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委託者：竹莢魚

說起來，斯內普並不是一開始的時候就能料想到，眼前這個戴眼鏡、渾身都散發出欠扁氣息的青年會成為他的伴侶。

他們的初識非常糟糕，是在電視台遇到的，當時的青年還只是一個無聊跑來應徵偶像的臭小鬼，唱跳都還不錯，但脾氣很大，動不動就給人甩臉色。

雖然也沒有出現砸東西或是大聲咆哮的舉動，但光是那雙眼睛就讓他很不爽。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見到那雙綠色眼睛，平靜如水的心臟就轟鳴起來，非常吵鬧。

他下意識將這種吵鬧歸因於煩躁，於是衝著還在跟工作人員耍脾氣的小鬼就是一個抬腿，用發亮的皮鞋在那渾圓的翹臀上踢了一腳。

他沒用多大力氣，小鬼一副世界觀被震碎的樣子，他哼了一聲，趁著對方還在茫然中劈哩啪啦地教訓起來，諸如只有腦子沒開化完全的史來姆才會不顧他人的不便任意妄為，仗著名氣人脈家世出風頭根本就沒有任何實力，鬧是的頑劣份子都該滾出這個片場等等。

具體罵了些什麼，年代久遠已經不可考，但斯內普清楚記得小鬼本來怒氣沖沖的眼神在被他踢了屁股之後，變得閃閃發亮。

一副發現新世界的樣子。

小鬼叫做哈利波特，是個星二代，他跟對方母親莉莉是小學同學，他的記憶力很好，尤其莉莉曾經是他朦朧的初戀，不過上了中學後兩人就沒有聯繫了。

會知道哈利波特是莉莉的兒子，完全是因為那天他的那一腳，精動了莉莉，傳聞中她的寶貝兒子被捲入了暴力事件，被揍得鼻青臉腫，差點送醫不治。

後來解開誤會後，莉莉教訓起哈利不要惹事，斯內普也順勢下坡，承諾以後不會再動手動腳，結果就在此時，哈利發出了驚人之語。

「我覺得西弗勒斯可以再用力一點沒關係。」哈利拍拍胸脯，「做錯了就要受罰，我完全承認。」

斯內普的第一反應，這小鬼有陰謀；第二，這小鬼腦子壞了；前者是因為他的身份雖然不是製片人，但他認識很多影視公司的高層主管；後者是因為這小鬼看起來就特別蠢。

這種蠢恰到好處地激起他動手訓誡的欲望，當然，不是純粹的暴力，而是某種更為深沈的東西。

他本來是想壓抑這種欲望，畢竟居高臨下地踢人屁股都不是什麼值得提倡的行為，然而這種壓抑在兩人交往後沒多久就消失了。

哈利在經歷一陣子的家庭革命（主要是他爸詹姆斯嚴厲反對）後，終於如願跟他心儀的男人交往，並在交往後的一年內成功抵達本壘，且在隔夜應該濃情蜜意時，語帶為難地跟斯內普說他覺得不行。

然後慘遭一頓毒液噴灑，附帶一頓打屁股，哈利又覺得行了。

回想起來，斯內普完全不懂哈利波特的腦迴路到底是什麼構造，他覺得就算是領先世界五百年的天才達文西腦袋都思考不出來。

不過眼下，他是真的很生氣。

「過來。」他沉聲道。

哈利在玄關探頭探腦的，神情頗為心虛，「過去的話……會怎樣？」

他知道戀人怒火從何而來，因為他們剛剛在路上遇到了一個馬路三寶鬼切，差點撞上，負責駕駛的哈利被激得跟對方火拼起來，差點下車幹上一架，他也真的這麼做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出事故，因為在雙方準備動手的時候，一直在車上閉目養神的斯內普也下車了。

他當然沒有動手，那是腦袋未開化的猴子才會做的事情，他只是『友好』地跟對方解釋了物種差別，並讓對方在他心情還沒徹底糟透的時候趕緊滾蛋。

本來好戰份子當然不會聽勸，但是斯內普那種氣勢實在太嚇人了，好像隨時都會從黑袍中掏出一把槍崩了他，加上斯內普高大，逼迫性更強，他抬頭的時候自然無法確認藏在衣服下抵在肚子上的東西到底是普通的白板筆還是手槍。

可能的事故就這樣化險為夷了，但對於哈利來說，他的災難現在才開始。

「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過來。」斯內普冷冷地說。

哈利只好踢掉鞋子，乖乖在斯內普面前正襟危坐。

「知道錯哪了嗎？」

「知道。」哈利乖巧地回答。

「說說看。」

「我不該下車打架。」雖然沒打成。

「還有呢？」

「我不該跟對方拼。」雖然是對方先挑釁。

「還有呢？」

怎麼還有？沒有了吧？

看見那雙綠眼盛滿困惑，斯內普就知道青年完全沒懂他到底在意什麼。

「把褲子脫了。」他命令道，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趴好，把屁股厥起來。」

哈利乖乖照辦。

啪！

「這一下，是你太容易受挑釁的錯。」

啪！

「這一下，是你完全不考慮自身安危。」

啪、啪、啪！

「這三下，是你明知道我在車上，卻沒有把我叫醒。」

他已經連續熬夜三天了，因此在車上睡得很沉，想當然哈利只是不想吵他睡覺，但卻沒考慮到，要是真想讓他睡個好覺，就該不理會對方趕緊回家。

結果青年非但下車準備打架，甚至還不打算叫醒他。

欠揍！

哈利白皙的屁股已經留下了清晰的掌印，紅通通的，每被揍一下，他都覺得有某種破繭而出的深沈快感。分明是訓誡的口氣，聽在他耳裡卻像是甜言蜜語。

被打紅的屁股麻麻的，酥酥的，哈利可恥地起了反應。

「被打屁股都能硬？」斯內普的聲音不喜不怒，「我是在教訓你別衝動行事，不是在求偶。」

雖然哈利的屁股太有彈性，他每次拍著拍著自己也會起反應。

「我真的知道錯了。」哈利雙手合十，求饒道，「我們好久沒做了嘛，所以剛剛火氣才會有點大……西弗，你別生氣。」欲求不滿，沸點就很低。

「你可以自己解決。」

「可是我有你啊，我都有你了為什麼還要自己來？」哈利委屈巴巴。

斯內普嘆了口氣，他總拿這綠眼小鬼沒轍。

「那麼，滿足你的話，你敢保證今天的事情不再發生？」

「我保證！」哈利連忙發誓，「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那就好。」斯內普的大掌覆在剛剛被打得通紅的屁股肉上，緩慢地摩挲起來，引起戀人一陣顫慄。

斯內普雖然臉色蠟黃，但跟哈利交往後也養成了運動的習慣，他討厭一切室外活動，也不喜歡健身房，因此在家中附設簡單的單槓，他手上的繭就是練單槓練出來的。

略為粗糙的觸感在還留有酥麻味道的山丘上遊走，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從脊椎蔓延向上，哈利發出舒服的呼嚕聲，像一隻被摸到爽處的貓。

「嗯……好舒服……。」哈利發出滿足的輕哼，「還要……更多，西弗。」

「貪吃的小鬼。」斯內普哼笑，隨手拿過茶几上的潤滑劑，倒了許多在手上。

微涼的液體滲進了隱密的穴口，斯內普小心地探進手指，指尖熟門熟路地一路向前，按住了某個堅硬的突起，緊接著，他的大腿立刻傳來陣陣溼意。

「一根手指就射了？」斯內普忍笑道，「那到此為止也可以了？」

哈利大驚，「不可以。」他撐在斯內普大腿上回身，又被男人按了回去。

「不准起來。」斯內普冷厲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聲音有多冷，他的慾火就有多熱。

哈利只好委屈地趴了回去。

「想要繼續的話，就自己掰開屁股。」

哈利聽話照做，被主人掰開的臀瓣露出了小穴，方便斯內普更加深入查看。

斯內普的手指靈活得像一條狡猾的蛇，在哈利體內不斷遊走，不時觸碰碾壓著那一處敏感點，哈利幾乎要給他掐出水來。

擴張得差不多後，斯內普又拍了拍哈利的屁股，那觸感真的太魔性了。

哈利心有所感地改變姿勢，爬起來摟住斯內普的脖子，在那個大鼻子上親了一下。

斯內普心情頗為愉悅，解開了自己的褲頭，怒張的性器便跳了出來，「自己坐下去。」

哈利迫不及待地坐了下去，那根讓他欲仙欲死的性器撐開了他的秘穴，因為重力的關係，感覺比躺在床上更深。

斯內普滿意地看著哈利滿足迷濛的眼睛，像一湖春水，誘惑著他往下沉淪。

「想親親……。」哈利期待地看著他。

斯內普輕哼一聲，哈利只服從他的管教，當然也只向他索取獎賞，這讓他萬分愉悅。

「閉上眼睛，哈利。」他湊到哈利耳邊呢喃，他很少叫對方的名字，或者說，他很少像此時這樣繾綣地呼喚對方的名字。

哈利覺得耳朵像是抹了蜜，天鵝絨般絲滑的低沉嗓音讓他心尖發顫，結合為一的發麻快感佔據了他的理性，當一片柔軟溼潤的唇覆上來時，他達到了一種彷若憋尿失禁後終於解脫的極致虛空快感；當斯內普將自己生命精華射向他的時候，一切都寂滅了，一切都又重生了。

意識漂浮在無止盡的宇宙間，唯有斯內普的聲音能將他拉回凡間。

「哈利。」男人的聲音溫和得不可思議，像是想說些甜言蜜語，又改變了主意，只是單純地喚道，「哈利。」

「嗯，西弗。」他主動攀上男人的脖頸，「我知道。」他將男人未訴諸語言的愛意，以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