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霍格沃茨列車重新停靠在火車站時，哈利一眼就發現了在月台上等著他的小天狼星，一股暖意浮上心頭。

他這是第一次，有人在火車站等著接他回家過聖誕節。

他跟朋友們告別，然後拿著行李匆匆跑向小天狼星，笑道：「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小天狼星一把將他的頭髮揉得更亂，他在去年洗刷污名，得了個梅林一級英雄勳章，現在已經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來接送他的教子，此時的心情自然也非常好。

不過哈利怎麼……

小天狼星鼻翼微張：「哈利，你噴了氣味消除劑？」

哈利心中一緊，乾笑道：「對啊。」

他不能讓小天狼星發現斯內普給他做了臨時標記，還兩次，其中一次還是當著赫敏的面，他會想要找個地洞鑽的！

後來他神智稍微恢復後，斯內普粗暴地把他扯進辦公室，然後拿出剩下的備存抑制劑，語帶威脅說，他要是再敢砸了害他浪費時間調製出來的魔藥，他不介意直接將救世主直接扔進坩堝裡。

哈利自知理虧，握著斯內普給他的抑制劑趕緊跑了。

丟臉丟大了。

小天狼星狐疑道：「你為什麼要噴氣味消除劑？」

「呃……」小天狼星知道他實際上是個O，所以為了不讓兩個A信息素互相排斥的理由也不成立，哈利抓抓腦袋，眼神漂移：「我們能回去再說嗎？」

哈利這動作跟詹姆一模一樣，小天狼星有點懷念，以前詹姆若是有什麼不好啟齒的事情也是這種動作。

兩人回到布萊克老宅，哈利也總算想好了藉口，說了自己在學校被暗算到發情，喝了抑制劑但是氣味還是飄散出來一點，所以噴了很多消除劑做雙重保險。

小天狼星接受了這個說法，讓克利切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他對待克利切的態度還是很差，但是沒以前那麼差了，這或者是因為他終於可以踏出這棟房子透透氣的關係。

兩人和樂融融地吃了晚餐，小天狼星順便給哈利講了許多AO需要注意的事情，比如臨時標記跟永久標記。

「臨時標記其實能不做就盡量不做，不然影響的會是兩個人。」小天狼星說，「除非說你其實很喜歡對方。」

「可是，我聽龐芮夫人說依賴抑制劑也不好？」哈利心中打鼓，小心地問。

「當然不好，那會產生依賴性，而且久了也會影響生育。」小天狼星說，「我說臨時標記盡量少做的原因是，當一個O不斷接受來自不同A的信息素，這種情況會讓O的信息素紊亂，而之前幫忙做標記的A也會很容易變得有攻擊性。」

「那、如果都是同一個人呢？」哈利狀似不經意地試探。

「那唯一的影響就是這兩人會非常渴望彼此。」小天狼星哈哈笑，「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一般來說，會願意幫忙做臨時標記的A，跟願意接受的O，他們在信息素匹配上是非常高契合的，臨時標記到最後都會變成永久標記。」

「那是指，兩人會……」哈利臉都紅了，急切地問。

「沒錯，兩人會上床，A會把精液射進O的生殖腔結番，並將信息素注入O的腺體中。」小天狼星看著哈利，突然有了一種老父親的感覺，喃喃道，「雖然這些對哈利你來說都還早，但我只要一想到會有A把你娶走就渾身不對勁。」

哈利不敢說話，他早就被斯內普臨時標記了。

「那個，O啊，我看書上說發情期都是七天？」這是哈利目前最關心的，老蝙蝠給他的抑制劑只有三天的量啊，赫敏跟他提醒過，他這種被誘發的發情狀況會很不穩定，得視個人體質而定，有時候會反覆不已，可能現在沒事，但是隨便一個誘因就又復發了也說不定。

他可不想在跟小天狼星過聖誕的時候發生這種狀況。

「正常來說是七天左右，有人長有人短。」小天狼星點頭，「這是一般O的正常週期，不過如果是像哈利你被人誘發的話，那狀況就有點複雜。」

「我舉一般常見的例子，被逼發情的O若是沒能得到即時的緩解，發情期會一直持續到有A願意散發信息素去舒緩他的感官。而這段時間他會不斷散發信息素，過量的信息素激發就容易導致魔力爆走，魔力越強，後果越嚴重。」小天狼星嚴肅道，「所以，哈利一定要小心，不能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那如果是被誘發後，喝了抑制劑呢？」哈利問道，有點心虛，「就像我一樣。」

「那是種辦法沒錯，但是可以完全抑制下來的魔藥非常少，而且很貴。」小天狼星說，「不過既然是龐芮夫人拿給你的，那就不用擔心。」

實際上是斯內普調製好砸給他的……

哈利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小天狼星，你在喝白蘭地？」

「沒錯，要來一口嗎？」小天狼星促狹一笑，「雖然你還沒成年，不過十六歲跟十七歲也差不了多少了，我完全可以當你已經獨當一面了。」

哈利哈哈笑，跟著小天狼星乾杯了起來，將色澤金黃晶亮的白蘭第一飲而盡。

玻璃瓶重重放上床邊櫃，哈利側身一躺，把自己砸進柔軟的床舖裡。

為什麼喝白蘭地也可以發情！

腿間好溼、後面好癢、他媽的發情！他媽的酒味！他媽的……斯內普！

晚餐喝完白蘭地後，哈利就搖搖晃晃地回房了，小天狼星以為哈利是喝醉了，也沒多加注意，直到哈利回到房間，他身上那因為氣味消除劑而被掩蓋的信息素才爭先恐後地跑出來。

他趁著還有一絲理智，從行李翻出了抑制劑，給自己灌了好幾口，這才整個人直接倒向床舖，雙腿挾著棉被蜷曲了起來。

斯內普給的抑制劑確實有效，他難耐地磨蹭雙腿，本以為這一次又得跟之前一樣失去理智，但是他喝完後，那股燥動很快就平息下來了。

呼──

身體是不難受了，可是心理上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哈利抱著棉被，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隔天一早，哈利打著呵欠下樓，跟小天狼星道早安。

「小天狼星，早……」

「哈利，早、」本來在看報紙的小天狼星突然跳起，將預言家日報扔到一邊去，神色大變地衝了過來。

哈利嚇了一跳：「小天狼星？」

「哈利。」小天狼星神色十分難看，近乎扭曲，「你身上怎麼有鼻涕卜的味道？」

……啊？

哈利眨了眨眼，漂亮的綠色眸子彷彿不能理解小天狼星到底在說什麼：「斯內普的味道？」

「沒錯，我絕對不可能聞錯！」小天狼星聲音大了起來，「他對你做了什麼！」

一個O身上有一個A的氣味，還能是做了什麼……

哈利無法，只好老實交待，並且拼命攔著要去殺掉斯內普的小天狼星，他這個教父好不容易才脫離阿茲卡班的追捕，千萬不能再進去了！

「小天狼星，冷靜一點！」

「你要我怎麼冷靜！」小天狼星握著魔杖，雙眼冒火，對著壁爐就是一把呼魯粉，綠色火焰燃起，在小天狼星即將殺去霍格沃茨或是隨便哪個地方去找老蝙蝠算帳的時候，哈利終於鼓起勇氣。

「我是自願的！」

這句話堪比石化咒，直接定住了要去咬人的瘋狗，小天狼星腳步頓在壁爐前，彷彿過了世界毀滅重生好幾次的世紀，這才慢慢轉頭，看向他的教子。

「你說，」他慢吞吞地重複，「你，是，自願，的？」

小天狼星顯然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哈利垂下頭，覺得非常愧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喜歡斯內普的信息素……我絕對不是喜歡他！」

小天狼星啊了一聲，本來殺氣十足的他此刻彷若靈魂離體，輕飄飄地重複：「你，喜歡……老蝙蝠的……信息素……臨時、標記……兩次……抑制劑……」

「對，我靠抑制劑也可以。」哈利趕緊道，他的教父被他嚇得都不像個人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昨天用抑制劑，身上會出現他的味道，但是之後換一款就應該不會有了……」

哈利是在麻瓜界長大的，所以不知道，可是小天狼星是貨真價實的純血家族，他對這種事情再熟悉不過了。

昨天就說過，有效的抑制劑很少，而最有效又不傷O身體的，就是找一個信息素契合的A，最好是已經做過臨時標記的，將他的信息素混入抑制劑，如此一來O的發情期既可以緩解，但也不會傷害O的身體，確實是一石二鳥的好辦法。

這辦法唯一不好的地方，就在於那個A是斯內普。

信息素契合高的AO，哪怕一開始相看相厭，最後一定會成為一對──莉莉就是這樣。

莉莉一開始超級討厭詹姆的，但最後還是嫁給詹姆了。

小天狼星幾乎預見了自家教子跟斯內普喜結連理的可怕未來，驚悚到他寧願被十幾個食死人圍攻。

「小天狼星？你去哪？」哈利看著突然不做人，變成一隻大狗的小天狼星，十分驚愕。

「我去流放我自己。」小天狼星幽幽道，「我得冷靜一下。」

他一定是昨天酒喝得太多，這才導致做了哈利喜歡斯內普這種恐怖的惡夢。

沒錯，一切都是酒精搞的鬼。

＊

多年後，史拉轟酒會上，哈利晃著酒杯，裡面金色美麗的液體折射出漂亮的光澤。

每個人都在慶祝，他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大成功，他們打敗了黑魔王，逮捕了食死人，他們抗戰勝利了。

眾人需要一場狂歡，救世主也需要。

他悄悄靠近板著一張臉的老蝙蝠，在這個充滿歡樂與喜慶的日子裡，這傢伙還是一點都不合群地穿著他那身黑到極致的長袍。

哈利嗅了一下杯中的酒香，輕輕對著斯內普舉杯致意，將杯中的烈酒直接乾了，些微酒液從唇角流了出來，滑過了他的喉結，落入隱於長袍下的鎖骨。

「救世主連喝酒都不會喝嗎？」斯內普冷笑。

可惜，哈利早就不是當初一點就炸的毛頭小子了。

「那不如，你來教我。」哈利笑意吟吟，從容將酒杯讓侍者收走，雙手搭上斯內普的肩膀，環抱著對方的脖子，對著那藏在髮下已經發紅的耳根悄聲吹氣道，「教教我，該怎麼品酒……而我，教你怎麼在湖裡游泳。」

沁涼的湖水伴隨著香醇的酒香，結合成一股愜意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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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再骰也沒有了（攤手

我真不擅長ABO（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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