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陰影是只記載於古文獻的一種毀滅兵器，據傳其所經之處無一活物，草木皆枯，陰風陣陣。

褚冥漾看著外頭突然風起雲湧，蔚藍的天空開始染上陰黑時，臉色倏然變冷，但隨即恢復如常。

「漾～我們、欸？」五色雞才前腳踏入門檻，立刻反射性後跳，接著狐疑地看著隻身讀譜的褚冥漾。

「漾，剛才只有你一個嗎？」五色雞的口氣變得正經起來，他剛才似乎聞到一股惡臭，但是又不是從褚冥漾身上發出的。

「只有我一個啊。」褚冥漾好笑道，「不然你以為這裡有鬼？」

「嗯啊，我隨便問問。」五色雞抓抓腦袋，無比困惑。

那味道絕非冰牙國中任一種族，而是鬼之國的屬民才特有的臭味──但是時間很短，他無法肯定。

「你待在這裡，我去巡邏。」五色雞煞有其事地把褚冥漾所在的房間全部翻遍，還不罷休，非要去把屋子裡外都給翻得底朝天。

「去吧。」褚冥漾聳肩。

等五色雞走後，褚冥漾才神色發冷地看著角落陰影，「夠了吧，安地爾。」

「哎呀，好久不見，小娃如今都長得這麼大了。」那陰影慢慢從地面上分離，緩緩在地上站出一個人形。

「廢話少說，事情辦得怎麼樣？」褚冥漾緊抿著唇，有些憂心。

「不大好，我和耶呂通信的事情被發現了。」安地爾笑笑，「左宰相夏碎果然名不虛傳啊，連我的使役都被攔下了。」

「暗號被解讀出來了嗎？」

「不知道，如果是夏碎親自去解，大概需要三天吧，但是問題是我不曉得使役是在何時被攔下，又送回朝中的。」

「那就假定他們已經破解了吧。」褚冥漾撇頭，天空的烏雲仍未散去，想起冰炎絕對信任的一張臉，他的心臟偢然發疼。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得不發啊……

「看你這臉色，該不會是想打退堂鼓？」安地爾挑眉，「你可別忘了，你親姐還在耶呂手上。」

「別拿我姊激我。」褚冥漾瞪他一眼，「我沒忘我的任務是什麼。」

「最好是。」安地爾咧嘴笑笑，「你千方百計地拒絕冰炎替你贖身，不就是不肯離他太近嗎？畢竟現在他才算是冰牙國的權力中心啊。」

「囉唆！」褚冥漾嫌惡地皺眉，「話說夠了吧？該死哪邊就死哪邊去，別讓你的臭味沾上我。」

「是是。」安地爾漫不在乎地聳肩，接著又化為一團陰影，沿著地面各式各樣的影子消失而去。

褚冥漾確定人走了以後，才憤恨地將杯子摔碎解氣。

該死的安地爾，該死的鬼族，等到他回去後，他一定要將他們殺得乾乾淨淨……

褚冥漾原地緩了緩，情緒這才不那麼激動，又恢復成平日那個醉心棋譜，與世無爭的模樣。

「漾漾，我剛剛聽到聲音……哎呀，杯子怎麼摔碎了呢？」喵喵匆匆走來一看，怪叫道。

「我剛剛手抖沒拿好，不小心掉在地上了。」褚冥漾憨笑，彎身就要去撿那些碎片。

「啊，漾漾不行啦，不能空手去碰碎片的，萬一割傷就不好了。」喵喵阻止道，「剛剛聽西瑞說好像有刺客，又被這聲音這麼一嚇，我魂都快沒了。」

「啊？」褚冥漾詫異，「不至於吧……？」

「漾漾很重要的，要是被刺客傷到那就不好了。」喵喵吐吐舌頭，「我們也會倒大楣的。我先去拿掃帚喔！」

褚冥漾看喵喵跑遠，心猛然一沉。

想傳遞的話語很多，卻偏偏什麼都傳達不了，連隻字片語的心意都無法傳遞。

褚冥漾嘆氣，時間越來越接近了，他得儘快脫身，還得不著痕跡。

不過在那之前，他想留一些東西給冰炎。

 昀羲碎念：

今天原本要去寄本本的，結果下大雨根本沒辦法寄......我怕這雨天帶本子出去會受潮OTZZZ

所以等明天再寄囉～XDDD通販的大大們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鞠躬

這篇大概再三篇結束......有人猜到漾漾的身份了嗎？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