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我漂浮在空中，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人送入火譚，屍體能夠說的話太多，而我又是妖師的先天能力者，也無怪然會採取這種行動。

褚冥玥的臉皺成一團，但是眼角帶淚；而喵喵更是誇張，嗚咽得肩膀一抽一抽，淚水完全沒有停下的趨勢，庚學姐在旁輕聲安撫，神色亦是凝重。

死亡還真容易，我嘆氣，想起生前不過就是下了個不論付出何種代價都要封印耶呂和比申的願望言靈，結果代價居然是自己的命，真是失算。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的面子還算挺大，各路人馬居然全部到齊了，這在我生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或者該說死神的面子比較大？

『這種時候還可以這樣胡思亂想的，我看全天下也就只有你一個。』一道清冷的嗓音傳來。

我狐疑地左看右看，楞是沒看到人影，按照道理，我現在也是鬼，應該不存在這種看不見的生物、呃口誤，死物才對？

「請問一下，你是牛頭馬面嗎？」我謹慎開口，在那所學校混了三年，跟著不要命的五色雞江湖闖蕩了兩年，膽識早就練成了──如果你天天要阻止一隻雞暴走闖禍，膽識也會越來越大的相信我，還附帶胡說八道技能升級。

不過五色雞並不在這裡，虧他平時都說有事他罩著，結果我一死人就不曉得跑哪去了，嘖嘖，做人、不，即使是隻雞也不能這麼缺德啊。

但是按照我對他的瞭解，他大概自己窩到哪一處去流他的男兒淚了吧。

『……不是。』那聲音隱約帶著黑線，『在那之前，你就不奇怪為什麼其他人看不到你嗎？』

「對耶，請問為什麼？」我搔搔腦袋，照理說這些火星人平時都能看到一堆阿哩不達的東西，怎麼沒看到我？我就在正上方欸！

大概是才剛死沒多久，所以才沒注意到吧？

『你已經死了一個月了。』那聲音冷哼，偶爾還氾著幾聲嘀咕，諸如她的孩子怎麼這麼遲鈍、一點也不像之類的不明語句，『你知道為何鳳凰族無法復活你嗎？』

「對厚！」我猛然一個激靈，右拳搥在左掌心上，一副現在才想到的樣子，接著，我用自認很誠懇的語氣問道，「請問這是為什麼？」

『……』那聲音倒抽一口氣，我猜他大概是想強迫自己冷靜，每次學長想要揍我又不能動手的時候就會這樣。

對了！學長！

我猛然向下一看，就發現學長死死地盯著火譚，一副恨不得衝進去鞭屍的樣子，我的身體應該已經化成灰燼了吧？

太好了，這樣學長想鞭屍都沒辦法了，是說，我姊和然他們應該也不會讓學長成功才是。

『我是引導你走該走之路的引者，你的歸處不在死神管轄的範圍之中，所以鳳凰族無法召回你的靈魂。』那聲音隱約有些咬牙切齒，『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咦？原來我還有選擇權喔？

我漫不經心地聽著，視線並沒有從學長身上移開，只見學長手收緊又放鬆，放鬆又收緊，就在我皺眉奇怪學長的舉動時，他忽然倏然起身，毫不猶豫地踏進火壇裡。

其他人見狀驚了，我也驚了。

不過我現在毫無辦法，只能在空中乾瞪眼轉圈，學長，你沒事別想不開啊！雖然我這個代導學弟給你丟臉丟光了你也不要悲憤得想自殺呀！

那聲音顯然不想理會我現在的狀況，逕自道，『第一條選擇是，現在就跟我走，並且把人世的記憶消除回歸到原始之地；第二條選擇是，將你的名字交給我，我放你重入人世，但是你的記憶必須給我。』

我愣住，「那就說無論如何我都得失憶？」

『別想討價還價，這已經很優惠了，除非你想拿更貴的來換。』那聲音冷哼，『你想拿妖師之力來換，然後一回學校就死嗎？』

太悲傷了！

可是……我張了張口，話說人要知足，只是，真的要失憶嗎？

『你再囉唆，我就直接打昏你消除記憶然後把你扔回老地方去，你也不用想著要回去了，如何？』那聲音冷笑。

看樣子跟學長一樣，都是個沒耐心的主。

「那我選第二條。」我撇嘴，「請問一下，你到底是──？」

話還沒問完，就出現讓我覺得不妙的四個字。

『交易成立。』

剎那間，回憶瘋狂倒轉，感覺一絲一絲被抽離意識，銀白色的細線從眼前奔騰而出，最後，是半精靈似笑非笑的一張臉。

這人，是誰……？

是誰打開了禁忌的門扉

重入人世走一回

愛是神人共業

紅塵醉   惹幾段是非

上弦月   舉杯醉吟緣字訣

三生石上的誓言   幾番輪迴  

依舊情無悔

相聚此生    刻下永世不渝的誓約

 昀羲碎念：

說好的重開，不過因為舊版各式各樣的不忍說所以光是序就做了不小的更改......OTZZZ

大家情人節快樂～～～是否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