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第二章：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

那之後，哈利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禁閉處罰，等他獲准踏出碗櫥後，暑假已經開始。

而這中間他自然也有用魔法偷偷溜出來過，他想在第一時間拿到霍格沃茨寄來的信，但是他很失望，因為沒有人寄信給他。

湯姆也說不準信到底何時會來，他的記憶仍舊沒有恢復，而在他心情好的時候他會諷刺哈利，心情不好時就是咒罵哈利，這是哈利最近區分出來的差異。

哈利有些氣餒，想著搞不好是湯姆記錯了入學年齡，不過不管怎麼說，至少他即使不上霍格沃茨，也可以去念石牆中學，起碼在新學校中他一樣可以擺脫德斯禮一家，或許他還可以交上一些朋友。

『你的野心實在匱乏得可憐。』湯姆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去念麻瓜的學校？那對你的未來沒有任何幫助。』

湯姆總是認為自己與眾不同，所以也想讓哈利顯得特別，但是偏偏哈利沒什麼野心，這實在讓他跳腳。

「我想我應該還不用考慮那麼久以後的事情。」哈利憧憬地說，「即使去念石牆也可以擺脫德斯禮一家，或許我在那邊會過得完全不一樣。」有關懷他的師長、和他交好的朋友。

『只要等你有了權力，你要什麼還不是都有。』湯姆冷哼，『只要你有那個本事，自然會有人來依附你。』

「我又不是要人依附我……」哈利抗辯，「我只是想要有朋友，可以一起聊天、寫作業，一起出去玩，我看其他同學玩在一起時都好羨慕。」

『沒什麼好羨慕的。』湯姆說，『只要你有權力，他們就會反過求著和你一起玩，你甚至還可以讓你看不順眼的匍匐在你腳下，對著你磕頭，親吻你的腳尖。』

「那樣好怪。」哈利想像了一下那畫面，「湯姆，你怎麼這麼喜愛權力？」

『因為這是世界上唯一有用的東西。』湯姆冷冷地說，『只有權力，別人才會注意到你、承認你、幫助你。』

「才不是呢，你看我沒有權力，可是之前還是碰到布萊恩他們願意幫助我。」

『然後害得你被關在碗櫥？』湯姆嗤道，『一點用處都沒有。』

哈利有點生氣，「你怎麼老是喜歡用有用沒用這種標準來判斷人？布萊恩又不是故意的。」

『我只看結果。』

哈利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到達力在他身後大喊，「媽、媽！哈利在院子對著一朵花自言自語！」他快樂地大喊，只要哈利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舉動，他就會去跟父母告狀，讓哈利回到他的破爛碗櫥，再到樓梯上方跳啊跳得把灰塵全部震落到哈利身上。

佩妮姨媽氣沖沖地用鏟鍋敲打哈利的頭，格蘭傑夫妻報警後，他們一家都得面對警察的盤問，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她不容許再有任何差錯。

哈利被迫修剪樹籬、除整個院子的草、洗刷屋子等繁重的工作，而等他獲准進入房子後，晚餐已經開始了。

德斯禮一家吃著豐盛的晚餐，但是哈利只有一塊乳酪。

『用魔法讓他們付出代價！』湯姆蠱惑道，『他們死有餘辜。』

哈利默默吃著乳酪，他也的確很生氣，可是報復這種行為他真沒做過，而且，現在只要出了個差錯，那他很可能連石牆中學的學費他都得自己想辦法了。

「石牆中學的人會在開學的第一天把新生的頭給塞進馬桶。」達力大聲說，「你等下要不要去樓上練習一下啊，哈利？」他為了自己的幽默哈哈大笑。

「喔，我的小達兒。」佩妮感動地說，「親愛的，他繼承了你的天賦。」

哈利不禁在心中咕噥著達力繼承的大概只有那肥碩的身軀。

「幹得好，小子。」威農讚嘆道，「未來肯定會很有出息。」

一頓晚餐就這樣和樂融融地過去了，至少對德斯禮一家而言。

隔天一早，哈利起來做早餐，當他把培根蛋和土司放到餐桌上後，他們聽到信咔噠一聲。

「去拿信，哈利。」威農姨丈頭也不抬，繼續閱讀報紙。

哈利放下餐盤，眼角餘光瞄到達力餓虎撲狼地把他的那份也給塞進嘴裡。他走出去拿信，踩腳墊上有三樣東西──一張瑪姬姑姑寄來的明信片、一張帳單和一封寄給哈利的信。

哈利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快步跑回客廳把帳單和明信片交給威農姨丈，然後坐到一邊去準備拆開他的信件。

信封是微帶黃色的厚重牛皮紙袋，而且沒有貼郵票，哈利把信翻過來，看到後面蓋了一個紫色盾徽臘印，一個H字母，和一頭獅子、一隻老鷹、一隻獾和一條蛇。

「嘿，爸，哈利拿了一封信！」達力冷不防地把信從他手中抽走，然後遞給威農。

「還給我！」哈利大聲地說，「那是寄給我的信！」

「誰會寄信給你？上次的牙醫嗎？」威農冷笑，然後一手抖開信紙，低頭看了一眼，臉色即刻綠了。

「佩、佩妮──」他喘著氣，然後一把將信給丟進爐火，「我們得談談……」

哈利搶救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信化為灰燼。

他真該讓湯姆先教他滅火之類的咒語的。

不過老天爺似乎很喜歡和哈利開玩笑，不論哈利怎麼呼喚，湯姆就是不出現。

他學得咒語幾乎都是保護自己和攻擊用的居多，他可沒學過怎麼保護信紙。

而且，看威農姨丈的表情，哈利猜想他即使得到信，也不用想去念霍格沃茨了，因為姨丈居然讓他從碗櫥搬到了樓上，那個專門給達力放壞掉的玩具的空房。

他呆呆得望著天花板，想著，如果他真的是巫師，那應該會有人來解救他這種拿不到信的困境？魔法不是都很神奇的嗎？

信上甚至連他住在碗櫥都寫進地址了。

哈利沒有失望，因為隔天又湧進了五封信，對方似乎知道他並沒有順利拿到信。

德斯禮姨丈毅然將他們全部丟進火爐。

後來是十封、二十封……等到了星期天，德斯禮已經把屋子全部封死，連一張信封都無法投遞，而他們也沒辦法出去了。

星期天，當威農德斯禮得意洋洋地宣佈今天不會有郵差過來送信時，一陣轟轟鳴響從煙囪傳來，接著，如雪花片一般上百張信封就此淹沒了德斯禮一家的客廳地板。

哈利趁機拿到一封信，正當他準備撕開時威農一聲暴吼，扯過他和達力費盡力氣才把他們丟到客廳外頭，碰的一聲上鎖。

達力用一種呆滯驚訝的目光看向哈利，「到底是誰這麼想和你聯絡啊？」

哈利沒說話，反正說出來達力也不會信，比起給達力解惑，他更想知道姨丈和姨媽在說些什麼，他急忙貼近門板想聽清楚，不過被達力推開，他只好改為貼在地面偷聽。

「親愛的，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回封信？」佩妮姨媽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安，「告訴他們我們並不希望……」

「不，佩妮，打從我們把他抱進這個家時起，我們不就發過誓，要杜絕一切怪事嗎？」威農斷然地說，「我們等下就走，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對，不用理會他們。」

達力越聽越困惑，而哈利卻聽明白了，威農姨丈和佩妮姨媽早就知道他是個巫師！

他想到這裡，不禁氣憤起來，如果他們早就知道他是個巫師，對一切怪事都心知肚明是魔法搞得鬼的話，那、那……

哈利想破口大罵，可是他也不曉得自己要罵些什麼。

他鬱悶地回到自己的碗櫥前，才後知後覺自己已經搬到樓上的空房間，他變得更鬱卒了。

他躺在空曠的床上，盯著天花板，一邊放任思緒到處亂竄，想了很多，也似乎什麼都沒想。

湯姆沒有理會他，而格蘭傑夫婦也不可能關照到他，他就這樣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湯姆曾經說他的腦袋就跟史前巨人一樣沒有開化，並不斷嫌棄他這位宿主的智商，而在湯姆的冷言冷語發揮了潛移默化的效果，哈利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思考，他原先最擅長發呆。

如果姨媽他們早就知道他是個巫師，那是不是表示他的父母也是？

但是姨媽說他的父母是出車禍死的，巫師也會死於車禍嗎？

說到哈利的父母，哈利完全沒有印象，每當他試圖回憶一些關於父母的回憶時，他就會看到一道綠光和某個男人高亢而尖銳的笑聲，與此同時，他的疤也會開始刺痛。

他的額頭上有一道閃電型的疤痕，佩妮姨媽說這是車禍留下的後遺症，而他對此深信不疑。

他又想到樓下那幾乎把客廳淹沒的牛皮紙信件。

他閉上眼，沉沉睡去。

隔天是禮拜一，威農帶著他們所有人坐上了車，然後在高速公路上瘋狂地急駛，每道一個交流道就會返回再開一遍，時不時還會急轉彎。

「甩掉他們、甩掉……」威農喃喃自語。

哈利想他大概是想甩掉那些寄信給他的人，可是他不清楚這樣做是否有用，而佩妮姨媽緊抿著唇，罕見地對達力的哭鬧不理不睬。

這讓達力氣壞了，他大吼大叫，在後座用力打滾，這讓也在後座的哈利苦不堪言，達力的拳頭總是會揍到他，他懷疑他的臉都要被打腫了。

『那就用定身咒讓他安靜。』湯姆說。

不過哈利沒辦法回應他，要是他在車上自言自語，那搞不好威農姨丈一氣之下就真的會把他丟下車，而他不認得從這裡回女貞路的路。

而且定身咒他也不會。

『你怎麼什麼都不會！』湯姆罵道，『心軟毫無用處。』

哈利在心中反駁他才不是心軟，暗暗思考著如果他真的會定身咒的話那他到底會不會對達力下咒。

而在達力一拳揍歪了他的眼鏡之後這問題的答案就變成肯定的了。

威農把他們帶到一幢破屋裡，神情顯得十分愉快，「這裡棒透了，是不是？」這屋子孤懸在海上的一塊巨岩，「這位屋主很好心地願意讓我們在他的船上度過一晚。」

達力倒抽了一口氣，這裡完全沒有他喜愛的任何條件，沒有電視、沒有遊戲機、沒有美食……

「媽，爸爸瘋了是不是？」達力抽噎地問著。

佩妮輕聲安慰幾句，面色蒼白。

哈利完全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如果向威農姨丈坦白說他知道自己是個巫師，情況會不會不同？

但是也許威農姨丈會就此把他終身鎖在碗櫥裡。他氣餒地想。

晚上有暴風雨，儘管天氣這麼糟糕，威農姨丈卻高興極了，彷彿是天氣越糟糕他越開心，「這時候要是有信件，就派上用場了，是不是？」他愉快地說，顯然是認為根本不可能有人在如此惡劣的天候條件下能順利送信。

哈利私下同意他的看法，卻沒辦法高興起來。

入夜之後，哈利縮著身子躺在一條最薄最破的被子下，試圖用保暖咒讓自己暖和一些，而他發現這非常有用。

溫暖讓他昏昏欲睡，他在迷濛間想著不曉得寄信的人會不會找到這裡來，德斯禮會不會記得他的生日……不過後者他還是別抱期待比較好。

但是每個人畢竟只有一次十一歲生日，哈利想到這裡，不免仍有些失落。

他決定等他明天醒來後，如果德斯禮沒要給他過生日的話，那就想辦法自己弄點豐盛的蛋糕來犒賞自己……

就在他迷迷糊糊即將進入夢鄉之際，屋外傳來某種碎裂聲，整間木屋被震得不停搖晃，外頭似乎有人在拼命砸門。

哈利警覺地立即縮起身子躲到陰影處，小心地聆聽外頭的動靜。

德斯禮姨丈似乎也感覺到了，他身後跟著神經兮兮的佩妮，他朝門口喊道，「是誰？我警告你，我有武器！」威農姨丈拿著他在路上買來的來福槍，對準門口，手指已經扣到扳機上了。

外面靜默了一會，然後──大門毫無預警地倒落下來，整個平貼在地板上。

門口站著一名巨大的男子，他的身軀似乎可以將門口給整個塞滿，他下半部的臉幾乎都被濃密的長髮和鬍鬚掩蓋住，不過那雙眼睛卻非常明顯，哈利猜這大概是因為他的眼睛像黑甲蟲似的發光，導致讓人可以一眼看出來。

巨人奮力地從那對他來說顯得非常狹小的門擠進來，他得駝著背才不至於撞到天花板，等他進來以後，便彎腰將門板拾起重新裝好。

「這裡可真難走，真搞不懂你們幹甚麼跑這兒來。」巨人大步踏向沙發，達力嚇得後退，一屁股跌了下來。

「喔，哈利，我不曉得你這麼膽小，這跟你父母可不大像……」巨人說道，「不過看起來這兩個麻瓜把你養過頭了，是不是？」他打量著達力的身材，下了如此評語。

達力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是哈利……」

「嗄，那麼哈利在哪兒呢？」巨人粗聲粗氣地問。

德斯禮就在此時恢復了說話的力氣，「先生，你這是私闖與毀壞民宅，我要你立刻離開！」他怒喝，用來福槍指著巨人的頭，「快走，不然我就開槍！」

「啊，閉嘴，你這個大笨伯。」巨人說，一把奪過德斯禮的槍打了個蝴蝶結再丟還給他，德斯禮發出像是被車輾過的怪聲，「好了，那麼哈利在哪兒呢？」

哈利從角落走了出來，有點忐忑地看著巨人，「我就是。」對方是霍格沃茨派來的人嗎？

想到這裡，哈利不禁湧出一股希望。

「啊哈，這就對了，你長得很像詹姆……就是太瘦了。」巨人看了看還在發抖的達力，再看看哈利，皺起眉來，「這兩個麻瓜沒好好照顧你，是不是？」

哈利感覺到自己的回答似乎會左右德斯禮一家的命運，便謹慎地開口，「我、呃……吃得比較少。」他挑了一個最溫和的回答。

德斯禮一家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啊，這樣嗎？」巨人沒察覺出什麼不對，「胃口小，這可真不像你的父母……不過至少蛋糕你會吃吧？先祝你十一歲生日快樂。」他從他的大衣內袋中掏出一個有點扁掉的盒子，「好像不小心壓到了，不過味道不會變，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哩。」

哈利戰戰兢兢地接過盒子，打開後看到一塊大巧克力蛋糕，上面還用綠色的糖粉寫著哈利生日快樂。

「謝謝你，先生。」哈利非常驚喜，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真的會有人送他生日蛋糕，「那個、請問你是？」他不大確定這人的身份。

「瞧我，我還沒自我介紹呢。」巨人咯咯笑道，「哈利，我是魯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鑰匙管理員和獵場看守人。」

聽到霍格沃茨的名字，哈利倒抽一口氣。

竟然真的是！

他感覺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他興奮極了，「霍格沃茨？」

不過他來不及問出更多有用的情報，威農德斯禮已經氣急敗壞地打斷他們的對話了，「閉嘴！先生，我不會讓我的外甥去、去那個神經病學校！」

海格瞪著德斯禮，「霍格沃茨是全世界最好的魔法學校！」他咆哮，「我警告你，德斯禮，最好別再讓我聽到你對霍格沃茨的任何批評！」他狠狠地威脅完德斯禮後，又轉過頭對著哈利笑得和藹可親，「好了哈利，現在該看看你的信了。」

哈利從海格手中接過那封微黃的信，他拆開來，閱讀：

霍格沃茨魔法與巫術學院

校長：阿不思，鄧不利多

（巫師國際聯邦梅林勳爵士團第一級大魔法師，巫師協會會長，最高獨立異議人士。）

親愛的波特先生：

我們很榮幸地通知你，你已經獲准進入霍格沃茨魔法與巫術學院就讀，隨信附上一張必要書籍與裝備的清單。

學期預定九月一日開始。我們會在八月一日前靜候你的貓頭鷹帶來的回音。

你誠摯的  副校長  米勒娃˙麥格

他反覆閱讀，一種美夢成真的喜悅在胸口迅速爆炸，他抬頭，看見海格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半晌，他才挑出一個問題，「那個……信上說會靜候我的貓頭鷹？」

「梅林的臭襪子！」海格拍了自己頭一下，那力道肯定足以推倒馬兒，「等我一下。」他從口袋中掏出一隻活生生的貓頭鷹，一隻羽毛筆和一封便箋。

海格匆匆寫下幾行字便把紙條捲成一團讓貓頭鷹叼在嘴裡，然後開窗把貓頭鷹給拋了出去。

哈利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

而就在那一晚，哈利在海格和德斯禮激烈的對談中，確定開始了自己的魔法生涯。

昀羲碎念：

教授生日快樂喔喔喔喔喔喔喔！！！！！！！！！！

哈利快奔去教授那裡吧！！！！！（儘管我寫到現在他們感情連點進化都沒有OTZZ

慢熱文你傷不起，爆字數爆到高血壓的作者你也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