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褚冥漾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對於亞那把他的行程稱作冒險感到非常好笑，「冒險？」他慢條斯理地說，「你覺得獄界那些東西能夠傷到我？」

「……我只是會擔心。」亞那喃喃地說。

千年前他沒能守住凡斯，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漾漾遭遇不幸和意外──雖然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褚冥漾已經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好險自己的兒子夠給力。

「……」褚冥漾抿抿唇，神色複雜地看著亞那，最終妥協，「好吧。」

亞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這麼容易就鬆口了？

看到亞那這蠢樣，褚冥漾又突然後悔了，「我去抓安地爾。」接著就不見了，去找和光頭不曉得打哪國去的老鬼了。

「漾漾他……」亞那有點遲疑地徵詢冰炎的意見，「是不是有點變了？」

「漾學長沒有變化啦。」喵喵笑嘻嘻地說，「漾學長一直都很善良。」她快樂地說，「那喵喵我要去給其他人治傷了，亞那殿下，您的傷勢很重，術法只能救得了一時，還是要去醫療班複檢喔！」

亞那點頭，冰炎思索。

他想，喵喵搞不好知道他不認識的褚冥漾，所以即使知道了褚冥漾是妖師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次的大戰結束的莫名其妙，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沒救的時候，單憑褚冥漾一人之力就扭轉了整個局勢，大家對此反應兩極。

有人認為有妖師在己方是對己方的安全保證，何況對方還是個在公會監管下的黑袍；有人認為褚冥漾就像是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會引爆危險，需要盡早抹除。

然而，一些重要人士都不支持、甚至是反對抹煞褚冥漾。

鳳凰族的理由非常簡單，他們知恩圖報，絕不做忘恩負義之輩，大戰時褚冥漾幫助醫療班脫離險境，他們承諾保護褚冥漾安全──冰炎這時後才知道褚冥漾為什麼那時候靠著牆都沒動作，原來是靠著夢連結在處理醫療班的事情。

羅耶伊亞家的人也發話，只是理由詭異了點，西瑞說是重義氣可以理解，至於現任家主說他必須保證褚冥漾的人身安全到底是出於什麼理由眾人不得而知。

水妖精分為兩派，一派認為褚冥漾曾經幫助過伊多，自是恩人；一派則認為妖師就該排除。

冰牙精靈在亞那和冰炎的發聲下力挺褚冥漾，即便兩人都知道褚冥漾即使被強制剝奪袍級身份也會活得很好，但是他們實在不願意讓褚冥漾去過被追殺的日子。

而這些，褚冥漾統統不在意。

他只是有些忐忑妖師的身份曝光後，其他人的態度，即便他自認為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他畢竟只是個小孩，心裡還是會有些希冀。

他沒有料到的是，總愛主動找他聊天的喵喵他們，態度竟然與過去無異。

「烏鷲，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褚冥漾心裡高興，但總覺得不對勁。

這些人對妖師的態度太奇怪了……

按照道理說，知道朋友原來是個殺人犯之類的，態度不可能這麼平靜，即使是假裝鎮定也太過頭了。

於是，只剩下一個可能。

喵喵他們早就知道他是妖師了。

但是這也不可能，因為，自己是現世唯一僅存的妖師，沒有和他血脈相連的族人，而他很確定，自己是不可能說露嘴，無殿也不可能洩密的。

那到底……

「漾～既然這麼在意就問清楚嘛。」烏鷲說，賴在他懷裡蹭了蹭，「他們心裡真的超平靜的，我都沒看到什麼扭曲。」

「不。」褚冥漾說，「我要先去找安地爾，那個老泥鰍，居然給了我一記閃光彈就溜了！」說到這裡，褚冥漾瞬間咬牙切齒。

當時戰爭接近了尾聲，褚冥漾找到和光頭纏鬥的安地爾，正要使用言靈捉住安地爾時，他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反推回來，而那股力量，竟然和他的妖師之力十分相似！

在褚冥漾震驚之餘，安地爾虛晃一招，丟出閃光彈逃逸無蹤──閃個屁！死老鬼！

安地爾明顯也不怕陰影觸碰，不同於鬼族已經墮落成黑暗生物，安地爾似乎本身就……

在褚冥漾動用言靈的狀況下也沒找到安地爾，褚冥漾越來越懷疑安地爾的身份。

「漾～他好像是古老失落的一族。」烏鷲說，「詳細情況我不敢肯定就是了。」

陰影是遠古眾神還在世界時就遺留下來的滅世兵器，一些像是烏鷲這種經過時間洗鍊形成自我意識的會知道一些遠古的事情。

「古老失落的一族？」褚冥漾皺眉，「是創世時的人？」那也活太久了，老不死！

褚冥漾沒有發現自己其實和安地爾擁有相同體質：不老不死。

「不確定，但是很有可能。」烏鷲肯定地點頭，「他能驅動妖師的古老陣法，也絲毫不怕陰影威脅，而且還長命百歲──」

「那叫禍害遺千年。」褚冥漾咕噥。

「我們那時候是被當時的七大種族封印，他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是艾曼達……」烏鷲有些困惑地說，「但是艾曼達是白色種族的人……」

「艾曼達？」褚冥漾問，「神話中菲雅的戀人？」

「嗯，當初舉行封印的時候，他們超級討人厭的。」烏鷲哼哼說道，「我討厭他們兩個。」

要是你會喜歡他們兩個，鬼族都愛陽光了。

褚冥漾默默想道。

「艾曼達是什麼種族？」

「神族。」烏鷲說，又補上一句，「菲雅也是，可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後來菲雅死掉了。」

「艾曼達沒死？」

「沒有。」烏鷲嘟著嘴，「我記得那時候他們兩個超相愛，一對神經病夫夫，老是愛找我們麻煩，自己把我們放出來又在裝英雄……勇敢抵禦黑色徵召而亡，後世傳頌的神話可把他們塑造得真崇高。」他冷笑。

「可是你說菲雅死了？」褚冥漾問，「等一下，夫夫？」

「他們都男的。」烏鷲看到褚冥漾震驚的表情，忙再補充，「漾，那時候同性戀是非常受人尊敬的。」

「不，我只是以為菲雅是女的……不管了不重要。」褚冥漾皺眉，「繼續說。」

「說什麼？」

「菲雅是怎麼死的？艾曼達又消失到哪去了？」褚冥漾越來越懷疑艾曼達就是安地爾。

「菲雅當了封印祭品。」烏鷲聳肩，「那時候我們還是一體，那群死豬神族把我們一分為二，一半散落世界各地，另外一半則被永久封存──菲雅就是當了那一半的獻祭。」

「艾曼達呢？」

「不知道。」烏鷲說，「菲雅祭陣的時候似乎還在外頭打仗……跟我們做纏鬥，後來我們被封印以後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怎樣，不過後世的神話都說他掛掉了。」

褚冥漾思索著，看來他得從神話傳說之類的文獻開始著手了。

昀羲碎念：

阿喏，相信大家都發現版面換了，詳情請點置頂公告，我就不多廢話了

這裡來咆哮一句：泥馬這已經超越神展開的領域了！！！我居然！！！！光是逆轉就已經六萬字了我紀念本真的塞不下啊！！！

我紀念本不想搞成兩冊啊！！！！（還是說大家願意讓我弄成兩冊？

求幫助求建議，我不想冷落任何一篇點文啊！！！（亦即全收

奴喔喔喔喔～～～～～還是就像是我之前說的，逆轉獨立出來，再跟幾篇較短的短文合體；這次先收其他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