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龐弗雷夫人嘆了口氣，「我能力不足，無法查出到底是哪裡出了毛病，可能要去聖芒戈做全面檢查才行。」

「難道不是創傷發作？」哈利有些不安地扭動，「對不起……我是說，可能是我在下墜時突然想起之前……我也是從空中摔到那個……伏地魔的墓園的……」

「原來如此。」龐弗雷夫人若有所思，「也許是你沒及時喝下安眠魔藥的關係，畢竟酷刑咒疊加十分影響人體，但我檢查出來，你身體並沒有任何毛病。」

「身體無礙不表示他心靈沒有受傷。」小天狼星反駁道，「我可以理解，哈利，你放心，你絕對不會再遭遇那種事情了。」

幾人又說了一陣，提出各式各樣的假設，但都因無法證實而作罷。

「龐弗雷夫人怎麼會到這裡？」哈利好奇地問，他必須將話題從自己身上引開。

「因為你暈倒了，小天狼星急著團團轉，就通知我過來看看。」龐弗雷夫人說，「好了，哈利，我認為你還是去聖芒戈檢查，會比較妥當。」

哈利實在沒法子，只好硬著頭皮答應：「好的。」

等龐弗雷夫人走了以後，小天狼星坐到哈利床邊，一臉關心：「哈利，可以告訴我你有什麼頭緒嗎？你從來沒有從掃帚上摔下來過。」

哈利看著小天狼星盈滿關懷的黑眸，內心掙扎。

他不想告訴小天狼星真相，至少不是全部的真相，但他也不想繼續欺瞞。

猶豫再三，哈利斟酌著開口：「我……疤痕突然很痛，然後就摔下來了。」

小天狼星的臉上並沒有訝異的表情，反而一臉果然如此：「萊姆斯在後方看到你去揉疤。」

「在墓園時就這樣。」哈利說，「我感覺，好像伏地魔一生氣，我就會感應到他的情緒……這就是為什麼鄧不利多要我學大腦封閉術的原因，對嗎？」

「沒錯，鄧不利多說你很有可能自己推斷出來。」小天狼星咧嘴，「但是你既然有猜想，剛剛為什麼要瞞著龐弗雷夫人呢？」

「這個我不想讓人知道。」哈利調整了一下姿勢，「這種感覺就好像我跟伏地魔有關係似的，好噁心……你不會嫌我的吧，小天狼星？」

「怎麼可能！」小天狼星大驚失色道，「梅林的襪子，哈利，你千萬別有這種想法。我不可能因為這見鬼的連結嫌你的。」

哈利滿懷期望的語氣跟說話內容徹底打到了小天狼星，他喋喋不休地保證，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讓他嫌棄哈利。

「對了，鳳凰會需要設立總部。我想，既然那裡已經重開，也許這邊可以給鄧不利多使用。」小天狼星在十分鐘後終於轉移了話題，「你覺得呢？」

「好啊。」哈利無所謂地說，「要將總部設立在這裡的話，我們需要準備什麼嗎？」

「那倒是不用，這幢房子被施展了各式各樣的咒語，拜那群腦子有病的家人所賜，大概沒什麼地方比這裡更安全了。」小天狼星齜牙，在提到家人兩字時表情有些複雜。

哈利可以體會，畢竟小天狼星在去年才知道一直視為食死人的弟弟冒死將伏地魔的魂器給調包偷出這件大事。

「那張秋什麼時候可以來？」

「說起來，她的回信還沒到。也許就這一兩天吧。她隨時可以過來。」小天狼星起身，「哈利，她過來前最好還是由我們去接，你就乖乖待在家裡，好嗎？」

「我不能一起去嗎？」

「除非你想再動員傲羅一次。」

「……好吧。」哈利有些氣悶。

當張秋被接來布萊克老宅時，哈利已經吩咐克利切將屋子打掃得一塵不染，而對於東方出身的女巫，又可能是未來女主人的張秋，克利切的態度非常必恭必敬，起碼比對赫敏強得多。

「歡迎來到永遠純淨的布萊克老宅。」克利切對著張秋鞠躬，鼻尖都要貼到地面去了，「若是有任何需要，請隨時吩咐克利切為您準備。」

張秋似乎有些受寵若驚：「那就麻煩你了。」

克利切似乎沒受過陌生的純血女巫這麼客氣的對待，發出一聲響亮的嚎叫，內容似乎是不愧是哈利小主人的女朋友如此仁慈之類，讓哈利尷尬死了。

好在小天狼星即時解救了他的窘境，把克利切打發去廚房準備晚餐了。

「我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傲羅護送。」張秋不好意思地跟哈利說，「那個，我聽說你從掃帚上摔下來，沒事吧？」

「沒有。」哈利幽怨地瞪了小天狼星一眼，他在張秋眼裡的形象就這麼摔毀了，「你放心，那只是個意外，我們還是可以到戶外飛一飛的。」

張秋搖頭，失笑道：「我不是擔心那個。而是，你好端端地怎麼會摔下來？有人攻擊你嗎？我問了其他人，他們都不肯說。」

確實沒有人攻擊哈利，就算是害他疤痕發痛的伏地魔，搞不好也沒想到自己發一頓火就害得眼中釘從高空中摔下來。

「沒有人攻擊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哈利嘆氣，「龐弗雷夫人建議我到聖芒戈做檢查。」

「我跟你一起。」張秋立即表示。

看見張秋那張漂亮又擔心的臉，哈利覺得滿足又心酸。

他完全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裡，也知道該怎麼避免，偏偏又不能說出來讓張秋更加驚嚇，是以，他居然詞窮了。

「我帶妳四處轉轉吧。」哈利匆匆轉移話題，但凡是個男人，都不希望自己在女友眼裡的形象是風吹就倒的弱雞。

哈利帶張秋參觀了布萊克老宅的各處，幸虧他已經吩咐克利切把那一列的小精靈頭部展示給收起來了，他確定張秋一定不會喜歡這種陳列。

「這裡是書房。」哈利推開一扇門，「之前我的朋友們曾經在這裡玩決鬥。」

「有格蘭傑嗎？」張秋略為吃醋地問。

哈利愣了下，隨即失笑：「是的，有赫敏，不過她就像是我姊姊一樣。」

至於赫敏曾經跟他表白一事，還是不說了吧，何況赫敏現在正在跟克魯姆交往，保密對兩人來說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