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從雲霄列車上下來後，褚冥玥又拖著褚冥漾去玩自由落體，結果機器故障，他們被卡在上面超久，褚冥漾在上面其實有點緊張。

他現在身體能力的各項數值都不高，出了意外肯定死，雖然說死了大概就是回到重生點啦……

『友情提醒您，未通關前讓角色死亡，將有懲罰等著您唷！』

『靠！這種事為什麼不早說！』褚冥漾瞬間有點胃痛，『是什麼懲罰？』

『經驗值與代幣將直接砍半，並且會有額外的酷刑喲！』

砍半！那他辛辛苦苦累積的身體數值呢？

『各項數據會因各式各樣的原因有所調動喔。』系統喜孜孜地說，『等級會直接降三級哦。』

他現在根本連二都沒有，是要怎麼降三級？

『會直接回到剛出生的那時候哦。』系統說，『所以這時候降三級最划算了，因為根本降不到三級喔。』

褚冥漾：『凸！』

「漾漾，你在發什麼呆！」褚冥玥買了飲料回來，看到自家弟弟正在放空就忍不住把冰可樂直接往對方臉上貼，「走啦，我們去玩天女散花。」

「我想休息會……」褚冥漾說，他正在和系統談人生，沒空玩。

「好啦，那你待在這裡不要亂跑哦。」褚冥玥交待完，就很高興地跑去玩了。

對嘛，小孩子就是要這樣才可愛啊。

頂著五歲娃身軀的褚冥漾在心中發出像是老頭子般的嘆息後，轉頭就開始跟系統討價還價。

『降級以後是指會回溯劇情嗎？時間點會倒退之類的？』

『懲罰是隨機決定的哦。』系統說，『但是時間點倒退除了現在之外，不可能囉。』

『為什麼？要是我等級四時掛掉，掉到等級一時我不能回到等級一的時候嗎？』

『不行。』系統說，『只有等級一時掛掉才會回到重生點。』

去你的－－

褚冥漾磨牙，這是什麼爛系統！

『系統遭遇惡意木馬程式攻擊，將自行修復，修復時間大約一小時，任務大約兩分鐘後會開始進行，祝您愉快。』

這什麼玻璃心系統，差評！

而且你還是沒告訴我任務到底是要幹啥啊基可修！

褚冥漾憤憤踢了一下石子，結果不小心踢到垃圾桶，發出好大聲響，引來不少注目。

覺得很丟臉的褚冥漾趕緊換了個地方，假裝自己要去玩旋轉木馬，正好發現剛剛那個跩得不行的小孩也趴在旋轉木馬外圍的欄杆上，盯著旋轉木馬看。

切，不過就是個旋轉木馬，有什麼好看的。褚冥漾聳聳肩，小孩果然是小孩。

那小孩拿出手機，不知道和誰嘀咕了什麼，掛掉以後，一個狠瞪掃了過來。

褚冥漾嚇了一跳，靠，他剛剛是不是被一個小孩的氣勢給壓了過去？

褚冥漾基於一種堂堂高中生怎麼能輸給一個小屁孩的幼稚心態，不服輸地瞪了回去。

那小孩露出一抹詭笑。

褚冥漾心中打了咯噔，他是不是不小心觸動了什麼？

「喂，你。」那小孩喊了過來。

你什麼你，我叫褚冥漾。褚冥漾不太爽地想，轉頭就走。

剛剛有種不好的預感，走為上策。

「叫你呢，聾子啊！」結果眨眼的時間那小孩就出現在褚冥漾眼前，擋了他的去路。

「你什麼你，我叫褚冥漾。」褚冥漾有點惱怒地想，他嗅到危機了，就時間點來看，這小孩搞不好才是他的任務內容，但是他才不想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執行任務咧！

那小孩愣了愣，像是從沒人這樣跟他說話過。

「有鑑於你沒什麼禮貌，我也不需要對你太客氣對吧。」褚冥漾飛也似地說，邊說邊想從小孩旁邊繞過去，但是結果簡直像是鬼打牆，怎麼繞都繞不過去，靠，這小孩是銅牆鐵壁一對一防人嘛！

褚冥漾停下腳步，開始思考從哪邊突破比較有效，雖然小孩身後沒有籃框，但是有一條可以逃離任務的康莊大道。

「那、請你幫我一個忙。」

小孩畫風轉變得太快太乾脆，褚冥漾愣了一下，隨即就被小孩扯過去了。

啊靠這小鬼力氣怎麼這麼大！

「玩旋轉木馬吧。」

啊咧？

褚冥漾狐疑地看著小孩，就這樣？只是要人陪著一起玩？之前不是還說沒興趣的嗎？

人不多，很快就輪到他們了，那小孩挑了一個南瓜馬車，警告他：「等等不管看到什麼都別動。」

褚冥漾瞬間很想下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旋轉木馬已經開始啟動了。

「第三空間的異名，你不屬於此地，喚魂回照。」那小孩坐在褚冥漾對面，拿出一張畫著奇形怪狀的紙，唸道。

啊，原來他未來要去的學校是以唸咒為主的道士學校嗎？

褚冥漾恍然大悟（其實只是將錯就錯歪打正著）。

就在小孩念完以後，旋轉木馬的速度開始變快了，有幾個人已經驚慌地自行跳下機台，跌跌撞撞地摔出去。

工作人員還在高喊著維持秩序，有幾個膽小的小孩乾脆直接放聲大哭，褚冥漾倒是只單純覺得暈。

看來他還得增加一項三規半管的自我訓練了，不知道瘋狂坐咖啡杯有沒有效？

那小孩只是略感驚奇地看了褚冥漾一眼，接著說，「你膽子比我想像中大。」

褚冥漾懶得搭理他，只是奴奴嘴當作回應。

「等等有五秒左右的時間，看你要不要逃走。」

「啊？」

褚冥漾正想發問，突然機台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機器還真的就停下了。

「小弟弟，快下來。」工作人員見狀，趕緊衝過來要兩個小孩跳下來，褚冥漾轉台看了看神色自若的小孩，在心中猶豫了一下該不該拽著對方一起跳，五秒的時間就這樣用完了。

機台再次高速旋轉起來。

「你剛剛幹麻不跳？」

「Ｙｏｕ　ｊｕｍｐ，Ｉｊｕｍｐ.」褚冥漾冷不防地說了個笑話，但是對方顯然沒聽懂。

也對，不能指望一個看起來連七歲都不到的小娃聽懂鐵達尼號的梗。

「總之，你要待在這裡的話，就不要妨礙我辦事。」那小孩不再管他了，又拿出一張紙，褚冥漾實在很想問他到底是從哪裡拿出這麼平整的紙張的，連點摺痕都沒有。

小孩又唸了幾句咒語，隨著咒語念畢，四周捲起了風。

接著，一隻醜不拉雞的青蛙從機台踏板上浮了出來。

褚冥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真是一隻醜青蛙，還長著鯊魚牙齒。

突變種？

「這不是你的地方，如果你不回去，我就只好把你放生到另外一邊。」小孩走了過去，如履平地，一點都看不出來腳下踏著的是旋轉很快的地方。

褚冥漾嘴角抽了抽，看起來這小孩功夫挺高的。

青蛙咧嘴，露出兇猛的牙齒。

「好啊，那我就送你一程。」小孩冷笑幾聲，右手橫擺，手腕處開始發亮，「奔騰的冰之女神，借出你的懲戒之刀，回應我的呼喚，冰牙的第七寶器，流吟寒月。」

然後兩把高於小孩的彎刀就這樣憑空出現了。

原來不只唸咒，還可以召喚道具啊，褚冥漾內心點頭，這樣綠色按鈕的存在就合理了，他之前曾經試著把積木給堆進去，發現也可以堆積木以後還以為就只是個雞肋儲備倉庫咧。

然後那小孩一把舉起刀，就直接把醜青蛙給劈成兩半。

「真爛，難怪躲在這裡。」那小孩拍拍手，在褚冥漾眼裡簡直就是裝逼。

裝逼的下場就是遭雷劈，果不其然，那小孩收起了刀，正要走回座位時忽然正在高速運轉的機台緊急煞車，他什麼都沒扶，一個踉蹌就往前摔。

褚冥漾發誓，他原本真的沒多想，他只是基於一種大人護幼的心態，想去幫對方一把，結果沒料到衝擊力太大（他總是忘記自己現在才五歲），對方撞他，然後他就去撞欄杆了。

重點是，卡得位置太尷尬，對方的嘴不偏不倚剛剛好撞到自己的，成功造成對方當機。

「痛死了。」褚冥漾揉著自己的背抱怨。

那小孩迅速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嫌棄地說，「你不幫我我也閃得過去的，這種速度難不倒我。」

「沒人告訴你被人幫忙後第一件事是說謝謝嗎。」褚冥漾朝天翻了個大白眼，罵咧咧地也起來了，小聲嘀咕道，「所以我最討厭不懂禮貌的小屁孩了。」如果是個小女孩他還可以勉強自己不吐槽，但是對方是隻公的。

所以，對男的客氣什麼，想吐槽就吐槽了。

他覺得他自己說得很小聲，沒料到對方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謝謝。」

「小弟弟，沒事吧。」對方的道謝聲被淹沒在工作人員的焦急呼喊中，「你們的爸爸媽媽呢？」

「在這裡。」褚冥玥拿著一隻棒棒糖，走了過來指了指褚冥漾，「我是那小鬼的姊姊。」

還小鬼，說得妳多糙老似的，褚冥漾在心中繼續大翻白眼，他的真實年齡說出來嚇死你這小鬼的姊姊。

唉，真希望有APTX-4869的解藥，這樣他就可以直接升級了，大概。

他現在這情況根本比某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偵探還悲慘。

「亞，怎麼了？」湯馬斯擠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我來打發時間，順便抓青蛙。」小孩說，「沒事。」

工作人員見我們這邊沒什麼事情後，就趕緊去安撫其他氣沖沖的遊客，又是招待券又是餐券，才好不容易搞定。

褚冥漾想了想，很不甘願，走去工作人員旁邊，拉了拉對方的褲腳，伸出手，硬擠出軟孺孺的樣子，「我也要。」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褚冥漾是在討剛剛發出去的招待券和餐券，不禁好笑，也沒多說什麼就塞了不少票券給褚冥漾。

褚冥漾喜孜孜地收下放進口袋，那小孩嘴角抽了抽，為什麼他覺得褚冥漾的表現很……違和？

那是當然，要一個高中男生裝小孩，這技能褚冥漾根本還沒點滿，他剛剛只是因為覺得自己被撞了一下還是撞嘴巴很虧（如果是個可愛的小蘿莉他就喜大普奔），所以想要討點什麼來說服自己還是有賺而已。

褚冥玥拒絕了湯馬斯載他們回家的提議，只和對方一起照了相，隨即雙方就揮手分道揚鑣了。

昀羲碎念：

最近做什麼都不太順也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有點慘.....

昀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