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整裝準備出發,他的黑髮迎風飄揚而更加凌亂,翠綠的眼眸卻燃燒著熊熊鬥志。
他不會原諒伏地魔,永遠不會。
「爸爸,媽媽。」他貪婪地凝視著牆上的畫像,「我會給你們報仇的。」
『哈利,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心智。』一頭紅髮的女人溫柔又哀傷地望著他,『千萬記得,我們愛你。』
『不要為了我們報仇,哈利。』跟哈利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說,只是他的眼睛卻是棕色,『我知道你不會逃避,你是我驕傲的兒子,但是安全第一。』
那是他的父母,巫族的秘術能夠複製人生前的個性與記憶,然而,人終究是死了。
「小天狼星會陪著我。」哈利說,捏緊了元杖,「我出完任務,就回來。」
『我一點都不希望你去冒險。』女人嘆息道,『但既然是鄧不利多的交代……』
『我想也只有做了。』男人道,『大腳板他會保護好哈利的,莉莉。』
『詹姆,你不懂做為一個母親,擔心是一種本能。』莉莉搖頭,『哈利,我希望你不會遇到危險,但是遇到時,逃避並不可恥。』
哈利點頭,他這條命是他的父母換給他的,他一定會好好珍惜--但總有無法逃避的時刻。
「我走了。」哈利閉上眼,又睜開,堅定地看著他父母的畫像,「我會回來的。」他承諾。
*
他還記得,那年夏天,他第一次見到女孩的時候。
那時的太陽高掛於頂,燦爛的光芒透過層層樹葉從空隙中灑落下來,照在女孩身上,美麗動人。
在大樹的周圍,是一片盛放的百合花。
他試圖跟女孩搭話,過程並不順利,但好在後來他跟女孩成了朋友。
巫族有三座古堡,作為教育與接待外族使者之用,每座古堡的風格也不盡相同。
他們選擇了霍格沃茨。
接著,曾經很有希望接任巫族族長的伏地魔叛變,帶走了一批人,自稱食死徒。
他也是其中一員--如果伏地魔不把殺人的矛頭指向女孩的兒子。
是的,他對女孩曾經有過朦朧的喜歡,但當女孩嫁作人婦後,這種喜歡便慢慢淡去,轉成了守護之情。
但是哈利不一樣。
哈利總是能勾動他的情緒。
他們原本總是恨不得互相戳死對方,每次單獨見面總是要打上一場,當然了,這只是哈利單方面的挑釁,他一直都不屑降低智商去跟一隻崽子鬥。
只是不知不覺,這崽子對自己的心思變質了,他將之歸結於青春期的賀爾蒙燥動。
他答應哈利交往,看著蠢狗跟蠢鹿氣急敗壞,他非常滿足。
當然,他並不會為了讓死對頭難受就鬆口,而是哈利在過往的磕磕絆絆中真走進了心頭,這只不過是附帶福利罷了。
他過去其實真的非常認同伏地魔的理念,白色種族的時代已經過去,他們作為黑色種族,當然要行霸天下,創造一番事業,而不是像妖師一樣,雖貴為暗黑之尊,卻隱居避世。
伏地魔不甘只成為巫族族長,他要掌握更多的權力,讓更多人的人對他稱臣。
「西弗勒斯。」他轉頭,看到自己的好友盧修斯,正舉著一杯高腳杯,上面還有一個金探子的圖案,裡面裝著橙色的液體,「喝嗎?」
他湊過去一聞,挑眉,「南瓜汁?」
盧修斯沒說話,只是笑笑:「放心,沒毒。」
西弗勒斯只考慮了一會兒,便接過來一飲而盡,他咋舌:「味道真差,你調的?」
「手藝不精,多包涵。」
一來二去,他們已經達成協議。
南瓜汁是哈利愛喝的飲品,但是因為崽子覺得他已經是個男人了,還喝南瓜汁太幼稚,所以除了親人之外並沒有太多人知道。
盧修斯拿了象徵哈利的飲品過來,問他喝不喝,言下之意便是問他是否還站在哈利那一邊。
他問了,盧修斯說沒毒,則代表了他對此事會保持沉默,只是想知道他的態度。
他喝了,一飲而盡,代表了無可動搖。
味道差則在反問盧修斯的立場,盧修斯回答了手藝不精,代表了他只看重利益,是伏地魔還是鄧不利多,他都無所謂。
「這樣你也敢拿來給我喝,膽子真大。」他嗤笑。
「你還是喝了啊。」盧修斯聳肩,「主人現在在接待那位先生,於是把所有人都給趕出來了。」
「鬼狐天沖?」西弗勒斯冷笑,「我看他不懷好意。」
「但主人相當欣賞他。」盧修斯搖頭,「你最好準備準備,我猜主人可能又要你熬製吐真劑了。」
*
伏地魔對鬼狐天沖帶來的消息非常滿意。
鬼狐天沖說了,他已經在一直沒有動靜的冰牙精靈中安插了間諜,對方很滿意他所能提供的力量,因此答應暗中給他們情報。
冰牙精靈最近已經要準備出軍,但是更加詳細的情報還不確定,能確定的是,對方將會出動皇族。
「也就是說,只要能生擒到冰牙皇族,我便能一戰成名?」伏地魔慢條斯理地擺弄著自己的元杖。
「是的,屆時您的名聲肯定會高於現在這四個鬼王。而在下,只希望您到時候能分一些光榮與我鬼天盟。」男子彬彬有禮地說,「以及,在下斗膽向您要一個人--等您站上世界第一的位子後,是否能將冰牙精靈的長孫格瑞,交與我呢?」
「喔,這又是為什麼呢?」
「在下與這個格瑞……有些私人恩怨。」鬼狐天沖說,輕啜了口茶,伏地魔親眼見到他喝了下去。
原本漫不經心的伏地魔此時忽然來了興致,問道:「私人恩怨?說說吧。」
鬼狐天沖頓了一下,遲疑著開口:「不瞞您說,我自小便力量不足,是眾人恥笑的對象。」
「我是個孤兒,在十年前,我只能靠著各種骯髒卑鄙的手段贏得生存。」鬼狐天沖閉眼,像是陷入了回憶,「但是在大戰之後,您也知道,白色種族戰敗而走,我在路上遇到了正在撤退的冰牙精靈。」
「我雖然被白色種族欺凌過,但還是好意想給他們一些方便與好處……原本他們對待我是很客氣的,然而一名冰牙精靈卻十分不待見我。」
「受到他的態度影響,原先對我十分感激的精靈們開始像對待畜生對待我。」他露出不忿的神色,「您說,這憑什麼?他們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精靈嗎?」
「那麼?」伏地魔饒富興趣地問,「你殺了他們嗎?」
「讓您笑話了……在下並沒有力量殺了他們讓自己出氣。」鬼狐天沖低下頭,「所以才想請您在稱霸世界後,將人施捨給在下,一解當年之恨。」
「你遇到了正在撤退的冰牙精靈,對方卻像對待畜生般對待你?這說不通吧,作為妖師混血,難道不該是求你收容他們嗎?」伏地魔不急不徐地問。
「這……在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當時鬼天盟的力量,雖不足以支撐他們回到故鄉,但暫時安置還是可以的。他們卻避如蛇蠍。」鬼狐天沖搖頭,隨即咬牙切齒,「但是在下永遠不會忘記那名精靈的眼神……傲慢、自大、目中無人、自以為是……」
「於是在下終於明白了,白色種族自許正義,不過是強者欺凌弱者的理由。強者為所欲為,弱者失去一切,無關種族黑白,只有權力與力量,才世界的唯一真理!」
伏地魔深深認同。
「那時冰牙精靈他們搞不好還以為自己馬上就能東山再起,對待在下才這麼盛氣凌人,半點沒有逃難的自覺。」鬼狐天沖說,「但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在下見他們也不過就是徒留虛名罷了,您一定能打碎這種虛幻的名頭。」
「當然了……」伏地魔微笑,「不過,既然你提了要求,我這邊相對地要收點代價,沒錯吧?」
「這、這……」鬼狐天沖露出為難的神色,「您要什麼代價?」
「不急,喝完茶再說吧。」伏地魔拿出元杖,在空中召喚出一個可怕的黑色骷髏,隨即一名罩著黑色斗篷的人便走了進來。
「主人,請問有何吩咐?」走進來的人彎著身子,跪在伏地魔腳邊,親吻他的袍角。
「去拿吐真劑過來。」
鬼狐天沖並沒有聽到這句話,實際上,打從這人進來後,他的聽覺就像被屏蔽一樣,半點接收不到伏地魔跟食死人的對話。
但他看得到。
他有些坐立難安,但是他很好地控制住了。
他不能在這時功虧一簣。
只見那名斗篷人退出去沒多久,又獻上一壺茶。
「喝吧。」伏地魔背靠椅背,態度很明顯,要鬼狐天沖自己倒茶,然後喝掉。
這壺茶一定有鬼,但是他毫無選擇。
鬼狐天沖低眉順眼地斟了滿滿一杯,仰頭一灌。
「您的品味真不錯。」他說,「好茶。」
「你剛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伏地魔突然問道。
「是。」鬼狐天沖衝口而出。
看見鬼狐天沖一臉疑惑又震驚的神色,好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快回答,伏地魔最後一抹疑慮也消失了。
「剛剛說到我要的代價……我要妖師的秘術。」伏地魔說,「我要能控制陰影的秘術。」
「這真的做不到啊,大人。」鬼狐天沖露出驚恐的神色,像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這麼直白,說話像不受控似地,「陰影控制向來只有妖師本家的人才能傳承,而我又是被放逐的妖師之後,根本接近不了。不要說我了,就算是妖師本家的人恐怕也不可能完全控制,要說有,也只有預言之子才有辦法……」
「預言之子?」伏地魔如臨大敵,「說!」
「預言之子是妖師本家手扎裡記載的,大約每隔五十年就會降生,這個預言之子有的能完全操縱陰影,有的可以完全吸收陰影,有的可以淨化陰影……每一個預言之子的能力都不一樣,但是妖師中也就預言之子可以做到完全掌控陰影了。」
「預言之子有可能出生在別族嗎?」伏地魔急切地問。
「就算有也是外族通婚的,一定有妖師的血脈,之前的預言之子好像是妖師與巫族通婚後的小孩……」
伏地魔的臉色霎時難看起來。
「要怎麼判定預言之子?」
「妖師本家有一套偵測方式,但是從來不外傳。」鬼狐天沖說,「不過我猜測應該是利用陰影做測試。」
伏地魔沉吟不語。
過了一會兒,鬼狐天沖如坐針氈,「大人,您……是否還願意將格瑞交給我處置?」
伏地魔睨了他一眼,眼神非常輕蔑,就跟當時一樣,飽含了對弱者的不屑!
鬼狐天沖暗中握緊了拳頭,與伏地魔對視。
那雙細長宛如蛇蠍的紅眸像是釘住獵物般,鬼狐天沖不可控地起了渾身雞皮疙瘩。
「那麼,我要魂器的製作方式。」伏地魔慢吞吞地說,「這個,你總知道了吧?」
鬼狐天沖大駭。
「是,我知道,我父親就是因為掌握了這個技術才被妖師放逐的,但是您怎麼會……」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伏地魔勾起嘴角,「那麼,便拿來吧。」
「不。」鬼狐天沖慌張地摀住嘴巴,「那是我唯一的籌碼了,如果沒有它的話……我、我沒有安全感啊大人!」
伏地魔瞇起眼,「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外流。我可不喜歡有人向我說不。」
「這、這……」
「當然,我也會給予你獎勵,那個格瑞就歸你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鬼狐天沖似乎在劇烈掙扎,但沒多久,他便冷靜下來,堅定地開口:「是!」
昀羲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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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讓我吶喊:反派死於話多真不是沒道理,為什麼反派都是話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