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房間只有我們兩,我陰笑著想要去捏學長的臉,天可憐見,上輩子我即使吃了熊心豹虎膽也沒這種勇氣──

我手伸出去時,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靠杯學長上輩子要跟我求婚?我們根本沒在交往就直接求婚了嗎這是什麼全壘打奔回本壘的節奏!

我瞪著自己在一邊已經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學長,覺得有點毀三觀。

小學長咯咯笑,在地上滾啊滾得好不歡快,看到我在看他,歪了歪頭,我旁邊的床簾就著了火。

媽呀小小年紀就會縱火長大還怎麼得了!

我慘叫一聲,顧不得隱藏實力,施了個水系的法術把火滅了,一轉頭,看到學長手指上居然燃起了火苗,頓生不好的預感。

預感成真了。

他在燒自己的頭髮!

「你在做啥啊你!」我再度慘叫著撲了過去,這是要把自己燒成禿頭嘛你!

「玩火。」小學長理所當然地說,「給你玩。」說完,他還用那隻還點著火苗的手指抓住我頭髮。

「燙燙燙燙燙!」這傢伙!我簡直要氣死了!「給我拿開!」什麼臭小鬼,欠揍!

我們兩個人糾纏著扭到一起,小學長他的力氣愣是比我大上不少,沒多久他就騎在我身上了,發出勝利的歡呼。

靠──邊的咧!

我在心中惱怒地咒罵一聲,想用言靈把這個偽正太從我身上轟走,結果他老兄就著騎著我的姿勢,一上一下地跳了起來。

「痛痛痛痛痛!」真是士可忍熟不可忍,我逮著機會就往旁邊順勢一個翻滾,擺脫了學長的糾纏,吃痛地摀著肚子。

結果學長沒放棄,一個助跑,就又整個撲抱上我的背,害我才穩住的身形又向前撲出去,再度和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瞬間整個眼神都死了。

一個堂堂一百歲的老頭,居然如此被一個六歲小娃玩弄在手掌心,這其中酸楚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形容的。

學長趴下,又在蹭我的臉,這次改咬我的耳朵。

我顫了顫,耳朵那邊是我的敏感點,學長似乎覺得我這樣的反應很好玩,一直鍥而不捨地變著法子咬我的耳朵,左邊咬夠了就換右邊咬,咬得我苦不堪言。

學長,你什麼時候出來啊,我沒辦法應付六歲的你啊!

前幾分鐘的豪言壯語在二連敗的情況下已經被我丟到天邊去了,我欲哭無淚地在心裡吶喊,我寧願應付暴力紅眼兔,也不想應付一個腦袋還沒開化的小學長。

「靠!你說誰腦袋沒開化!」

忽然我的後腦又傳來一陣劇痛。

我頓了頓,緩緩地回過頭去,就看到方才還一臉天真無邪的學長此刻又變成臉超級臭的紅眼殺人兔了。

「褚,你很想死嘛?」學長冷笑一聲,湊到我耳邊,手上燃著比剛剛更大的火苗,「需要我讓你如願嗎?燒烤怎麼樣?」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想死。」我立即說道,所以不勞您老人家動手了。

為了避免學長再繼續研究可以用火燒我哪邊,我立即轉移話題,「是說學長,剛剛是怎麼回事?」

「偶爾會這樣,其中的規律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老兄很酷地給了我如此的答案。

「偶爾?」

「機率是一半一半。」學長說,「有的時候我的自主意識會幼化,然後又突然回來,就這樣。」

「什麼?」我糊里糊塗。

學長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想怎麼說才能夠讓我聽懂,「簡單來說,有的時候我會突然忘記上輩子的事情,再突然整個想起來。」

「……所以,學長,你還是會記得……」我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剛剛……的事情?」

學長哼了聲,神色不善,「你要是敢趁那時候做任何事情,等我醒過來你就給我等著!」

我撇撇嘴,繼續很有求知慾地問,「那學長,你爸爸知道你這種情況嗎?」

「知道。」學長倒是答得很乾脆,「我剛會說話時跟他說過。」

「……他信了?」其實我想問的是,難道他沒覺得自家兒子中邪了嗎?

「沒信。」學長聳聳肩,「因為這世界和我們那邊差太多了。」

「是啊……安地爾居然在教書,還是在教幼稚園……」我頗有同感地說,然後想到亞那提到說學長曾經揍過安地爾。

「那是我剛穿來沒多久的時候。」學長想了想,「條件反射。」

「那學長,你覺得這個安地爾怎麼樣?」我問道。

「還行吧,雖然是個笨蛋。」學長聳聳肩,「我觀察下來找不出什麼破綻,順便告訴你,妖師一樣是隱世的存在,所以你以後自己看著辦。」

「哎?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一樣很討厭妖師,並且都認為妖師滅亡了。」學長覷著我,「妖師確實已經沒落許久,因為好幾代沒出現能力者了。」

「……」我頓了下,滿懷期待地問,「學長,我不是那個什麼先天能力者吧?」

「你剛剛不就用了言靈嗎?」學長嗤了聲,「你就是那個隔了好幾代才出現的唯一能力者,雖然還挺嫩。」

過了兩輩子我還是這麼衰嘛!

算了,至少這輩子我不會再詛咒自己倒楣了。

「你家的人知道嗎?」學長問我,「知道你是能力者的事情?」

「我不曉得他們知不知道。」我苦著臉,「學長怎麼會知道妖師好幾代沒出現能力者?你爸爸告訴你的?」

「不是。」學長說,「之前我父親帶我去凡斯家,我偷翻妖師機密文件知道的。」

我:「……」竊取機密的小偷在這裡啊!

而且居然還沒被發現,妖師本家的防盜系統何時變得這麼脆弱了!

「被發現了。」學長睨我一眼,「但是沒一個人認為我看得懂,因為那是用妖師家的特殊密碼文寫成的。」

我:「……」這就是外掛啊是外掛!最好是會有人想到一個六歲小孩可以看懂那麼繁複的密碼文啦!

我忽然想到不對,懷疑地問,「等等學長,上輩子連我都沒見過妖師的密碼文耶?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是黑袍。」

最好是!你現在分明只是個六歲小鬼!

學長踹了我一下,「上輩子我找過然,他給我看的。」

「唉?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他們說我要和你結婚的話必須入贅,那我就得熟悉妖師家的東西。」

我嘴角抽了抽,「為什麼然是找你不是找我?我才是妖師欸!」

「我們一致認為你最好不要接觸這些,因為那時陰影陣法對你造成的影響沒有完全去除,密碼文本身就暗示著陣法。」學長說,說真的,學長上輩子要是也像這樣有問必答的話就好了。

我心情複雜地想。

「時空不同,應對方式自然不同。」學長看著我,「褚,這世界很和平,我們可以一步一步慢慢來。」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什麼慢慢來?」

「上輩子沒結成的婚,這輩子正好結了。」學長步步進逼。

「說到這個,學長,我們上輩子好像沒有交往啊……」學長把我逼到牆角,一副逼良為娼的流氓樣。

「我們,沒交往?」學長的口氣很恐怖,「再說一遍?」

「可、可是……」我語無倫次,「那、那個,又沒講……」

「你以為,哪個學長學弟,會一起共浴,每晚都睡在同一張床上?」學長的聲音有種冰涼的殺意,「再來,你以為哪個學長學弟,會互相幫忙解決?」說到這裡學長膝蓋還頂了我那裡一下,害我臉整個紅了。

「最後,你以為我會任由一個僅有學弟身份的人,入侵我所有的生活空間?」

「呃、呃……」現在學長一說還真的挺明顯,可、可是他又沒說,我哪會注意到!

「所以說你遲鈍還真是抬舉你了!」學長一個狠括,最後咬上我的嘴。

好痛!

「活該。」學長哼了一聲,「這樣就放過你還算是便宜你了。」說完,他放輕力度,四片唇瓣交合在一起。

我呆若木雞,很久都沒緩過來。

學長只是貼著我,沒有進一步動作,不過光是這樣也夠把我嚇死了。

紅眸直直盯著我,我這才意識到學長這是在等我回應。

我猶豫了一下,上輩子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意識到學長對我的意義,眼前有絕佳的機會,可是我就是不知道我為什麼還會猶豫,優柔寡斷的毛病大概從來沒治好吧,要作決定時還是會不安。

「你決定要整到六歲時的我就沒想到這麼多。」學長不輕不重地說了句。

我靠,怎麼六歲模式時還是可以聽我的腦袋!

「因為我已經設好術法了,別說你沒感覺到。」

感覺倒是有感覺到,就是沒想到趁著學長六歲模式時解除掉……

學長好心情地哼笑了聲。

我心一橫,嘴唇微張,試探性地在學長的嘴上舔了一下。

哐噹。

我們雙雙回過頭去,就看見前來接我們的亞那一張驚愕至極的臉。

「你們在做什麼?」亞那把剛剛落下的水壺一個彈指,傳到其它地方去,接著強裝鎮定地問。

學長很輕地嘖了聲,一臉正經地向他老子說道,「他是我的伴侶。」

「亞啊,伴侶的定義……」

「我知道。」學長截斷亞那的話,「我要他當我的伴侶!」

「那也要漾漾同意才行啊。」亞那見風轉舵地很快。

「我……呃,沒意見。」我吞吞口水,有點忐忑地問,「我們不能在一起嗎?」

亞那看了我一下,似乎非常驚訝。

「漾漾,你喜歡被亞咬嗎?」

我:「……」這要我怎麼答才好?

而且,亞那關注的重點好像和我想像中的不大一樣啊。

「成為伴侶之後,漾漾你就不可以讓別人咬了喔?」亞那似乎很認真地覺得小孩的教育不能等,對我們循循善誘,「亞你也不可以再去咬別人了喔?」

我極力克制自己不要嘴角抽搐,一邊覺得,亞那的家長輔導課應該要重修。

 

 

 

 

 

 

昀羲碎念:

有人懷念逆轉的神展開嗎~

這篇要不要也來一下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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