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褚冥漾最後也沒搞清楚光頭在糾結什麼，倒是搞清楚了為什麼光頭一言不合就把一堆人送進精神幻境。

照光頭的原話：絕對不能只有他被陰！

褚冥漾默默思考起來，不知道學院這種霸凌學生的狀況是不是很常見。

「小鬼，」光頭隨意地說道，「你真打算結婚啦？不會又換一具面具逃婚吧？」

黑袍間的消息果然很靈通。

覺得自己認識千冬歲，卻到現在連個像樣的情報都沒用到也沒搞到的褚冥漾覺得自己很虧。

一直沈寂的老頭公忽然出聲：『主人，你要什麼情報，問我不就好了嗎？』他都把公會網路給複製下來了。

『對哦。』褚冥漾一拍額頭，外掛太多，他忘記這一芢了。

『主人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老頭公指責道，『我跟錯了主子！』

褚冥漾一頓，老頭公是不是因為資訊爆炸，導致混入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你的物靈神倒是挺特殊。」光頭見他在跟手上的手環交流，說道，「專門蒐集情報的？」

老頭公可以悄無聲息地潛伏在網路中，原先是結界的守護神，現在既能當防火牆又能當病毒，這消息好像還沒洩漏出去。褚冥漾含糊地嗯了一聲。

「是跟大氣精靈交流嗎？」

『主人，這光頭叫烏鷲，他的手機裡藏了好幾部黃片，而且每個被壓的都被馬上了六羅的臉，我建議你可以……』

「你也叫烏鷲啊？」不待老頭公說完，褚冥漾就訝然地看向光頭，然後了解似地點了點頭，「那我大概知道烏鷲為什麼年紀這麼小，就那麼葷了……」

光頭：「……」感覺像在罵人。

「下次我要建議烏鷲選名字得好好選。」褚冥漾喃喃道，哪有人看到人在上面就給自己取跟人家一樣的名字。

「我覺得你對我很有意見。」光頭哭笑不得，「好歹我也是慧眼獨具的恩師，你就這態度？」

褚冥漾真心茫然。

恩師？這光頭又沒教他什麼，他所學的一切都是凡斯教的呀。

「我看凡斯是把你給教殘了。」光頭嘟囊了一句。

冰炎回族裡處理了一些雜事，順便把亞那之前準備的喜帖給檢查了一遍，這一檢查就檢查出了問題。

「為什麼要給安地爾發帖？」冰炎黑著臉，完全不懂自家父親的腦迴路。

「好歹相識一場嘛。」亞那吶吶地說，「而且他之前不是誘拐漾漾離家出走嗎？這帖子還可以告訴他你們兩情相悅，讓他死了這條心嗎？」

難道不是屆時到場狂鬧嗎？

冰炎深呼吸一口氣，冷靜地說：「我覺得這帖子就不用送了。」

「還是送吧。」亞那說，神情十分真誠，「搞不好他徹底死心了呢。」

「凡斯也同意嗎？」

亞那搖頭，但是神情依然非常誠懇，冰炎的臉神似亞那，因此亞那現在的表情活生生雷到他了。

「好吧。」冰炎放棄溝通，「但是如果他來鬧場，我不會客氣的。」

亞那高興地點了點頭：「沒問題，我想安地爾會很乖的！」

會、很、乖！

冰炎覺得再待下去自己會被雷到五雷轟頂，匆匆把一些雜事辦好就回學校了。

回到學校的冰炎便被同袍團團圍住，針對他毀了黑館卻不幫忙善後一事進行了強烈的譴責，並把若干活兒統統扔給他以後歡快地出去撒歡了，美其名說是單身狗心靈受創，要出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愛。

這群不愛幹活的A！

冰炎咬牙切齒，因為決定與褚冥漾結成連理，所以烏鷲搞出來的這個大鍋還是得背。

「學長。」千冬歲突然冒了出來，一推眼鏡，「外面都在傳你跟維特私奔了，這傳言破還是不破？」

冰炎愣了一下，他叫褚冥漾自己看著辦，結果褚冥漾看著辦的後果就是戴上面具回來說他們私奔去了？

好氣又好笑，冰炎拍了拍手：「回說我跟褚冥漾訂婚去了。」

深知內情的千冬歲意味深長地看了冰炎一眼，這一對可真會玩兒。

千冬歲把消息傳出去後，謠言開始越來越扯，直到大競技賽正式開幕的那一天，竟然已經演變成冰炎跟褚冥漾已經祕密結婚，而維特見不得兩人好，於之前綁架了冰炎。

「這麼誇張的內容居然也有人信？」褚冥漾一臉好奇，姑且不論他到底能不能綁架冰炎，為什麼會有人相信他可以綁架黑袍？

「你不能指望群眾的智商。」冰炎涼涼地翻過一頁，頭也沒抬，讓褚冥漾有些因被冷落的不高興。

電視劇裡都說了的，相愛的人都是心意相通黏黏糊糊的！

冰炎放下書本，神情似笑非笑：「這就是你不顧我的反對，硬要把精神連結上的理由？」

對，現在冰炎完全聽得到褚冥漾想什麼，還是褚冥漾自作主張給他硬連上的。

對啊，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再怎麼親密的伴侶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間。」褚冥漾在人情世故上簡直就是雛兒，冰炎不得不承認凡斯似乎把褚冥漾給養偏了……

胡說，他看的電視劇裡面兩人都是恨不得纏成一個人才好，他還見過有A嚮導把A哨兵給弄到精神恍惚以為他自己就是A嚮導的。

「我需要控制你看的電視劇。」冰炎下了決定，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褚冥漾原本腦神經的構造就已經夠奇葩了，再看這些腦殘內容豈不是更嚴重。

褚冥漾沒覺得冰炎控制他看的電視劇有什麼不好，反正他也不在乎，他高興冰炎終於放下書本來跟他說話聊天了。

「明天比賽，緊張嗎？」冰炎挑眉問道。

「不啊。」褚冥漾很順地說，隨即又想起那些電視劇裡面的O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當下心驚，連忙換了個畫風，「緊張呀。」

看褚冥漾故作嬌羞緊張之態，冰炎啼笑皆非，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褚冥漾是真呆？

他乾脆遂了褚冥漾的意，將書本放到一邊的矮櫃上，將電視關了，一把將沙發另外一端的褚冥漾拉進懷裡。

「滿意了？」

褚冥漾哼哼唧唧，冰炎強而有力的心跳讓他情緒舒緩了下來，他反正一開始就沒有為了比賽在緊張，只是有點小不滿而已。

然後，他枕著冰炎的胸膛，枕著枕著……就出毛病了。

他又想要了。

以往兩人即使單獨共處一室也沒發生什麼不可言說的和諧運動，是因為兩人都對彼此沒意思，現在情況不同了，兩個彼此有意的孤A寡O，好比乾柴碰上烈火，一點小火苗就能失控。

「現在可沒陰影當事故理由了。」冰炎抱著褚冥漾，沉聲問道，「要繼續嗎？」

褚冥漾的眼睛濕漉漉又亮晶晶的，望著冰炎的神情純粹又無辜，但是腦袋卻想：『我看電視劇裡這時候A都會直接撲上來啊，該不會學長不行吧？也許我回頭該開發針對A的增強性藥，免得學長每次都要先醞釀才能上……』

旖旎溫情的氣氛蕩然無存。

冰炎掛上溫柔的笑容，褚冥漾冷不防打了個激靈，這感覺怎麼這麼像他闖禍時被褚冥玥抓到呢？

「你想我直接上，你就不要哭。」

褚冥漾在屁股變成兩半時才總算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多大一個坑。

冰炎只伸手進來探了幾下，確定足夠溼潤後就插進來了！

「痛……」褚冥漾痛哼道，抱著冰炎的脖子洩忿似地啃，他看電視劇裡都是這麼做的，啃脖子就等於做標記。

「那是A去咬O的腺體才叫做標記。」冰炎哼笑，故意把褚冥漾往下壓，插得更深，「不過這一點，等我們結婚那一晚再做。」

褚冥漾唔了聲，後穴猛然收縮，可憐兮兮地想道：『糟糕，肚子痛想上廁所……』

還埋在褚冥漾身體裡的冰炎：「……」

有人這種時候還想上大號的嗎！

他愛上的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妖師O！

結果那天想哭的人是冰炎。

他發誓，下次在做之前一定要把任何可能會讓他熄火的潛在因素給掐滅了。

＊

這次的大競技賽很不一樣。

比賽本身已經不是大眾關注的焦點，而是身陷八卦囹囿的冰炎殿下，他的感情歸屬到底何去何從？

負責開場主持的播報員冒著生命危險，趁著採訪選手時大膽地將所有人的疑問問了出來，接著，她就就像中邪一樣開不了口了。

冰炎冷冷淡淡地說：「好好主持。」

播報員顫巍巍地飛回場地中央，精神恍惚道：「選手的私人問題，請好奇的各位私下自行詢問。但是請勿浪費醫療資源。現在，讓我們敲響比賽的響鐘吧！」

觀眾席上傳來的噓聲與尖叫摻半，一半為了八卦沒被滿足，一半為了大賽總算開打了。

冰炎昨晚被褚冥漾一記想上大號給打得措手不及，臉色沉得嚇人，黑如鍋底，不明究理的群眾自以為是地給冰炎找了個理由，一定是因為被維特那麼醜又那麼神經病的O給糾纏到受不了了。

覺得自己看穿真相的吃瓜群眾看向冰炎的目光都多了幾分同情。

「那麼第一場！」播報員大聲喊道，「哨兵摔角，這場若是贏了，依照名次可以為各隊贏到三到五分，請各隊派隊伍出場！」

「哨兵摔角？」褚冥漾一臉茫然，「那不是只要派哨兵出去就好了嗎？」為什麼他看走出隊伍的都是兩人？

「嚮導可以輔助哨兵調整五感，你跟西瑞去。」冰炎簡單道。

他的隊伍只有四個人，除了夏碎就只剩下褚冥漾跟西瑞了，剛巧這兩人一人哨兵一人嚮導，正好上場練練手。

褚冥漾聽話地下場比賽去了。

「沒讓他們事先熟悉一下沒問題嗎？」夏碎輕鬆地問，這場輸了也沒什麼，反正大頭的在後頭。

每次比賽前三名都能得到比分，越後面的比賽分數會越高，最後一場結算，誰的比分高誰就是第一。

跟褚冥漾西瑞對上的是惡靈學院的學生，褚冥漾皺眉，他覺得好臭。

「喂喂，等等你別在本大爺身上動手腳，大爺我就算不調整五感一樣分分鐘叫對方跪！」西瑞豪氣萬千地說，拍了拍褚冥漾的背，差點直接把人拍進泥土裡。

褚冥漾面無表情地直起身子，請記得他是一個柔弱不能打的O好嗎？

「只要誰先出圈了，誰就出局！」播報員大聲喊道，「禁止使用任何武器與符咒，請只靠單純肉體力量拼博，嚮導請在圈外施予精神輔助！」

「那麼，三、二、一！」播報員吹響尖銳的哨音，「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