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褚冥漾不對勁。

這是冰炎的直覺感知。

比賽中所有人都被褚冥漾的實力震懾住，只有冰炎感覺到少許的違和。

「褚學長，你剛剛用了什麼方法探索華菁石？」冰炎趁著下場比賽開始，西瑞上場歡騰時，悄聲問道。

褚冥漾沒理他，視線若有似無地飄過滕覺，只是對方似乎不為所動。

如果他沒有猜錯人，那這安地爾真的非常有耐心。

褚冥漾不滿地想著，他剛剛放烏鷲出手把華菁石統統拿給他，三千年前的老妖怪怎麼可能感覺不到陰影？

極地生存中，西瑞只穿著幹你的夏威夷襯衫和一條短褲，便在冰天雪地中歡樂地用右手獸爪撂倒巨大雪怪，順便把其他隊伍也一起撂倒。

「褚學長，你要不要和西瑞談一下服裝品味的問題？」夏碎忍不住問道。

如果他知道西瑞會趁著去吃飯時把衣服從校服換成這副德性，他一定會苦口婆心地勸阻。

褚冥漾轉頭看了一眼，「有什麼問題？」在他看來，只要不是裸奔都沒問題。

「……不，沒什麼。」夏碎氣餒了。

在西瑞很愉快地把惡靈學院的對手揍成天邊一顆星後，他對上了雷多，原本高興的臉立刻變成一張晚娘臉。

兩人吵吵嚷嚷，雷多對藝術的執著和西瑞捍衛頭髮秘密的堅決在這一站廣為人知，雅多的臉色也沉得嚇人。

最後西瑞打倒最多的雪怪而獲勝，而雷多因為決心解開西瑞的秘密耽誤了打怪，回去時被雅多修理了好一頓，結果兩人雙雙掛彩。

比賽告一段落後，冰炎跟著褚冥漾回到黑館。

「你還跟著我做什麼？」褚冥漾沒好氣地問，「不知道不請自入很沒禮貌嗎？」

跟著褚冥漾一起進入房間的冰炎不慌不忙，「學長不也不請自入過我房間？」

褚冥漾扯出冷笑，「我是黑袍。」

「我遲早也是。」

褚冥漾噎住，然後冷哼一聲，「自大的推論。」

「我認為這叫自信，一個人要是連自信都沒有，那如何自立？」冰炎反問。

「夠了，你到底來幹麼的？」褚冥漾瞪眼，「有事快說沒事快滾。」

「我才想問褚學長是怎麼了？」冰炎立即進入正題，「褚學長今天表現得太不正常了。」

「那不到我真正實力的一半，怎麼，怕了？」褚冥漾挑釁笑道。

冰炎瞇眼。

半晌，他才緩慢地開口，「褚學長，你為什麼要對滕覺有那麼大的敵意？」

褚冥漾這下真的驚訝了，他承認他對那個滕覺有轉嫁的敵意，可是他不覺得有誰會發現他在針對誰。

「還有，依照學長怕麻煩的個性，不大可能為了譁眾取寵就採取和以往截然不同的作法。」

褚冥漾咕噥了一句他不是怕麻煩而是討厭麻煩之類的。

「所以，褚學長是怎麼了？」冰炎繼續問，「那個滕覺哪裡惹到你了？」

「不關你的事情。」褚冥漾瞪視，「問完了就回去。」

「我只是想知道……」

「你知道有什麼用處？」褚冥漾冷笑道，「就像你知道了我和你父親之間的恩怨後，那又如何？你能有什麼用？」

冰炎握緊了拳頭，似乎是在克制自己不對褚冥漾發火，他咬牙，「我承認我知道你和我父親之尖的事情我毫無辦法，但是這不構成我不能關心你的理由。」

「關心？」褚冥漾嗤笑，「多謝殿下的高貴偉大的情操，居然去關心一名妖師的心情──」

「夠了！」冰炎終於大聲起來，「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總是喜歡把自己當成一個局外者，從來不肯跟我們深交也不相信所有人！總喜歡把自己隱藏在面具之後！」

褚冥漾覺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彷彿被刺了一下，他滿腔怒火，「這不關你的事！誰要你多管閒事！誰規定我就必須對你的關心全盤接收？你以為你是誰啊？」他咆哮，「你誰都不是！」

「對，我誰都不是你把我當成個陌生人算了！既然是陌生人我又為什麼要忍受你每次突如其來的抽風只因為我長得像是我父親？」

「那你不會不要忍啊，誰要你委曲求全的？」褚冥漾覺得自己快真的動手掐死冰炎了，他知道自己被一股怒火環繞控制，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相處！」冰炎罵道，「見鬼了，幹麼我要跟著你一起瘋？」說完，他立刻降下冰雹。

「靠，你幹甚麼！」室內溫度驟降讓褚冥漾叫了出來，立刻給自己下了好幾道保護結界。

「我覺得我們雙方都衝動起來了，所以讓我們彼此都冷靜冷靜。」冰炎瞪著褚冥漾，「把結界解開，我們都冷靜以後再來談。」

他很奇怪，他向來是個自我控制很強的人，但是剛剛卻莫名失控了。

「你也知道要冷靜，那就明天再談。」

「不行，明天褚學長就會裝傻唬弄過去了。」冰炎不客氣地揭穿。

褚冥漾無語，他自認為沒那麼容易被看透，可是冰炎的確說中了，他確實打算拖到明天敷衍過去。

『漾～不如我來跟他談？』藏在異空間的烏鴉忽然竄了出來，拍拍翅膀可愛地說。

褚冥漾一瞬間露出驚駭的神情，但是很快掩飾過去，「烏鷲，回去。」

『不嘛，漾～難得有一個受陰影影響還這麼快清醒的，而且還只是隻半精靈。』烏鷲撒嬌。

陰影？

「傳說中的滅世兵器？」冰炎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剛剛是你搞的鬼？」

『不是，是你自己意志不堅定。』烏鷲立刻撇輕，『我的力量很容易影響生命體，有自我和智慧的生物會在我的影響下變得偏執、易怒，容易讓負面情緒控制腦袋，從而做出一些平時不會做的舉動。』烏鷲解釋，『懂了吧，所以你剛剛會大吼大叫不能全部怪到我頭上。』

冰炎點點頭。

看他這麼受教的樣子烏鷲很滿意。

「那麼……」冰炎瞅了一眼褚冥漾，「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了嗎？」

褚冥漾抽抽嘴角，「你不害怕？」

「怕什麼？」冰炎奇怪地反問。

這人不是真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鎮定從容，那就是神經大條到忽視了妖師和陰影的組合絕對可以統治甚至毀滅世界這件事情。

「……算了，你到底想問什麼？」

冰炎看了一眼烏鷲，「所以褚學長，你會那麼反常也是受陰影影響？」

『漾是妖師，妖師是唯一可以觸碰我們而不受影響的種族。』烏鷲搶答，『但是不否認妖師也是人，在情緒受到外在事物動搖時使用我們也的確會有影響。』

褚冥漾奴奴嘴，算是默認。

「那學長，你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冰炎換個問法，「那個滕覺……」

『那個滕覺是異族，漾懷疑他剛好是三千年前的安地爾混進來的。』烏鷲調整了一下翅膀，『所以想要試探一下。』

冰炎皺眉，「你說使用你們時生命體容易受到影響，那麼豈不是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受到影響了？」

『對～或多或少。』烏鷲愉快地說，『端看個人體質和當時的距離，以及個人的意志──但是異族不會受到影響。』

「太冒險了。」冰炎不贊同地說，「你如果懷疑他，大不了我去替你試探，沒必要把所有人都扯進來。」

褚冥漾的神情好像看見千冬歲揍了夏碎般不可思議，「你，幫我試探？」

冰炎立即覺得被質疑了，「我好歹也是一名皇族，試探人的課還是有學的。」儘管他更偏好直接用實力拷問，不過他知道他的實力還沒到火侯。

「不、我是說……」褚冥漾第一次露出明顯遲疑的神情，「你幹麼幫我？這又不關你的事情。」

又是這句不關你的事情。

冰炎這次沒抓狂了，他沒好氣地反問，「褚學長，請問人幫人需要理由嗎？」

「你又不是人。」

「……一種說法而已，這有什麼好吐槽的。」冰炎翻翻白眼，「那褚學長是認為我幫你是別有所圖嗎？」

褚冥漾死盯著他，「那你想要什麼？」

冰炎覺得他們的對話非常失敗。

「褚學長，你何必把心牆築得這麼高？」冰炎喟然，「我……」

「夠了。」褚冥漾突然打斷他，「出去。」

「褚學長……」

「我說，出去！」褚冥漾手用力一揮，便把冰炎給震了出去，牆壁就這樣撞出了一個人形口，他打了個響指，又恢復如初。

他剛剛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和冰炎如此心平氣和地對話，對方甚至表現出友好的意謂。

『漾～他有點說對了，你沒必要把自己關死。』烏鷲眨眼。

褚冥漾瞪他一眼，「你是想我打開雙臂歡迎他？」

『當然不，漾可是我一個人的～』烏鷲噘嘴，儘管烏鴉型態讓他只能上下唇一張一合，『可是，你不能就這樣一個人啊。』他的眼神有些黯然，『一個人很寂寞的，就連陰影也逃不過寂寞的侵蝕。』

褚冥漾默然。

『而且我瞧這半精靈還不錯，雖然屁了點，不過有點腦子，是個可造之材。』烏鷲說，『雖然也是亞那的小孩，不過漾，你知道的，凡斯說過──』

「父債子償不合理，囑咐我千萬別被蒙蔽了心智。」褚冥漾陰沉著臉，說。

『嘿嘿，那麼漾，把他收來做手下吧～』烏鷲賊笑著。

褚冥漾看向隔牆，沒理烏鷲，反而吩咐，「去跟那小子說陰影和妖師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亞那也不行，夏碎也不可以。」

『他不會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吧。』烏鷲不情願地說，『你直接要我去看一下他有沒有受傷不就好了……』

褚冥漾狠瞪烏鷲，「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是漾太彆扭了。』烏鷲眨眨眼，在褚冥漾出聲詛咒他之前飛到隔壁房間。

 昀羲碎念：

咳咳，那啥，我參加了鮮網的徵文比賽，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284182

第一次參賽還希望大家多鼓勵......（←整個很厚顏無恥

 ↑大概到活動截止碎念都會來這麼一齣吧，對不起原諒我！QAQQ(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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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就是用來升溫的～大吵傷身小吵怡情

反正很快和好了XDD

20以前完結它........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