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無視一路上眾多學生的視線，衝到隆巴頓辦公室的時候，石內卜其實沒想到他會遇到這麼多人。

衛斯理一家、史拉轟、麥米奈娃、金利、甚至還有馬份一家。

奈威看見他時神情再度驚恐：「石石石內卜教授，你要、要喝茶嗎？」

「……麻煩了。」

哈利相當貼心地接過倒茶的活，主要是怕奈威手抖把杯子給摔了。

「我沒想到你們這麼閒。」石內卜的視線掃過室內眾人一圈，「今天是工作日吧。」

「緊急公休。」喬治聳肩，「當商店老闆就是有這種好處。」

「同上。」榮恩說。

「緊急公務。」金利沉聲道，「畢竟要幫一個梅林一級勳章擁有者恢復戶口。」

「同上。」妙麗說，她的眼神相當憤怒地瞪向哈利，看來是沒少從麥米奈娃那裡接到好友作死的告狀。

「有什麼能比一個摯友復活歸來更重要的事情？」魯休思說，跩哥也在一旁點頭。

「我跟著部長出外勤。」亞瑟說，跟馬份一家仍然很不對付，不過起碼能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家務事可以之後再做。」茉莉說，「賽佛勒斯，你沒事真的太好了。事情我們都聽哈利說了，婚禮……」

「婚禮？」石內卜忍不住打斷道，「我恐怕沒有答應，你們應該先把波特送去聖蒙果檢查一下。」

哈利的親友團就算了，怎麼連魯休思都一臉欣喜？

「波特，跟我走，我們得談談。」石內卜受不了其他人新奇的目光，好像他是某種神奇生物，「去八樓。」

哈利站著不動：「叫哈利。」

其他人的視線轉回了他，都相當不可思議，出乎意料，石內卜相當好說話，改口得相當迅速：「哈利，現在能挪動你尊貴的雙腿了嗎？」

哈利這才露出笑容：「沒問題，賽佛勒斯。」

馬份父子目光古怪，其他人也都一副驚奇的模樣，除了史拉轟。

「賽佛勒斯，回頭我們一起研究一下你那個神奇的魔藥啊！」他熱情地說。

跟哈利聯手坑他恢復人身的老教授，石內卜嘴角抽了一下，敷衍地點點頭，急匆匆往外走了。

「回見。」哈利笑著跟一屋子的人揮手，快快樂樂地跟上石內卜的步伐。

兩位當事人離開後，奈威才深深呼出一口氣，心有餘悸：「我剛剛覺得我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可不是。」榮恩認同道，語氣非常飄忽。打從他接到消息趕過來後，一個接一個的震撼彈幾乎把他的腦子炸懵了，石內卜復活不說，他的好兄弟居然還愛上了他……哦，不對，他的好兄弟先是愛上未曾謀面的『筆友』，後來才發現筆友是石內卜……這有什麼差別！

他痛苦地彎下身子：「我怎麼跟金妮解釋……」

茉莉一把巴上自家兒子的頭：「金妮希望哈利幸福，少說幾句！」

「榮恩，哈利好不容易解開心結跟我們說了那麼多，別再讓他有愧疚感。」亞瑟指責道。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榮恩悶悶道。

「哈利現在的狀態好多了。」金利客觀地說，「如果有人能在後方拉著他，他的自毀傾向應該就能痊癒了。」

「我覺得哈利欠一個難忘的教訓。」喬治慢吞吞地說，「他瞞著我們做了那麼多危險的事情。」

「沒錯。」妙麗點頭，隨即倨傲地揚起下巴，「他的婚禮。」

「格蘭傑、不是，衛斯理夫人。」跩哥睨他一眼，「妳想破壞他們的婚禮，這裡可有人不答應。」

「誰說要破壞了。」妙麗道，「我只是希望他能夠記住教訓，我覺得他之前說要把賽佛勒斯的婚紗照放到頭條，這件事情的對象可以反過來。」

跩哥沉默了一會兒，跟自家父親對望三秒，一起點了頭。

「嗯……我想，也許還可以戴頭紗。」麥教授跟著出主意。

「我能提供看起來閃亮動人的魔藥。」史拉轟熱心地說。

祝你好運，哥們。榮恩不怎麼同情地想。

八樓萬應室。

石內卜帶著哈利進去以後，有點驚訝這個房間變成了布萊克老宅的臥室，當然這裡並不是真正的布萊克老宅，但是房間佈置一模一樣。

他只是想要一個可以放鬆的地方，結果居然是這裡？

「你要談什麼，賽佛勒斯？」哈利倒是自動自發地倒到床上，斯毫不顧忌形象。

「你是認真的？」石內卜抿了抿唇，「如果你確實看了……我的記憶，那就該知道，保住你的命是我的職責。我只是在履行我的義務，你恐怕只是將感激錯當成愛情。」

「我不是小孩了，雖然在你眼中我大概永遠是那個莽撞的綠眼巨怪，但我沒有幼稚到分不清楚感激跟愛情。」哈利認真道，「在我不知道『約翰』是誰的時候我就已經深受吸引，跟我拿到你課本時一樣，吸引我的是你的才華，是你的本質，而不是其他東西。」

「我保護你，單純只是出於對莉莉的贖罪，這樣也沒關係？」石內卜輕聲道。

哈利咧開嘴：「我愛你又不是因為你保護我，雖然有那種成份在，但你的才華才是重點，喜歡有才華的人有什麼不對？你呢？你不喜歡我嗎？還是你依然更愛我媽媽？」

儘管他是笑著的，但其實心裡七上八下的，他的行為看起來胸有成竹，那是因為他沒有把握，他更想趕緊把兩人的關係確定下來，其他的之後再說。

石內卜沉默半晌，慢吞吞拿出魔杖一揮：「疾疾，護法現身。」

一頭銀色小鹿從尖端冒出，輕巧地在兩人身邊跳躍蹦達，哈利眼睛都直了。

「你完美繼承了你父親死纏爛打的厚臉皮，哈利。」石內卜輕輕撫摸著小鹿，「你害得我本來的護法發生了變化。」

哈利好半晌才找回聲音：「不勝榮幸。」他拿出魔杖，也召喚了他的護法。

本來的銀色雄鹿變成了一隻黑豹，追著小鹿玩耍了起來。

「這樣……我們算不算扯平？」哈利試探性地問，「我們兩情相悅？」

「……可以這麼說。」石內卜頓了一下，「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哈利，我並不會是一個好情人、或是好伴侶……你還有反悔的機會，走出那扇門，從此形同陌路；或是留下來，你將徹底屬於我。」

「無聊的選項。」哈利冷哼一聲，笑道，「你就算把門拆了我也不出去。」

石內卜的表情變得深不可測：「你總是錯估危險性……哈利，或許對你來說，我比那個蹲大牢的安布魯斯還要危險。」

「那又如何？」哈利挑釁似地頂回去，笑著說，「我可不介意你把我拘在屋子裡，對我而言，你比其他任何人都要讓我有安全感。」

「五分鐘。」石內卜克制道，「仔細想清楚，哈利，五分鐘後我不接受任何理由的反悔。」

「有夠久。」哈利抱怨道，「就不能跳過這個環節？」

「不能。」

「好吧，那我們來聊聊婚禮？你喜歡什麼風格的？」

「沒想過。」

「我喜歡熱鬧一點的，但也要我們有獨處的空間與時間，我覺得預約一個婚禮顧問會是個好主意。」

「隨便。」

「婚後你打算住哪裡？」哈利繼續問道，「是一起住布萊克老宅，還是回你的蜘蛛尾巷住？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在高錐客洞買個房子。」

「都可以。」石內卜也不想回答得這麼敷衍，但他一直在計算時間，若是時間到了，而哈利依然留在這裡的話……

他想，他或許可以放縱自己。

「你就不能對未來多點展望，賽佛勒斯？」哈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可以。」石內卜的視線已經無法控制地掃過哈利纖細的脖頸，瘦小卻結實的四肢，他瞇起眼睛，想起了自己發的毒誓。

『往後要是有任何一點機會，他都非要將波特騎回來不可。』

五分鐘到了，哈利正要開口說話，卻冷不防被一團黑影壓在身下，剛剛還隱忍克制的男人眼神飽含欲望：「是你自找的。」

他才略微張口，就被吻了個正著，急迫不容抗拒的舌尖侵略著他口腔所有角落，他的雙手腕被男人壓制在兩旁，十指緊扣，所有氧氣都被掠奪，前所未有的快感風暴席捲了他所有細胞。

「你自找的。」石內卜重複道，吻上哈利的喉結，開始啃咬他一直覺得會很美味的鎖骨，沿途種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紅線拉燈區，R18部份收錄在本子裡＝＝＝

當哈利懶洋洋地從萬應室的床起來時，已經是隔天下午了。

他先是順勢往旁邊一摸，撲了個空，本來迷濛的雙眼倏然睜大，隨手召喚眼鏡戴上，開始仔細搜索這間房間。

「找什麼？」石內卜剛好在此時走進，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手上還端著一些食物，「剛好，起來吃飯。」

哈利齜牙咧嘴扶著腰：「幸虧我有先見之明請了假……」不過他本來以為是要費力氣去逮人，沒想到石內卜直接本壘打了。

石內卜頓了一下，有點不自在道：「金利他們已經幫忙恢復我的戶口。」本來進度不會這麼快，但石內卜身份特殊，而且又已經曝光在霍格華茲中的眾多學生眼前，金利就直接開了綠燈，將本來屬於石內卜的東西統統還給他了。

包含蜘蛛尾巷那棟房子。

「真有效率。」哈利誇讚道，「我以前要求支援跟報告審核的時候從來沒這麼快過。」

石內卜將食物遞給他，哈利驚奇地發現居然還有南瓜汁。

「我……」

「嗯？」哈利咬著三明治，等了半天沒下文，突然警覺道：「你不會是反悔了吧？不行，你得對我負責！」

石內卜嘴角一抽：「並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想去見一個人。」

「誰？」

「安布魯斯。」

哈利被嗆到連連咳嗽：「你見那王八蛋幹麻？」

「我覺得，我跟他有很相似的地方，我只是想要搞清楚……」避免將來他真的做錯事。

「相似？」哈利一臉不可思議，「哪裡相似？」

「我們都想將你囚禁起來，不讓你接觸外界的風風雨雨……」

哈利笑出來：「但他做了，你沒有，這哪裡相似？」他伸出雙手，將緊抿著唇滿臉不太高興的男人抱住，「何況，你會想將我變成小女孩嗎？你會想要清洗我的記憶嗎？你會想改變我的人格嗎？」

「不會。」男人眉間的皺摺這才鬆開：「我想，你父親的基因在你身上不會有任何變化，那傢伙說了你總是出乎他預料……」地堅韌。

他或許該感謝詹姆，那一半固執的基因起碼保住了哈利的精神壁壘不至於崩潰。

哈利哼了一聲：「那你還要見那王八蛋嗎？」這種顯而易見的區別，賽佛勒斯居然還得親自去搞清楚，太掉價了！

「我確實想。」石內卜笑道，收到哈利怒意的眼神時補充說道，「去告訴他我們要結婚了。」

「……你純粹想要氣死他。」哈利臉色這才好看起來，「雖然我一點都不想在這個叛徒身上浪費時間，但可以陪你走一趟。」

「我跟赫瑞斯拿了活力滋補劑，等等吃完飯後喝了。」石內卜揉了揉哈利的一頭亂髮，「你想去湖邊散散步嗎？」

「為何不呢？」哈利欣然答應。

要入冬了，黑湖的風吹起來冷冽刺骨，但哈利卻從沒覺得這麼溫暖安心過。

他身上穿著石內卜變出來給他套上的冬襖，還有保暖咒，將兩人周圍的溫度維持在一個非常舒服的區間。兩人沿著湖畔閑散地走著，冬日就有這樣的好處，願意待在室外的人不多，所以即使路上零星幾個學生對他們兩人指指點點，也沒造成什麼轟動……

好吧，轟動大概在昨天就已經轟動完了，然後麥教授要求所有老師開出更多作業強迫鎮壓了蠢蠢欲動的學生們。

哈利牽上石內卜的手，將自己塞進男人的懷裡。

男人並沒有抗拒他的動作，而是將位置讓出來，好讓突然撒嬌的男孩能夠更好地靠著他。

哈利聽著強而有力的心跳，嘴角勾起滿足的弧度。

或許這就是他所求的，一個能放縱眼淚，釋放怒火，分享喜悅，承擔痛苦的……溫暖又溫柔的懷抱。

男人厚實粗糙的手掌反客為主牽著他，力道堅定。

碧綠澄清的湖水清楚照出兩人的倒影，他們在水裡交纏著融為一體。一些小魚們冒出水面探頭探腦，發現無料可吃，又潛了下去，將倒影弄皺，波光粼粼。

幸福的道路上總是有些磕磕絆絆的摩擦，但他們不會分離，直到生命光陰到達盡頭的那一天。

他們會一起從容地回歸大地，跟曾經的親人戰友相聚，然後再一直走下去。

昀羲碎念：

好的，這是既岔路之後的又一篇石哈文，我本來以為寫完岔路就算是了卻心願，沒想到這梗突然冒出來，一下就咻咻咻地寫完了，預計是明年歐美五月的本，結果十一月就完結了哈哈哈

沒關係，這篇文就會一直擺到出刊為止，出本後後面會斟酌收起一些篇幅，實體本有未公開的幾篇番外，就是哈利跟教授的婚後生活，主打一個甜蜜寵溺歡脫

以及，十二月新刊是特傳冰漾的《我跟我學長被不打炮就出不去的房間困住了》，顧名思義，R18，未成年者請勿閱讀或購買

預告：

下本石哈連載是重生獾哈不幹了，是哈利做了交易重生回到十歲，卻發現世界變了個樣，魔法世界更是出乎意料

ABO+哨向世界觀，教授是哨兵A，哈利是嚮導O

以及，哈利是個吃貨

教授是個兼職廚師（？

感興趣的話就多關注哦，要是來得及的話搞不好在歐美場就會有石哈兩本新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