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褚冥漾瞪著冰炎，未料冰炎完全無懼他的殺人視線，坦然相對。

這到底是粗神經還是厚臉皮？

兩人相瞪了幾秒，褚冥漾冷哼一聲回身就走，但是門沒關。

冰炎見狀，鬆了口氣也跟著進房。

褚冥漾自顧自地坐下，也沒請冰炎隨意，他冷聲問，「你要談什麼？」

他決定，冰炎若是有一句話替亞那求情，他就把這對父子轟出黑館去。

「我剛剛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你是妖師？」冰炎向來不懂拐彎抹角，單刀直入。

「那又如何？」褚冥漾嘲諷地說，「所以你想說你父親滅了我族是理所當然的嗎？」

「不是。」冰炎搖頭，冷靜地說，「我來是想問，當初的詳細情況。」

褚冥漾瞇眼看他。

「我聽了父親的說法，但是我不能僅從片面的回憶做判斷。」冰炎說，「我想聽你說。」

褚冥漾背靠沙發，「我說了你又能如何？」他嘲弄著，「你會幫我報仇殺了你父親？」

兩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冰炎靜靜地看著他，「整件事情裡面有疑點。」

褚冥漾冷哼了一聲。

「學長，你知道我父親是個怎樣的人，不然你不會只有這點反應不是嗎？」冰炎將了褚冥漾一軍。

褚冥漾沉吟著不說話。

半晌，他才冷冷問道，「你說的疑點在哪裡？」

「太巧合了。」冰炎說，「而且為什麼偏偏是妖師居住的地方被鬼氣籠罩？既然當時鬼族想侵略的是冰牙，那就不該挑人類的村莊下手。」

「鬼族向來不可理喻。」

「還是很奇怪。」冰炎堅持，「父親在凡斯離開後，繼續照顧了那個異族一段時間才分開，若是那個異族沒有離開而是跟蹤父親找上了妖師呢？」

從頭到尾，冰炎完全沒有因為褚冥漾身為妖師而害怕，也沒有因為身為殺父仇人之子而退卻，他就這樣坦然地站在褚冥漾面前，心平氣和地和褚冥漾討論。

褚冥漾覺得不可思議，他原先想抹消冰炎記憶的打算暫時壓了下來，「那又如何？」

「我希望可以解開疑點，而且凡斯戴上面具毫不反抗也很奇怪。」

褚冥漾頓了一下，「凡斯那時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他苦澀地說，「他為了保住我，用盡了自己的力量。」

這下換冰炎吃驚。

「我猜凡斯早就料到這樣的結局，所以他在亞那攻進來的前一刻慌忙將我送走……這導致了契約時間改變。」褚冥漾劍拔孥張的氣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

凡斯為了把身為妖師繼承者的褚冥漾送到千年之後，和無殿定下契約，用強大的陰影交換褚冥漾的安全。

而凡斯自己則是把妖師所有異能集中起來，讓褚冥漾吸收。

但是還沒到達約定時間，亞那就帶人攻進來，倉促之下凡斯只好立刻將褚冥漾傳至無殿，契約因為提早生效，時間上產生了誤差，讓褚冥漾來到此世後提早解開了烏鷲的封印。

但也是因為時間提前，無殿不會保護他到成人，再過不久，等他十七歲生日一過，無殿的保護就會失效。

不過這些褚冥漾沒跟冰炎說，按照他的想法，他已經足夠強大，實際上也不需要無殿的保護，何況因為和陰影產生了連結，他已經不老不死。

褚冥漾的想法非常簡單，只要不死，傷了又有什麼關係，何況他還是妖師，這時代要想傷到他這妖師完全體的人還真沒有。

「你不覺得奇怪嗎？」冰炎終於說出他覺得最大的疑點，「凡斯既然身為妖師，我父親又有所謂的前科，他怎麼可能讓我父親如此輕易地定位你們的所在地？」

褚冥漾對此真的沒多想，他原先以為是因為凡斯力量不足。

冰炎見到褚冥漾真正冷靜了下來，心中的大石才放下。

他不相信父親會在知道那個村莊是好友所在地後還下滅村的決定。

亞那即使在戰場上速戰速決，乾脆俐落，是因為沒有親友站在他的對立面，如果扯上親友，那麼亞那的判斷力會迅速下降，因為他優柔寡斷。

「那段時間裡，妖師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情況？」冰炎繼續追問。

他看得出來褚冥漾的態度鬆動了。

「沒有……」褚冥漾緩緩地說，「也或許有，我並不確定。」

「完全沒有頭緒嗎？」冰炎不死心。

褚冥漾看著冰炎許久，手一揮，「你回去吧。」

冰炎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一股無形的拉力給扯了出去。

他眼睜睜地看著門在自己眼前闔上。

『漾～還好嗎？』烏鴉等到冰炎走後才現身，為了避免麻煩，褚冥漾從不讓烏鷲現身於他人面前。

「不好。」褚冥漾頹然倒在床上，「烏鷲，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惡？居然還和仇人的兒子聊天，企圖給他爸脫罪。」

『不，可惡的是那臭小子。』烏鴉肯定地說，『竟然厚顏無恥地來跟你閒話家常。』

褚冥漾趴了一會，又起身，「走了烏鷲。」

『漾要去哪？』

褚冥漾勾起微笑，「無殿。」

烏鷲聽了，撇嘴，不太甘願，『要去無殿那鬼地方喔？』

「那裡是唯一可以大肆破壞不用負責的地方。」褚冥漾聳肩。

『太好了漾，你終於想把那妖婆的住所給拆了嗎？』烏鷲聽了，非常興奮。

褚冥漾不置可否，帶著烏鷲移動到無殿，他曾經短暫居住過的家。

一人一鴉才到大門口，門就吱呀一聲開了，一道歡快無比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嗨，小漾漾，在契約到期以前想窩回家尋求庇護嗎？」

烏鷲示威性地低吼了一聲。

「小烏鴉，不用這麼警戒，你知道無殿不會插手契約外的事情的。」一個身穿和服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出來，「小漾漾好久沒回來了，這次回來又帶了什麼驚喜？」

褚冥漾淡定地給小女孩來了計爆破，但是空氣都被震暈了的爆破對小女孩一點也不起效用，在塵埃散去後，小女孩連根頭髮也沒少。

「唉，這次比上次還夠力啊？」小女孩嘖嘖稱奇，「難道亞那的來訪就刺激了你的腎上腺素？」

褚冥漾瞪著她，無殿三主之一的扇董事，各界都無法撼動的強者──褚冥漾承認這一點，畢竟自己千方百計想讓這妖婆得到點教訓卻沒一次成功過。

「你知道多少？」褚冥漾冷聲問。

小女孩眨著眼，神情無辜，「知道什麼呀？」

「一千年的真相。」褚冥漾說，「關於凡斯和亞那的矛盾。」

小女孩露出淘氣的笑容，看樣子是知道不少事情，「終於捨得打探消息了？」她側身讓開，「不過不管你想要知道些什麼，首先得先進門，才好慢慢談，不是嗎？」

褚冥漾冷哼，抬腳入內，烏鴉停在他的肩上，爪子幾乎要滲入他的肉。

門在他們完全入內後便緩緩關上，接著消失於空氣中。

昀羲碎念：

咳咳，那啥，我參加了鮮網的徵文比賽，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284182

第一次參賽還希望大家多鼓勵......（←整個很厚顏無恥

 ↑大概到活動截止碎念都會來這麼一齣吧，對不起原諒我！QAQQ(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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