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是不是被虐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盡快翻日記找線索,我確認獅子頭不在外面後,躡手躡腳地來到窗戶邊,感覺上我似乎對於逃獄駕輕就熟,雖然好像有點愧疚跟瑟縮……說起來就是我雖然知道下場很可怕但我還是要這麼幹。
不過這一次我沒能順利回到自己寢室,我越獄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獅子頭那裡,他居然帶人在半路上把我給堵了。
「同學,我說過你再下床,我就把你綁起來吧?」獅子頭笑得和藹可親,「給我上!」
他左右兩側的人得令,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胳膊架起往回拖,我根本掙脫不了。這具身體為什麼這麼廢物啦!
「我只是要回寢室拿點東西,拿完我就回去。」我試著跟對方講道理,「真的,我真的只是要回去拿一下東西,絕對不會亂跑。」
「我信了你的邪。」獅子頭冷笑道,「你剛剛就回過宿舍,還要拿什麼東西?當我不知道。兄弟們,架走!」
為什麼用語這麼像黑社會!
「你不放我回去拿東西,我會睡不著覺,休息不好。」我改成懷柔策略,「就一段路的距離而已,你們可以看著我拿完東西後再把我架回去呀。」
獅子頭似乎覺得有點道理,而且這裡離我宿舍也就只剩下幾步路的距離而已,便答應讓我回去拿日記了。我的胳膊暫時恢復了自由,快步回到房間,不過跟剛剛不一樣,寢內其他三個人回來了,正在對我的桌子跟床舖噴漆,噴了一些什麼像是婊子、賤人之類的詞彙,我都有點同情了,罵人也不罵出點新意,好歹噴個張開雙腿求操的畫嘛,那才有辦法打擊到人呀,大概是業務能力不行吧,真可憐。
感覺火苗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又默默縮回去了。
「你們在幹什麼。」獅子頭大概是第一次看見霸凌現場,對我同寢的路人室友怒目而視,「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
唉,獅子頭大概也不會罵人,嘴皮利索一點就可以罵你們是不是在娘胎裡面少吸收了營養,才會導致出來成了垃圾污染環境之類的。我完全無視做壞事被抓包的三人,趕緊把我的日記抱走,既然寢室有人,就不適合待在寢室看了,我現在迫不及待想要回保健室了,一個人待著多好啊!
不過這舉動在獅子頭眼裡大概成了我因為太過傷心想要逃離現場的鐵證了,在我往回走的時候,他居然還待在我房間門口,對著那我壓根不在意的路人室友說教,隱約還聽到回嗆聲說那我怎麼就可以去勾引冰炎,大庭廣眾之下那不是婊子是什麼。
感覺得出來我室友們對我惡意很深啊,我低下頭,企圖掩飾我的竊笑,我最喜歡這種自以為是的惡意了,像是一群智障耍猴戲。
但是我因為忍笑而顫抖的肩膀,似乎也讓獅子頭的兄弟誤會了,把我送回保健室後還憋出一句:「不要在意,好好休息。」
等他們統統離開,我也確認了門窗都鎖緊之後,我趕緊翻出我的日記,滿懷期待地打開了他。
上面密密麻麻的,還有每日帳目,我一目十行地掃完了它,擷取了比較重要的部份:
第一,我很窮,是個孤兒,是靠打工跟獎學金過活。
完蛋了,我感覺這個立志學霸人設要崩。
第二,我很膽小懦弱,總是畏畏縮縮的,遇到事情也不敢大聲講話,而且有點蠢。
這個也完蛋了,我剛剛怎麼看性格都不像懦弱的樣子,已經徹底崩壞了。嗯,不對,按照獅子頭三人對我的態度來看,應該還有能操作的空間,可以救。
最後一點,我真的暗戀冰炎,但是就是那種小女生的喜歡,連告白都不敢。
這就很有趣了,跟火苗給我的資訊完全沒有對上的,那是我拿到的線索錯了,還是火苗給我的情報錯了?
「火苗,出來談談。」我敲了敲指魂燈,一臉和藹,「人生艱難,我們來好好談談我該不該拆穿這個問題。」
火苗倒是沒怎麼拖拉,很乾脆地就給了我答案,兩邊情報統統都沒錯,『我』確實很膽小懦弱,但是在冰炎眼裡,『我』也是個心機婊白蓮花沒錯,他給我的是任務目標對我的認知。
我:「……」
『恭喜你,可以利用反差來引起目標注意了。』
「不,這就產生了另外一個問題,『我』既然這麼膽小,怎麼會有膽子去光天化日之下強迫冰炎發情?」我瞇眼看日記,對於自己老是買廉價易壞的東西十分不滿,「一定有人鼓吹、煽動『我』去做這件事,目的不明,可能是想看我笑話、或是藉由這種動作逼冰炎發情,而我恰好倒楣被選中做這件事。」
「但是不管什麼目的,我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我喃喃自語。
不知道精神賠償可以要到什麼,對方應該把『我』當成一個蠢蛋,應該有機會大意到留下證據之類的。我又翻了一下日記,上面記載的人名很少,我也覺得『我』為什麼這麼蠢,沒在日記裡面寫到底是誰鼓吹我去做這種智障事情。
而且『我』是不是間諜劇看太多啦?提到的人都是代稱,完全沒有提到名字的,大雙、小雙、咖啡狂、鑰匙孔、煤炭球、咧嘴怪、燄狼、人參精、冰女、瞳狼、葉子、鯨魚、微風……清一色都是這種,我是要怎麼認人啊?
「你有辦法在我遇到他們的時候,提醒我他們誰是誰嗎?」我滿懷希望地問向火苗。
火苗很殘酷地告訴我,不行。
真是要你何用!
總之看起來最有問題的日期在上一週,我在餐廳打工時有個叫做小雙的傢伙鼓勵我去跟冰炎告白,她會在一邊給我加油打氣,讓我鼓起勇氣,也算是給自己的暗戀一個交待。
這個小雙何方神聖?單純從文字上來看,很像是一般閨蜜在給自己朋友加油打氣,是我想太多嗎?
還有咖啡狂也很有問題,為什麼三不五時就要邀約『我』出去喝咖啡?想追求『我』?
我把幾個感覺有問題的名字跟事件又反覆讀了幾遍,但睏意湧現,我很乾脆打了個大呵欠,把日記塞進枕頭下面,粗心大意地忘記上鎖就直接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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