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兩人上街、準確地來說，是黃瀨一人上街，黑子天使陪同。

黃瀨很小心地避開人群，好讓黑子可以暢行無阻，雖然黑子說人是碰不到他的，他還是不想讓黑子受委屈。

黃瀨拿出手機，並沒有撥通，只是放在耳邊就開始講起來，「小黑子，還好嗎？有沒有特別想逛的？」

黑子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黃瀨是用手機來掩飾跟自己說話。說得也是，現在只要假裝講電話就可以完全免除掉他人對自言自語的異樣眼光。

黑子不禁輕笑，「黃瀨君還真是費心。」

黃瀨笑嘻嘻地說，「因為是小黑子，所以再怎麼費心都很開心哦！」

黑子聞言愣了愣，心思有些複雜。

上一世他與黃瀨確實是戀人關係，但是此世若不是赤司命令，他與黃瀨應該是兩條平行線。

所以，到底是什麼關係？

「小黑子你還好嗎？怎麼不說話？」黃瀨有些擔心地問。

「沒事。」黑子勾起笑容，現在姑且把這些放一邊去，只要黃瀨好便好，「我想喝香草奶昔。」他指著不遠處的速食店。

「唉？這麼冷的天？」黃瀨呆了呆。

「黃瀨君，天使是不會感到冷的。」黑子煞有其事地說謊。

他其實感覺得到冷熱，只是不如常人那樣敏感罷了。

「是這樣嘛？」黃瀨十足懷疑，還是去給黑子買了一杯香草奶昔。

「太小了，黃瀨君。」黑子看到黃瀨手上拿著最小杯，不禁嘟嘴。

黑子這是在撒嬌嗎？意識到這可能的黃瀨簡直不敢相信，樂得都要上天了。

黃瀨拿了兩根吸管，一隻給黑子，一隻自己吸，沒多久就把香草奶昔給喝光了。

「黃瀨君，我還想要。」黑子對上黃瀨的眼眸，認真地說，「可以再幫我買一杯嗎？」

為了一杯香草奶昔而認真請求的小黑子真的超可愛的！

黃瀨恍惚間幾乎想把全世界的香草奶昔給搬到黑子面前，讓黑子泡香草奶昔浴也沒問題。

「好、好！」黃瀨傻呼呼地在黑子期待的眼神下，又去買了一杯特大杯的。

那之後，黃瀨每次出門都會對黑子軟磨硬泡要黑子陪他上工。

出門拍照，要黑子去看他到底有多帥；出門演戲，要黑子去看他到底可以多深情。亂七八糟地理由，說穿了就是要黑子一直陪著他。

過去的人生中還沒有哪個人能夠像黑子這樣，只是靜靜地陪伴就能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全感。

黑子因為閒來無事，對此倒是習以為常，反正他不吃不喝不睡也不會怎麼樣，偶爾還會充當黃瀨的經紀人提醒他的行程。

「啊啊，小黑子要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就好了。」一日，黃瀨躺在床上打滾，突發奇想。

「我現在就很光明正大。」

「不是啦，我超想向全世界宣佈小黑子的存在的！」黃瀨一個翻身，「可是那樣的話小黑子就不是我一個人的……唔、還是算了。」

黃瀨的心態其實有點像接近想要炫耀，又怕珍寶被搶的矛盾。

黑子聽了，不禁好笑，「黃瀨君，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看到我的。」要是說出去會被關精神病院的。

「就是這樣我才、」黃瀨悶聲，嘀咕幾句。

黑子細聽，才勉強辨認出黃瀨是怕自己寂寞、除了黃瀨自己找不到人講話，而黃瀨又沒辦法給他最好的。

「黃瀨君現在願意接受我，我就很感激了。」黑子湊到黃瀨耳邊，輕聲說，「所以其他事情，黃瀨君不用煩惱。」

「小黑子這麼說我更煩惱了。」黃瀨把抱枕扔開，一把把黑子拉進懷中，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自己漸漸可以觸摸到黑子了。

黑子其實只要用念就能觸碰事物，但是人類是碰不到他的，這就是為什麼黑子為什麼碰不到人卻可以幫黃瀨家打掃的原因。

如果他還留有天使的法力，那他能做的事情可以更多，但是因為擅自替黃瀨續命擋劫，已經一點不剩了。

當然，這點他並不打算告訴黃瀨。

日復一日，又到了黃瀨生日。

這天黃瀨簡直在拼命，先是劇組的慶生、粉絲的慶祝會、再和親友的聚餐，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從未停止奔波。

看得黑子直皺眉頭。

「小黑子……我喝多了，先睡。」回到家中的黃瀨還記得先報備，其實是很值得敬佩的，如果他沒有說完就直接倒在玄關的話。

黑子嘆氣，集中念力，吃力地把黃瀨給扛回臥室，放到床上躺好。

接著，他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給黃瀨擦拭身體？

這是黑子成為天使後第一次劇烈掙扎。

雖說不是沒看過黃瀨的裸體，但是這和自己伸手出去摸一陣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怪不得黑子猶豫。

他不確定黃瀨會不會覺得自己被佔便宜。

幾番心理鬥爭後，黑子還是認命地去準備毛巾和水，好在家中備有醒酒茶，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要去哪弄。

「黃瀨君？」黑子試探性叫了幾聲，確定黃瀨已經進入深層睡眠後才放心大膽的給黃瀨脫衣服。

終於脫到只剩一件內褲時，黑子忽然一個天旋地轉，轉眼就被黃瀨壓在身下。

「小黑子……」黃瀨的眼神迷離，一整個還在酒醉狀態。

「先放開我，我去給你弄醒酒茶。」

「小黑子。」黃瀨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手上的力道毫不放鬆，鬼使神差地對著黑子的嘴唇親了下去。

這下，換黑子當機了。

意識混沌中，黃瀨似乎聽到一個男人不屑的冷笑，「涼太，上輩子欠你的債今天還給你了。」

什麼債？上輩子？

黃瀨正在疑惑這聲音怎麼如此耳熟，原本黑暗的環境卻在語落時迸出一道強光，那光束漸漸形成一道螢幕，彷若是電影院正在播放某對戀人的過去。

黃瀨在那裡見到自己和黑子原先十分恩愛，卻因為一個赤髮男人的百般阻撓和挑撥離間，分手了。

黑子和赤髮男人搭上同一班飛機，失事墜機，全機人死於非命。

而自己在看到這責新聞後，瘋了──吞下黑子送給他的琥珀耳墜後便自殺了。

「這是你們的過去。」等到放映完畢後，一個男人從黑暗深處走出，「而我會在此世還你們應有的未來。」

「你……是赤司？」黃瀨不確定地問，這男人不就是剛剛影片中那混蛋小三矮子嗎？

赤髮男人冷笑一聲，一個彈指，一道雷就直接打在黃瀨腳邊，痛得黃瀨唧唧歪歪地叫痛。

「哲也沒告訴你我最討厭無禮的傢伙了嗎？」

他剛剛什麼也沒說好吧！

「你在心中說了矮子。」赤司繼續冷笑，「要我把你腳剁了體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矮子嗎？」

他錯了，而且這幕怎麼感覺挺眼熟的……

啊！就是這傢伙劈了他家的樹！

「想起來了？」赤司悠然地說，「也差不多了才是。」

「你、你……」黃瀨有些口拙，他想起來的是黑子來到他家當指導員的事情，至於什麼前世，他則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是當然的，因為你投胎了。」赤司聳肩，「哲也也一樣，記得的只有我。」

那為什麼……？

「哲也在天界過得不快樂。」赤司簡短地說，一句話就解釋了黃瀨接下來所有的問題。

「要讓哲也成為人類很簡單，把你的精氣給他就行了。」赤司自顧自說著，「我會把其他事情辦好，你轉告哲也別操心。」

「你怎麼不自己說？」

「哲也擅自替你擋劫續命，已經從天使名單中除名了。」赤司的神色似笑非笑，「哲也和天界的聯繫早就斷了，我是藉著他還是天使時送你的琥珀才聯繫上你的精神的。」

黃瀨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原先的打算是在你死後弄上來，結果哲也希望你在人間活下去，就變成這樣了。」赤司嘆口氣，「光就哲也救了你一命這點，你要是對不起他，這雷打得可就不是你腳邊這樣簡單了。」而是直劈你腦門。

「不會。」黃瀨堅定大聲地說，「我不會對不起小黑子！」

「記住你的話。」赤司只說了這麼一句，一揮手，黃瀨又回到那種意識上下浮沈的游離狀態。

等到他終於睡醒後，一回頭，就看見黑子全身赤裸地躺在自己身邊，眼睫毛還帶有幾滴淚珠，渾身紅紅紫紫的好不熱鬧。

黃瀨頓了一下，用力捏了自己大腿，痛叫，「痛死我了！」

黑子聽到騷動，也睜開眼，一臉迷茫。

「小黑子，早上好啊……」黃瀨對上那雙水藍色眸子，不禁有些心虛。

按照昨天做的夢，和今天早上種種跡象顯示，他似乎在聽完赤司的話後就酒後亂性把小黑子給辦了。

一想到這裡，黃瀨滿臉愧疚，「對不起，小黑子，我喝醉了……」

黑子一聽，臉色垮了下來，「黃瀨君什麼都不記得？」

「不不！我記得的！」黃瀨連忙說，一邊把做的夢和赤司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黑子聽。

黑子聽了，征愣著不說話。

「小黑子……」黃瀨小心翼翼地說，「我昨晚、弄疼你了嗎？」

「嗯，很疼。」黑子簡短敷衍，還在消化赤司說的話。

「對不起小黑子我錯了我給你按摩！」黃瀨立刻寬海帶淚，就要給黑子按摩贖罪，被黑子無視。

黑子其實只是想實驗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成為人類，於是自行下床，腳才踏到地上，腰身一軟，就往地上跌去。

因為太過措手不及，黃瀨救援失敗，黑子整個人跌到地上，發出好大的碰聲。

「痛……」黑子揉著額頭，不敢置信，他照理說是不會感覺到疼痛的才對……

兩人面面相覷，黃瀨率先反應過來，急忙把黑子拉起來抱到自己面前，心疼地檢視他的傷勢。

黃瀨接受得很快，倒是黑子依舊不可置信，突然間人類的感官全部來到自身身上，他也無法隨意穿過桌子牆壁，一開始還常常撞壁，惹得黃瀨心疼連連。

雖說變成了人類，黑子照理來講應該高興，但是平白無故多出一個人，去哪弄身份證？醫療保險哪裡弄？

房子什麼的黃瀨恨不得和黑子真正同居，倒是好解決，可是黑子認為，既然現在自己是人類，那就不能靠黃瀨養，要自己賺錢。

兩人為了這問題大眼瞪小眼，按照黃瀨的說法，他要養一個黑子完全不是問題，但是黑子死活不肯答應，非要自己找工作不可。

黃瀨好說歹說黑子就是不聽勸，就當兩人快要開始冷戰的時候，黃瀨一直帶在身上的琥珀發出了光芒，儘管十分微弱，還是讓兩人注意到了。

黃瀨把琥珀取出，訝異地發現那塊琥珀從中間裂出一條縫隙。

兩人沒碰過這種情況，黃瀨急得團團轉，這可是他的第二寶貝──第一當然是黑子──要是出了什麼狀況他會心痛死的！

結果，從裂縫中傳出了黑子的身份證和其他證件。

監護人卻是赤司。

等所有證件出完後，琥珀又恢復了原樣，兩人相對無言。

半晌，黑子噗哧笑了出來，「原來這就是赤司君說讓我別操心的原因。」

黃瀨呆了半晌，一邊感謝赤司的解危，一邊又不甘心自己居然輸給赤司，心情整個異常複雜。

黑子見了，放下證件，湊到黃瀨耳邊，「黃瀨君，我從沒想過拿你去跟誰比較喔。」

黃瀨舒緩地笑了，再度把琥珀帶回身上，「真不愧是天帝，這也做得到。」

「嗯，赤司君很厲害。」黑子點頭，又補了一句，「但是我還是最喜歡黃瀨君。」

「那小黑子，改口叫涼太吧？」黃瀨一聽，雙眼發亮。

赤司老是哲也哲也的叫，他聽得那一整個羨慕嫉妒恨。

「涼太君。」黑子倒是很順從。

黃瀨聽得渾身打顫，激動得不能自己，一把抱住黑子擁吻，按在床上開吃。

等到他們把事情安頓好，黑子也找到工作，黃瀨風風火火地告別了演藝事業，變身家庭煮夫新好男人，天天守著幼稚園褓父黑子回家吃飯。

兩人左手無名指上各戴著一對琥珀戒指，正是黑子當初留給黃瀨的那一塊。

一開始還擔心這樣赤司會聯絡不到他們，但是赤司傳來一條霸氣宣言後兩人就去拜託師父用這塊琥珀給他們打造一對戒指了。

而後，兩人在天帝的眷顧下，戴著定情琥珀，攜手走向白頭。

昀羲碎念：

我真的不知道到底為何一個短篇構想會讓我寫這麼久......明明我已經刪掉一堆劇情了OTZZ

總之，完結！（撒花

其實當時的設定還有綠間和紫原來著，一個是妖精，一個天帝御用的丞相ww

然後黑子逆天的各種天譴是他們幫忙擋下的等等，綠間忙著算天譴的劫數，紫原則是到人間幫忙黑子（因為赤司不能下去）

結果最後功勞還是掛在赤司身上

另外，黑子在天界過得不快樂絕對不是因為受委屈，有赤司在誰敢讓他受委屈啊大家說是不是wwww

而是他找不到生存目標，整天渾渾噩噩，鬱鬱寡歡，赤司看不下去才讓他去接觸黃瀨的

總而言之，他們這輩子已經攜手走向白頭，即使掛了還有個會罩他們的赤司天帝wwww

再來，雖說這禮拜我要存文，但是我寫的都是手稿，記在筆記本上那種

然後天殺的它濕了啊王八蛋！！！！！！

而且還是因為我自己蠢到沒把背包拉上在雨中奔跑！！！！！！

有沒有這麼悲催的蠢材啊啊啊啊啊啊！！！！！！！！！！！！

幸好，大部分的手稿我都會寫兩份......另外一份比較不全的還在OTZZZ

我只是想寫個瓶邪老天您別這麼整我........（還是說正因為是瓶邪才多災多難？

↑對啦新坑就是瓶邪！

明天要出去玩，希望是好天氣><

好吧我承認太久沒碰網路導致我碎念很多......

預祝大家中秋快樂哦！XDDD

ps.中秋只會再上兩道，畸戀＆不科學，畸戀口味很重，有捆綁有道具；不科學比較沒那麼重，但是打野戰（凎！

這兩道上完就不會再上肉了，要吃肉大概就要等春節了（慢著！

再p.s我又完坑了快來人說誇獎我！（使勁搖尾巴（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