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知道啊，怎麼不知道。

但是褚冥漾還是擺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大競技賽？」

喵喵噗哧一笑，「漾漾想參加嗎？」對方明明就心知肚明，偏偏要裝無知，然而演技不過關，看起來非常好笑。

「新生也可以參加嗎？」

「有實力就可以。」喵喵說，「不過還是要看領隊要不要。」

這次大競技賽由Atlantis學院主辦，可以推出兩隊代表，參與者必須都是學生，師長禁止參加。

按照慣例都會推派有袍的學生當代表。

「等等，我記得，高中部唯一的黑袍……」褚冥漾懷疑地問，不，應該說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

「只有學長，對。」喵喵開心地說，「漾漾要報名嗎？」

褚冥漾抬頭望天，他是真的很想跟然打一場，但是學長……怎麼想也不可能會乖乖聽他暗示操縱啊。

「我就……算了。」褚冥漾忍痛道，「新生，要低調。」

喵喵歪了歪頭，可愛地說：「可是漾漾，你從一進學校後就已經是話題人物了哦。」

「……因為代導人是學長？」

喵喵只是捂著嘴偷笑。

除了學長的原因，也是因為褚冥漾自己想扮豬吃老虎，結果扮得豬不像豬反而比較像貓。

褚冥漾深深嘆了一口氣。

大概是因為喵喵主動找他搭話的關係，千冬歲跟萊恩偶爾也會來找他聊天，褚冥漾有點小困擾。

他想看雪野千冬歲跟西瑞羅耶伊亞的好戲啊，但是如果跟千冬歲往來當朋友的話，他可就不能再抱持著看戲的心態了。

不然去看學生會的好了，反正大競技賽也需要學生會協調各項事宜，應該也能知道許多秘辛。

剛好他們班上的班長就是學生會主席，叫歐蘿妲，聽姓氏，應該是妖精王的後代，不曉得怎麼運作的，一年級就身居大位。

也不清楚班長跟班導之間為什麼總愛賭，而班導總是贏少輸多。

「好像他們以前就認識了。」喵喵托著腮，「漾漾真不考慮參加大競技賽嗎？獎品很豐厚哦。」

「什麼獎品？」他一開始只顧著可以跟然較量，完全沒關注這一塊。

「前三名學校的選手，第一名每人可以獲得五十顆精靈水晶哦。」喵喵說，「純度很精粹，用來施咒什麼的威力會增強很多。」

「第二名是深海珍珠，每顆市價要五百卡爾幣呢。」

「第三名的話就是一些比較珍貴的符咒大全，例如很少見的空間咒。」

「空間咒？」褚冥漾隨口一問，「是那種隨身口袋嗎？」那種的他自己就會做了。

「不是呀，是那種可以把魔物封印符紙裡的空間咒。」喵喵說，「大概可以裝下三頭妖獸吧。除了千冬歲跟萊恩那種雙生的空間幻武兵器，一般在使用異空間的咒術上使用這個的話效率非常高，把符咒貼在對方身上就可以了。省時又環保。」

褚冥漾幻想了一下把冰炎給裝進空間中的樣子，扯出一抹笑容：「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報名。」

「那就跟學長說一聲吧。」喵喵開心地說，「我們學校都是直接由代表找人的，所以得毛遂自薦呢。」

「另外一個代表選手是誰？」他才不要跟學長一隊伍呢，脾氣那麼差，動不動就又打又踹的，要是他是他對象豈不是天天都要被家暴。

「是大學部的蘭德爾學長。」喵喵困惑地問，「漾漾你難道不找學長嗎？」

褚冥漾搖頭。

「你們吵架了？」

「沒有啊。」褚冥漾莫名其妙，他們兩人除了開學頭幾天接觸比較頻繁以外，之後其他時間學長都在出任務沒管他啊，怎麼可能吵？

「那為什麼不加入學長的隊伍？」喵喵完全不可思議，「你認識蘭德爾學長嗎？」

「見過幾次。」褚冥漾聳肩，他在黑館時偶爾會見到這位夜行人種，旁邊總是跟著一位狼人管家。

「唉？比學長還熟了嗎？」喵喵顯得非常震驚。

「沒有啊？」褚冥漾被喵喵問得莫名其妙。

不過依照他過往的觀察來說，人都會傾向於選擇自己熟悉的人事物，藉以待在自己充滿安全感的環境中，不過他不一樣。

他就是喜歡換地方看不同人的戲啊！

「漾漾你笑得好陰險哦……」

褚冥漾抹了把臉，又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不過你要加入蘭德爾學長那一邊的話，就要跟千冬歲還有萊恩比了呢。」喵喵說，「他們也有要參加喔。」

「那選擇標準是什麼？」

「看代表的心情。」喵喵回答，「我聽說萊恩他們已經去聯繫了，漾漾要報名的話最好也快點喔。」

「什麼時候截止？」

「大概下週一就要確定報名人選了。」

褚冥漾點點頭，決定等等就去找蘭德爾。

他的運氣很好，住黑館就是有地利之便，一回去就看到蘭德爾在大廳中優雅地享受少女鮮血，手上搖晃的紅酒杯象徵著高貴。

「我想報名大競技賽。」褚冥漾開門見山。

「咦，不裝小貓了？」蘭德爾感興趣地說，「要露爪子了嗎？」

褚冥漾裝沒聽懂，「你在說什麼啊？我聽說要報名大競技賽要找你，才來的。」

「找我沒用，我這邊名額已經滿了。」蘭德爾笑笑，「找冰炎吧，那邊還有空位。」

褚冥漾臉一下就垮了。

「這麼不想跟我一組？」

冰炎的聲音冷不防從身後傳來，褚冥漾心中嚇了一跳，面上還是維持住鎮定，齜牙笑：「我比較想跟蘭德爾學長一組。」

就不想跟你一組還要應付你的踢打踹，重點是一組的話他要怎麼裝菜騙人！

把褚冥漾心聲一字不漏聽完，冰炎揚起笑容：「決定了，你就我們這組了。」

「為什麼？」褚冥漾衝口而出。

「因為我想。」冰炎很酷。

褚冥漾無言，嘴角都抽了。

他真是不想跟一個國王般的黑袍多說半句話，不，還是多說一句好了，原世界最惡毒的詛咒是什麼？

詛咒他成大魔法師好了。

「原世界的大魔法師是什麼？」

就是過了一定年紀還沒OOXX啊。

褚冥漾在心中回答完了，才緩緩回頭，用一種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冰炎：偷窺狂？

「我說過我對你無聊的想法沒有太多興趣。」

這次褚冥漾確定了，冰炎真的在竊聽他的腦袋，臉一下就綠了。

冰炎能夠感覺到褚冥漾在腦中瞬間築起防禦，蓋起高牆，企圖將他了連結屏蔽在外，不禁惡劣地笑了起來。

沒用。

褚冥漾原地試了半天，就是沒辦法把冰炎的偷窺阻絕在外，氣得破口大罵：「變態！」

蘭德爾一直在大廳看冰炎跟褚冥漾的互動，他從來沒看過冰炎這麼愛去找哪個人麻煩，果然是因為代導人身份不一樣嗎？

褚冥漾大概不知道，除卻他本身愛看戲以外，所有黑袍也是非常愛看戲不嫌事大的惡劣人種，所以，關於冰炎對他有特殊想法的謠言一下就傳開了。

不過此時的他還在黑館的房間內，跟冰炎大眼瞪小眼。

如果冰炎一開始就在竊聽他的腦袋，那他關於妖師一族的事情豈不是全部洩漏出去了？

這事情可就大條了！

「說吧，你要什麼？」褚冥漾雙手環胸，用一種從未見過的警惕目光看著冰炎，「不惜竊聽我腦袋，還派了一個監視者跟著我，想幹麻？」

「任務而已。」冰炎挑眉，有一種終於揚眉吐氣的痛快。

「所以有人要對我族不利？」褚冥漾瞇起眼睛，各方陰謀都在他的腦袋裡轉了一圈，順便把三十六計各方計策都演算了一遍。

「你想多了。」冰炎嘴角一抽，「我想你的族人應該有告訴過你，在守世界中妖師早已經滅絕了。」

褚冥漾不置可否。

「所以只要管好你自己的腦袋，你不用怕身份暴露。」

「我一直都做得很好。」褚冥漾怒瞪他，「是你恬不知恥地硬要連結上我的！」

冰炎還是第一次被人罵無恥。

「任務需要。」他聳肩，惡劣地笑道，「正常來說，你難道不該對我客氣點，求我別洩漏你的祕密嗎？」

「我的世界中沒有正常兩個字。」褚冥漾直言，「正常不過是放棄思考的無聊選項，我選我會知道關於你的祕密，你得反過來求我。」他笑了笑，惡劣程度一點都不輸冰炎，「妖師之言，你等著瞧吧。」

他算是看出來了，冰炎並沒有打算將他是妖師這一事實昭告天下，而且既然說是任務，那就極有可能有保密條款，根據白園傳送妖靈鬼一事推斷，派瞳狼跟著他應該也是保護大於監視，既然如此，他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冰炎也勾起笑容：「拭目以待。」

兩人眼神在空中交流，劈哩啪啦地火光四射，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