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石田大和其實不太記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隱約中他記得他還在跟太一兩人喝酒，中途他搖搖晃晃去了趟廁所，回來時就被太一給按在地上親。

他的身體自動做出了反應，很快跟太一糾纏在一起打了好幾個滾，反客為主，換他撕咬著對方。

「屬狗的嗎你？」太一醉醺醺地罵道。

他忘記他回答了什麼，但反正最先撲上來的不是他。

他們瘋狂親吻彼此，或者該說嚙咬比較準確，就跟小時候打架一樣，總要爭個勝負。

中間發生什麼已經想不起來，記憶直接跳到了兩人滾到了太一那張單人床上。

可憐的單人床因為兩人的體重，隨著他們的動作發出咿咿呀呀的搖晃聲。

太一在床上失去了優勢，他強行擠入對方雙腿之間，扯下對方的褲子，兩隻因為長期運動而顯得勻稱有彈性的大腿暴露在他面前，太一的上衣因此變得更礙眼。

他扯下自己的領帶丟到一邊，解開褲頭，因為酒醉手還有些晃動，但他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酒精阻礙了他去思考為什麼太一會撲上來吻他。

他只是順著本能，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比如現在，太一正光溜溜地躺在他面前，而他正抬起對方的腿架到自己肩膀上。

大和有些粗暴地去握住對方半勃起的性器，太一悶哼一聲，不甘示弱地也握住他的。

兩人彷彿進入一種莫名其妙的比賽競爭狀態，興奮地上下擼動手裡的柱體，他記得那裡被太一握住時，從根部竄上腦幹的快意。

真爽。

也許雄性生物天生就容易被快感操控。

他的手裡沾染上太一的白液時，他像是天生就知道怎麼做似地，抹了些往對方後庭探去。

異物入侵的感覺大概並不好受，大和聽到太一低沉的呻吟，可是他並沒有因此停下，反而更加深入，更加快速度。

「啊！」

在他伸入三根手指不斷挖掘從未有人造訪過的地方時，他無意擦過了某一處，原先有些緊繃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這裡？」大和確認道，三根手指非常團結地輪流按壓那處地方，整場性愛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太一此刻眼角含淚的模樣。

記憶中他從來沒看過太一這般脆弱不設防的模樣。

亞古獸消失時，對方大概也是這樣吧？

他恍惚地想。

不過他沒能看見，因為自己也因加布獸的離開而痛哭不已。

這算什麼，兩個失去夥伴的人互相安慰？

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佔有對方，立刻、徹徹底底。

比手指還要粗的東西擠進太一時，疼痛似乎讓對方清醒了幾分。

「大、大和？」太一迷糊道，「你在幹、麻……啊啊啊！」

大和哼笑道：「幹你。」

他像是怕太一反悔一般，不再入口流連，選擇了一插到底。

內壁包覆住的感覺非常溫暖，雖然他早就知道太一就像一顆太陽一樣，可是他沒有想到進入的滋味是如此美妙。

太一被貫穿的粗大性器逼得後仰，腳趾蜷曲，露出脆弱的頸部曲線，汗水順著曲線滑落，大和眼神一暗，雖然這時候他似乎眼神已經沒清醒過。

大和開始握住太一的腰律動起來，甚至還數起了拍子，對著才發現的敏感點不斷進攻，太一不自覺地摀住嘴巴，從指縫中洩漏出斷斷續續的呻吟就像大和的專屬興奮劑。

他去掰開太一的手，單手壓制住太一的手腕在頭頂，兩人的力氣平時差不多，但是現在太一才剛剛射過，還處於虛軟無力的狀態。

「你這、混蛋……」太一喘著氣，但並沒有更多的掙扎，反而隨著大和的一挺一出的節奏發出細碎的喘息，內壁攪緊了入侵的兇器，大和只覺得頭皮發麻，一個狠插，太一的尖叫聲非常悅耳。

他依稀記得射在太一體內的巨大滿足感。

完事後，他趴在太一的胸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像是安魂曲，他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時，他發現他還在太一體內，兩人相連的部份濕漉漉的，單人床似乎有塌陷的危機，這是他小心起身時，對於木床發出抗議聲的判斷。

怎麼回事？

他有些茫然。

酒精的作用在此刻的發揮少得可憐，兩人都沒辦法推給酒醉，因為雖然細節不記得了，可是如果真的喝得爛醉，他們身體是不可能有任何反應的。

太一悶哼：「你還要在我身上賴多久？」

太一也早就醒了，不過礙於他整個人壓在他身上，還插著他，也沒辦法把他一腳踹到地上。

「……抱歉。」大和尷尬道，起身撤出時太一唔了聲，差點又讓他有反應。

兩人好不容易分開，沉默卻開始蔓延，顯然他們都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有點不知所措。

他們同時在心中爆了粗口，跟好友上床了怎麼辦？

太一爬下床準備去洗澡，先把身體弄乾淨再說，結果一下床腿就軟掉，差點直接跪地，大和反應快，一把接住了他。

「……謝了。」太一說，聽起來語氣也有點尷尬。

趁著太一洗澡，大和也沒閒著，雖然他的確呆滯了幾分鐘，不過他很快找到手機，上網發問：

『喝酒之後不小心跟好友上床了，怎麼辦？』

閒著無聊的網友何其多，扣除那些冷嘲熱諷沒有建設性的回答，他看到的大多是如果你們兩情相悅，那就在一起啊。

兩情相悅？

這可真是難倒了他。

他跟太一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生死與共的戰友，但是戀人這種全新的關係他不確定太一能不能接受。

雖然昨晚一開始撲上來的是太一……那也許他有點機會？

還是太一只是在發酒瘋？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是鬱悶。

這算什麼，一夜情？

太一在淋浴間時也是盯著自己的腳丫子出神。

他昨天喝醉酒，不小心暴露自己的欲望……呃，好吧，是喝醉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欲望，不過大和似乎也沒多反感的樣子。

太一可沒有手機可以上網問問題，他是自己想出來的。

反正事情總要有一個說法跟交待，等等出去後就問問大和的想法吧。

要是對方跟自己感覺一樣，那就交往。

太一非常乾脆且迅速地下了結論。

與此同時，大和還在盯著手機悲觀。

不過，等太一出來之後，兩人的關係肯定會得到全新的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