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谷出久很崇拜剛剛搬過來的隔壁鄰居八木俊典,跟他瘦弱的身板不同,對方肌肉壯碩,身材魁梧,一頭能晃瞎人眼的金髮,滿足了所有青春少年對於力量的想像,簡單來說,八木俊典光是往那裡一站,都能有人為他喝采,是力量代表的具體呈現。

「你也可以的!」誰不喜歡被人艷羨崇拜的目光呢?八木一點也不出人意料地淪陷在綠谷純真的目光裡,指著自己胸有成竹,「我來鍛鍊你!」

「真的嗎?」年僅十二歲的綠谷一臉興奮,對於這個剛剛搬來隔壁的大哥哥更加崇敬,「我也可以變得跟你一樣強嗎?」

「當然了!」八木露出他的招牌笑容,牙齒白得像鏡面反光,「我說話算數!只要你按照我的課表操作,你絕對也能擁有這一身肌肉!」

 

 

那之後他們開始了海邊大清掃,搬運垃圾,除了常規的伏地挺身、仰臥起坐,舉重等等,因為垃圾體積重量不同,他也必須試著調整用力的角度,總而言之,每一次訓練完,身體除了頭髮沒有感覺以外沒有一處是不酸不疼的。

綠谷引子為此很是憂愁,但有不想潑兒子冷水,只好跟八木的監護人商量。

八木的監護人叫志村,聽說是八木的師父,是一位非常強壯的女性,是一名初中學校教師,專門教體育的。因故失去兒子後收養了八木,所以兩人姓氏不同。

「雖然說鍛鍊很好,但是太過頭的話……」綠谷引子傷腦筋道。

她現在正在志村的招待下,兩人一起來到某間下午茶餐廳,蛋糕相當美味,可惜引子無心品嚐。

「我明白了,俊典那個熱血笨蛋又拖著人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吧。」志村拍著胸脯保證,「我對此真的非常抱歉。回去以後我會嚴禁俊典再接觸令郎,罰他閉門思過……」

「???」引子嚇了一大跳,「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他們可以悠著點……出久他每次回來身上都有著大小不一的擦傷跟瘀青,作為一個母親,我看著實在很心疼……」

「竟然嗎。」本來還算正常的志村燃起了熊熊怒火,「俊典那個臭小子,我都說了他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我回頭揍他一頓看他清醒不清醒。」

「不是的!」引子急忙道,「我是希望志村太太可以勸勸他們,雖然鍛鍊很好,但也要量力而為呀。我是一個不懂健身的,怕說了也沒什麼效果,但如果是志村太太的話……」

 

 

於是兩人的訓練多出了一個成年女性當教練,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傷痕減少了,但是出久感覺更累了。

 

 

他們就這樣一直訓練了三年多,直到八木俊典十八歲考上了警校,實施全寄宿制才分開。

綠谷非常難過,哭著說他將來也要考進警校,當八木俊典的學弟。八木俊典非常感動,他感覺他確實擁有一個親人的弟弟。這讓他當兄長的不禁挺直了腰桿,決心要當一個好示範,具體表現就是他更熱血了,每次實習執行任務時他都一馬當先,很快就獲得了歐爾麥特的稱號。

他自己也非常喜歡這個稱呼,這個稱呼表示只要他一出現,被害人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不法份子將被逮捕,是和平的象徵。

綠谷覺得這個稱呼酷斃了,偶爾在電視上看見歐爾麥特被記者採訪的樣子,更加堅定了他一定也要考進歐爾麥特學校的決心。

只不過雄英警專並不好進,學科跟術科的分數都必須非常優秀,還需要通過性向測驗,如果性向測驗結果不合適也不會錄取,這讓綠谷有些擔心,一有空就抓人練習口試,並且不斷反覆。隨著時間推移,正式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而他的自言自語碎碎念也越來越魔征了。

 

 

好在最後綠谷因為不懈怠的努力跟用功,他最終以一個還不錯的成績被雄英錄取了,只不過綠谷剛入學,歐爾麥特已經要準備畢業了。他們能在同一所學校當學長學弟的時間就只有一年。

 

 

「這裡是餐廳,這裡是圖書館,那裡是球場,還有那邊的大樓是宿舍……」歐爾麥特滔滔不絕地給綠谷介紹他們即將共同生活的校園,儘管內容非常直男,綠谷還是非常開心。

提前在新生訓練日先來認識校園,綠谷是走了歐爾麥特這個後門,其他一年級新生現在都還沒正式踏入校門呢。

歐爾麥特帶綠谷去吃大廳吃午餐,綠谷本來看什麼都很新鮮,觀察力又好,很快就發現角落一對男男似乎過於親密了。

「怎麼了學弟?」歐爾麥特一把勾住綠谷那以男人來說尚顯瘦小的肩膀,開懷地問。

「他們……」綠谷有些遲疑地問,「一般會這樣坐在別人大腿上嗎?」

「當然不會,他們是情侶。」歐爾麥特不當一回事地說。

綠谷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

「他們不都是男的嗎?」

「是啊。」歐爾麥特說,「他們是直屬的學長學弟,常常碰面一起執行任務,一來二去就變成那樣了。」

「咦?」綠谷反射性地問道,「那歐爾麥特是我的直屬學長嗎?」

「不是,我們差了一個年級,你的直屬學長是二年級的。」歐爾麥特說,「但你有任何問題還是可以直接來找我。」

綠谷開心地笑了起來。

 

 

歐爾麥特在學校裡面很出名,可能是他表現非常出色,也可能是因為他的個性十分愛管閒事,而拜此所賜,綠谷剛剛入學就成了校內家喻戶曉的人物。

「我不知道。」綠谷耐心地重複道,「我不知道歐爾麥特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

「但你們不是很熟嗎?去問問嘛。」同學笑嘻嘻地央求道,「我妹妹超喜歡他的,也許可以往那個方向努力一下啊。」

「你閃開啦,我姊姊才跟歐爾麥特比較配。」

同學們七嘴八舌吵成一團,綠谷一邊頭痛一邊感嘆,真不愧是歐爾麥特,儼然是一位讓女生們春心萌動的英雄呢。

好,他也要好好加油,跟歐爾麥特看齊。

綠谷將心裡沉甸甸的感覺歸咎於他的程度還比不上歐爾麥特,更加刻苦地練習,終於在某一日把自己送進了醫護室。

「出久!」歐爾麥特本來在外面值勤,一聽到消息後就往醫護室衝,看見綠谷左腿打著簡易的石膏時,不禁痛心疾首,「你沒事吧?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在路上看見小朋友的氣球的卡在樹上,小朋友一直哭得不停,他媽媽說要買新的也不聽……」綠谷有些心虛,「然後我就想去給他摘下來,結果沒料到樹枝太脆弱……」

「我不是一直叫你注意安全嗎。」歐爾麥特訓斥道,立刻被一旁的護士白眼。

「你是最沒資格說人的,歐爾麥特,你自己算算你之前進醫護室多少次了。」

被拆臺的歐爾麥特瞬間閉嘴,然後擺出相當瀟灑的姿勢試圖矇混過關:「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護士不理會歐爾麥特的搞笑,轉身跟綠谷說:「你可別學他那捨身就義的壞習慣,愛你們的人會很難過的。」

「是。」綠谷乖乖聽訓。

「我還有事要忙,你們自便吧。」護士說,「綠谷同學請好好休息,不要勉強。歐爾麥特,旁邊有拐杖,你可以扶著綠谷同學回宿舍嗎?」

「當然。」

等護士走後,兩人偷偷瞄了一眼彼此,確定了對方不會把受傷的事情告訴志村後,他們才打哈哈起來。

「出久,我覺得用拐杖太慢了。」歐爾麥特沉思道,「我背著你回去應該比較快吧。」

「咦?可是我在增重,而且石膏的重量……」

「你在說什麼呢。」歐爾麥特露出他的右臂,「可別小瞧我的肌肉啊,看!」

綠谷一臉羨慕:「我也好想跟歐爾麥特一樣強壯。」

「哈哈,那就努力吧!」歐爾麥特大笑,「不過要等你先把傷養好。」

兩人又聊了一陣,歐爾麥特才把綠谷背起來,兩人肌膚緊密相貼的時候,綠谷感覺到了某種異樣。

歐爾麥特的肌肉密度很高,摸起來很硬,但是身體卻依然相當柔軟靈活,真不知他們之間的差距有沒有縮短的一天……

綠谷一邊想著,一邊不自覺地在歐爾麥特的胸前亂摸,頭也東張西望,忽然底下一個趔趄,他嚇了一跳:「怎麼了,歐爾麥特?」

「出久……拜託別再摸我胸部。」綠谷看見歐爾麥特的耳根都要紅了,後知後覺到發現了什麼,臉色也跟著紅了。

「對不起。」他小聲道歉。

「沒關係,就是你現在得等一下了。」起碼得等帳篷消下去,他還丟不起這個人。

歐爾麥特背著綠谷半蹲著,很快就引來周圍的人圍觀:「歐爾麥特,你連綠谷都背不動嘛?」

「才不是。」綠谷下意識反駁,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麼閉上了嘴。

「那你們這是在幹麻?」

「練習。」歐爾麥特絞盡腦汁後想了一個自認完美無缺的回答。

「什麼練習?」

「反正……就是練習。」綠谷跟著蒼白地附和,兩人都不擅長說謊,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大家都很忙,過來關心兩三句也就散去了,只剩下兩人還在因為某股特殊熱源原地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歐爾麥特覺得差不多了,要站起來的時候他陡然意識到深後的變化。

「出久……?」

「我不是故意的!」綠谷臉更紅了,「我只是……呃,這個摩擦……」

歐爾麥特本來要起來的身體又蹲了下去,兩個人臉都紅得像火山要爆發。

 

 

遠處,有一對學長學弟看他們兩人磨蹭了許久都不動,學弟好奇地問:「一般人會這樣背著人不動半小時嗎?」

學長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見怪不怪:「喔,他們是情侶,大概是他們的一種情趣。」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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