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其實我的行李沒有很多，因為聽說決賽只要兩天，我們只會在仙界待一晚。

雖說是仙界，但是其實是仙界和人界的交接地，所以時間流逝和人界一致，不然真的跑去仙界，俗話說仙界一天，人界一年，這邊的轉播大概會無限慢速讓人看到抓狂或是睡著──可能看了一整天我們才只踏出了一步。

我帶了基本的洗漱用具和換洗衣物，還有老頭公和幻武，說實話，我真的比較傾向讓大豆發芽，發動真沒概念。

我望著手心上的豆子發呆，這顆豆子時不時就來一段交響樂響個不停，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幻聽，但是越想越大聲，除非我是聾子不然還真沒辦法無視它。

尤其是現在，這顆豆子超有自主意識地冒煙，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與其說它冒煙，不如說是它在蒸發水氣，我愣愣地看著它散發出來的水霧將我包圍。

似乎每一個水分子都在跟我說話，每個回聲都極其溫柔，她們纏繞覆蓋住我全身，溫潤如玉。

學長他們告訴我，我的樣貌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他們也找不出這句身體有動過任何術法和改造的痕跡，所以這就是我原來的模樣。

那我之前都戴面具生活？不可能，即使有，學長他們也不可能沒發現。

幻武靈體是和主人的靈魂交換契約，等到主人安息後他們也會再度沉睡至黃泉之河或是時間之流被沖刷成新的靈體。

而我的幻武靈體並沒有因為我當初的死亡而消失，這就代表其實我當時根本沒死，但是身體的確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化為灰燼。

這就更詭異了。

其實只要我能夠發動它，我就詢問它更多之前的事情，可惜我現在除了聽它演奏之外毫無辦法。

或者我該再回水潭那裡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我嘆了口氣，又將豆子重新塞回手環裡，準備等比賽結束後就回來看看把豆子丟進水潭裡面能不能快速發芽──我是說，發動。

我成大字型躺到床上，死瞪著天花板，腦袋裡似乎有很多東西在跑，又好像空空的什麼也沒在想。

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我們一群人出發去比賽，因為是一起轉移的，所以一樣要先到會場，操場正中央有大型移動陣，我們先向觀眾致意後，再運轉陣法同時傳送，然後觀眾就可以看大型螢幕轉播。

唉，我也好想坐在觀眾席翹腳嗑瓜子。

學長瞪我一眼，我摸摸鼻子，眼觀鼻鼻觀心，最重要的是關腦袋。

學長冷笑一聲，頗有算你識相的味道。

一眨眼，我們一群人就轉到……阿噗！

靠轉移地點為什麼是在水裡！

我立即嗆了一口水──不，是我原以為我會嗆到水。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先屏住呼吸，做好被嗆得半死的心理準備後立即大口深呼吸──沒事！

我竟然可以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呼吸！

我立即去瞪自己的雙腳，好險，沒變成人魚。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在水中四處張望，發現有幾名選手被殺個措手不及，在水中很痛苦地想要浮上水面，但是水中不好使力，努力掙扎的樣子還頗滑稽。

「褚，先出去。」學長不愧是學長，在水中似乎對他根本不構成任何阻礙，黑袍嘛。

不過我又是怎麼回事？

管他的，先上去再說。

所以我手腳並用，用不怎麼標準的蛙式向上滑。

「不對，是要往那裡。」學長指著深不見底的幽暗處說，「水面在那，光源的部份是守護神獸的眼睛，我們要往暗處游。」

……太坑爹了！不帶這麼耍人的！

我差點就要把自己送去神獸的虎口下了，好險有學長啊。

「那夏碎學長呢？」

「因為上場你我沒出賽，所以這場換我們上。」

怪不得我從上場後就沒看到夏碎學長和西瑞，還以為他們有事推遲，要晚一點才到……慢著，我們兩個人負責總決賽？

有沒有搞錯啊？

「沒搞錯。」學長不耐煩地嘖了聲，「快走！」

走就走，不對，游就游。

我癟著嘴，按照學長的吩咐往暗處游，學長緊跟在後。

我偶然回頭時，就發現學長在後面時不時地用天生能力把企圖跟在我們後面的人全部凍成冰雕，讓冰雕順著水流往那據說是眼睛的光源走。

我默默轉回頭，還是專心游吧，太非人道的場面不適合我這種幼小心靈的人觀看。

是說，我在水中真的很自在，自在到讓我覺得我似乎憑意志就可以移動，比在路上還方便，在路上還得靠雙腳走路。

光線越來越暗，我也不管，反正繼續游就是了，要是錯了學長肯定冰槍刺過來。

我如魚得水地穿過黑暗地帶，往上游了一段後浮出水面，學長說得沒錯，這裡才是正確方向。

我慢吞吞地靠岸，心中有點捨不得離開水裡。

沒多久，學長也上岸了。

他瞇眼看我，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我，「褚，你的身體……」

「怎麼？」我不明所以。

「……沒事，比完賽再說。」

我正想抱怨學長不要話說一半，就看到其他選手陸陸續續浮上水面來了，只好作罷。

昀羲碎念：

今天去看了松菸一場展覽叫做水逐跡，很發人深省，對於水資源的看法與介紹都很值得去看一看，展覽做得很用心，現場也有老師在演講，聽了淡水河是最年輕的一條河有驚訝到，台北之河原來該是新店溪等等

總之大家有空可以去看一看，展覽只到10/08，推薦大家去看，是免費入場，就在一號倉庫而已

拍謝剛剛發錯段落了好像……嗚嗚

喔對了十二月既刊預購開始了喔，詳情請點置頂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