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房裡的褚冥漾除了用精神通話以外並不知道兩人的狀況,自然也就不曉得自家老公和自家式神槓上了,只聽到烏鷲說冰炎會到別處轉轉後就鬆了口氣,不過詭異的是他還有點失落。
什麼啊,真的叫他走就走啊?
褚冥漾反倒不樂意了,翻開相冊就對著冰炎猛戳。
『主人,您這種行為就叫做鬧彆扭。』米納斯在空中悠遊地仰躺,並毫不留情地吐槽著。
「我就是鬧彆扭啦!」不不對啊他應該要說他才沒有鬧彆扭啊!
褚冥漾一個縱身撲到床上開始翻滾,啊啊啊這藥效什麼時候會過啊?
『主人主人~要不要老頭公唱歌給你聽?』老頭公見狀,自告奮勇地要為主人分憂解勞。
「無所謂啦……」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我這不算害相思好不好!」
『主人主人~那算什麼?』
『老頭公,剛剛不是說了嗎,就是單純地鬧彆扭了呀。』
『平生不會鬧彆扭,才知彆扭,便鬧彆扭……』
「你們兩個去找其他人玩啦!」褚冥漾一頭把自己埋進枕頭裡,雙腳亂踢亂蹬。
『好吧,為了戀愛初等生的主人,我們就讓他一人好好待著整理情緒。』米納斯撥弄著長髮,『跟我來吧,老頭公。』
『去哪去哪?老頭公想跟著主人~』
『乖孩子,主人需要清淨,我們在會打擾到他。』米納斯耐心哄著,『所以跟我去找水鳴吧。』
「唉,雅多也來了?」褚冥漾聽了滿面狐疑,「可是我剛剛找雷多的時候他不在呀?」
『主人~幻武精靈可以彼此連結,不受空間限制的哦。』米納斯微微笑,『那麼主人,我和老頭公就不打擾了。』她優雅地一個旋身,不見了。
『主人主人~那老頭公也先過去了喔!』老頭公蹦蹦跳,『還是主人要老頭公留下來~?』
「你也去吧,我有事再叫你……」褚冥漾虛弱地說。
室內終於清淨了──五秒鐘。
床頭電話開始叮拎拎地響個不停。
褚冥漾猶豫了一下,才接起來道:「喂?」
「漾漾。」千冬歲的聲音聽起來有股看戲的味道,「你還在房裡幹麼?你不知道冰炎和烏鷲在船上打起來了嗎?」
「哎?」褚冥漾呆了呆。
「他們再這麼鬧下去,會引起騷動的喔──」千冬歲頓了頓,「雖然我知道這船上多數都是妖師希望冰炎殿下被烏鷲幹掉啦,不過漾漾你沒問──」
題字還沒說完,褚冥漾已經丟下傳送陣閃人了。
千冬歲看到突然冒出來的好友,笑著把電話掛斷。
但是褚冥漾笑不出來──
烏鷲和冰炎都是一身狼狽,衣衫不整,一邊黑線蠢蠢欲動,一邊拿著幻武……哇啊居然還是第二型態,火焰模式啊!
「住手!」褚冥漾喊道,「烏鷲,我說過了不可以起衝突!」
『漾~』烏鷲委屈地看著他,『是他要硬闖先打上來的……』
先告狀的先贏。
褚冥漾懷疑地看向冰炎,冰炎嘖了聲收起幻武,不高興地問:「他說是你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進去──真的嗎?」
「真的啊。」褚冥漾看到角落笑得很燦爛的狩人兄弟,驚覺不妙,「那個學長,我、」
「為什麼不准我去?」冰炎周遭的溫度立刻下降了好幾度。
「我怎麼可能讓人闖進來看到我在翻學長相冊的樣子!」
說完,褚冥漾哭喪著臉,哀怨無比地看向爆笑出聲的狩人兄弟。
冰炎倒是很難得地呆滯了,半晌,他才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著褚冥漾,「褚,你怎麼了?」
「就是我的點心被下了藥啦,引出真心話什麼的,這種情況下我當然不要其他人靠近啊。」褚冥漾摀住自己的嘴巴,但是他卻不由自主地滔滔不絕,「要是被問到一些難為情的問題怎麼辦啊。」
原本在一旁看戲的眾人忽然像是被集體石化,僵硬無比。
看到阿利在給他比大拇指,冰炎意會過來,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樣啊……」
「就是這樣啦。」
『漾~你被人下藥?』烏鷲立現殺氣,『是誰?我宰了他!』
「是阿利學長他們……」褚冥漾傻了,這藥不僅會引出真心話還有問必答啊?
『狩人族!』烏鷲咆哮,甩出黑線就往戴洛和阿利身上綑,『我要詛咒你們這輩子都是名符其實的受人!』
狩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害人害己什麼的,請各位千萬不要輕易嘗試。
「漾漾的式神對吧?我們好好談談……」
「這裡面其實有很深層的原因……」
『不就是你們開了賭盤賭漾漾會選那個暴力精獸嗎!』烏鷲攻勢依然凌厲,『我都聽到啦!』
兄弟倆嘖了一聲,和烏鷲到旁邊去打起來了,烏鷲因為對於這兩人竟敢對褚冥漾下藥憤怒不已,把原先對手冰炎給晾到旁邊去了。
「真沒想到,漾漾。」千冬歲推推眼鏡,「我還以為你不會中招的。」
「我姊一定會殺了我。」褚冥漾五官都扭曲了,「你早就知道了?」
「別小看情報班。」
「根本是八卦班才對吧。」
「漾漾……」千冬歲勾起一抹邪惡無比的笑容,「所以我現在問什麼,你都會回答真心話嘍?」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非常希望你什麼也不要問……」
「這個辦不到。」千冬歲掏出紙筆和紀錄影像球,「來吧漾漾,拷問開始──」
「他要和我先回房去。」冰炎一把摟住褚冥漾的肩膀,打斷對話,「有事等藥效退了再說。」他一個彈指,兩人立即消失了。
「哎,我沒料到冰炎會這麼膽小。」從頭到尾都在看戲的夏碎抬眉,「每次意識到他這次玩真的就覺得有一種小孩長大的感覺。」
「哥,你跟冰炎學長同年好嗎?」
「不過我比他早邁入戀愛啊。」夏碎笑笑。
千冬歲瞪大眼,「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我沒說呀。」夏碎揉揉他的頭,「這不重要。」
「胡說。」千冬歲立即把好友和學長的事情給拋到一邊去,瞪著夏碎,用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氣勢問,「是誰?」
「嗯……不告訴你。」
「哥!」千冬歲雙眼燃燒著熊熊火焰,「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會自己查出來!」
「如果你可以的話。」夏碎高深莫測地笑了,「要是你真的查出來了,就撮合我們吧。」
「那得看對方到底配不配得上哥!」千冬歲氣沖沖地說,心裡有一股醋味在蔓延,哥哥他竟然有喜歡的人了也不說,是不相信他嗎?
他雖然喜歡收集各方八卦,可是只有哥的他一定會封鎖消息的呀!
「你不相信哥的眼光?」夏碎好整以暇地問。
「……相信。」千冬歲氣餒了,心中酸楚地想著從小到大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哥哥就要被搶走了。
看到千冬歲失魂落魄的模樣,夏碎一邊滿意一邊於心不忍,「好了歲,我不是那種有了媳婦忘了兄弟的人,不用太擔心。」因為根本就是同一個。
千冬歲嘟嘴,雖說放下心卻還是很不痛快。
回到房裡的冰炎和褚冥漾大眼瞪小眼。
因為褚冥漾的房間有設下禁制,所以冰炎是把他帶回自己所在的房間,相對於褚冥漾的高級VIP房,冰炎這裡顯然寒酸許多。
「褚。」
「是!」褚冥漾像隻受驚的小白兔,立刻立即立正站好目視前方。
真是訓練有素。
「我問什麼你都會回答真心話,對吧?」
「是的……不過學長求求你千萬不要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例如?」冰炎勾起笑。
「到底喜不喜歡你之類的……」褚冥漾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這藥效到底什麼時後過去啊?
「為什麼?」
「因為我還沒搞清楚啦。」褚冥漾自暴自棄地說。
「那至少可以確定──你不排斥我追求你,沒錯吧?」
「是、是這樣沒錯……」褚冥漾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學長,你別問下去了啦……」
冰炎勾起一抹絕美的笑容,「你說我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嗎?」
「不會,但是我希望你會……」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只再問一個問題好了。」冰炎露出非常可惜又無奈地大度神情,「你有沒有可能真的愛上我?」
「有……」褚冥漾弱弱地說,他已經想死了。
老天啊,菩薩啊,讓他超生去吧!
昀羲碎念:
明天很忙所以今天不碎念了(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