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偌大的棋盤上,錯落幾顆黑白子,黑子的數量佔滿了大半面積,白子奄奄一息。

在角落,幾顆白子守住了陣勢,黑子的佔地卻越發擴大。

在此危難中的白子中卻出現了兩顆黑子,眼見白子就要大勢已去。

然而黑子中卻出現了幾顆慢慢淡化的白子。

「太奇怪了……」安莉潔喃喃道。

算出金可能是反間諜後,安莉潔一點也不相信,或者說不願相信,於是她想了另外一個辦法驗證。

丹尼爾大將軍的神盤。

據說可以演繹天下局勢。

她想辦法來到丹尼爾的房間禁地,偷看了一眼。

果然我方混有黑色嗎……安莉潔只瞥了一眼,立即失望地離開了。

「果然還是太嫩了。」在安莉潔走後,一名十分高大的銀髮男子這才顯出身影,搖頭淺笑。

「有時候,連眼前所見都不一定真實,何況是占卜。」丹尼爾拾起棋盤上一抹黑子,正是混在白子中的其中一顆。

「我很好奇,屆時你會如何選擇呢,金?」

 

 

「所--我選東邊!」金非常堅持,「我的運氣很好,應該聽我的才對!」

「但是你闖景羅天那次不是曝光了嗎?」安迷修同樣也很堅持,「在下認為應該選西邊才對。根據任務卷上的地圖來看,西邊地勢平緩,方便移動且視野良好;東勢則路太崎嶇,視線死角多,容易遭遇埋伏。」

「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選東邊比較好。」金非常堅持,「我們是第一批被傳送到Atlantis大陸的,不應該浪費時間。」

「在下無法被你的理由說服,光依靠直覺什麼的……」

「我就是靠直覺才完成任務的!」金說,「何況東邊路線也短,我們用元力飛過去也比較省力。」

「但是萬一遇到偷襲……」

「不會啦,我的直覺告訴我東邊不會有埋伏。」金信誓旦旦地說,「走吧,就東邊!」

安迷修無奈,只好隨金的意思,但是心中卻嘀咕不斷。

金沒注意到安迷修的臉色,只喚出了矢量疾走向上衝去,安迷修嘆了口氣,喚出雙劍也跟了上去。

他們是來探查的,怎麼會搞得他好像是來帶小孩的。

不不,眼前這個小孩可是屢次冒死深入鬼族帶回情報的大功臣啊,也許直覺只是他的藉口呢。

安迷修自我說服。

在前方飛行領路的金確實是拿直覺當藉口,若是他每次都依靠所謂的直覺,那他恐怕不會活得太久。

但是他也沒打算在安迷修面前顯露山水,連格瑞都不行,那是他跟姊姊約定好的祕密。

兩人沉默無聲地飛行著,腳底下的土地早就被黑暗侵蝕,腐敗不堪沒有一點生機,連生命最強韌的雜草都沒能在這地礁土薄的地方生存。

冷風呼嘯吹過耳際,勁厲的風勢刮得兩人得卯足了全力才能逆風而行。

好在兩人都是高手,在空中稍微晃盪一下,很快就緩過來了。

「安迷修!」金在前方大喊著,「前面山洞降落!」

「知道!」安迷修在下風處,他得吼得比金大聲,金才聽得到。

這其實很不理智,在敵我未明的情況下大聲嘶喊,然而厲蕭的風聲讓他們別無選擇。

直到兩人都平安降落,躲到山洞內後,他們才恢復了正常音量。

「風太強了。」安迷修皺眉,「在這種風勢下,繼續飛行很危險。」

「嗯。」金點頭,「我們先等等看,等風小一點再趕路。」

「也只能這樣了。」安迷修搖頭,出師不利,真令人沮喪。

兩人在山洞中無所事事,安迷修是個閒不住的,起身開始探查山洞,原先他們以為這就只是單純的山洞,然而安迷修摸到一顆石頭,敲上去的聲音特別悶,便起了疑心,拉著金四處查看,居然給他們查出了一道暗門!

「我就說我運氣很好吧!」金喜形於色,拍著胸脯驕傲地說。

發現暗門的人是我好嗎?安迷修無言吐槽,不過也滿心喜悅。

「我們下去看看吧,也不曉得這會通到哪裡。」安迷修拿出雙劍,「我打頭陣,金你掩護我。」

「知道。」金這次沒有異議,非常乾脆地同意了安迷修的提議。

 

暗門之後的暗道兩側有些已經燒乾的火把,應該是照明用。

「這裡不曉得原先是做什麼用的。」安迷修一邊打量一邊小心地向前走,這裡的階梯崎嶇不平,大小不一又陡峭,非常容易發生踩空的情況。

金不像安迷修那般小心翼翼,他踩在自己的矢量疾走上,跟在安迷修後邊滑行,雙手則蓄勢待發。

他必須替安迷修顧好後背,所以兩隻手必須靈活,摸著牆壁走可不行。

這階梯超過了一千階,越是往下,安迷修就感覺呼吸越困難。

「金,你有沒有感覺快窒息了?」

「啊?沒有耶。」金問道,「安迷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想我們也許已經從山上進入地底,可能是氣壓的問題。」

「我想也是。」安迷修速度不減,「可是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啊。」金的口氣莫名其妙,「可能之前在景羅天那邊習慣了吧?那個變態,他的王座離最底下的大殿比這還長呢。」

安迷修已經腦袋發昏,無暇去注意金說了什麼,只能勉勵自己快走到停頓點。

台階終於走完,兩人來到一個空間比較大的平地,可是這裡問題又來了。

除卻他們走過來的那一條路,現在還有其他四個大石門,門上頭刻著詭譎的字符。

「金,依照你的直覺,你認為該選哪一個?」

「左邊第二個。」

「嗯。」安迷修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們先在這裡架起隱形結界,給我十分鐘調整一下。」

「沒問題。」金說,立刻就動起手來了。

 

 

湖之鎮的地底錯綜複雜,若非有老頭公帶路,褚冥漾很肯定自己連哪裡是東邊都搞不清楚。

第一次出遠門,認不得方向也是難免的,褚冥漾一向很能自我安慰,便把不認識路這一大弱點給忽略掉了。

反正有老頭公指路,所謂老馬識途,他只要確保最終老頭公能指引他回家就夠了。

跟在一旁的安地爾什麼事都沒做,還有閒情逸致地東張西望,活像遠足的大齡小學生,對什麼都興趣濃厚。

褚冥漾見他沒再惹事生非,便也懶得管他,逕自走自己的路去了。

地底相當潮濕,腐朽的霉味跟死水的臭味不斷刺激嗅覺,褚冥漾實在不願虐待自己,便給自己加了隔絕術法,但是一邊的安地爾他就懶得管了。

反正對方生命力極強,用不著他多管閒事。

在拐過九九八十一彎後,他們終於來到一處偌大的室內空間。

這裡很顯然是某座遺跡,雕刻在兩側的石像與牆壁融成一體,五官跟四肢都已經殘破不堪。

其中一面牆壁很乾淨,在這日夜生灰不見天日的地底之下,實在非常反常。

更反常的是這面牆上用褚冥漾沒看過的文字雕刻了一連串不知是故事還是陣法的東西。

對面跟左右邊也有類似的文字雕刻,還有一個特別奪人眼球的圖案。

褚冥漾認得這個圖案,一根黑色的羽毛在正中央,被三角形所為繞,外面則是用文字排成的圓圈。

一個人將力量分成了三份,一個掌握術,一個掌握力,還有一個純正血脈的繼承人掌握心之言。

這是誰根植在他腦海的印象?

「有印象嗎?」安地爾閒閒地說,「對這個圖案?」

「你知道?」

「當然。」安地爾的笑容濃郁了些,「這中間的三角形代表了三個人,這三個人能決定世界的黑與白。」

說著,他用手指了指那被圈在正中間的黑色羽毛,「羽毛的顏色代表了如今的世界,圖案象徵著羽族。」

「這跟羽族有什麼關係?」

「六界將傾,一個世界若是大量失去生命,與它連結的其他世界勢必受到牽扯。」安地爾微笑道,「而羽族正好是這個世界與其他世界的連結入口,它連結了天界、神界跟冥界,我想現在這世界亂七八糟的樣子,應該其他界的人也快出手干涉了吧。」

褚冥漾沉吟不語。

「當然,依照六界條約,其他界的存在不得擅自出現在此界,但是他們能夠用夢境、聲音等指引有力量改變局勢的人如何去走。」

褚冥漾抬眼看他,安地爾的笑容像是已經洞穿一切,慢條斯理地問道:「褚冥漾,說到這裡,你該明白了吧?」

「你難道從來就不懷疑,你聽到的聲音究竟有怎樣的目的嗎?」

那聲音想把他當槍使,改變現在的局勢,就算他身為妖師,是黑暗這一方的,一樣希望、或者說是利用他去扭轉這世界的面貌。

褚冥漾抿了抿唇。

「我可以幫你屏蔽掉那一直影響你的聲音哦。」安地爾的語氣帶著誘惑的味道,「你該遵循的是自己的本心,而不是其他世界對你的干擾……只要我們聯手,其他界的聲音就再也影響不了你了。」

「如何?只要你給我一點血,一點頭髮……」

褚冥漾望著安地爾那張邪魅的臉,對方仍然笑咪咪的,神情十分輕鬆自在。

「不要。」褚冥漾拒絕得乾脆俐落,「我只是好奇這圖案代表什麼,沒有要跟你合作的意思。」何況他才不想回家以後被褚冥玥追殺。

「那太可惜了。」安地爾也沒生氣,誇張地嘆氣,「如果你改變主意了,隨時告訴我,我都很歡迎。」

褚冥漾還不知道世界顛倒的真正原因,若是知道,恐怕不用其他界的人做什麼動作,他就會自動自發地去收拾善後了。

安地爾想到這裡,不禁真的有些遺憾。

 

 

 

昀羲碎念:

有看出三個人的梗嗎~?

那三個人很重要哦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什麼時候才能寫到三方會晤大戰一場日月無光(?

以及我覺得我明明沒有寫太多廢話一堆日常都被我省略了,可是為什麼四萬字連三方會面都沒有啊這不科學!

不過沒問題,我可以在十萬字內寫完它!雖然已經四萬多字了但是沒問題!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昀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