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光子郎看向這四個字，一時之間似乎失去了言語能力。

「不是我對吧。」

「就是你！」光子郎忽然大吼，「剛剛太一拿了大和的神聖計畫交給你，一定是你教唆太一這麼幹的！」

觀月撇撇嘴，「唉，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既然對你沒好處的話，就把我的神聖計畫還來！」石田大和吼道。

「那可不行，我得確定你們沒有能力再打開大門進出兩個世界。」觀月微笑道，「會妨礙到我們的計畫。」

「哥哥和你們的計畫有什麼關係？」八神光踏出一步，卻被高石岳擋住，「你們……哥哥為什麼會幫助你們？」

觀月看了看八神光，忽然放聲大笑，「幫助我們？不、不對，他一開始可沒這個打算。」

「他跟你們一樣，對我的疑心非常重，害我花費了比預計中還長的時間才完全控制住他。」觀月笑道：「這還多虧他喜歡的人和他朋友交往，讓他的心產生了間隙我才有辦法逮到空檔呢。」他看向一臉驚愕的石田大和和武之內空，「還好意思持有友情徽章和愛心徽章呢，明明連他的心意都完全沒發覺到，還一臉傻呼開心地跟他宣佈交往……不過也是要多謝你們，不然我還得不了手呢。」

「怎麼會……」武之內空雙腿一軟，還是美美扶住她的，「振作點，阿空！」

「把哥哥還給我！」八神光從高石岳背後衝了出去，「還給我！」

「不還。」觀月興致濃厚地看著八神光，「不過如果妳願意替代你哥哥的話……」

「我願、」

「小光！」高石岳猛然把八神光給拉了回來，「不能衝動！」

「你們若是想要把八神太一要回去，就得讓八神光過來。」觀月雙手環胸道。

「……你們的目標，一開始就是小光吧？」城戶丈突然道，「不然我們現在手上沒有神聖計畫，也沒有戰鬥的夥伴，你根本沒必要和我們談條件不是嗎？」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是因為年紀大嗎？」觀月覺得有趣，「不過你沒猜準，能得到八神光當然最好，如果不行，就是她的血親也可以，或是勇氣徽章的持有人，剛好，這兩個條件都指向了八神太一。」

「為什麼要得到小光？」高石岳再度將八神光護在自己身後，質問道。

「因為她是媒介。」觀月聳肩，「你們也遇過很多次了吧，期望數碼世界安定之人……」

「基本上，我們稱之為恆常性，也就是支持進化的概念一方，因為它沒有實體，所以需要媒介才能夠和你們接觸。」

「我的任務就是阻斷這種接觸，以及，你們和數碼世界的接觸。所以請放心，你們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你們不到數碼世界去。」

城戶丈：「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說我們和你們沒有衝突的話……」

「既然有支持進化的一方，就肯定有否定進化的一方。」觀月接著道，「而我就是屬於這一方，對於我們來說，一切都維持在初始的樣子是最好的。」

「那為什麼甲蟲獸會發緊急求救信？數碼世界現在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還有你為什麼要控制太一？」

「問題真多，該說真不愧是知識徽章的持有者嗎。」觀月搔搔腦袋，「緊急求救信大概是因為甲蟲獸錯判了形勢吧，因為一切的開始都源於黑暗啊，不論是生命的誕生、還是世界的生成，我們不過是把一切都倒回最原始的時候罷了。」

「不是的！」八神光叫道，「即使一開始誕生於黑暗，但是世界和生命是充滿光明的……」

「真是天真，看來妳被保護得很好嘛。」觀月不置可否，「時間差不多了，既然八神光妳不願意和我走，那就算了。反正一個八神太一也就夠了。」

「等等！你要對太一做什麼？」石田大和大喊，「把太一還回來！」

「搞不好他自己根本不願意回來呢。」觀月看了看石田大和，又看了看依然還癱軟跪在地上的武之內空，嗤笑道，「不過死心吧，我不可能放手的，他可是我珍貴的容器材料。」

「你敢對太一做什麼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石田大和怒吼。

「唉，你是在模仿以前的八神太一嗎？因為嚮往所以下意識模仿了？真可悲。」觀月哼笑道，「沒有數碼寶貝，連神聖計畫都沒有的你們，乖乖當個普通的學生吧。」

說完，觀月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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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神太一的失蹤並沒有造成什麼媒體轟動，只是很平常地在新聞跑馬燈下匆匆閃過一行。

但是對八神家來說，打擊卻是巨大的。

八神太太掩面啜泣，八神先生則是默不作聲地抽著菸，他已經很久沒抽菸了。

「我、我會找回哥哥的！」八神光曾經試圖安慰父母，但是……

「算了吧，小光。」八神太太將她擁入懷裡，哽咽道：「我們不能再失去你了……」

八神光靜靜待在母親懷裡，很久後，才輕輕嗯了聲。

原本輕鬆愉快的溫泉之旅變得異常沈重，他們第一次變得如此孤立無援，那次大輔他們婉拒了他們的邀請沒一起跟上，原本他們還想透過大輔的暴龍機打開大門，卻沮喪地發現，就連大輔、小京、伊織和小賢的暴龍機也統統不見了。

大輔聽了事情的經過後非常憤慨，歪腦筋居然動到八神兄妹身上，簡直不可原諒，對他來說，八神光是女神，八神太一則就是超級偶像了。

抓走偶像能忍嗎？不能！

不過不論大輔多麼氣憤，他們一行人也無計可施，小京和光子郎拋開了暑假作業，一天到晚研究著到底該怎麼打開大門，他們必須抓緊時間，等到暑假一過，他們就得上學了。

另外一邊，大和則是去找了西島，希望借助西島背後的組織查出些什麼；空和美美則去找了望月芽心。

「芽芽的神聖計畫也不見了嗎？」美美單刀直入地問，空則是在和服務員點菜，點完後也將視線轉向望月芽心。

「啊……」望月芽心低垂著頭，「不在身上。」

「是被偷了？被搶了？」

「美美，不要這樣。」空制止了整個身體都要往前越過桌子去搖望月芽心的美美，「可以說清楚一眼嗎，芽芽？」

「被父親拿走了……」望月芽心喪氣地說，「說是為了兩邊的世界好，神聖計畫不能啟用……」

「怎麼會……」

「……所以，這其實是兩個概念在互相找尋代理人的戰爭？」石田大和雙手握拳，緊得連青筋都爆凸出來。

「並不只是這樣。」西島嘆口氣，「你們之所以特別，是因為你們是確立被選召的孩子這個制度的第一匹，在你們之前，僅僅有一批孩子前往數碼世界，但是因為人數和力量都不夠，所以才只能將啟示錄獸丟到牆外。」

「雖然說擁有數碼寶貝搭檔的孩子很多，但是真正被選召的孩子，指的是為了修正數碼世界問題而和數碼寶貝搭檔的孩子，也就是說，是為了戰鬥而被選召的孩子。」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石田大和煩躁地說，「我要去找太一！什麼概念，不要把我的夥伴扯進去！」

「大和。」西島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我知道！」大和用力揮開西島的手，愣了幾秒，才垂下頭，「抱歉，我太激動了。」

「沒關係，夥伴被控制的話，誰都會這麼激動的……」

不、並不只是那樣……

如果跟往常一樣，石田大和有足夠的信心太一可以自己應付，自己的聲音也可以傳達到對方那裡，可是……

『還好意思持有友情徽章和愛心徽章呢，明明連他的心意都完全沒發覺到。』

觀月的話語不斷在耳邊縈繞，雖然知道這極有可能是對方動搖自己的陰謀，但是……萬一是真的呢？

太一……喜歡空嗎？

如果是真的，那他不僅是個混蛋，還是個不夠格的朋友！

「總之，沒有神聖計畫開啟不了大門，一切都是空談。」西島嘆氣，「更何況，就算門開了，我們也無法得知太一的確切座標……」

「所以，你要我，要我們放棄嗎？」石田大和抬起頭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他可能會和武之內空分手，卻絕對不可能放棄尋找八神太一。

八神太一，在他心中就是如此巨大的存在。

「並不是那樣……只是之前在處理感染和重置的事情上，我們已經花費了太多人力物力，暫時沒有辦法幫助你們。」西島說。

「……我知道了。」大和站起身，向西島微微傾身，「謝謝，那我先告辭了。」

目送石田大和離去後，西島將辦公椅轉像後方的牆，潔白得不染一絲塵埃的牆面彷彿倒映出自己苦笑的臉龐，和姬川那張幾乎沒什麼表情的臉。

「我也學會說謊了吶。」西島喃喃道，「我們的工作，就是好好地騙人……是嗎，姬川小姐？」

他沒有告訴石田大和，關於觀月的任何事情，明明他手上掌握了情報，卻不得不隱瞞……

數碼世界給現實世界帶來的影響太過巨大，尤其是現在又邁入了電子化時代，可以根絕兩方的接觸，才是最好的結局，也是組織的方針。

雖然很痛苦，雖然很對不起他們，但是大人有大人的無奈。

他們，和觀月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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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羲碎念：

我對不起教科書、我對不起報名費、我對不起說十月停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