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他說我身上有古代力量，我以為是我們祖先的，不過好像不是。」褚冥漾也跟著無視重柳族，對不知道為什麼冒出來的冰炎報告道：「他還說我必須變弱，不然會引來殺身之禍……啊，原本好像是要殺我沒錯。」

但是過了幾招之後對方似乎改變心意了。

「是嗎？」冰炎瞇眼，「重柳族向來以獵殺黑色種族為己任，已經與原先的種族責任偏離，現在出現在這裡是為何？」

「關你何事。」重柳族冷冷地說。

哇哦，他第一次見到敢這麼嗆學長的，太新鮮了！

冰炎一巴掌呼上褚冥漾的後腦。

爆疼！

「既然沒事，那就請回吧，不送。」冰炎態度也很硬，拿著長槍指向對方，威嚇意味明顯。

重柳族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評估二打一的情況下是否有勝算。

「我會監視你。」他說，「只要讓我知道你有顛覆世界的打算……」

「滾吧。」冰炎不客氣地說，「他不會。」

對他這麼有信心？

褚冥漾有些訝異，又有些感動。

「會的話先揍死你再讓你還債。」

……感動蕩然無存。

重柳族撤退了。

褚冥漾收起了老頭公跟米納斯，四周又恢復了正常的街道喧鬧。

「學長，你怎麼會在這？」

「我去你家找你，結果你媽說你出來打醬油。」冰炎沒好氣地說，「打醬油也能遇到殺手，你這運氣真夠可以的。」

「我怎麼知道這麼衰？」褚冥漾覺得背死了，「等等，你去我家找我幹麻？」

「當然是有事。」冰炎哼了聲，「夜妖精想拿湖之鎮底下的東西，問他們到底是什麼玩意也不肯說，還要我過去一趟幫忙。」

「烏鷲？」褚冥漾皺眉，「要你幫什麼？」

「不知道。」冰炎很酷地說，「管他是什麼，連坦白的誠意都沒有，談都不要談。」

果然很有學長的風格。

「但是騷動的範圍太大，連光之聖泉都遭到騷擾，公會查不出夜妖精到底在搞什麼，一個個嘴都嚴得要命。」冰炎的神情相當奇怪，看著褚冥漾的眼神像是在評估，「只能查出對方對那地方異常執著。」

「烏鷲感覺知道很多，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誰。」褚冥漾忽然說，「要不然我們還是再去一趟吧？」

他試探性地將烏鷲給他看的那一段記憶想了一遍，冰炎毫無任何反應。

他放下心，看來烏鷲如他所言，將這一塊鎖死了，無人可以偷聽偷看，除非他自己親口說出來。

「來找你就是這事。」冰炎說，「你姊姊是想等郵輪遊結束後再去，但是夜妖精的攻擊太頻繁了，而且我感覺到安地爾也出現在那裡了，想提早過去。」

褚冥漾一想也行，反正早去晚去都是去，便答應了，把醬油買回家跟白玲慈打聲招呼後就出發了。

＊

那時，神族還在世界遊走，八大種族還和樂融融地和平相處著。

然而隨著生命繁盛，資源卻並未增加，終至種族間彼此爭奪掠殺，事態嚴重失控。

神族退出世界，不再插手。

最後，因為妖師的力量太過強大，轉而成為了眾多種族圍剿的對象。

越是寬容的人，越是無處容身。

明明力量強大到可以以一敵萬，妖師卻選擇與精靈跟時族將最終兵器分散封印，明明許多黑暗邪惡都是白色種族自己搞出來的。

狼就算混在羊群中，也成不了羊。

當時的妖師首領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以為交出兵器能跟其他種族重歸於好。

居然寄望曾經的精靈友人。

結果，千眾被滅，不復存在；百塵叛變，歸順裂川王麾下。而那最關鍵的精靈友人被傳頌成了英雄，勇敢抵禦黑色徵兆而亡。

而時族在戰爭中，也並未紀錄歷史真相。

黑色的戰爭時代就此拉開了序幕。

『安地爾，別傷心了。』與百塵族長胞妹百塵鍊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安慰他，只不過身體在逐漸破碎，『就算這身體沒了，我還可以轉生寄宿呀。』

『他們該死。』還帶有少年輪廓的安地爾面無表情，『而且我也不怎麼傷心，弱者被殺本就活該。』

濃重的夜幕不見丁點星光，殘月的餘光也沒照射到兩人身上，他們躲在一處破敗的山洞中，死亡氣息濃厚得連隻蟲子都沒有。

『那個是叫做深吧？』他歪歪頭，『力量很強，不過怎麼會跟艾曼達還有菲雅交上朋友？我還以為他應該會大開殺戒。』

『因為族長的命令。』安地爾諷刺道，『明明連陰影這種存在都能容忍，為什麼……』

『為什麼容不了我嗎？』他好脾氣地接話，『因為我是異靈呀。』

安地爾猛然睜開眼睛。

他在自己的住處。

跟一般到處藏頭露尾的通緝犯不同，他日子過得挺滋潤，不過柔軟的床舖與舒適的室內裝潢絲毫無法讓他心情變好。

突然夢到以前的事情，真的讓他非常火大。

他掏出銀針把玩，他鮮少有陷入自己思緒的時候，不過偶爾例外一次也沒什麼。

想當初，他還曾代表千眾與伏水一族交流醫術，那時他也是天真得可以，居然以為身為黑色種族也可以救死扶傷。

不過既然歷史選擇了偏袒白色種族，那便讓黑暗治癒術從此失傳吧。

接下來，放出陰影，耶呂重降大地，扭曲的污染毒素入侵白色生命，那些自許為正義的愚蠢種族將除了哭嚎之外再也無能為力。

那些跟精靈重新走在一起的妖師都沒好下場，凡斯是如此，而褚冥漾……

安地爾想起三王子亞那的那張臉，勾起一抹輕笑。

也不會例外。

＊

褚冥漾嚴重懷疑冰炎是故意的。

冰炎把他帶來湖之鎮後，藉著烏鷲的連結重新把兩人傳回那個小木屋的空間，確認了無人在側偷聽後，居然就直接告訴了他陰影的存在與歷史。

「你班導已經查到了六羅的下落，但是魂魄跟肉體分離了。」冰炎說，完全無視烏鷲狠瞪他的樣子，「而六羅的魂魄就在這裡，代替封印母石鎮壓陰影。」

褚冥漾抽抽嘴角：「為什麼妖師的事情你比我還清楚？」

是要娶老婆嗎！他敢賭學長剛剛跟他說的一切包括白陵然跟褚冥玥在內也沒妖師知道！

「我的情報來源是無殿。」冰炎終於給了因為我是黑袍以外的答案了。

可惡，他也想去無殿玩啊！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冰炎看著他，「此處封印已經鬆動，引來夜妖精跟重柳族的注意，你怎麼說？」

褚冥漾沉默。

「你還說你不知道夜妖精要找你幫什麼忙，明明什麼都知道對吧！」他終於忍無可忍地吐槽起來。

「猜測不等於知道。」冰炎一句話噎回去。

「歪理！你明明就能順口問嘛！」

眼見褚冥漾又有要跟冰炎打情罵俏地趨勢，烏鷲一個飛身撲到褚冥漾懷裡，委屈道：『漾，你要聽他的話封印我嗎？』

褚冥漾低下頭，看著烏鷲濕漉漉的眸子，不禁心軟：「我回去跟我們族長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偷偷把烏鷲弄出來。

「雖然他外表是小孩，不過他起碼也有五百歲以上了。」冰炎冷冷地說。

『死半精靈！你是不是吃醋！』烏鷲凶狠地罵了回去，抱褚冥漾抱得更緊了。

冰炎十分惱火，乾脆直接把烏鷲從褚冥漾懷裡扯出來，烏鷲怕太用力傷到褚冥漾只好放手，轉頭卻直接跟冰炎打上了。

「學長，我想帶他出去。」褚冥漾忽然說。

正打得你死我活的一大一小同時定格，一方欣喜若狂，一方則是緊皺眉頭。

「你確定？陰影的存在必定會曝光，到時你帶著他，會成為眾人追殺的對象。」

「藏在我的腦袋裡啊。」褚冥漾理所當然地說，「我只帶走意識的部份，力量就繼續讓它被封印在這裡……可以嗎，烏鷲？」他不確定地問。

『可以可以！』烏鷲歡快地說，『只要能跟著漾，怎樣都可以。』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褚冥漾笑了笑，「反正我也不需要陰影的力量。」

「就算如此，重柳族也不會放過。」冰炎冷冷地說。

『煩死了，殺掉不就好了！』烏鷲凶狠地說，接著眼睛發亮地看著褚冥漾，『漾很強，沒問題的！』

「我不是在質疑他的實力。」冰炎不耐煩地說，「褚，你確定？」

褚冥漾奴奴嘴，賭氣道：「不然你幫我想個更兩全的辦法啊？我又不想封印他。」

「找個有力量的石頭塞進去，放進時間之流或是黃泉之河，就能被沖刷成幻武兵器。」冰炎說，「不過意志不堅定的靈體都會被刷掉記憶就是了。」

『你敢說我意志不堅定！』烏鷲哇哇叫起來，『我才不會忘記！』

褚冥漾有些默然。

學長根本算準了一切吧？

昀羲碎念：

印調最後倒數啦～

印調點我

即日起至9/30止，請大家三思後再填，感恩！！

不要問我誰是誰，有看原作的就知道了，還沒看的趕緊去看～

還有半妖師裡面很多我自己的個人推測跟私心設定，這章已經爆出了最大點wwwww

好想快點寫到幻海島喔喔喔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