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世界遺族？」褚冥漾這下也愣住了，他沒聽說過這種說法。

是失落的種族之類的嗎？

「妖師手握終結之刃，在正確的時間軌跡結束世界。」冰炎沉默一會兒，說道，「所謂的世界遺族，就是世界終結，六界傾覆後殘留下的生命。他們不受現在這個世界的規則束縛。」

他的神情非常凝重：「如果安地爾是世界遺族，那就更加棘手了。」

「為什麼？」褚冥漾依舊沒什麼概念。

『因為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範圍非常大喔。』烏鷲說明，像是要證明他知道得比冰炎多似的，『他們可以選擇遵守世界法則，但是不遵守也不會怎麼樣。』為了褚冥漾更容易了解，烏鷲又補充道：『像你在原世界開車撞人，照理是要賠償的，但換成他們的話就不用，因為他們有特權。』

褚冥漾將視線投向冰炎。

「這大概是為什麼安地爾對上我們總能全身而退的關係。」冰炎說，「世界法則偏愛世界遺族。」

「但是烏鷲說安地爾的力量跟我的很相似，我又不是世界遺族。」他是妖師好嘛！

「世界遺族只是個統稱，因為不可能只有一個種族存活下來，各種族都會有幾個幸運兒。」冰炎瞥向他，「而這些幸運兒會繼承原先的種族能力。」

褚冥漾琢磨著，琢磨著……大驚失色：「安地爾原先的種族是妖師？！」

『恐怕是的。』烏鷲說，有點小心翼翼地望向褚冥漾，「漾？你還好嗎？」

褚冥漾已經要暈了。

一直視之為仇人的安地爾居然是他祖先？

搞什麼，耍人也不帶這樣耍的！

還有，如果真是妖師祖先為什麼千年前不幫一下凡斯啊？

好歹凡斯也算是他子孫吧！

難道是因為妖師到處遷徙忘記祭拜就記恨到現在嗎，有沒有這麼小肚雞腸！

褚冥漾在腦中瘋狂吐槽，接受不能。                 

「先送我們出去。」冰炎冷冷地說，「不然他們可能會打進來。」

『那正好，把封印打破我就能出去了。』烏鷲頂回去。

他跟這個半精靈大概天生八字不合，他一看到對方跟褚冥漾親近就想打。

「烏鷲乖，我們之後再來看你。」褚冥漾雖然不知道冰炎想幹麻，不過下意識配合了，「先送我們出去，等夢連結時我們再好好談談。」

烏鷲不甘不願地將兩人送了出去，臨別前還跟褚冥漾打了個勾，兩人的小指上纏了一圈黑線。

冰炎怎麼看那黑線都不順眼。              

幸虧不是圈在無名指，不然冰炎可能瞬間就會抄起幻武不管不顧打一場。

……他幹麻要因為這個結仇？

冰炎冷靜得很快，將這個異常歸因於受黑色力量影響導致腦神經受損，之後多休息多睡幾天就沒事了。

「學長，我們現在要去找蘭德爾學長他們嗎？」出來後，褚冥漾發現他們在最底層，眼前還有一扇封印大門，應該就是關著烏鷲的東西了。

更遠一點的上方隱約傳來了爆破聲，估計是四個黑袍在炸跟烏鷲放出的黑色絲線。

「嗯，上去吧。」                           

＊

與四個黑袍會合後他們重新回到黑館，商討對策。

「我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黎沚舉手老實說，「所以世界遺族什麼的，我也不清楚。還有千萬別讓洛安知道我擅自跑出去了。」

「這有點麻煩，不過反正我們本來就知道安地爾是條泥鰍，遺族什麼的無所謂。」蘭德爾晃了晃高腳杯，「倒是……那小孩說他叫烏鷲？」

「對，我已經派使役去通知他了，他有權利知道這件事。」冰炎說。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褚冥漾一臉茫然。

難道學長他們反而認識烏鷲？

「我不認識那個小孩。」冰炎轉頭看他，「但是我認識的人中，恰好有一個就是以烏鷲自稱。」

「誰啊？」

「你的班導。」

「……哈啊？」

褚冥漾十分震驚，倒不是因為他不知道班導叫烏鷲，而是……這麼巧的嗎？

「那小孩可能會有六羅的線索。」冰炎繼續說，「六羅是西瑞的哥哥，也曾是你班導戴過的學生。」

褚冥漾沉默，望天。

今天是巧合大拍賣？

他才剛考試完而已，準備放寒假了欸！

「誰叫你非要去湊熱鬧。」冰炎涼涼地補刀。

但是仔細想想，安地爾就算跟妖師有淵源，也跟他沒關係啊。

「你覺得其他人會這麼想？」

你不說不就沒事了？

褚冥漾狐疑地看向冰炎，該不會學長想上報吧？那得跟然聯絡一下看能不能洗腦一下……

冰炎又巴了褚冥漾一下：「給我少想些有的沒的！」

「每次看你們的互動，我都有股酸味。」蘭德爾摸著下巴，轉頭對尼羅道：「不如我們也來試試吧？」

尼羅愣了一下，然後恭敬地彎下身，把腦袋伸到蘭德爾面前：「主人，請打吧。」

蘭德爾：「……」

「啊，青春真美好啊！」黎沚托著腮，高興道，「等洛安回來以後，我也叫他一起試試。」

奴勒麗出去巡邏了，不在此刻的討論小組中。也幸虧如此，不然愛熱鬧不嫌事大的惡魔一旦動了想找人一起試試青春的美好，那就會有一票人等著倒楣了。

古代封印的事情不可能瞞住不報，在他們回來時就已經有公會的人負責探查了。

而安地爾取走一部份力量的事情也是，雖然暫時無法知道烏鷲是什麼，但是純黑的力量容易讓現在的白色種族心生畏懼。

幾人又討論了一陣子才各自回房。

回房後的褚冥漾沈默不語。

「知道你想聯絡家裡人，要去快去。」冰炎沒好氣地說，順手將黑袍脫下扔到沙發上。

褚冥漾小小吐槽了冰炎習慣也變得隨意後，在被打之前一溜煙兒回裡面房間去了。

跟白陵然還有褚冥玥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後，幾人決定在寒假時親自溜去封印烏鷲的地方看看。

『不過那之前得先出去一趟。』褚冥玥說，『我抽中了豪華郵輪旅遊六人行。』

「可是阿姨那邊方便嗎？」

『不方便。』褚冥玥無情地說，『所以還有兩個名額，你去找人。』

「直接找然跟辛西亞啊。」

『他們有準備工作得做。』褚冥玥說。

『嗯，照漾漾的說法，安地爾既然與我族有淵源，那我得先去查查歷代以來的紀錄。』白陵然抱歉卻溫和地說，『得麻煩漾漾去湊一下人數了。』

掛斷電話，褚冥漾滿心愁苦，他能找誰啊？

「什麼找誰？」

褚冥漾轉過頭去，站在門口的冰炎頭上彷彿冒著人選一號的萬丈光芒。

「學長，就決定是你了！」

弄清楚還要再找一人時，冰炎沉吟了一下。

「不然找西瑞吧，他應該很閒。」他說，「夏碎、千冬歲都有家族祭典要主持，鳳凰族中也有冬日慶典。約伊多他們的話，只約一人又不好辦。」

褚冥漾一想也是，發出訊息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才想起某個人。

他跟學長一起把萊恩給忘了。

對不起萊恩，回來時他會去找一堆特色飯糰當補償的。

＊

當晚烏鷲就摸進褚冥漾的夢裡了。

夢裡一樣是無際的草原，跟山丘上的一棟小木屋。

這次烏鷲邀請褚冥漾進入屋內，獻寶似地跟他介紹裡面器具上的塗鴉，每個都帶有非常強烈的力量。

『漾，你為什麼要護著那個半精靈？』烏鷲嘟著嘴，不開心地說，『白色種族沒幾個好東西，我討厭他們。』

「不要以偏概全，衝著他是我的錢包這點，學長人很不錯。」褚冥漾想起那箱精靈飲料，抿了抿唇。

快喝完了，如果用毀滅世界來威脅學長，會不會再多幾箱？

『好吧。』烏鷲悶悶不樂地應道，『可是，漾，我知道跟白色走太近的黑色種族都沒有好下場的。』

那然不也就沒好下場了？

不過嚴格來說，舅媽是雪妖精，然也算是混血。

黑白混血該是灰色嗎？

「例如？」褚冥漾漫不經心地問，如果要用凡斯舉例，那他算帳的對象還是安地爾。

『阿希斯。』烏鷲說，不過一說出口，他就有些困惑，『雖然我不太記得那些事，那是在我產生意識以前的事情了。』

「阿希斯？」褚冥漾原先在把玩一個杯子，聞言便將之放下，緊皺著眉頭。

他要是沒記錯，安地爾就姓阿希斯吧？

『漾想看嗎？』烏鷲歪頭，『雖然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但是可以翻閱歷史記憶哦。』

「給我看看吧。」褚冥漾不用一秒就做了決定。

一瞬間，小木屋的場景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鮮血淋漓的戰場。

昀羲碎念：

已經放棄在二十萬字結束（躺

雖然早就知道會超過，但是以目前的劇情來看，似乎不是超過一萬兩萬字的程度……

算啦，反正爆字嘛，爆著爆著就習慣了（自暴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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