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冥漾醒時渾身酸軟,他咒罵幾聲,但是無力的反而比較像是抱怨。

 

「烏鷲。」

 

小孩立刻蹦到床上。

 

「漾,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那個天殺的王八蛋,等逮到他就虐殺他!」

 

「先告訴我,怎麼回事?」褚冥漾有些吃力地從床上坐起,「我感覺到有人在抽取我的力量,而且很強……」

 

「對,不過烏鷲發現了,所以漾沒事了!」

 

褚冥漾挑眉,「有追蹤到是誰嗎?」

 

「只追蹤到方位,在湖之鎮底層。」烏鷲不情願地說,「看對方抽取的速度,十之八九是妖師血緣者,可是……」

 

妖師早就滅亡了,只剩褚冥漾一個。

 

「湖之鎮?」褚冥漾瞇眼,「正好,總決賽的地點就在那裡。趁機去探探吧。」

 

「是因為人口失蹤?」

 

「嗯,公會處理不了,打算和大會合作把失蹤的秘密挖掘出來,城主也同意了。」褚冥漾聳肩,「這任務沒有袍級想接,原本對方還希望我接手。」

 

「為什麼沒人想接?」

 

「城主說他們在擴大興建,沒有多餘的錢支付報酬,需用動用紫袍和黑袍的任務只出得起白袍的價碼。」褚冥漾說,「好了,既然等下就出發,那這事暫且緩緩。」

 

褚冥漾看著烏鷲,「告訴我我是怎麼清醒的?」

 

力量一旦開始被抽取,除非抽取方停下或是由被抽取方強制拒絕,不然根本阻止不了,而那時他正處於深度昏迷,根本也無法強制切斷聯繫。

 

「呃、我強制中斷了漾和對方的聯繫……」烏鷲眨眨眼,「因為不阻止的話漾會消失的。」

 

「就只是這樣?」褚冥漾有些狐疑,「你沒多做什麼?」

 

烏鷲死命搖頭,眼神越發的心虛起來。

 

「烏鷲,你擺明了告訴我你有事瞞我。」褚冥漾柔聲說,「你是要自己說出來,還是我用言靈逼你說出來?」

 

烏鷲露出掙扎的神色。

 

他看了看褚冥漾笑得越發溫柔的臉,吞吞口水,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等烏鷲說完以後,褚冥漾沉默地看著他,臉色陰晴不定。

 

「我得說,你們兩人都非常愚蠢。」半晌,他做出結論,「現在,把這見鬼的契約解了!」他咬牙切齒。

 

烏鷲面帶為難,「可是漾,這契約,只要冰炎不同意就不能解除……」不然他幹麼尊重冰炎的選擇,早就直接強制解除了,「因為我在建立的時候更動了咒文,只要冰炎願意繼續,那就、呃……我沒想到他會願意繼續……」烏鷲有些結巴地解釋,「我讓他想著要把力量給你,我以為情況穩定以後他就、這完全出乎意料……」

 

褚冥漾頹然躺回床上,「如果我用言靈,他解除的機會有多大?」

 

「……也不大。」烏鷲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言靈只能影響,沒辦法、」

 

「真正左右個人意志。」褚冥漾挫敗地接口,「那我就影響到他願意解除好了!」

 

「可是漾,其實你也不虧啊?」烏鷲小心地說,「有個隨時可以為你去死的人,擋災解厄……好吧,我什麼也沒說。」

 

看到褚冥漾的殺人視線,烏鷲聰明地閉嘴了。

 

褚冥漾呆滯地望著天花板,閉眼感受了一下力量流動,「烏鷲,你的力量沒有減少吧?」

 

「沒有,怎麼了?」

 

「我少了大約一半的力量。」褚冥漾的口氣過份冷靜,「看來對方的確是妖師血緣者,我召不回來。」

 

烏鷲瞪大雙眼,有些遲疑,「那漾,你打算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褚冥漾說,「如果真的是妖師,我想,力量給他也無所謂……」他孤單太久了。

 

烏鷲沒說話,只是抱緊了褚冥漾。

 

 

 

 

 

 

 

如褚冥漾所說,總決賽是湖之鎮和黑柳領兩方的探查任務。

 

而褚冥漾自然是靠作弊選了湖之鎮。

 

「褚學長,你還好嗎?」冰炎面色蒼白地問,倒不是說他害怕了,而是昨天輸出過多力量給褚冥漾,導致他現在還有點緩不過來。

 

「這話拿去問你自己吧。」褚冥漾瞪他一眼,要不是大會規定全員參賽,他肯定勒令這小鬼留下來休息。

 

『漾,嚴格來說你也不過大他一歲而已。』烏鷲小聲說。

 

『閉嘴,從時空上來講我可是大了他一千歲!好幾輩了都。』褚冥漾腦回應。

 

『而且你明明比他更需要休息!』

 

「學長,等等進入湖之鎮後怎麼行動?」夏碎向來實事求是。

 

「隨機應變。」褚冥漾抬眉,「遇到敵人能活捉就活捉,不能的話,要嘛跑要嘛打死。」反正死了也有醫療班待命,不怕。

 

「那是分頭行動?」

 

「可以。」褚冥漾說,心中盤算著甩開所有人去偵查。

 

冰炎悄悄移動到褚冥漾旁邊,他直覺褚冥漾又想一人去做些什麼,就跟在鬼王塚時一樣。

 

自從伴侶契約締結後,冰炎對於褚冥漾的行動有著一股直覺。

 

褚冥漾這一隊的人根本沒在聽播報員的高亢轉播,褚冥漾給冰炎塞了一個手鐲,然後臉色很臭地說這是謝禮。

 

冰炎低下頭,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黃色手環。

 

「嘿,漾學長你給冰炎送什麼?」西瑞眼毒,一秒瞄到案發現場,「我也要!」

 

褚冥漾瞪他一眼,「送你一拳如何?」

 

「漾學長不能偏心,作為隊長對隊員要一視同仁才對。」西瑞還想繼續胡說,不過此時已經開始大量傳送。

 

播報員的聲音在空中嘹亮響起,「大競技賽最終決賽,現在正式開始,請各位觀眾拭目以待!」

 

 

 

 

 

 

 

 

 

 

冰炎戴著褚冥漾送給他的手環,有些無言。

 

剛剛在傳送時所有人都被打散了,不曉得是誰在搞鬼,不過配合褚冥漾懷疑滕覺,那他自然也跟著懷疑了。

 

湖之鎮現在大概除了被傳送進來以外的選手以外一個人也沒有,因為這個小鎮的人口就在剛剛被定義為消失而不是失蹤。

 

失蹤至少還有機可循,不過消失……棘手的程度可就翻倍了。

 

他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找出這鎮的消失之謎。

 

冰炎看了看,似乎沒人在他附近。

 

那他首先應該是找人會合,還是單獨調查?冰炎略為思索了一下,由於契約影響,他可以模糊的辨別出褚冥漾目前的方位大約在東南方。

 

要先去找褚冥漾嗎?不過兩手空空地去的話他大概可以想像出褚冥漾那副冷笑著譏諷他沒用的樣子。

 

路上先找點線索好了。

 

冰炎決定後,他就開始一間房子一間房子的翻找,由於湖之鎮半夜會淹水,住家和商家都設置在二樓,所以他為了節省時間,是名副其實地飛簷走壁。

 

住家和商家都毫無異狀,水電都能照常使用,彷彿屋子的主人只是短暫外出似的。

 

冰炎又多翻了幾間屋子,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幾隻在商家死掉的臭老鼠居然沒有招蚊蟲,只是發臭腐爛而已。

 

通常死物很容易招來一些喜愛屍臭味的動物,可是他卻連一隻蟲子都沒看見。

 

不只如此,一些商家也乾淨得過份。

 

也許這是一個突破口。

 

「亞那的小孩,玩偵探遊戲玩得愉快嗎?」

 

冰炎猛然轉身,看到的正是滕覺似笑非笑的臉。

 

他立即警戒到最高點。

 

「不用那麼緊張,只是想問你一點事情。」滕覺笑笑,「那句話是怎麼說得呢,對了,我們現在同為選手,應該算得上是需要互助的同伴。」

 

「少開玩笑,你是誰?」冰炎沉聲喝道,這人給他的壓力絕對不只紫袍,那時接力賽這人甚至還藏拙,再加上褚冥漾對他的懷疑,讓冰炎心都懸上來了。

 

「警戒心倒是值得稱讚,不過你記憶力已經低下到連曾經對戰過的對手都認不出來了嗎?」滕覺還是帶著那副笑容。

 

冰炎沉下臉,他決定賭一睹,「安地爾阿希斯,你在搞什麼把戲?」

 

滕覺的表情閃現出一抹驚訝,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你是在說誰?」

 

「別浪費時間,你在這裡的目的為何?你可是公會的頭號通緝犯!」

 

滕覺這次不笑了。

 

「看起來你掌握的情報比我所想的要多一些,是你父親告訴你的,還是是那位黑袍告訴你的?」滕覺露出了詭笑,五官也急速扭曲,變成了冰炎沒有見過的一張臉。

 

他真的猜對了。

 

「我很需要那位黑袍,但是他太強了,我得有足夠的籌碼確保他好好聽我說話。」安地爾微笑,「既然你是亞那的小孩,看在曾經的友誼上,幫我個忙如何?」

 

 

 

 

昀羲碎念:

老安終於露面了,完結倒數計時~下一篇再來神展開

特殊傭兵的預購已經截止囉,請有興趣的讀者洽月見草哦><(月見草預購日到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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