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冥漾順利入住黑館,雖說他看起來什麼都沒袋,但是空間袋裡的東西拿出來卻擺滿了整間臥室。

一廳一衛一房的格局好小。

褚冥漾看了看才幾分鐘就凌亂不堪的臥室,想了半天,還是把東西全部給收回袋子去了。

既然沒辦法全擺出來,那他還是全部收在同一個地方吧,也省得到時候走人來不及收。

褚冥漾作為破例者,自然引來黑館其他住戶的關注。

在褚冥漾決定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以後,一陣敲門聲響後,褚冥漾一開門,就看見門外除了冰炎還站著天使、吸血鬼、惡魔、狼人、仙人跟一個翼族。

除了天使沒有性別跟狼人是B以外,全是A

儘管他們沒朝著褚冥漾散發強烈的信息素,褚冥漾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他眉頭一皺,從空間袋裡翻撈一陣,終於掏出一個小瓶子,以猝不及防地速度打開了瓶蓋。

瞬間,在場好奇的A進入了警戒狀態,閉起呼吸,想看褚冥漾一個O在搞什麼鬼。

但才眨眼的功夫,門就關上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冰炎,你鄰居幹麻要關門?」

「我覺得現在的問題是,你們有哪個人是真的見到他關門的?」

「我。」安因。

「我。」尼羅。

「看來那瓶子裡面裝的是針對A的特殊物質。」奴勒麗歡樂地搖著尾巴,興趣越發濃厚了,「小朋友,開門呀,姊姊保證不性騷擾你~」

關門的褚冥漾才不相信,方才一群A給他的壓迫感太大了,他一點都不喜歡。

一般O面對複數以上的A通常會有本能的畏懼,跟想遠離的心態。但是褚冥漾不是。

他是個連自己是O都能忘記的天才。

他在房間裡面佈下陷阱,再彬彬有禮地開門:「有事嗎?」

「你剛剛用來迷惑我們的那個是什麼?」奴勒麗妖嬈地撥了撥頭髮,順著開門的縫隙擠進房間,大搖大擺地進入客廳坐下。

其他人也如法炮製,一一入侵。

褚冥漾深呼吸一口氣:「需要替你們泡茶嗎?」

「好呀!」一個娃娃臉開心地說,「我正渴呢。」

冰炎挑眉看維特,他直覺這個維特並不像是會招待人的類型。

果然,褚冥漾指了指茶几上的茶壺:「自己燒。」

「怎麼這樣,我們這些鄰居好心來問候你,你居然讓我們自己燒水?」奴勒麗痛心疾首,「這要不得啊,小朋友。」

「要不,冰炎你替他燒?」蘭德爾取笑道,「畢竟你的人。」

褚冥漾如臨大敵地望向冰炎,冰炎的臉瞬間就黑了。

「閉嘴,蘭德爾。」他警告道,「少說幾句,我對他沒意思!」

「喔。但他還是你要負責代導的後輩。」蘭德爾從善如流,「所以還是你的人。」

可以不要省略那麼多嗎!

娃娃臉去燒開水,幾人就在褚冥漾的客廳裡聊起天來了。

當沸騰的白霧升起,娃娃臉問:「有茶葉嗎?」

「我這裡有。」尼羅拿出一包上好的茶葉,「不過是針對夜行人種開發的茶葉。」

「沒關係,反正喝不死人。」奴勒麗說,「給我來一杯。」

幾個黑袍完全無視褚冥漾這個主人,非常自動自發地開起了茶會,尼羅拿出了一桌的茶點供大夥兒食用,也不曉得他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冰炎倒是沒碰,他打從一進門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這裡是黑館,能有什麼不對勁的?褚冥漾的房間除了角落多了一盆薰香外,也沒有其他雜物。

然而,其他人到現在都沒逼問褚冥漾剛剛那瓶子裡的特殊物質到底是什麼。為防萬一,他決定提高警戒。

褚冥漾注意到冰炎精神領域正在加強戒備,不禁暗嘖了一聲。

不愧是公會的臉,真麻煩。

「剛剛你在門口拿出來的瓶子裡裝了什麼?」冰炎問道,一邊觀察褚冥漾的動向。

「什麼瓶子?」褚冥漾裝傻。

「這樣就不好玩了,小朋友。」奴勒麗咯咯笑道,「答非所問不是好習慣喔。」

煩死了,這群黑袍A,一般暗示果然沒辦法讓他們放棄。

褚冥漾撇嘴,拿出袋子裡的瓶子,「這個?」

冰炎一個彈指,那瓶子就從褚冥漾手中消失,落到了冰炎手裡。

「這是你自己研發的,還是有人給你的?」冰炎沒開瓶子,問道。

褚冥漾暗暗可惜了一聲。

「有人給的。」

「誰給的?」

「不知道,對方只說如果有一群A圍著我,可以拿這個出來用。」

「來路不明的東西,必須上繳公會。」冰炎板著臉,「再給你一次機會,誰給你的?」

褚冥漾心裡簡直想把冰炎那張嘴縫起來,管這麼多!

「主人!」

兩人雙雙轉頭,方才那群黑袍已經不見了,除了尼羅跟安因以外,其他人的位置上各自多了一隻動物。

褚冥漾吃了一驚,他放的應該是具有催眠效果的藥啊,他把獸化藥搞混了?

他的吃驚貨真價實,冰炎不禁稍稍降低了警戒心。

「怎麼回事?」冰炎皺眉問道,順手把那瓶藥給放到自己口袋。

褚冥漾暗自磨牙。

「不知道。」尼羅有些慌亂,「突然之間就這樣了。」他著急地看著變成了一隻蝙蝠的蘭德爾,「主人,您還好嗎?」

蝙蝠拍了拍翅膀,張嘴,發出了聲波把水壺給震破了。

「水有問題?」尼羅立即心神領會。

冰炎一個眼神殺過來,褚冥漾相當無辜地跟他對視。

又不是他逼他們喝下去的,他可是從一開始就給了閉門羹吃,是他們自己要開茶會的。

縈繞在冰炎心中那股不對勁感終於撥雲見日,那就是,這空間中處處是褚冥漾的精神領域網,不論是要催眠還是暗示都非常方便,只是怕驚動到他們,褚冥漾把這張網設得非常細,並且在室內點上了針對A的無味薰香,再輔以實質藥物,就算是黑袍也會中招。

他冷笑了一聲:「心思挺多啊?」

變成蝙蝠的蘭德爾搧了搧翅膀,似乎對自己這麼容易就被暗算了心懷不滿。

奴勒麗變成了一隻純黑貓,娃娃臉跟仙人一個變成了鸚鵡,一個變成了兔子。

「這真是太讓人意外了。」安因道,看了看鄰居們難得的狼狽模樣,咳了幾聲,「請問這狀態,要多久時間才能恢復原狀呢?」

「一小時。」褚冥漾可惜地回應,如果他沒搞錯藥物,現在這群人應該已經睡死任憑他擺佈了。

「一次放倒這麼多黑袍,這很嚴重。」冰炎冷冷地說,「這樣我有必要上告公會,有鑑於你攜帶危險藥品並擅自使用。」

「你們要是不來我房間,什麼事都沒有。」褚冥漾抗議,在老頭公的提醒下,他終於想出一個殺手鑑堵冰炎的嘴,「你們一群A闖進一個O的房間,還不准我用點手段自保嗎?看,那兩個不是A的就沒事啊!」

沒有性別的安因跟因為是B逃過一劫的尼羅:「……」

「而且你對我有想法,又帶著一群人助陣,我替自己安全著想怎麼了?」褚冥漾月說越理直氣壯,「我又沒下毒!」

眾人:「……」

「我沒對你有想法!」冰炎深呼吸,他覺得他遲早會被這個維特氣出心臟病。

要是每個O都這麼難稿,那個落跑的褚冥漾搞不好還是比較好的選擇,至少他聽亞那說褚冥漾過去都很乖很聽話。

「是喔。」褚冥漾用鼻子噴氣,一副鬼才信的冷漠樣。

「你到底為什麼會覺得我對你有想法?」冰炎決定從根本上澄清這個誤會,他得先搞清楚癥結點。

要說源頭就得說亞那跟凡斯的對話,要說對話就得說老頭公,要說老頭公就等於曝光自己身份。

褚冥漾迅速走完上述的思考流程,斬釘截鐵地說:「直覺!」

冰炎:「……」去你媽的直覺!

 

小小風波在安因的勸和下,很快就沒有波瀾了。

只是在冰炎回去以前,被褚冥漾當眾討回了他的『自保手段』。

褚冥漾其實也沒全部說謊,那瓶藥物真的不是他研發的,只不過他知道給他的人是誰而已。

褚冥玥。

藥物研發的天才,算得上的藥界閃亮的明日之星,只不過這種針對A開發的藥物並沒有上市流通,所以眾多黑袍並沒有往褚冥玥身上做聯想。

『主人,我建議你之後還是低調一點,不要一次性對上那麼多黑袍,實力差距太懸殊了。』老頭公建議道,『如果不是我張開精神網迷惑他們,他們在踏進房間的那一刻就會察覺到你的行動了。』

「那為什麼冰炎沒有?」褚冥漾撇嘴,不甘心道。

『因為他原本就對主人有警戒心,不好唬弄。』老頭公說,『我的迷惑對已經升起戒備心的人無效。』

褚冥漾嘆了口氣:「好吧。」他為沒陰到冰炎感到些許遺憾。

 

 

隔天開始正式上課,授課人依舊是光頭,只不過褚冥漾的程度超出太多,光頭問他要不要乾脆直接考袍級。

「就像我之前說的,你的程度不用再上基礎課程,你可以直接跳級到符合你程度的,也比較不浪費時間。」

每個進入公會培育機構的都是以考袍級或是進入公會工作為目標,因此光頭沒去深想褚冥漾的目的。

而打定主意一找到解除約定的辦法就走人的褚冥漾,則對光頭表明願意從基礎開始學起,花的時間多一點也沒關係。

光頭深受感動。

既然褚冥漾這麼說,那他也不勉強人,其實他還巴不得褚冥漾是他學生呢,這樣他才好炫耀啊。

跟褚冥漾談完,兩人雙雙進入教室,等到褚冥漾坐好後,光頭才開始開口:「好了,各位同學,這是你們的第一堂課,首先必須要灌輸你們一個觀念:哨兵跟嚮導是平等的。也許在座有些人是因為在成為哨兵的路上受了挫折,才不甘心地轉往嚮導發展。但我要告訴你,實力強的嚮導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放倒一片哨兵。」

幾個人眼睛亮了起來,似乎被光頭說中了心事。

騰覺打了個哈欠。

「放倒一片哨兵的嚮導,存在嗎?」

「當然啊!你沒聽過嗎?就是妖師的凡斯啊!」

騰覺看了一眼褚冥漾,褚冥漾不為所動,低頭看早已分到座位上的各種課本。

「課本裡面有各式各樣的情境,身為嚮導,首先要鍛鍊的就是精神力,你們要往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動搖的強大精神力!」

「一開始從簡單的來吧,課本上寫的第一個情境,請想像一下。」

褚冥漾盯著那行被父母發現自慰時該如何處理,心裡有點微妙。

「這是訓練臉皮吧……」有同學吐槽道。

「準備好了嗎?開始了!」

在那瞬間,所有人都陷入了幻覺,自己赤身裸體地在家中的浴室或者臥房,實施單人刷刷刷活動時,父母敲門進來了。

褚冥漾壓根沒陷入幻覺裡,但是觀察其他人的反應非常有趣。有人驚嚇到摔下椅子,有人則是瞠目結舌呆瞪著前方,有人則是放聲尖叫。

騰覺也沒有陷入幻覺,反而一直在看褚冥漾。

過了大概三分鐘,光頭解除了幻覺,搖頭道:「這麼點大的事情就能把你們嚇成這樣,這不行啊。」

我們寧願你放殺人砍頭的畫面好嗎!眾同學內心吐槽。

「好,有沒有什麼同學願意發表一下感想的?」

見鬼的感想!

 

第一堂課因太多同學惱羞成怒發展成多打一的追殺老師活動,他們到底在幻覺中看見什麼褚冥漾不得而知,不過因為這樣,他們提早下課了。

「反正第一堂課都是這樣的。」騰覺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接下來一起去喝杯咖啡如何?」

「不要。」褚冥漾皺眉拍了拍安地爾剛剛碰到的地方,嫌棄意味非常明顯,「你還不去搭車?」

「不急。」

「但是我急,好走不送。」褚冥漾對安地爾揮揮手,「掰掰。」

安地爾嘆了口氣:「我是真心想請你喝咖啡的。」

「我也是真心好走不送的。」褚冥漾說,他指了指一隻貓公車,「我覺得這個不錯,很有童趣。」

「好吧,既然你一直暗示我搭上去,就賣你一個面子。」安地爾誇張地唉了聲,「之後一起喝杯咖啡。」

「作夢吧。」

安地爾不以為意,優哉游哉地踏上了貓公車。

直到貓公車疾駛而去,他才知道褚冥漾的做夢真的是做夢的意思。

「嗚噁----

在一群內臟血管中,被壓迫到幾乎窒息的安地爾開始狂吐。

見鬼!褚冥漾是什麼時候開始佈置幻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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