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第十四章 談話

 

        斯內普心情複雜地看著睡在自己辦公室的哈利。

        當他看見彼得˙佩迪魯時，他確實十分驚訝，但是當他知道他才是叛徒時，他的驚訝很快就變成了狂怒。

        但是這份狂怒甚至還沒來得及向外擴散就被打斷了，波特的魔杖射出好幾串火花，也許他本人沒有意識到，但是當時向外擴散的魔力值已經到達暴動的臨界限，這也是為什麼鄧不利多動作迅速熄滅火花的關係，他必須立刻打斷波特的魔力傳輸。

        「麻煩的小巨怪。」斯內普下了結論。

        然後他一想到學生時代的死對頭八成－－或者說百分之百－－會來當波特的教父，他的臉立即就黑了。

        這表示未來，布萊克很有可能藉著家長之名來找麻煩，他當然可以把怒氣全部發洩到波特身上，但是這樣一來布萊克只會鬧得更兇，非常麻煩。

        斯內普非常希望布萊克在逃亡中不小心被攝魂怪給吻了，這樣眼不見心不煩。

        他眼角餘光又瞄到睡在沙發上的波特。

        好吧，或許不用被吻，但是至少被詛咒成啞巴。斯內普想，他真是仁慈。

 

 

        在哈利睡夢中的時候，盧平已經向鄧不利多坦白，告訴鄧不利多在學生時期，詹姆、小天狼星和彼得都練成了阿尼馬格斯。

        彼得是老鼠、小天狼星是黑狗、而詹姆則是一頭雄鹿。

        「我想，你最好告訴哈利。」鄧不利多說，「關於小天狼星是他的教父。」

        「哈利似乎在避免和我單獨相處。」盧平苦笑道。

        「也許是因為你開的玩笑？」鄧不利多說，「你要知道，在哈利心中，西弗勒斯的地位是很高的。」

        盧平發出不可思議的嘆息，「詹姆要是知道的話……」

        「小天狼星的情況也許也差不多。」鄧不利多微笑道，「關於這點，我希望你可以從中幫忙緩和一下，不然哈利夾在中間也很難做人。」

        「哈利和詹姆一點也不像。」盧平說，「硬要說的話，他比較像莉莉。」

        「那倒不見得。」鄧不利多閒適地說，「哈利還是繼承了詹姆和莉莉，他重視朋友、樂於助人，而且非常優秀。他的成長環境和他父母完全不同，個性不像也是應該的。」

        盧平點點頭，「我會先和哈利談談的。」

        「哈利和小天狼星的事情就拜託你了，等等福吉就會過來。」鄧不利多說，「要替小天狼星翻案實在不是件輕鬆的事情，需要準備的東西一堆……福吉希望召開記者會……」

        鄧不利多看著被魔咒禁錮在角落的彼得。

        「彼得，這一切實在很令人遺憾……」

        盧平冷酷地嘖道：「我們都沒有想到。」

        「鄧不利多、雷木思……你們不懂啊……」彼得哭道，「他會殺了我啊！」

        「那你就應該死！我們同樣也會為你而死！」盧平厲喝，「你早該想過事情曝光的話，就算佛地魔沒殺你，我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彼得，當時你為什麼不向我們說呢？」鄧不利多嘆息，「明明有那麼多路可選……」

        回答他的只是彼得的嚶嚶啜泣。

       

 

       

        當哈利醒過來時，正好看見斯內普在一邊改作業。

        「醒了就過來把這一疊處理完。」斯內普頭也不抬。

        哈利茫然了一會，不是很習慣自己睡醒時旁邊有個人，但是當他清醒後他就驚得跳了起來，快手快腳地衝去幫斯內普改作業了。

        改完之後，斯內普才不緊不慢地對哈利說，「波特，盧平教授有事情要找你。」

        「欸？」哈利很困惑，他想不通盧平要找他做什麼。

        「如果波特先生有聽懂我剛才的話……」

        「可是教授，您不是說不能和盧平教授單獨相處嗎？」哈利在斯內普不耐煩以前趕緊問道。

        斯內普抬眉，「顯然校長認為並無不可。」

        「喔，好吧－－我是說，我這就去。」

 

 

        當哈利來到盧平的辦公室時，盧平正在寫信。

        「盧平教授，斯內普教授說你找我。」

        「啊，是的。」盧平放下羽毛筆，「請坐，哈利。」

        哈利依言坐下。

        盧平告訴哈利，他即將有一個教父，並且這個教父的阿尼馬格斯是一隻大黑狗，還有他父親也能變成一頭雄鹿。

        哈利聽了很受激勵，他父親是一隻未登記的阿尼馬格斯，這表示他也能做到。

        盧平含蓄地告訴他，他們和斯內普在學生時代相處得並不好，尤其是他的父親和小天狼星，和斯內普可說是死對頭。

        「可是我聽說斯內普教授是我媽媽的同學。」哈利問道，「他們也處不好嗎？」

        「那倒不一定。」盧平沉吟道，「我聽說過斯內普和莉莉在入學前是鄰居，但是進學校分院後就漸行漸遠了。實際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我爸呢？」哈利像是被按下開關，「為什麼他們處不好？」

        「這個嘛……斯內普我不知道原因，我猜也許是因為忌妒，忌妒詹姆在魁地奇上展現的才華……」盧平緩緩地說。

「那我爸爸呢？」哈利繼續追問，「他為什麼討厭斯內普教授？」

「詹姆的原因就單純多了，一開始是因為斯內普總愛鑽研黑魔法，而詹姆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黑魔法；後來嘛，是因為詹姆把斯內普當成情敵－－詹姆以為斯內普喜歡莉莉。」

        哈利瞠目結舌，他覺得不管是哪種理由都好幼稚，他在心中想像出來的父親形象破滅了。這讓他很受打擊。

        「我爸爸……這麼幼稚嗎？」他喃喃道。

        「哈利，那時候我們太年輕了……」盧平趕緊說，「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試圖做些不一樣的事情來吸引他人的目光……」

        「喔，好吧。」哈利悶悶不樂地說，「但是我就不會啊……」

        「確實，哈利。」盧平笑道，「你和你父母生長的環境完全不同，所以個性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小天狼星˙布萊克呢？」哈利有點遲疑地問，「他又是為什麼……和斯內普教授處不好？」

        「這個嘛……」盧平沉吟道，「由我來說也許不大準確，我猜是因為斯內普是斯萊特林……而小天狼星最討厭的學院就是斯萊特林。」

        「可是他堂妹是德拉科的媽媽，她也是斯萊特林。」哈利執拗地說，「而且，現在我也是。」

        盧平咳了幾聲，「這點我想他還不知道……」

        「所以……他會不想要我這個教子嗎？」哈利有點不安地問。

        「喔，絕對不可能。」盧平說，「這也許是另外一個契機，可以讓小天狼星放下對斯萊特林的偏見……不過這一切都得等見到他再說。」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我猜應該是禁林。」盧平說，「但也許是尖叫屋，我明天有空會過去看看……」

        「尖叫屋？」

        「那是我們學生時經常聚會的地點。」盧平說，「它的出入口在打人柳的正上方……」

        「那邊不是鬧鬼嗎？」

        「那邊並沒有鬼。」盧平靜靜地說，「那是鄧不利多刻意放出的風聲，好讓我在月圓時……」他頓了頓。

        「方便你變形完全？」哈利接著問道，看到盧平的表情他補了一句，「你不是狼人嗎？」。

        「……是的。」盧平看著哈利，「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斯內普教授指定我們做有關狼人的作業時。」哈利瞪著自己的腳丫子。

        「以你的年紀來說，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巫師。」盧平笑了笑，「是的，你父親和小天狼星同樣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當他們發現時，他們非但沒有避開我，甚至還為我修練成阿尼馬格斯，讓我在變形時可以不要那麼痛苦……」

        哈利想到他所查到的資料：狼人只對人類有危險。然後他有點慚愧地想到，他父親竟然沒有因為盧平是狼人而絕交，他卻因為這個理由而疏遠盧平。

        盧平將他們四人組的故事娓娓道來，哈利聽得入迷極了，把自家父親形象破滅一事給丟到一邊，專心聽著盧平談著他們學生時的事情。

        「對了，我聽說你在學守護神咒。」盧平談到一個段落，話鋒一轉，「學得怎麼樣？」

        「呃、我還在努力。」哈利撇撇嘴，護法咒他總是抓太不到竅門，「我沒辦法變出一個完整的守護神……」

        「這是很正常的。」盧平說，「如果你能發出一個完整的守護神咒，我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咒語畢竟已經超過你這年紀的程度……」

        「斯內普教授說我意志力不夠。」哈利有點喪氣，「我試著集中精神……」

        「你集中精神時想著什麼？」

        「就是……集中精神，想著我一定要成功。」

        「也許你可以試著集中精神想著非常快樂的記憶。」盧平建議道。

        「斯內普教授跟我說這沒用……他說我面對攝魂怪時，不會有時間讓我去挑選記憶。」

        「他說得很對。」盧平點頭，「但是你現在的階段，我想先求你能召喚出守護神以後，再考慮實戰會比較妥當。」

        「這有什麼差別？」

        「有的，哈利。你要先熟悉那種感覺。」盧平說，「魔法是心靈的東西，你要先記住那種感覺，這樣以後你會更容易上手。」

        哈利點點頭，想回去偷偷試一下。

        「另外說一下，快樂的強烈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守護神的強弱。」盧平說，「好了，哈利，我想時間也該是你回去的時候了……你吃過晚餐了嗎？」

        「還沒。」哈利不好意思地說。

        「需要幫你準備點東西嗎？」

        「不用，我可以去廚房……」哈利一臉說溜嘴的表情。

        盧平卻露出開心的笑容，「別在意，哈利。詹姆在學校時就經常溜進廚房找東西吃，他總是穿他那件神奇的隱形衣……」

        「你知道？」哈利有些吃驚，他以為隱形衣的事情沒什麼人知道呢。

        「他以前常常穿著變不見……好了，既然你知道廚房在哪，那你回寢室前記得拿些東西回去……」盧平朝他眨眨眼。

        哈利開心地笑了，他第一次聽到這麼多有關於父母（主要是他父親）的事情，心情雀躍不已（即使他一開始因為和想像有落差而失望），已經將盧平向斯內普開的惡劣玩笑放到一邊去了。

 

 

        哈利回到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時，德拉科還在那邊等他。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並且很高興地向德拉科宣佈，以後他們可就是親戚了。

        「小天狼星是你媽媽的堂兄，而我是小天狼星的教子，這樣算起來我們該是……表兄弟？」

        「大概是吧。」德拉科興奮地說，「我要寫信去告訴我母親，這可是件大新聞。」

        「當然。」哈利說，「我等不及想見見小天狼星了－－我希望他再闖進來一次，反正我們都知道他只是想殺彼得了。」

        兩人興奮地竊竊私語，完全不管其他人投來的目光。

 

 

        哈利回到寢室，「呆呆！」他叫道。

        劈啪！

        「哈利波特！」呆呆似乎很興奮，「哈利波特又召喚了呆呆！」

        「是的，不好意思，一直麻煩你……」

        「不！不麻煩！也不用不好意思！」呆呆尖聲叫道，「能為哈利波特服務是呆呆的榮幸！其他小精靈都好羨慕呆呆哪！因為呆呆一直被哈利波特召喚！」

        哈利笑了笑，「麻煩你帶話給阿莫斯－－你現在應該不會怕牠了吧？」

        「是的！」

        「那就好－－我希望你帶話給牠，要牠幫我注意禁林中新出現的那隻大黑狗，但是不要輕舉妄動，不准傷害那隻狗，也不准嚇到牠－－他是一個阿尼馬格斯，也是我的教父。」哈利頓了頓，「知道那隻狗住哪後，再告訴我－－啊，你聽不懂蛇語。」

        呆呆囁嚅了幾句，「蛇語幾乎都是黑巫師在用的，哈利波特！」

        「別傻了，呆呆。」哈利說，「我就會用，但是我不是黑巫師。我得想想……這樣吧，如果阿莫斯找到了，就讓牠帶你去看，你再回來告訴我，可以嗎？」

        「可以！先生！」呆呆叫道，「呆呆會小心不被發現！」

        「那就拜託你了。」

        而消息來得很快，在哈利還在複習變形學（他今天請假了）時，呆呆又出現了。

        「先生！」呆呆說，「那條蛇－－阿莫斯先生－－早就知道那隻狗在哪了！」

        「太好了！」哈利激動地站起來，「在哪裡？」

        「他一直在移動，但是幾乎都在邊緣，離城堡很近……」呆呆說，「但是有時候他會跑去打人柳那邊，然後就消失了……阿莫斯有聽其他生物說那隻狗有隻黃貓作伴，那隻黃貓會幫忙在打人柳上按一下，然後樹枝就會安靜下來，接著他們就會進去……」

        「那他們今晚在哪呢？」哈利看了看時間，現在離宵禁只剩下不到一小時，看來他的外出之旅得延後了。

        「阿莫斯說那隻狗的氣味在湖畔那裡，但是之後不曉得。」

        「湖畔！」哈利立刻跳起來，湖畔離城堡很近，他還可以衝衝看！「謝謝你呆呆！」

        「哈利波特要小心！」

        但是哈利已經衝出去了，當然帶著他所有重要的東西－－魔杖、隱形衣、伸縮袋。

        哈利一路跑出去，因為穿著隱形衣自然沒人看得到他，他一路順暢無阻地衝到城堡門口。

        『蠢材！』湯姆氣得大罵，『你忘了城堡出入口有攝魂怪看守嗎！氣味留那邊不見得他現在還會在那裡！』

        哈利方才湧上的興奮和熱血在靠近攝魂怪時已經消失無蹤，他現在只覺得很冷，他打了個哆嗦，腳步一轉就想往回走。

        『又怎麼了？』湯姆狐疑地問，因為哈利腳步頓住了。

        「如果攝魂怪發現他怎麼辦？」哈利很擔心，「他沒有魔杖吧？」

        『那又怎樣？』湯姆不在乎地說，『他都能從一堆攝魂怪的阿茲卡班跑出來了，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但是哈利還是很擔心。

        「我想去禁林……」他喃喃道，腳步是往回走了，但是卻不是往寢室的方向。他拿出劫盜地圖，觀察上面所有人的動向。

        「太好了，所有教授都在校長辦公室，只有斯內普教授在巡邏……」這表示他要是被抓到，頂多就是被罰禁閉不會被扣分。

        他小心翼翼地拿著地圖，謹慎地移動到一處密道前，然後溜了進去。

        『你這個－－腦子被巧克力塞滿的－－』

        「嘿，那是因為我在練習守護神咒好嗎。」哈利反駁道，「湯姆，別吵。我需要專心。」

        湯姆罵罵咧咧地下去了。

        哈利發現湯姆越來越人性化了，他剛剛居然還聽到湯姆直接罵他不懂安全守則－－活像是擔心小孩叛逆的家長。

        之前明明都是湯姆叫他做些諸如成立軍隊這種一點都不安全的事情。

        哈利專心地在密道走著，他知道這裡是哪裡，也知道這裡的出口就在打人柳的正上方。

        尖叫屋。

        現在已經很晚了，哈利拿出魔杖，輕聲道：「路摸思。」

        魔杖前端發出了光芒，照亮了整間屋子。哈利舉起魔杖環顧四周，不甚確定地喊道：「小天狼星？布萊克先生？」

        屋子仍舊相當安靜。

        「呃、我是哈利波特……」哈利有些遲疑，「請問你在嗎？我是想告訴你說，我們抓到彼得˙佩迪魯了……」

        哈利的魔杖在此刻猛然指向了某處角落，那邊似乎有個活板門，哈利壯起膽子仔細看，發現是一隻狗頂著那塊活板門從裡面看著他。

        盧平說過布萊克能夠變成一隻大黑狗，這會是他嗎？

        「呃，布萊克先生？」哈利這時才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就算布萊克是無辜的，誰能保證他在阿茲卡班沒有變瘋呢？

        「盧平教授等等也會到這裡來……」哈利強裝鎮定，「我只是想提前見見你，他們說你是我的教父……我一直很渴望有自己的家人……」

        那隻狗從活板門內走了出來，哈利赫然發現這隻狗就是大鬧德思禮家的那隻，不禁微微瞪大雙眼。

        「你是那個時候的……？」

        大黑狗走到哈利旁邊，用頭磨蹭了一下哈利的手。

        哈利放鬆下來，他直覺知道，這隻狗是不會傷害他的。

        「呃、小天狼星？布萊克先生？」哈利再次問道，「我聽不懂狗語……」

        大黑狗僵了僵。

        「我聽盧平教授說過你是阿尼馬格斯……還有我爸也能變成一頭雄鹿……」哈利小心翼翼地問，「你可以變回來嗎？」

        大黑狗頓了頓，然後一下變成了一個男人，正是被通緝的小天狼星˙布萊克。

        「哈利……這是怎麼回事？」小天狼星的神情很困惑，「我不懂。」

        哈利簡單把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彼得˙佩迪魯現在應該被鄧不利多看著，一定很快就能幫你翻案的。」

        小天狼星深深看著哈利。

        「我從沒想到……」他啞聲說，「我一心只想殺了他……」

        「說到這個，你是怎麼知道他是羅恩的老鼠？」哈利好奇地問道，「這世界有那麼多隻老鼠……」

        「我在阿茲卡班時，福吉給了我一份預言家日報，當時頭版上就是韋斯萊一家，我看見他在那個男孩肩上。」小天狼星言簡意賅，「哈利……我很高興見到你……我之前去看魁地奇時都沒見到過……」

        哈利想起德拉科為之恐懼的狗靈，心中了然，不禁微笑，「喔，我沒有參賽，斯內普教授罰我在校時不准再去碰魁地奇，而且我功課太多也沒有時間……」

        「斯內普？」小天狼星皺起眉頭，「教授？罰你？」

        「是的，因為我上學期做了一件太危險的事情，斯內普教授不想扣我分數，所以他只好罰我禁賽。」

        「禁賽？」小天狼星的聲音猛然高了幾度，「他憑什麼罰你禁賽？」

        「他是我的導師。小天狼星……可以這樣叫你嗎？」哈利略為不安地問。

        「喔，當然可以，哈利。」小天狼星有點受寵若驚，「我是說，斯內普他……他是你的導師？」

        小天狼星臉上的震驚表情活像是他看見斯內普在跳芭蕾舞似的。

        「嗯，我是斯萊特林的學生，斯內普教授是院長。」哈利決定早點豁出去，反正這是一定不可能瞞得住的事情。

        「你是一個斯萊特林？」小天狼星跳了起來，臉上頭一次出現了驚嚇的表情，「詹姆和莉莉的兒子，我的天啊，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

        「我在斯萊特林挺好的，小天狼星。」哈利趕緊道，「而且我和格蘭芬多也相處得不錯……雖然魁地奇贏了以後會有段冷戰期，但是總體來說還不錯的。」

        「你在斯萊特林有沒有受到欺負？」小天狼星卻像沒聽見，甚至直接衝上來檢查哈利是不是有哪裡受傷，「我知道斯萊特林是個什麼地方，那裡的人尖酸刻薄還很愛鑽研黑魔法，對麻瓜出身的人極盡侮辱，總認為血統代表一切……」

        「呃，那只是部份，相信我。」哈利決定昧著良心說謊。

        斯萊特林的風氣確實是這樣，血統優劣論，純血才是一切，而且多數喜歡黑魔法。

        不過他會改變這種觀念的。

        「是嗎？」小天狼星一臉狐疑，「但是斯內普當院長……他可是食死人啊……鄧不利多在搞什麼？」

        哈利有點不高興，「小天狼星，斯內普教授打從我入學開始就一直在保護我，他救過我好幾次了。」他強調，「所以你不能對他沒禮貌。」

        小天狼星嘴巴大大張開，顯然對於這消息接受不能，「救你？你確定？不是他下手謀殺失敗裝成救你的吧？」

        「小天狼星！」哈利真有點生氣了，「斯內普教授才不是那種人呢，不信的話你就去問鄧不利多！」

        「好、好……」小天狼星一臉大受打擊，顯然對於好友的兒子完全站在斯內普那邊適應不良，「我只是……太驚訝……」

        「是啊。盧平教授也很驚訝。」哈利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城堡？」他決定趕緊把話題帶開。

        「詹姆要是知道搞不好會從墳墓裡跳起來……」小天狼星喃喃道。

        「那我會很期待。」哈利說，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你能帶我去掃墓嗎？」

        「什、什麼？」小天狼星說，「當然可以。」

        「太好了！」哈利由衷笑了出來，「那我們現在回城堡？我想聽我父母的事情，他們都說你和我爸爸就像是親兄弟，而且你是我的……教父。」說到這裡，哈利不安地問，「你會因為我是斯萊特林不想認我這個教子嗎？」

        「不，怎麼可能！」小天狼星立刻說，「我當然想認你這個教子！」

       

       

昀羲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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