得趁機會吐一吐。」

吳邪心道他可沒打算殺人，太負擔了。不過在胖子說完以前，他沒打算糾正胖子的思路。

「老九門之中，黑背老六的屍體被發現於山谷、半截李全門被滅、陳皮阿四被迫遷移關外、霍仙姑被囚、張啟山和解九下落不明，除了本來就是皇家的齊鐵嘴，你看看，哪個下場好了？」胖子忿忿道，「而這次就是輪到吳家的順序罷了。」

吳邪只耳聞過老九門的事蹟，如胖子所說，民間對他們推崇甚高，但是卻不知道這些隨著先帝一同打下江山的英雄們原來只是土伕子，下場還如此不堪。

「聽你的口氣，似乎也挺同仇敵愾的嘛。」吳邪冷冷道。

「那是，老九門對我們幹這行的人來說那就是一號人物，是先輩！」胖子挺了挺胸，結果反而加大了脖子上的力道，只好立刻縮回去，「小哥，悠著點，我還沒講完呢。」

那胖子又繼續道：「老九門死的死，殘的殘，失蹤的失蹤，連帶的我們這些暗處的人都得把生意給收了……」

那胖子還沒說完，只見張起靈一點他的啞穴，拎著胖子便又上了樑，驚得吳邪差點摔下去。

「小哥，怎麼了？」

張起靈搖頭，食指在嘴唇一比，示意吳邪安靜。

沒多久，就見小馬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爺，官府的人－－爺？」

那小馬進來沒看見胖子，頗為詫異，左右張望之際，後方已經湧上了一群官兵，為首的身穿四品階級官服，讓吳邪暗中咋舌。

「王霸秋呢？」那官員瞇眼瞪向小馬。

小馬長年跟著胖子下斗，見識也廣，倒沒被對方的氣勢壓過去，反而挺起胸膛回道：「不知道！」

「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時。」官員冷冷道，「給我搜！」

那胖子在樑上，對這變故也是傻眼了會，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他們幹這行的，和皇帝從某方面來講可是同行，更何況沒有不透風的牆，那皇帝想是察覺到他和吳三省有交集，怕他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這才先下手為強。

其他和吳家有往來的，恐怕同一時間都遭遇此事了吧。

吳邪提心吊膽地看著下方發生的一切，那胖子倒是坦然，對他來說，落在哪方手裡下場都一樣，只是可惜了這宅第的所有奴僕，怕是要遭遇池魚之殃了。

張起靈是三人中最為淡定的一個，掐著胖子手力沒半點放鬆，方才拎著這身神瞟還能身輕如燕摸上樑，其力氣之大，可想而知。

吳邪實在是很怕下方隨便哪個官兵抬頭往上一看，那他們三個就都曝光了。

那官員見搜索無果，冷笑一聲，命人將這宅第所有奴僕全扣了，將小馬單獨壓了出來。

「我聽說這胖爺宅心仁厚，很得鄰里好評，是不是？」官員用鼻子哼道，「希望傳言是真的，不然當主人的對奴僕見死不救，這名聲可就是個假名聲了。」

官兵將小馬押著跪下，由第三人揮鞭，那鞭子一打在小馬腿上，立即皮開肉綻，那雙小馬引以為傲的腿就這麼廢了。

「繼續打，打到王霸秋出來為止。」官員冷冷道，「你最好祈禱在連你的手都廢掉之前，你的主人會宅心仁厚地出來救你。」

那胖子自從見到他們要用型以後，便百般掙扎，甚至連張起靈對自身的威脅都忽視了。

那吳邪也沒怎麼見過世面，看到這酷刑也不免心驚，轉頭不忍直視，恰好對上了張起靈的眼。

「你想救他們嗎？」張起靈問道。

「有辦法嗎？」吳邪燃起了希望。

那些人怎麼說也都是無辜的，對無辜的人下手，簡直下作！

「有。」

然後張起靈就得到兩雙期待的眼神。

「但是你必須跟我們走。」張起靈解開了胖子的啞穴，說。

「成交！」那胖子顯然是個很重感情的人，答應得相當痛快乾脆。

張起靈得了保證，便將胖子留在樑上，自己一個翻身便落到的屋子的正中間，霎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個不速之客身上。

吳邪知道張起靈不喜歡廢話，但是沒想到這麼不喜歡廢話，那官員甚至連你是何人的台詞都還不及吐出，就被張起靈一記手刀直接放倒了。

變故來得太突然，其餘官兵皆是一愣，再想起反擊時已經晚了，那張起靈掏出黑金古刀，往空中橫向一揮，那些官兵被刀風掃到，各各跪地，暈了。

原本佔盡優勢的官員們就這麼全倒了，眾人瞠目結舌。

這小哥，戰神下凡哪……

「吳三省這老狐狸，藏著這麼一個人，還給這麼一個寶貝！」那胖子在樑上看得眼睛都直了。

「寶貝？」

「不是吧天真，那把黑金古刀可是稀罕玩意中的稀罕物，那價錢甚至可以把整個朝廷都給買下來。」胖子嘖嘖道。

底下眾人此時才聽到胖子的聲音，紛紛抬頭向上望，便驚呼：「胖爺，你怎麼在那裡？」

「胖爺我被那個小哥給劫上來了。」那胖子倒也坦率，「這處是不能待了，你們趕緊收拾細軟快走吧！」

「那胖爺，我們到何處會合？」

胖子不答，「小翠，小馬傷得如何？」

方才局勢穩定後，一名名叫小翠的丫鬟就已經衝上去檢查小馬的傷勢了。

小翠含著淚，「回胖爺，怕是……以後都不能走了……」

那胖子咬牙，翻身就從樑上跳了下去，那重量，連地面都震了一震，吳邪暗惱連個胖子身手都比他矯健，但同時也很擔心小馬的腿。

如果他們剛剛出手再快一點的話，搞不好小馬根本不會受傷。

想到這裡，吳邪心生愧疚。

張起靈抬頭看了吳邪一眼，又將視線移到胖子身上，道：「不可食言。」

「胖爺我從不食言！」胖子道，「說好的，救了這宅子的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張起靈知道胖子這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間接將自己塑造成了惡人，但是他對此也不在意，倒是吳邪在樑上，臉都皺起來了。

昀羲碎念：

我就愛給小哥開外掛，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