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剩餘的藥一飲而盡,沒多久就覺得恢復了八成體力,「你就不能用更和平一點的手段餵嗎?」鑑於冰炎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褚冥漾放緩了口氣。
「例如?」冰炎想不出比這更直接更有效的,於是虛心求教。
褚冥漾噎住,悻悻然轉移了話題,「現在是什麼情況?」
冰炎忽然覺得褚冥漾氣悶的模樣可愛極了,不過他還是正經八百地把事情給解釋了一遍,「既然褚學長你醒了,你就好好休息,我想去學校看看情況……」
「去送死嗎?」褚冥漾挑眉。
「我擔心我父親,我搭檔和我朋友也都在那裡。」冰炎有些不高興地回說,「即使我沒辦法起到多大作用,也是想盡份力的。」
褚冥漾閉眼,「安地爾你都打不贏,更別論鬼王,尤其他現在還使用凡斯的屍體,更能號令陰影……戰場肯定很慘烈。」
冰炎不懂褚冥漾想跟他說什麼,只好沉默。
「你……」褚冥漾的視線飄向御醫,冰炎揮揮手,讓還在風中凌亂的御醫退下了。
褚冥漾很滿意,「如果你想救人,你就要幫我把力量取回來。」
冰炎瞪大眼,「褚學長,你的力量可以……取回來?」
「當然。」褚冥漾瞪他,「安地爾那老不死的混蛋當初用的那種陣法只要主客異位,就換我可以把之前被抽走的力量取回來了。」他瞇眼,「你不會以為我被抽走力量以後就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了吧?」
冰炎搖頭,他自然是相信褚冥漾不可能無所作為,可是見過褚冥漾那麼虛弱的樣子……就不禁心生憐惜。
「我要回湖之鎮一趟。」褚冥漾說,「不曉得安地爾是不是把陣法毀了。」
「毀了怎麼辦?」冰炎擔憂地問。
「再畫一個。」褚冥漾說,「我已經背起來了。」
冰炎忽然覺得,在那種狀況下還可以分神去背敵人使用的整個陣法,從某方面來說褚冥漾還真不是人。
「另外,憑你的身份,至少可以出動冰牙軍隊或是燄之谷的軍隊吧?」
「我沒有軍權,我父親並沒有將它傳給我。」冰炎硬著頭皮說,「何況兩邊的人都不希望我去前線……」
褚冥漾瞪著他,「你是花瓶嗎?」
冰炎扯了扯身上的白袍,「才不是!」
褚冥漾想了想,「好吧,你只要別告訴我你被軟禁在這裡哪都去不成就好。」
「……實際上,從某種角度而言的確是的。」冰炎清了清喉嚨,咳了幾聲,「這裡有好幾名冰牙精靈在防守,而且設置了反空間術法……」
褚冥漾繼續瞪他,「那你剛剛還說要去學校?」
「我想打出去或是偷偷溜出去……」
褚冥漾嘆了口氣,「老頭公拿好。」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不管冰炎大驚失色的表情,直接在牆上塗鴉起來。
等他完成後,冰炎才認出來那是一個簡易傳送陣,現在牆上已經沒有牆壁了,反而是一個入口。
「好了,進去吧,我可不曉得安地爾有沒有在湖之鎮設下陷阱什麼的。」說完,他就自己走進去了。
冰炎感嘆褚冥漾見鬼般的強勁和妖師血的妙用,也跟上了。
一陣閃光後,他們便在湖之鎮的地底遺跡,褚冥漾已經在那裡等著他。
「這裡的空氣流動感覺起來,還有法陣在運轉。」褚冥漾說,「不曉得安地爾在這裡是不是有動其他手腳,小心別惹麻煩。」
冰炎應道。
兩人沉默地在地底一前一後走著。
「為什麼?」褚冥漾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救我是因為愧疚?」還是……你們需要妖師而已?
褚冥漾遲疑著沒把最後一句問出來。
「啊?」冰炎詫異,「這需要什麼理由?」
他看到褚冥漾不信的神色,頓了頓,「那學長,你為什麼救我?」
褚冥漾撇撇嘴,「我才沒想救你……只是因未看到安地爾氣昏頭了而已。」他越說越小聲,光聽就知道心虛。
「如果學長一定要一個理由……」冰炎慢吞吞地說,「那就當成是我喜歡你好了。」
褚冥漾猛然轉過身,那力道速度強得讓冰炎以為褚冥漾會把自己攔腰折斷,不過顯然褚冥漾的腰力很好,整個人還連在一起和他說話,「喜歡我?」
「對。」冰炎乾脆地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不過我喜歡你,褚學長……褚冥漾。」他的紅眸盯著他,不肯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褚冥漾與他對視幾秒,率先移開目光,「走吧。」
這算好的開始?
冰炎思忖著,至少褚冥漾沒像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麼冷了,不是嗎?
「別人正在拼死打仗,你在亂想些什麼東西!」褚冥漾背對著他罵道。
「褚學長,你怎麼知道我在亂想?」冰炎問,「我剛剛明明沒說話。」
褚冥漾暫時性失聰,過了一會,「看起來那鬼東西沒把整個陣法撤掉。」他冷笑,「大概是想找時間把我殘留的力量也給吸走。」
冰炎沉下臉,越發地想宰了那裝模作樣的死鬼。
「我先檢查一下看有沒有陷阱,如果他在陣法上動手腳的話就糟了。」褚冥漾吩咐道,「你負責警戒四周。」
「是。」
因為陣法佔地面積很大,褚冥漾費了多時才整個查看完畢,再動手修改陣法完成已經耗掉將近三小時了。
這期間兩人都緊繃著神經,儘管他們沒在前線,也能知道戰況肯定非常慘烈,鬼王使用妖師的軀體復活,甚至能驅動陰影……雖然亞那也許可以抵擋一陣子,但是……
他們心知肚明,只要褚冥漾沒辦法取回力量,或者是亞那沒辦法毀了凡斯的軀體,情況就不容樂觀。
「好了。」褚冥漾說,「現在,你站到那裡去。」他說,指著安地爾之前站的位置。
「好。」冰炎一秒就定位。
褚冥漾無言了一下,接著說,「現在想著啟動陣法,會有聲音引導你該怎麼做。」
冰炎聚精會神,現下容不得一絲差錯,他專心致志地聆聽從陣法傳來的耳語,「吾為冰牙與燄狼之子,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謹以生命與靈魂,企求黑色力量回歸正始。」
陣法發出金色的光芒,繁複的花紋開始運轉。
褚冥漾站在原地,腳下的金流開始集中。
「吾為白色之見證者,黑色力量回歸正確時間之軀!」
褚冥漾腳下的金色光芒更亮了。
「吾為妖師繼承者,以妖師部族之名義,平靜不必要的激起之力。我賦予的名字、聽從我所想與我的聲音。」
冰炎感覺到空氣強烈地震動了起來,隨後,空中裂出一條縫。
烏鷲在空間裡睜著哭紅了雙眼看著他們。
冰炎忍住想提問的欲望,繼續順著陣法的指引說道,「以八族其一、王族之身見證黑色種族的使用,無關乎個人私慾、無動搖歷史之意,重新手握兵刃之力。」
「吾為第八種族,終結世界歷史之刃。血為憑、語為媒介。我為第八種族、兵刃之力。以妖師之名,命爾回歸原始。」
烏鷲從空間中蹦了出來,可憐兮兮地看著褚冥漾。
褚冥漾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歡迎回來,烏鷲。」
昀羲碎念:
烏鷲回來了,他們可以私奔了嗎?
啊我說一聲這篇大約就是神展開到結束了wwww
然後請大家看一下CWT的新刊詢問,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