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魔法牌使
Key:竹馬竹馬,車
附註:庫洛魔法使設定
凡斯是一千年以前的大魔法師,後人對他討論最多的便是他留下的凡斯牌。
他製作了五十二張卡牌,每一張卡牌都有自己的功能,並且散落在世界各處。
每一個魔法師都對卡牌趨之若騖,傳言得到全部卡牌的人將會獲得挑戰資格,只要通過凡斯留下的守護者測驗,就能獲得凡斯留下的龐大遺產——世間最強大的力量。
「所以我得收集卡牌嗎?」褚冥漾愁眉苦臉,「我說真的,我對凡斯的遺產沒有興趣,這張卡牌完全是我不小心收的,你要可以給你,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是怎麼收的。」
「你是在跟我炫耀你很強嗎!」冰炎怒拍桌子。
他們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冰炎比褚冥漾小了幾個月,幾乎同進同出,有什麼事都一起幹,還要帶上其他的左鄰右舍,左邊的千冬歲跟夏碎,右邊的西瑞,還恰好都是魔法師家族的後裔。
不過本來有魔力的人自然而然就會聚集在一起,所以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奇怪的是褚冥漾,明明是大魔法師凡斯的後人,卻連一丁點的魔力都沒有,不論怎樣探測都探測不到。
他很早就放棄成為魔法師了,雖然看周圍的人都能用也會很羨慕,不過他最厲害的一點就是自我調適的功夫無人能及。
而現在,在其他人陸續收集了不少卡牌,褚冥漾卻悄無聲息地收了一張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言靈牌。
「我怎麼可能比你們強啊。」褚冥漾超冤枉,「我說真的,它真的就是我睡完午覺它就躺在我枕頭旁邊,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
「你姊姊沒說什麼嗎?」冰炎皺眉。
不服氣的情緒已經隨著剛剛拍桌子的那一下消失了,畢竟手打在桌子上很痛。
若是把他們這一群小屁孩比做狼,那褚冥玥就是狼王,每個人都得聽她的。因為這個女人可是掌握了他們從小到大的各種黑歷史,還有影像作證,尿床尿褲子甚至他們在襁褓時拉臭臭的照片都有。
「她說我自己看著辦。」褚冥漾一頭撞上桌子,「我怎麼看著辦啊,我又沒有魔力,也不想為了收集卡牌跟大家打架,冰炎你收走嘛。」
「我不要。」冰炎哼道,「卡片是會認主的,你不知道?」
「啊,我忘了……唉。」褚冥漾生無可戀,「真麻煩。」
冰炎卻飛快思索起現在的狀況,實際上他們已經收集了不少卡片,四個人恰好都擁有了十張以上的凡斯牌,數量只差在一到二張之間。褚冥漾手上這一張會影響到他們最終誰有資格接受考驗。
「說起來,明明你跟玥姊才是凡斯的後人,怎麼對考驗這麼不關心啊?」
「我沒有魔力嘛。」褚冥漾斜撐著頭,似乎還在為了這張突然冒出來的卡片苦惱,「我姊姊的話,說是誰要靠祖先遺產過日子的廢物啊,然後我媽就很乾脆地說我們都不參加了。」
也是,按照褚冥玥本人的能力,即使沒有凡斯牌,大概也是獨霸一方的存在。
褚冥漾得到凡斯牌的事情很快就驚動左鄰右舍了。
千冬歲跟西瑞為了搶誰能先摸牌,兩人到一邊先打了一架。
無視兩人發出的噪音煙塵,夏碎倒是若有所思,「睡午覺時就突然出現了嗎?」
「是啊。」褚冥漾嘆氣,「我本來想轉送給冰炎的,結果忘記卡片認主了……。」
「對了,還沒問是什麼牌呢。」
「顯示的是言靈啦。」褚冥漾一副沒幹勁的樣子,「大概是因為我雖然沒有魔力,但是有烏鴉嘴的天份吧。」
夏碎心中喀噔一聲。
說起來,凡斯後人有可能一點魔力都沒有嗎?
為什麼他現在才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對勁?
「哥哥?」跟西瑞打架完並且取得艱難勝利的千冬歲走過來坐下,「怎麼了,臉色好差。」
「只是突然想到,冰炎上回操作不當,把你遊戲存檔全部刪除的事情而已。」
「欸?原來那不是西瑞幹的嗎?!」
「混蛋!老子早就說誰瞧得上你那堆破爛紀錄!白痴四眼田雞!」
「你罵誰白痴,肌肉發達沒腦的五色雞!」
才打完架的兩人又去一邊幹架了,褚冥漾十分佩服夏碎這種高超的轉移話題本事。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四個人最終收集齊了五十二張凡斯牌,但如果加上褚冥漾的那一張,那總共就是五十三張,數量不符。
但他們五個人都聚集在公園時,身上所有的凡斯牌都發出了刺眼的光芒,在空中盤旋飛舞,排列成一圈,接著形成了結界,將公園與其他空間做了阻絕。
那之後,一名深藍色長髮的男人在中心憑空冒出,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幾個。
「無聊,又是衝著凡斯的遺產,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這次看起來還很平均……咦?」他的視線落在了褚冥漾身上。
褚冥漾的身上只有一張凡斯的言靈牌,是這群小孩中間存在感最稀薄的,但卻引起了男人的興趣。
「居然出現了嗎,隱藏著的最後一張牌。」男人感嘆道,「通往凡斯遺產的鑰匙……果然會由繼承血脈的後代獲得啊。」
「你是誰啊?」褚冥漾打斷他,有點苦惱,「我們能不能快點結束?」他明天還要考試,還有一堆功課要寫,跟旁邊這群整日忙著抓卡片還可以維持成績名列前茅的變態不一樣。
「我叫安地爾.阿希斯。」男人自我介紹道,還對他們行了一個看起來特別欠扁的禮,「是凡斯的守護者。歷代都是由我負責考核卡牌主人的資質。
「不過這回參選人太多,就請幾位自己打一場,在時限內搶奪卡牌,時間到時擁有最多卡牌的人獲勝。」
西瑞一拳擊掌,「夠簡單,本大爺最喜歡這種幹就完事的比賽。」
「哼,果然是沒腦子的笨蛋。」
「你罵誰沒腦子!」
「冰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誰需要你讓了?」
褚冥漾深深嘆口氣,「我放棄,卡牌就給最後贏家好了。」
*
安地爾的測試乍聽之下非常簡單,但最後的結果卻出乎意料,因為所有牌都飛到褚冥漾的手中。
「為什麼!」
「你剛剛自己說的,牌要給最後勝出的人呀。」安地爾抿嘴輕笑,「凡斯真是太照顧後代了。」
什麼鬼啊,這祖先也太任性了吧?沒有哪個機關可以辦理一下拋棄繼承嗎?魔法師跟卡牌這麼麻煩的事情他才不想碰啦。褚冥漾在腦內瘋狂吐槽。
魔法師要受到魔法協會的監管,常常有許多限制,這也是褚冥玥壓根不想參與的原因之一,而他就更不用提了。
耗盡魔力而不支倒地的其他四人瞪向安地爾。
「這不對吧,我根本就沒有魔力啊。」
「……凡斯的後代是不是光長魔力不長腦子?」安地爾搖搖頭,「你不是沒有魔力,而是魔力太強而無法測量,就像不會有人拿斗去測海水到底有多少。」
超出了探測上限,反而什麼都探測不到。
「因為你的魔力與凡斯太過相似,所以成長到一定程度後言靈牌才會出現。」
「好吧,如果是褚的話,那我沒有意見。」夏碎率先發表意見,「我想褚也不會拿著強大的力量到處去胡作非為。」
「漾本來就是我小弟,行吧,本大爺這次讓讓你。」
「少把別人當小弟使喚!」千冬歲罵道,隨即又道,「不過漾漾的話,我也沒意見。」
「那麼你呢,冰炎?」安地爾問,「你也接受嗎?」
冰炎冷哼一聲,算是默認。
*
「對不起嘛冰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回到家後,褚冥漾好說歹說地求饒認錯,冰炎還是板著一張後媽不爽臉。
莫名其妙就成了魔法使,他也很無辜啊!而且重點是他壓根就不會使用凡斯牌。
別說什麼牌了,他連自己的法杖都沒有,連最基本的魔法使裝備都不會用。
「你知道之後要面對什麼嗎?」冰炎忍耐了半晌,還是沒忍住,「身為凡斯的後代跟卡牌的繼承者,你要去魔法師協會重新登記,之後你所有行動都會受限。等你成年後還會有數不清的任務等著你。」
褚冥漾眨了眨眼,十分茫然,「這樣啊?」
「笨蛋,不然你以為我幹麻去收集卡片!」冰炎氣道,「我就是不想你被協會的人控制!」
「啊?難不成其他人也……?」
「那倒不是,西瑞純粹為了給千冬歲找不痛快,千冬歲是為了有跟家裡談判的資本,夏碎的話,他只是協助我而已。」
「協助?」
「他不想千冬歲遭遇危險,所以剛好利益達成一致而已。」冰炎輕描淡寫地說。
他的計畫是他自行收集完全部卡片,然後徹底封印它們,誰曉得褚冥漾居然喚出了隱藏的卡牌,引出了安地爾,讓全部計畫都亂了。
「魔法協會是什麼很糟糕的組織嗎?」褚冥漾問道,「如果很爛的話,那我不去就是了嘛。」
「就算你不去,他們也不可能讓一個強大的力量不受控制,肯定會派人來的。」冰炎嘆氣,「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你的魔力繼續保持在無法探測……」
「不用那麼麻煩啦。」褚冥漾不好意思地說,「我姊姊說了,她會幹掉現任的協會會長,等我成年的時候再加入就好。」
冰炎:「……哦。」
*
魔法協會的入職典禮後,冰炎跟褚冥漾雙雙回到旅館癱倒。
「入職就入職,幹麻還要展示魔法啊,我姊真是會坑人……。」褚冥漾將頭埋進枕頭裡,悶悶地抱怨,「我都說了我只想做幕後了,幕後的人幹麻要展示戰鬥力啊!」
「你姊是為了你著想,免得有不長眼的人在背後給你使絆子。」冰炎同樣很累,褚冥玥的展示『才藝』幾乎把他兩的魔力都掏空了。
特地把地點挑在濱海,就是為了讓他們展示大到可以引起海嘯、冰化與焚燒的魔力嗎!
最大輸出後還必須不動聲色維持撲克臉,一直回到房間他們兩人才終於現出真面目。
累死啦!
兩人在旅館裡睡了個地老天荒,好在其他瑣事也並不重要,大部分都由褚冥玥指派他人完成了。
當他們醒來時,已經凌晨兩點了。
「我們居然睡了這麼久!」褚冥漾不可置信。
「我也很意外。」冰炎嘆氣,「本來還想約你去海邊看日落的,不過這時候或許等看日出也不錯。」
「唉?」
「在等著的時候,有想做什麼事嗎?」
兩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從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在褚冥漾覺醒以前,他都是站在冰炎身邊旁觀的非戰鬥人員,說不羨慕夏碎他們是徹底的假話。
他其實,曾經也很想站在冰炎身邊,只不過礙於現實而放棄了。
時間太久,久到他覺醒時都沒想起來。
而現在,他們一起加入了魔法協會,他可以替他的心上人跟好友們製作戰鬥服,蘊含魔力的戰鬥服可以大幅提昇防禦力,甚至身為製作者的他能夠判別衣服的主人方位和現況,這可以大大增進任務效率。
褚冥漾盯著冰炎的臉,全景落地窗全是黑暗,只有室內悠悠昏黃的暖光照映在那雙眼眸中。
不記得是什麼開始,但注意到時感情已經發芽破土,他阻擋不了自己的心越來越靠近冰炎。
那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午後,他做了個他和冰炎攜手走向旅程的夢。
夢裡的他們十指緊扣,望著彼此的眼神中都是柔情蜜意。醒來後,他發現那張卡片時心虛極了,也害怕極了。
不知道是他們誰先靠近了誰,意識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靠得足夠近了。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柔軟的四片唇瓣貼合,小心翼翼地張開,試探性地請對方到家裡作客。
「嗯唔……。」褚冥漾雙手環上冰炎的肩膀,冰炎的手也環住他的腰,兩人雙雙倒向床舖。
「哈啊、啊……。」細碎的吻如疾風般落了下來,上衣被捲到胸部以上,露出的乳頭在空氣中腫脹挺立,乞求著憐愛。
「褚……。」
褚冥漾從沒見過冰炎這樣的眼神,好像他就是他眼裡的唯一,是最最特別的存在。
他們最敏感的地方互相摩擦著,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復甦,爭相怒吼彰顯著存在感。冰炎的手法很溫柔,但在兩人合為一體時,褚冥漾還是不能自控地在他背上留下好幾處抓痕。
一直到外面的陽光緩緩照進房間,床上兩人才迷濛地睜開雙眼,瞧見彼此狼狽不堪縱慾過度的模樣,又各自害羞得撇過頭去。
冰炎輕咳一聲,「我們去看日出吧,這房間位置不錯,在室內就能看了。」
「……我走不動。」褚冥漾有點鬱悶,羞得扯過棉被蓋住頭。
冰炎走了過去,連人帶被地抱了起來。
「嗚哇!」
「走不動的話,我抱你看。」冰炎輕而易舉地將人托在自己懷裡,「你看。」
甦醒的陽光以一種絕對堅定的姿態照耀了大海,海面波光粼粼,好似無數的鑽石。
一如他們璀璨的前程。
*
「……我以前就想說了,學長你哪怕沒意識沒記憶,也還是個工作狂。」
一到世界就收穫褚冥漾殘魂一枚的冰炎好心情地勾勾嘴角,一邊融合此世記憶一邊說,「省事。」
「你真是勞模典範。」
「少囉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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