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褚冥漾動作一頓，嘆氣，「冰炎，我能問你到底想做什麼嗎？」

「我想替你贖身。」

「然後呢？」褚冥漾逕自走到窗邊坐下，「你想替我贖身的理由是什麼？總不可能只是為了對奕吧？我瞧你不是一個棋癡。」

冰炎沉默一瞬，「我只是想讓你離我近一點。」

「如果這是告白的話，可是不及格的。」褚冥漾聽了，噗哧一聲笑出來，接著柔聲道，「冰炎，我很喜歡這裡，也喜歡現在的生活，我們就這樣保持下去，好嗎？」

「你討厭我？」

「不，我很喜歡。」褚冥漾笑道，「也很感激，但是我不想破壞現在這種生活的節奏。」

「待在這裡我有吃有喝、能住能穿，可以和其他人聊聊天，上街溜達，閒暇時還可以彈琴寫譜，我很滿足。」

冰炎盯著褚冥漾，見他眼中充滿真摯，抿緊唇，衡量了一下利弊後，才說，「我聽說有人在打聽你母親。」

褚冥漾的臉色立刻變得詫異，「我母親？」

「嗯，你說過你母親叫做白鈴慈的吧。」冰炎肯定道，「最近城裡治安不好，不如你到我府中住幾日，不算贖身，這樣可以吧？」

「打聽我母親做什麼？」褚冥漾問道，一臉莫名其妙。

「不清楚，」冰炎盯著褚冥漾的表情，絲毫都不肯放過，「但是我怕你受牽連，就這幾日，行嗎？」

褚冥漾沉默。

「等我查清楚那些人想做什麼後，我再送你回來，好嗎？」冰炎不曾如此低聲下氣，褚冥漾見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無奈只得答應。

冰炎將褚冥漾安置在一處民間的別院，清幽典雅，遠離塵囂。這裡僕役不多，獸王族一名，鳳凰族一名再加上一個人類。

褚冥漾看向冰炎，冰炎解釋，「我聽老鴇說過，你好靜。」頓了頓，又再補充，「這裡的人都是我心腹，你若有什麼需要，儘管跟他們說。」

變相軟禁。

褚冥漾在心中嘆了口氣，算了，反正不管在哪裡，他都不可能自由……

「那就先謝謝了。」褚冥漾微笑，也不多說些什麼，「這裡有棋譜嗎？」

「有，讓萊恩帶你過去吧。」冰炎向旁示意，沒什麼存在感的人類飄了出來，默默地引路。

「我還有事，接下來這幾天米可蕥會負責你的三餐。」冰炎說，他仍然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嚀，「我會儘快查出對方的目的，再送你回去，你就不要亂跑了。」

褚冥漾點頭。

頭三天，褚冥漾對於冰炎派來照顧他的三人不冷不熱，雖不擺架子，但是對話卻成立不起來，因為褚冥漾總是只是微笑而已。

「漾～」西瑞歡快地喊道，「咱今日中午吃貓肉火鍋如何？」

「不可以！蘇亞是好朋友啦！」米可蕥一聽，可愛的小臉立刻皺成一團，憤怒表示，「你要是敢動蘇亞腦筋，我就叫九瀾哥把你的雙手統統剁下來！」

「去啊，誰怕那死變態！」

兩人激烈辯駁著，褚冥漾也不管，抬頭看看，又低頭研究棋譜去了。

「冰炎，我查到了。」夏碎沈重地說，「安地爾才是內奸，他和鬼之國的耶呂有往來，而且非常密切。」

冰炎眼睛微瞇，「證據呢？」

夏碎的回答是一隻情報使役，使役劇烈地掙扎，但是脫困不能，自滅也無法。

「這一手很漂亮。」冰炎讚道，又問，「他已經從青樓出來了？」

「不，我怕事情有變，讓他繼續待著。」夏碎苦笑，「果然連這也被你看出來了。」

「嗯。」冰炎看著使役，它漸漸化成一攤墨水，在紙上迅速散開成密密麻麻的暗號。

「解讀需要多久？」冰炎問。

「要看解讀的人是誰。」夏碎沉吟，「如果是我的話，大概也要三天的時間。」但是他不可能罷工三天只為了解讀暗號，還有一堆奏摺要批，最近鬼之國的領土已經擴大到要與冰牙接軌了。

「我知道了，我會找人解讀。」冰炎當機立斷，「安地爾知道使役被劫了嗎？」

「應該不知道。」夏碎聳肩，「我是在他放出使役後跟蹤了五天才劫下的，差點就讓他過國境了。」

「我會在一天以內解讀完畢，屆時你再複製一份一模一樣的過去發給耶呂。」

「不好吧？不如趁機修改內容，來個一網打盡？」

「不行，風險太大。」冰炎立刻否決，「安地爾和耶呂既然已經私通多時，必定存有某種暗號或是默契，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說的是。」夏碎心服，接著，話鋒一轉，「褚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冰炎瞅他一眼，「你已經證實內奸是安地爾了。」

夏碎語塞。

「是這樣沒錯……」而且他也找不出安地爾有和褚冥漾接觸的證據。

「褚只是個孤兒，收起你那點懷疑心吧。」冰炎冷哼，這傢伙當初懷疑褚，還不惜拜託自家弟弟也進入青樓收集情報，事實證明，褚是無辜的。

「辦不到。」夏碎仍然很堅持，「我總覺得褚很奇怪啊。」

冰炎果斷轉身離開，留下夏碎一人獨自對窗。

夏碎見冰炎走遠，這才嘆息，冰炎情竇初開而不自知，他只好自力救濟。

而夏碎會這麼固執地認為褚冥漾有問題，則是因為他過去曾經親眼見到褚冥漾毫不猶豫地殺了一夥人，準確來說，是讓一夥人全部消失了。

那時的他準備去青樓找冰炎，路上想說大路人多，便吩咐駕獸人改走小路，結果路上正巧看到遠處有一夥人打算打劫一個人，他正想過去幫忙喝斥，卻看到強盜一夥忽然之間全部不見了。

只剩下一個原本該被打劫的人。

那人身穿黑衣──這在冰牙國是非常醒目的顏色──淡淡地看向這裡。

他頓時感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寒毛倒豎，雙腳顫抖得無法自己。

強烈的威壓感。

那人只遠遠看他一眼，便轉頭離去了。

而他事後打聽，那日在附近穿著黑衣的人只有褚冥漾一人。

 昀羲碎念：

大家～～感覺好久不見了唷！

場次回來後大家都還活著吧？聽說這場好多暴動啊！XDDD

MG本通販這週五以前就會寄出囉！>V<

ps.場領有跑單的，我大概明後天公佈，請在本週五下午四點前回覆，不然就做殘本販售了哦！

另外，我忘記說，場領跑單者會被我列入黑名單，從下次(特殊傭兵)開始，這次因為我忘記強調所以就算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