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四月一日，大概是和平的一年中最不和平的日子。

來由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有人說是法國國王查理九世決定採用新改革的紀年法、有人說是印度佛教那句到達彼岸的話、或是公元十五世紀革命之後出現的一個說謊節日……等等不勝枚舉。

不過不管來由，愚人節已經是一個可以光明正大說謊、對他人惡作劇的節日。

因為玩笑開得太過火導致好麻吉自此形同陌路，或是藉著可以有下台階跟心上人告白等例子也很多，不過這全是發生在原世界。

在守世界，開玩笑太過火兩人就直接訴諸暴力，從保健室出來後又可以繼續勾肩搭背；藉機告白的要是碰上很認真回應的，那就慘了，搞不好會被詛咒光棍一生。

「是誰引進這個節日的啊。」褚冥漾趴在桌上，心如死灰，「這不是原世界的節日嗎，守世界幹麼湊熱鬧啊！」

新聞都在報導海民甦醒，某幾片海域的種族已經做好疏散準備；或是獄界暴動，鬼族試圖入侵人界；更誇張的是，學校居然在傳歐蘿妲打賭輸給了班導。

「班長怎麼可能輸啊。」褚冥漾完全不信。

「小朋友你這樣說太傷我的心了。」一個光頭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桌邊，十分哀怨地看著他。

「呃……」褚冥漾尷尬一笑，他倒是沒被嚇到，反正這所殺人學校成天都在嚇他，久了也就麻痺了。

「小朋友太過分了，一年就這麼一天，讓老師我過過癮也好啊！」光頭導師十分怨念地拿走了褚冥漾的飲料。

搞半天這謠言是你自己傳出來的啊？

褚冥漾有點臉黑，默默看著光頭導師拿著他的飲料失魂落魄地飄走。

他默默又自己去點了一杯，完全沒有提醒光頭導師那杯飲料極度可能被他的好友們下料的事實。

每次一到這個可以正大光明作怪的節日，他周遭友人就好像瘋了似的，惟恐天下不亂，柿子要挑軟的捏，他就是那顆可憐悽慘的柿子。

上次是給自己下藥害自己主動求歡、上上次是強制換上超級羞恥的超短裙女僕服、上上上次……

自從他們一開始騙了他學長任務出狀況導致他直接到任務地點大暴走後，就再也沒人敢拿學長的人身安危亂開玩笑。

不過這也導致了他們改變策略方向，開始以遮騰褚冥漾的腰為樂，而褚冥漾過去對這種事情完全不設防，讓自己中暗算好幾次。

俗話說三折肱而成良醫，褚冥漾經過多次教訓，終於痛定思痛，就是這一天任何東西不要喝也不要吃，觀天觀地觀浮雲，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漾漾真的越來越難拐了呢。」遠處的校舍屋頂上，喵喵拿著望遠鏡，十分遺憾地說，「班導把那杯飲料拿走了。」

「放心，我有B計畫。」千冬歲淡定地闔上書本，「妳等著看好了。」

褚冥漾回到黑館，發現他家學長也剛好回來。

「學長，這次怎麼這麼早？」

「任務比預想的順利。」冰炎隨手把黑袍丟到一邊去，睨他一眼，「今天沒中招？」

褚冥漾鼓起兩頰，「什麼啊，我也是會成長的啊！」說得好像他每次都一定會中招一樣。

「難道不是？」

「呃……」好像是。這種膝蓋中箭的感覺……

「拿去。」冰炎丟給褚冥漾一罐飲料。

「這是什麼？」褚冥漾有點懷疑地問，沒辦法，今天是特殊情況，必須酌情懷疑。

「任務對象送的。」冰炎睨他一眼，「沒毒。」

我相信沒毒，可是我有充分理由懷疑它有另外一個作用……

看著褚冥漾依舊不信任的目光，冰炎挑眉，又把飲料拿了回來，當著褚冥漾的面喝下去了一半。

「信了？」

褚冥漾眼眨也不眨，即使冰炎面色如常，也不可以輕敵大意，要知道一年級時他就用這種方法拐過他喝那酸得要死的泡泡汁。

足足過了十分鐘，褚冥漾才放下心地將飲料給喝下肚。

而在這期間一直看報紙只把褚冥漾晾在一邊讓他去跟飲料做思想鬥爭的冰炎則是露出目的達到的邪惡笑容。

褚冥漾沒注意，還咂咂嘴，興沖沖地問，「學長，這是什麼飲料啊？好好喝。」

「聽話吐真魔藥。」冰炎給出一個讓褚冥漾覺得非常不妙的答案，「附帶作用是會長獸耳。」

褚冥漾呆滯了幾秒，隨後蹦了起來丟下傳送陣就想逃回妖師本家，不過這是在冰炎的房間中，他怎麼可能閃得掉。

直接撞上禁制結界讓他有點頭暈眼花，看褚冥漾眼冒金星的樣子，冰炎頗覺舒壓。

「放心，藥效大概還要再一分鐘才會發揮作用。」

那就是說他還有一分鐘的作用可以逃命！

褚冥漾正要召喚米納斯轟爛冰炎的結界，卻發現他的手環不知何時已經不在身上了。

「剛剛你瞪著飲料時我順道一起收起來了。」冰炎很好心地解答。

「……」褚冥漾十分悲憤，「學長，你幹麼跟著起鬨！」

「增加情趣。」冰炎還答得理直氣壯，褚冥漾除了無言，還是無言。

他早該知道黑袍根本不講道理的啊！他不是體會過很多遍了嗎！

褚冥漾認命地走向臥室，呈現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副請君隨意的模樣，看得冰炎直想笑。

「不掙扎了？」

「反正還不是一樣沒用……結果又沒差。」褚冥漾喃喃說著，然後驚覺到一個問題，「等等，那學長你怎麼沒事？」他剛剛明明也有喝！

「誰說我沒事？」冰炎挑眉，彷彿是應証他的話一般，銀紅交錯的髮叢中冒出一對耳朵。

「狼、狼耳？」褚冥漾有點呆，學長竟然為了耍他不惜同歸於盡……

「精靈體質可以排毒，這藥對我只有長獸耳的作用。」冰炎勾起讓褚冥漾想退避三舍的笑容，「但是對你嘛……」

剛剛好像是叫做聽話吐真魔藥？

「比如說……自己脫衣服，脫光。」

昀羲碎念：

我神話還在寫，先放風月試閱……

二月要是來得及就出突發本，來不及就算了

突發本大家想看江湖傳說還是褚冥漾的逆襲（冰炎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