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我該不會轉頭就會被學長種吧？這可是謀殺髮妻、呸是髮夫，學長你可千萬要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學長軟孺孺的聲音從我身下傳來，我低頭，正好瞧見學長睜大眼睛滴溜地看著我轉。

「這裡……」

在他說出這裡是哪裡這種見鬼的經典狗血台詞前，我迅速截斷他的話頭，「這裡不方便說話！」然後我拉起他就往凡斯的房間衝，把大人們的原來漾漾才是當家作主的調笑給丟到身後去。

衝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來凡斯的房間除非主人允許否則根本進不去，又緊急煞車，往今天稍早以前我們四個人在玩大富翁的那個房間去了。

「你、你怎麼突然變回來了。」因為跑百米的關係，我有點喘。

「變回來？」學長歪歪頭，非常困惑。

對了，之前學長很久沒變回小孩子的樣子，現在搞不好也會很久都變不回成人版？

想到這裡我就愁了，白天才和凡斯說好了要一起打怪呢。

「我們在哪裡？」學長好奇地看著我，「好像來過……我們之前在幹麼？」

「在我老家。」我沉聲回答，一邊飛快思索該怎麼才能唬弄過去，一邊無奈記不起來學長上次變成小孩是什麼，「我們要打壞人。」最後，我決定照實說。

「打壞人？」學長很茫然。

「可是不知道壞人是誰。」

「不知道？」

「嗯，所以我們要先找壞人。」

「先找壞人？」

「然後不可以被壞人發現我們在找他。」

學長眨眼，一臉疑惑。

我簡直要吐血了，對一個貨真價實的小孩我說得太複雜了他不懂，說得太簡單了又容易露餡，我快愁死啦！

「漾漾。」拯救我的是凡斯，後面跟著我媽，我媽的臉色超級複雜地看著我，臉上有種這真是我兒子嗎的茫然。

「凡斯叔叔。」學長對凡斯揮揮手，笑著打招呼，那模樣乖巧得讓我媽眼神瞬間發亮。

「這是小小亞對吧。」我媽喜孜孜地蹲下對學長張開雙手，「來，阿姨抱抱。」

「不要。」學長拒絕地很乾脆，然後扯過我衣角，死命抱住我的手。

……這什麼情況？

「小慈，進來，把門帶上。」

我媽這才失望地站起來，漫不經心地把門用腳踹上。

我好像知道上輩子褚冥玥用腳行兇的習慣是從哪學的了。

「我已經和小慈說過事情始末。」凡斯說，「漾漾，你以後有事情就跟小慈報告，小慈也會特別照看你們兩個。」

「喔。」我有點緊張。

我媽的神情一副天塌下來的蔫樣，我看得真是一點都不忍心，試探性開口，「媽，還好嗎？」

「還好，就是有點受打擊……」我媽悶悶地說，看我一眼，哀傷道，「我的可愛兒子靈魂居然已經過了一百歲，比我還老，兒子都不兒子……」

我赧然，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算了，至少我還有個可愛女兒。」半晌，我媽自我安慰道，「那漾漾，你可得好好保護你姊姊知道嗎。」

「嗯，我知道。」

在我和我媽說話的當下，凡斯已經把學長扯到一邊進行思想教育，看學長愣愣的模樣，我有點懷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漾漾跟我過來。」凡斯說，「小慈帶亞回去，就說漾漾在欺負亞所以我在教育他。」

「好。」

「我沒有被欺負。」學長神勇地反駁道。

「戰術需要，乖乖配合，等等讓你咬漾漾。」凡斯三兩下就搞定了小學長，我眼抽。

你當著我的面把我自己賣了是怎樣啊。

我媽帶著小學長走了，凡斯卻帶著我來到機密室。

「根據你的記憶，你那邊妖師對於陰影的掌握不足，並且也沒有積極去尋找，對吧。」凡斯開口，我一聽就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可是我們這邊，對於陰影的相關記載卻非常全面，只是缺了能力者。」

我警惕道，「先說好啊，要我驅動陰影毀滅世界什麼的我做不到。」

「做不到？」凡斯揚眉，「只是不願意而已吧？看你的記憶，你足以顛倒世界。」

「我現在只是小孩。」我有點摸不清凡斯在打什麼主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就表示未來你仍舊有這個可能性。」凡斯笑著看我，「之前亞在，顯然他談判的經驗要比你豐富，我對他佔不了多少便宜。」

「那就趁現在佔我便宜？」我沒好氣，「自己人打自己人，丟不丟人。」我對凡斯簡直痛心疾首。

「自己人？」凡斯笑笑，「我問你，若是你的親人被要挾，敵人逼迫你放出陰影，你怎麼選？」

「是犧牲親友，維護大義；還是放出陰影，選擇親友？」

我愣了愣，然後盤算起來。

凡斯並不是逼我的那個人，他只是讓我看清楚現實，陰影的存在是既定的，既不能抹除，也無法隱藏，因為間諜已經出現，凡斯不確定到底對方知道多少，只能試探。

「我說過，一些地區的陰影封印已經鬆動，對方肯定在試。」凡斯說，「如果你是能力者的事情曝光，憑你現在的能力，落到人家手裡你是不用再玩了──也就你靈魂不是小孩這件事能讓你鑽點漏子。」

真煩，我堂堂一個老頭居然還被一個可以當我兒子的人提醒，雖然這也是因為經歷的關係。有些人儘管年長，但是長期處在同樣的環境中，社會歷練恐怕還不如服務業兩年的年輕人。

我上輩子怎麼就沒多練練自己的腦子呢。

昀羲碎念：

手痛、好冷……（哆嗦

大家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