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褚冥漾被軟禁後，他覺得日常生活上也沒有太大區別，冰炎好吃好喝的供著他，除了他不用再去出任務和面對的是妖師以外的人，幾乎根本是在放假。

「妖師找你找得很兇。」

一日，冰炎一改往日話少的習慣，主動和褚冥漾聊天，不過內容很驚悚。

「你在妖師中的地位很重要吧。」

褚冥漾歪歪腦袋，有點傷腦筋地說，「欸……我算是比較奇妙的存在？」妖師首領的右護法，但是實際上毫無兵權，只執行單身任務──比如偷竊機密。

「怎麼說？」冰炎感興趣地問。

「嗯，這個要請示首領才能告訴你。」褚冥漾很大方地表示。

「這樣嗎？」看來不是無腦的笨蛋嘛，還分得清楚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說來，殿下這稱呼也很奇怪啊，皇家騎士為什麼要稱作王子公主？」褚冥漾趁著起頭，將話題轉向他方。

「你得去問老妖婆、我是說扇。」冰炎倒是不怎麼避諱。

「三皇之一的扇大人？」

「她沒那麼偉大，就只是老妖婆而已。」冰炎冷哼。

「這樣啊？」褚冥漾想，「你們感情不好？」皇家騎士應該各各效忠於皇族、也就是三皇才對，看冰炎的說法，似乎主僕的定位不大明顯啊，都管主子叫老妖婆了。

「嚴格來說，是我單方面對她非常不滿，她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妖怪。」

褚冥漾臉色沉了沉，「所以才放任耶呂他們？」

冰炎搖頭，「當初三皇權利下放後，能夠管轄的也就幾乎只剩下皇家騎士而已。耶呂他們的墮落和野心不是扇的放任，而是歷史的必然性。」

說到這裡，冰炎笑了一下，「老妖婆雖然惟恐天下不亂，不過那是指自家的事情，不代表她大事會這樣亂來，所以她才會派我們出訪。」

褚冥漾的臉色緩和了一點，「而你大膽猜測扇會想和妖師合作，所以找上我？」

「嚴格來說你是自己送上門的，我沒道理不收。」冰炎義正詞嚴，「我當時還以為妖師每個都是仗義笨蛋不顧自身死活的。」

褚冥漾決定姑且把這話當作在稱讚他善良。

「我有九成的把握扇會願意私下結成同盟。」冰炎笑道，「如果你還是不放心，不如我們雙方先用個人的名義合作？」

褚冥漾低頭考慮，然後甜笑道，「是個不錯的建議，不過，總要有份合作書的聲明吧？」

「我有。」幻境的主人突然發話，然後兩人中間就憑空冒出一張紙。

開頭寫著：結婚證書。

「羽裡，拿錯了。」冰炎氣定神閒，褚冥漾臉黑。

這是調戲對吧？

「嗯，是這張才對。」

這次遞過來的是正常的合約書。

褚冥漾掃過幾眼，笑道，「殿下真是有心。」別有居心。

「好說。」冰炎挑眉，「簽不簽？」

「容我好好考慮。」不鬆口就是不鬆口，看你能怎樣。

「行。」冰炎倒也痛快，「你越快簽就越快能出這幻境。」

褚冥漾笑容僵硬了幾秒。

「羽裡只要不放人，你是鑿不出空隙的。」

可惡，這傢伙果然什麼都知道！

冰炎離去後，褚冥漾氣餒地回到他一開始的地方，原先他好不容易鑿出一點點縫隙，可是每當他鑿出一點縫隙後又會迅速補上，而且變得更堅固。

這羽裡幻境的能力也太強了吧！

另一邊，白陵然已經從側面接觸到公主，名為辛西亞。

公主和他預想中的完全不同，不只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皇族的優雅、在和貴族說話時更具有皇族的氣勢。

他原以為會是和耶呂同流合污的腐敗貴族，沒想到這公主如此驕傲──並不是說辛西亞盛氣凌人，而是那份身為皇族騎士的驕傲。

辛西亞來到這莊園以後，耶呂手下明顯收斂很多，似乎頗為忌憚的樣子，甚至連最為猖獗的人口販賣一時間都掩旗息鼓。

他對這公主越來越有興趣和好感了。

「小玥，找到漾漾沒有？」不過撇開這些，現下最要緊的是找回他的小表弟，妖師首領的右護法。

褚冥漾失蹤了三天，這不對勁。

「沒。」褚冥玥一整個沒好氣，「他一定是路上抽風被認出來，然後就被逮住了，而且搞不好還是誘拐。」

不得不說，褚冥玥某方面真相了。

「能信任的人不多，漾漾要是不在許多任務就延宕了……」白陵然很苦惱，不過他倒是不怎麼擔心褚冥漾的安危。

不是說他不關心，而是褚冥漾要是真的遇到危險，他和褚冥玥一定有所感應，這是血緣所致，任何強大的術法都無法阻隔。

「算了，漾漾的任務先給我去執行吧。」褚冥玥說，「等他回來要他代我的班！」

「嗯。」白陵然笑笑，褚冥玥辦事能力是不需質疑的，「你沒問題？」雙人份的任務。

「笑話，我是誰？」褚冥玥翻了翻白眼，「不過要是給我逮到那個拐走漾漾的王八蛋，我就直接讓他變成一隻王八！」

「變完以後記得清蒸，養顏。」

身在皇家騎士的院中，冰炎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皇家騎士來到莊園後，貴族明顯懼怕，每次騎士出巡時都會嚴密地防守任何人上告，粉飾太平。

不過百密一疏，不管他們再怎麼威脅恫嚇，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者或是被丟出院門的奴隸總是能拋頭顱地爬到皇家騎士面前，訴苦。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他們還拼命說妖師的好話，請求皇家撤銷妖師的通緝令。

現在妖師尚為通緝犯，就讓貴族恨得咬牙切齒，若是取消了這通緝犯的身份，那指不定妖師更加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殿下、妖師雖為盜寇、然他們一心為民謀福，小的的命就是他們救的，妖師是好人哪！」一個蓬頭垢面的髒大叔在路邊扯破喉嚨大喊，「請殿下開恩！」

皇家騎士來此，名面上是緝拿妖師，因此各方被救助的民眾聚集而來，請求皇家騎士分明。

皇家騎士之所以被稱作殿下，就是因為三皇賜與了他們比貴族更為尊貴和高階的身份，等於是三皇的分身，有權決定大事──但是必須經過三皇同意。

辛西亞聽了，沉吟一會。

她今日是溜出來的，身著便服，將臉掩蓋，不想這髒大叔一眼認出了她。好在路上除了她和大叔別無二人。

她悄悄把這大叔喊到一邊，笑問，「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味、味道、對。」髒大叔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受到皇家騎士如此親民的問話，答得支支吾吾。

「你被妖師救命？」辛西亞敢興趣地問，對妖師，她和冰炎基本看法一致，雖妖師為盜、然盜富濟貧，行俠仗義，實在算是一方俠盜。

若是收來，專管這些腐敗貴族，對皇族來說再方便不過，就是不曉得妖師的意願如何。

即便答應，對皇家的忠誠度也得存疑。

妖師畢竟是對世道不滿才成立的，若是直接收來、怕不服；若是撕破臉鎮壓，怕號召起義。

「不、是、是的。」髒大叔有些驚惶，定了定神，說，「是我母親，我那時候臥病在床，母親出去採藥，結果被貴族刁難，是妖師出手維護的。」

辛西亞來了興致，「你怎知護你母親的人是妖師？」

髒大叔吞吞口水，「是、是畫像……他是通緝犯褚冥漾。」

原來是妖師首領的右護法，辛西亞對妖師的印象變得更好，不曉得右護法都如此善良，妖師首領又是怎樣的人呢？

「我知道了。」辛西亞笑道，「我會考慮和妖師好好談談。」

髒大叔受寵若驚，連連道謝而去。

「辛西亞，不是說別亂跑嗎？」冰炎在髒大叔走了以後，忽然冒了出來。

「冰炎你的屏蔽術越來越精進了。」辛西亞笑，這路上多虧冰炎的術才沒有多餘的人來打斷他們的談話，「你特意放那人進入，是想讓我聽聽民眾對於妖師的看法？」

「嗯。」冰炎大方點頭，「我捉到一隻大魚，不過總得先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魚？」

「妖師的右護法。」冰炎說。

辛西亞的笑容深了些。

「他在護完那位婆婆後就被我收了。」冰炎說，「我一開始以為這右護法是個白痴。」

「現在呢？」

「不曉得是說藝高人膽大還是說太粗神經，沒看透。」進入羽裡的幻境中仍舊意識清明不受影響，這是第一人。

「不過看得出來是個良善之人，對吧。」辛西亞補了一句，「你打算怎麼辦？」

冰炎的紅眸瞇了瞇，他知道，辛西亞這麼問就表示她同意與妖師合作了。

只要辛西亞同意，其他人就好辦了。

 昀羲碎念：

久違的點文><

對不起啦特傭贈文卡住了害我點文進度一直拖嗚嗚嗚QAQQ

這篇有微然辛......

我的坑好多磝嗷嗷！這種又痛又爽的趕角怎麼回事磝！

不管這些，大家雙十國慶日快樂喔！

不曉得大家有沒有去看表演？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