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大競技賽的話題如火如荼，其中參賽選手又是風雲人物冰炎，更讓人有興趣的是，今年他接了代導人，他代導的學弟褚冥漾也是參賽選手，更從黑館傳出冰炎其實對這位學弟有特別照顧的傳言！

於是，褚冥漾就從一個喜歡圍觀別人變成被人圍觀的稀奇人種了。

褚冥漾不知道第幾次在心中暗罵，他喜歡盯著人看，但是一反過來被盯著看就渾身不對勁。

這一天，可能是他事前希望找他麻煩的人有實力點這個言靈作祟，結果還真給他迎來了一個對於他來說滿麻煩的人物。

就是西瑞。

跟千冬歲是死對頭。

在他跟千冬歲做朋友以前他還想看這兩人的戲來著。

現在，西瑞叼著一根毛，吊兒郎當地站著三七步，擋住他的去路。

褚冥漾勉強還記得住自己是隻菜鳥的設定，跟對方繞了幾圈後放棄抵抗，假裝好脾氣地問：「有事嗎？」

「我是西瑞羅耶伊亞。」

「你好，我叫褚冥漾。」

西瑞瞇眼看他，打量道：「你有些很有趣的傳聞。你不是守世界的人吧？聽到我姓氏一點反應都沒有。」

臭名昭彰的暗殺家族嘛，但是再臭能有妖師臭？

褚冥漾一不小心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這才對，一般正常人聽到羅耶伊亞家幾個字不是怕就是厭惡。」西瑞哼了聲，「我有幾句話要你轉達那個四眼田雞。」

「我不要。」褚冥漾答道，「你有話自己去跟他說。」他才不當傳聲筒。

西瑞有些詫異，褚冥漾這才意識到，又壞了。

他又忘了，菜鳥此時應該戒慎恐懼地發抖才對。

果然西瑞一臉懷疑地瞪向他，他可以感覺到西瑞的右手在變形，估計兩秒後就要成獸爪攻擊他了。

繼續亡羊補牢地裝，還是乾脆把人揍趴？

揍趴好了，不過不能他來揍，得有個外援，讓外援揍他吧。

在西瑞獸拳揮過來的那一刻，另一道由風符化成的刀刃劈了過來，逼得西瑞向後空騰翻，避開了來者不善的刀。

「你找褚同學，有什麼事嗎？」清冷的嗓音由高處傳來，只見一頭金髮的天使從天而降，面色冷漠地問道。

「同學間友愛交流，關你這臭天使什麼事！」西瑞罵道。

褚冥漾看見安因，露出禮貌的微笑，乖巧地打了招呼：「安因你好。」

「你好。」安因微微頷首，轉頭對上西瑞時語氣又冷上三分，「冰炎殿下因公外出，將這位交付於我看顧，還真就關我的事了。」

「呸，逞什麼能，誰不知道你的黑袍花了一百年才拿到，用時間換來的誰不會呀！」西瑞呸了聲，這次還附送一個十分不雅的中指。

不知道是一百年還是中指觸怒了安因，兩人再不言語，下秒就打上了。

褚冥漾十分自覺地躲到旁邊看戲去了，順便觀賞起黑袍的戰鬥，偷偷地用影像球給錄了下來。

畢竟，位列黑袍的人，各方消息都能賣上不錯的價錢呢，更何況是長得不錯的，懶得打工的褚冥漾入學沒多久就開始打算搶情報班生意了。

西瑞顯然是打不過安因的，沒多久就開始閃避，要逃跑了。

不過他逃跑的方向是衝著褚冥漾來，褚冥漾猜他大概想拿自己當擋箭牌，讓安因有顧慮施展不開，而安因大概也是這麼想的，臉色不好。

豈能讓他得逞？

褚冥漾略為思索，從懷中掏出一張移動符，往地上一甩，瞬間光芒就吞噬了他跟西瑞兩人，等光芒散去，場景就變成了符咒教室了。

一群同學驚訝地看著他們兩人，老師更是要笑不笑地指著他們說道：「感謝兩位遲到的同學替我們帶來這麼精彩的移送陣符咒，既然如此，你們今天的作業就是將此符咒一模一樣地再畫十張出來。」

褚冥漾才不在乎要畫幾張，他有好幾百張備用的移動符呢，在原世界沒少用它們省交通費跟時間。

他比較在意千冬歲臉上那種不敢相信的神情。

那讓他很不舒服。

因為這種不舒服，他一下子就脫口而出了：「千冬歲，他說他有話要跟你講。」

於是全班目光轉移到西瑞身上，他開口罵了一句：「操！」

千冬歲冷眼睨了西瑞一眼，頂了回去：「靠！」

現在在玩一字經比拼嗎？

「好了兩位，有事下課再說，禁止在課堂打架。」被忽略的符咒老師維持著快要掛不住的笑容，「再囉唆就把你們丟給精靈守衛解決掉。」

課堂秩序終於重新得到控制。

其實符咒課對褚冥漾來說實在太基礎了，他早八百年程度就已經出來了，因此他在課堂上幾乎都在睡覺，或是做自己的事情，再加上他又愛裝菜，導致符咒老師直接把他跟西瑞畫上了壞學生的等號。

不過這次褚冥漾終於沒睡覺了，神情認真地盯著黑板，符咒老師甚感欣慰，果然應該適當地給學生一些壓力，他們才能夠成長。

褚冥漾非常認真地思考等等該怎麼跟千冬歲解釋他會跟西瑞一起傳送到符咒教室，老師在黑板上寫了些什麼根本沒入眼。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褚冥漾有些猶豫，他其實沒碰過這種情況，結合他在原世界因為看戲鍛鍊出來的觀察力，這時應該上去解釋的，沒錯吧？

至少衛禹以前是這麼說的。

褚冥漾隨意地把東西胡亂收拾好，打算去跟千冬歲好好解釋，卻被西瑞一把勒住脖子，對千冬歲挑釁道：「我們要去圖書館查資料了，四眼仔。」

千冬歲一推眼鏡，冷冷道：「漾漾，是嗎？」大有只要褚冥漾說不是，他就去幫忙把人宰了的氣勢。

真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會當起搶手的夾心餅乾。

「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跟西瑞說好要去圖書館了。

沒等褚冥漾說完，千冬歲就掏出了幻武，對準了西瑞：「他說沒有，放開漾漾。」

不，大哥，他還沒說完呢？

勒在脖子上的獸爪加重了力道，雖然完全可以掙脫，可是這裡是走廊，還有其他人在，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裝成是菜鳥難度太大了。

不如讓西瑞自己放手好了。

褚冥漾脖子上的獸爪突然間鬆開了，只見西瑞臉色大變往外跳，怒目圓睜地指著褚冥漾：「我錯看你了！原本以為你是個小白臉，結果竟然是個妖道角！」

「啊？」褚冥漾滿臉無辜茫然。

西瑞又罵了不明所以的幾句，罵咧列地跑了。

千冬歲放下幻武，奇怪地問：「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啊。」褚冥漾氣定神閒，「就是不小心……打到他要害了。」

「要害？」

「就……」褚冥漾雙眼往下，往只要是個男人就會有柱子的地方看了看。

千冬歲沉默以對。

他忽然之間非常同情死對頭，西瑞那腦子簡單的估計不會想到褚冥漾是扮豬吃虎，雖然他也沒辦法估量褚冥漾實力有多少，但是絕對不弱，如果把褚冥漾當成菜鳥看就註定要吃虧了。

只是西瑞這虧，吃得可大了……

躲到廁所緩解的西瑞恨恨地想，媽的，看不出褚冥漾沒什麼肌肉瘦巴巴的，力氣還挺大！

＊

放學，褚冥漾回到黑館前就被堵了。

不過這次西瑞顯然比上次警戒了。

「喂。」

「有事？」褚冥漾微微一笑，不過這笑容在西瑞眼裡十分不懷好意。

獸類的直覺往往很準確，褚冥漾還真就不懷好意了。

「你到底什麼人？」

「不叫我傳話了？」褚冥漾奇怪道。

經過白天那一手，傻子才繼續叫你傳話！

「回話！」西瑞全身細胞都進入了備戰狀態，警惕地盯著褚冥漾。

「我叫褚冥漾，我已經自我介紹過了。」褚冥漾很無辜，自己記憶力不好可不能賴他。

「你不是菜鳥。」

褚冥漾眨眨眼，露出了自以為恰到好處的困惑神情。

「少裝了！」

好吧，也許他還是得回去多練習一下表情演技。

「那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西瑞被問倒了，只能繼續狠瞪褚冥漾。

「既然你答不出來，不如說說你原本打算要我轉告千冬歲的話吧？」褚冥漾問道。

妖師的言語總是帶有一股特殊的魔力，暗示、誘導簡直是手到擒來。

連言靈都不用。

「就是要他自己注意點，不然總有一天他的項上人頭會被我取下。」西瑞哼道，「就跟他爺爺一樣！」

褚冥漾這下真的訝異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關心他小心人身安全。」

「啥？！」西瑞頓時暴跳如雷，「誰關心那四眼仔！」

「果然挺關心的啊？」褚冥漾歪了歪頭，「這樣看起來，你也不像傳聞中見人就殺嘛。」

「廢話！老子殺人是要收錢的！」西瑞一秒被帶歪，激烈地反駁。

「喔。」褚冥漾聳肩，「那看來你收費還挺貴。」

西瑞愣住。

褚冥漾的反應真的太奇怪了，明明就不像是初次接觸守世界的人，但是對守世界中的一些有名家族卻很陌生的樣子。

活像個看戲的局外人。

「如果是這種事情，我可以幫你轉達。」褚冥漾說，揮了揮手就走了，「我還以為你要轉送情書點心呢，我可不幫人告白。」

西瑞的反射弧過了三秒，終於從呆滯空白的狀態進階到原地爆炸。

「靠！你哪隻眼睛以為本大爺要告白的！」

聽說，那次西瑞爆走成原形在黑館附近一直啃結界，出動了精靈守衛才把人給架走，還嚷著叫褚冥漾出來決鬥之類的罵詞。

可憐的西瑞同學，他被褚冥漾氣得快得心臟病了。

昀羲碎念：

好像沒在這裡說過，因為三次元要一路忙到年底（準確地說要忙到過年），所以今年到年底預計都不會有新刊，半妖師應該是明年八月出，字數預計二十萬字，畢竟我時間線拉得很長，還想寫萌萌的烏鷲

插圖三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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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這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