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318話炸出來的後續妄想,趕在319之前出來跟大家見個面~
因為是這幾天狂趕出來的,所以有點粗糙,一發完結
====以下正文====
人的意志之所以堅強,在於對目標的執著程度。
所以如果連目標都徹底忘卻的話,那意志薄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怎麼沒想到呢……」陰雨綿綿的夜晚中,AFO噙著笑,晃著手裡的酒杯,「既然奪不走,那就徹底毀滅……」
「弟弟啊,這一切都要怪你,不肯成為我的所有物啊。」
*
一年A班在收到綠谷的告別信後,有志一同地達成了決議──他們要去把那個自以為可以一個人扛起這份重擔的人偶帶回來。
所有人都以為爆豪會焦躁、會被綠谷這種小看所有人的行為氣得爆炸,但出乎意料,爆豪很平靜。
「爆豪,你該不會早就知道綠谷會這樣做了吧?」切島看著沉默的友人,不禁問道。
爆豪意義不明地輕哼一聲。
那傢伙從以前就一直這樣自以為是。也許所有人都不曾察覺到,但是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長,所以他很清楚。
綠谷出久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個自我奉獻精神到病態的混帳。
他不知道廢久給其他人的信上寫了什麼,但是給他的信卻非常簡潔,簡潔到他只花了一秒就看完了。
『一直以來,謝謝小勝。』
謝個屁謝,國中以前的欺負凌辱都忘記了是吧。
他跟歐爾麥特談過,廢久的性格,明明總是畏畏縮縮的,但力所能及的事總是拼命去做,得到了力量後,這個毛病更加變本加厲了。
那種屎一樣的自毀方式……
『所以認真陪他訓練,也算是一種贖罪吧?』
「爆豪!」切島稍微提高了音量,「你有沒有在聽我們說話?」
「廢話,老子耳朵沒聾。」爆豪瞪了切島一眼,「要把廢久找回來,說到底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喔喔喔!還以為你們的關係……」瀨呂驚訝了一瞬,「不過你們好像自從打架完之後關係就變好了。」
「男人的恩怨果然是要靠打架解決啊!夠爺們!」切島用力將右拳擊向左掌心,「那我們具體來說,該怎麼做?」
爆豪的眼神落在轟身上。
「廢久就算自己行動,也一定會跟其他職業英雄聯絡,要打倒AFO就是這樣,一定需要職業英雄的配合。」
「可是現在外面職業英雄一個個都……」耳郎皺眉,「我們能聯絡上的職業英雄恐怕不知道還剩幾個。」
「我說的是安德瓦。」爆豪直視轟,「廢久一定會聯絡你爸,從那裡下手。」
「我發過訊息,但是他完全沒有讀。」轟拿出手機,「問了事務所的人,也一樣三緘其口。」
「切……」爆豪嘖了一聲,「敵人一定還會進攻,而以廢久那個性子,只要他知道有人被敵人攻擊就不會坐視不管。」
「我們在校外活動的時候要盡可能靠近事發現場,除非必要否則不與敵人交戰,保持體力到找回廢久為止。」
「你說你們要幹麻?」B班班導布拉德一臉恐怖地踏進了教室,「想都別想,統統給我回座位坐好!」
「老師!」飯田立刻回到座位舉手,「我們、」
「閉嘴!」布拉德吼道,「我已經聽到了,靠近事故現場?你們雖然拿到了臨時執照,但你們還是學生!既然是學生就給我做好學生該做的事情,不要讓你們的家人擔心!」
儘管社會開始快速崩潰,但是他們學生仍然待在學校中,被眾多職業英雄保護著。
爆豪罕見地沒有什麼反應,很安靜地上完課便回宿舍了,搞得所有人都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明明在醫院時聽到綠谷還在睡時是那麼生氣,可是現在感覺實在太過平靜了。
平靜的爆豪讓人很不習慣。
眾人還是更習慣他張牙舞爪的兇惡模樣。
爆豪回到房間,瞪著天花板,腦海裡閃過無數個跟廢久相處的回憶,直到最後他們那一戰失去意識。
「思考之前身體就先動起來了。」爆豪翻了個身,「廢久,你……走錯路了,白痴。」
*
「雖然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橡皮頭!」布拉德透過電話對著還在醫院治療的相澤狂吼道,「你們班全都是問題兒童!」
媽蛋。
居然給他集體蹺課!
嚴格來說不能算是蹺課,因為他們還是有請假,理由層出不窮,女生都用生理期敷衍了過去,男的則是五花八門,什麼維修引擎、需要做日光浴、要去換個顏色美化鐳射光、在路邊撿到小狗送醫院……其中最扯的就是爆豪的找廢久!
要不要這麼簡單明瞭!
布拉德氣得痛罵相澤到底是怎麼帶學生的,嘰哩呱拉地罵了一個多小時,不過幸好這些學生沒有被衝昏頭,每天就只是有兩人請假,看也知道肯定是結伴找綠谷去了。
「現在光是在街道上都很危險,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回事?」布拉德氣沖沖地說,「雖然是英雄預備役,根據過往的表現來看也確實……優秀,但現在的情況,那遠不是優秀就能處理得了的。」
AFO、死柄木、巨神兵、敵聯合,隨便遇上一個都可能死無全屍,更何況現在他們職業英雄的數量在急遽減少,也無法期待救援。
「發起人是誰?」相澤問道,他試著移動一下斷腿,基本已經不會痛了,接下來就是……
「爆豪。」
相澤頓了一下,頗感意外。
依照親密程度來看,他原以為是飯田或是麗日,或者是轟。
「嚴格來說是你的班級所有人、所、有、人!」布拉德罵道,「然後爆豪制定方案被我聽到了。」
「我馬上就能出院回去了。」相澤說,「我回去立刻處理。」
但是時間是不等人的,在相澤回到雄英以前,爆豪已經依靠自己的判斷去了好幾個事故現場,在最後找到了被人群淹沒的綠谷出久。
「找到了,你們這些傢伙。」他在空中還未落地時就點開通訊,將定位發到了班級群組中。
那個臭廢久驚愕地仰看著他,彷彿是根本沒有預料到他的出現。
這也是當然的,就像他也沒有預料到自己真的能找到廢久,他只是憑著一股蠻勁在幹。
將敵人炸暈後,民眾的控制也解除了,自發性地遠離了綠谷,在他身邊空出了一定範圍,爭相逃命去了。
「小、勝……?」綠谷的口氣像是看見幻覺,疲憊無神的雙眼在看到他的時候燃起了一抹光彩。
是啊,這傢伙把自己搞得破破爛爛,一看就知道沒有休息,恐怕也沒有好好吃飯,剛剛那種情況,正常情況下他完全可以閃避所有人直接給敵人一拳的。
但結果是他體力用盡,只能淹沒在手持兇刃的人潮中。
「廢久。」他看著幾乎已經沒有力氣起身的綠谷伸出了手,「回去了。」
「啊……」綠谷勉強支撐著自己坐起來,「不行,我會害所有人成為目標……」
「你在瞧不起誰?」爆豪一把扯起他,簡單粗暴的動作中,綠谷竟然感覺到一股溫柔──那是爆豪勝己極少表現出來的善解人意。
「我沒有……」
「就有,廢久。」爆豪看著他,「你獨自行動、耗盡力氣、接著敵人就能輕而易舉地抓到你──而這種情況下,你居然還要拒絕援軍,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我不是、我只是擔心……」
「區區廢久,逞什麼能?」爆豪打斷他,語氣恢復了以往的不耐,「你現在就連奔跑都做不到,乖乖回去,不然我就炸暈你。」
「啊……小勝果然還是小勝……」綠谷無奈地笑了笑,在過去,他根本無法想像小勝會像戰友一樣攙扶著自己,甚至還表情平靜……畢竟一直以來小勝對他的態度都是兇巴巴的。
剛剛看見小勝的那一瞬間,他其實已經聽不見周圍的雜音了,那從天而降的帥氣身姿發著耀眼的光芒,驅散了多日纏身的烏雲陰影,精神上的疲累在那一瞬消失了。
小勝救了他,又一次。
綠谷張開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危機感知讓他在瞬間將爆豪推了出去。
「廢久!」
早就用盡力氣的綠谷被新出現的敵人掐住脖頸,而剛剛爆豪所站的位置正有好幾個針頭。
「那是消除個性的……藥……」新的敵人不懷好意地微笑,「真虧你能發現啊。」
爆豪完全不給敵人繼續說話的時間,綠谷也踢出一腿逼得敵人鬆手,但是立刻就被壓制了。
「不准動哦,那個爆炸小子,不然我就直接扭斷這傢伙的脖子。」敵人說道,「你也是,要是亂動的話,藏在暗處那種消除個性的子彈就會射中爆炸小子囉。」
綠谷的頭被按在地上,掙扎著扭動,但是幅度開始縮小,而爆豪也不敢輕舉妄動。
「對對對……我認得你呢,爆炸小子。」敵人像是在聊天般,「淤泥怪的時候,那時你就沒發現這整個社會都病了嗎?」
「哈啊?」爆豪忍住想要直接來一記爆破的欲望,「病的難道不是你們這些敵人嗎?」
「不不不,你當時也看到了吧?」敵人豎起食指搖了搖,「你明明那麼痛苦,但是不光是民眾,就連在場的職業英雄都不肯伸出援手,只會在原地看戲。」
「沒錯,就是看戲,還有不少人拍了照吧?」
「這難道不瘋狂嗎?明明正在遭遇痛苦,卻只是他人眼中的一場好戲,一般人只會想著等等英雄就會來解決,到時候他們只需要奉獻上掌聲跟叫好,自己卻完全不想想自己能做點什麼……」
爆豪想起淤泥怪時,那個奮不顧身的白痴,眼下那個白痴正被壓在敵人下……
不對!
廢久不動的時間太久了,他本以為是廢久要麻痺對方再趁機反攻的戰術,可是敵人莫名跟他話家常這點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說起來,AFO可以賦予人複數的個性吧?
「混蛋!」他衝了過去,不再顧忌那什麼可以消除個性的針頭,要是真有的話根本不必跟他廢話,直接發射就可以了,「放開他!」
「啊,判斷力很出色呢。」敵人笑了笑,帶著綠谷瞬移到另外一邊,「但是這是要帶回去獻給AFO的禮物,爆炸小子。」
「去死吧!」爆豪吼道,為了不波及綠谷,他無法使用最高火力的爆炸,但是如果用最快速度衝過去,也可能會被對方瞬移走。
一直壓制廢久,另外的個性是需要觸碰才能發動嗎?
廢久沒醒,是像午夜那種強制入睡的個性?
不管是什麼,人要先搶回來。
*
一年A班正籠罩在低氣壓中。
這是當然的,前一刻他們還在為了爆豪找到了綠谷歡天喜地,但幾小時過後他們卻被告知爆豪跟綠谷被敵人攻擊,當霍克斯趕到的時候,敵人已經帶著綠谷跑了。
而爆豪則奄奄一息地又被送進了醫院。
「我趕到的時候敵人至少有六個。」霍克斯自責地說,「爆豪他自己堅持了不曉得多久,在對抗敵人的時候還牽制著對方不讓其遠離視野,真的很厲害……」
但是再厲害的人,孤軍奮戰也會被打敗。
這都是他們這些大人們的失態。
爆豪的病房外,現任前三名的英雄跟歐爾麥特正對著一年A班說明這些天的情況,他們一度與綠谷失去聯繫,但是再收到消息時卻已經是這樣了。
「所以,現在綠谷被敵聯合抓走了?」飯田喃喃自語,「不可置信,敵聯合到底要做什麼?」
「會不會是像爆豪那時候一樣,邀請他加入什麼的?」切島冒著冷汗,「如果是那樣的話,綠谷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吧?」
「綠谷少年告訴你們OFA跟AFO的大致淵源了吧?」歐爾麥特沈重地說,「他的力量本源是絕不屈服AFO的堅強意志,一旦屈從,力量就會減弱……而我也不認為綠谷少年會有所妥協。」
「也是啊……即使是說謊,要假裝當敵人的同伴也……」切島扒了扒頭髮,求救似地看著面前三位大人,「我們能做點什麼?」
什麼都沒有。
即使派發他們引導民眾避難的任務,或者乾脆就發出他們對敵人的戰鬥許可,以他們的狀態,隨時都可能出事……
「歐爾麥特。」麗日舉起手來,「雖然很亂來……但是我想要去找小久,儘管能做的事情有限,我也還是……」
尚未成年的少女有著一雙堅定的眼睛,裡面燃燒著火苗,那是對前途無畏的眼神。
「相澤會殺了我的。」歐爾麥特嘆了口氣,「我明白你們擔心綠谷少年,但……」
「啊,爆豪醒了。」耳郎突然說道。
醒過來的爆豪差點砸了病房,嘴裡不斷罵著可惡、該死的、去死吧之類的熟悉詞語,讓一眾才剛開房門的同學們十分無語。
比起之前那平靜到讓人害怕的爆豪,現在這個炸毛爆豪要熟悉得多,但也吵得多了……
「老子要再去找廢久!」爆豪氣急敗壞地扯下身上所有針頭,「那個敵人一定對廢久做了什麼,廢久不可能那樣安分地待著!」
那可是個連無個性時期的時候都敢跑出來對抗淤泥怪的傢伙,怎麼可能輕易地就被壓制住?
「我希望你詳細說明當時的情況。」一直很安靜的潮爆牛王按住爆豪的肩膀,「我們弄丟了綠谷是既成事實,既然如此,我們就更應該從現有的情報開始入手分析。」
「有什麼好分析的,你們這些傢伙之前對廢久在哪裡隻字不提,如果你們早點告訴我廢久……」爆豪的拳頭緊了緊,「至少他不會累成那樣,歐爾麥特。」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歐爾麥特垂下頭,「有時候我會想,如果不是我把力量傳給他,或許綠谷少年就不會……」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趕緊進入正題吧。」霍克斯說,「OFA無法被奪取,那麼AFO搶過去之後,會怎樣對待綠谷?歐爾麥特,你有頭緒嗎?」
「折磨……永無止盡的折磨,直到綠谷少年交出OFA。」
「好,那至少,我們是否可以確認那之前,綠谷至少不會被殺?畢竟要是綠谷死了,奪取OFA就永遠變成了不可能。」
「不能確定……唯一能夠確定的是AFO對OFA非常執著。」歐爾麥特撇過頭去,「我更擔心綠谷少年在絕不妥協的情況下,被AFO變成腦無……」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蘆戶更是直接哭了出來:「不會那麼糟糕的,對不對?」
沒有人能回答她。
*
意識好混沌……身體也好沈重……
這是哪裡?
綠谷拼命地想要醒過來,他隱約聽見一群人在喊他,那聲音像是存在於他心底,又似乎在耳邊。
模模糊糊的,他好像看見……小勝?
哎?
「唉呀,終於醒啦,綠谷君。」一名不認識的茶髮女子坐在床旁邊,托著腮含笑看著他。
「呃、呃……」綠谷嚇了一大跳,臉色整個漲紅起來,「請、請問妳是……?」
「是救你的人哦!我叫渡我被身子。」渡我笑嘻嘻地看著他。
好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講到話,害羞之餘怎麼還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哎?」
「睡了整整一年哦。」渡我說,「睡著之前的印象是什麼,還記得嗎?」
「呃……」綠谷抓了抓頭,在許多一閃而過的記憶片段中擷取了最為鮮明的一個,「筆記?」
「沒錯。」另外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身上有大規模的燒傷痕跡,「你真是個傻子。」
「呃?」綠谷愣了一下,他不是很明白自己怎麼突然間就睡了一年,然後被叫成傻子。
這一切都太混亂了吧。
「我喜歡綠谷君哦。」渡我笑道,「你跳樓的時候好多血呢。」
跳樓?
他沒事為什麼要跳樓?
綠谷很困惑。
他的記憶接不起來。
「為了把你拼回來,費了我們不少功夫呢。」那個燒傷的男人這麼說道,「你可得好好感謝我們。」
「呃……謝謝你們。」綠谷感激道,雖然感覺哪裡怪怪的,但至少是幫助他的善良人們,「請問,我媽媽……」
「她在忙呢,我們等等會通知她來看你。」渡我露出悚然的微笑,「沒錯……她等等就會過來。」
*
綠谷覺得這家私人醫院很奇怪,好像不是太正規,病患跟病患家屬也不見幾個,但他確實在這裡被治好了,所以也不太好說什麼。
綠谷引子來看他了,他覺得他媽媽好像哪裡不太一樣,但或許是一年的空白讓她有了這些變化,綠谷至今都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要跳樓。
他沒有跳樓的理由啊?
不過幸好沒死,要是為了一個想不起來的理由跳樓還真的死了,他會死不瞑目的。
「啊,你不記得啊?」渡我笑著告訴他理由,「因為那個爆豪叫你去跳樓啊。」
「呃,我沒有聽話到這個地步……」
「他說有個快速獲得個性的辦法,就是跳樓重生不是嗎?」至少她聽說的是這樣啦,不曉得有沒有記錯,管他的。
說到這裡綠谷倒是有了些印象,但還是模模糊糊的。
「好像是……」
然而真的去跳樓的自己是傻瓜嗎?
總覺得哪邊連接不起來。
「別想那麼多啦,其實他說得也不錯哦。」渡我說,「你可以有個性,多虧你跳樓把身體打壞了呢。」
「啊?」
渡我跟他說,有個人,他可以賦予人個性,但有些個性跟身體不匹配,所以在賦予之前需要強健的肉體,而他們為了做實驗,會找人簽訂契約。
「所以,綠谷君有想要簽訂契約嗎?」渡我的笑容十分邪惡,「只要跟AFO簽訂契約,就可以擁有個性了哦。」
只要簽訂契約,就能擁有個性?
這聽起來實在太美好了。
綠谷差一點就一口答應了:「我想……跟媽媽商量一下。簽訂契約的具體內容是什麼呢?」
「嗯……保密協議,我不能告訴你。」渡我起身,「不過既然是無個性的話,也沒什麼好考慮的,不是嗎?」
*
「啊啊,好無聊啊!」斯賓納伸了伸懶腰,「為什麼我們要陪玩這種失憶遊戲啊?」
「很有趣啊。」渡我笑道,「我等不及想看小茶子跟小梅雨的表情了,一定很棒。」
「焦凍應該也是。」荼毘喝著茶,「再加上安德瓦的,這遊戲也不是那麼叫人厭煩。」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才不會乖乖聽AFO的命令,死柄木的意志現在都還在睡。
「不過接下來要怎麼騙綠谷接受AFO的契約?」渡我問道,「感覺即使把他的記憶直接裁剪,他的直覺還是挺敏銳的。」
不然就不會說出要考慮這種話了,正常來講,一個無個性夢想成為英雄的國中孩子,只要聽到可以擁有個性就會衝動得直接簽訂契約。
但是綠谷非但沒有一口答應,甚至在她裝成綠谷引子的時候還懷疑地要她使用個性,如果不是她的個性在之前進化了,恐怕一下子就被拆穿了呢,真是好險。
「那之前,要怎麼騙他親口答應加入我們?」斯賓納問。
「為什麼要費那個腦筋?」荼毘不以為意,「即使他不加入也沒關係,只要社會認為他加入就可以了。」
「你真聰明。」渡我一拍手,「那要怎麼讓社會認為他加入我們了?」
荼毘一臉看智障的表情:「你直接變成他跟我們一起行動不就好了。」
綠谷覺得很奇怪,他明明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卻被限制不能出門,理由是他跳樓的時候撞到了腦子,隨時可能會昏倒。
但是其實他自己沒什麼感覺,甚至覺得身體好像比他暈倒前更強壯了,他以前有這些肌肉嗎?
在他提出質疑的時候,渡我又說了,在他睡覺的這一整年中,外面的街道已經被敵人佔領了,像他這種無個性的小石子,最好還是乖乖待在設施內,免得一上街就被打死了。
綠谷是真的很懷疑,畢竟他媽媽的個性說實話也不是能用於實戰的個性,可是綠谷引子仍然一天到晚不見蹤影。他也不是沒有問過,但是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都是要他好好待著,別去管那麼多。
太違和了。
搞不懂的事情太多,綠谷又沒有一個熟識的朋友可以問,整天就只能待在設施中亂晃發呆。
渡我他們似乎是鐵了心,如果他不跟那什麼AFO簽訂契約的話就不放他出去,可是照理來講,應該是他求著對方給予他個性才對啊?
怎麼會對一個無個性的人這麼執著?
綠谷待在設施中的期間,因為實在太過無聊,他除了鍛鍊身體就是冥想,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腦海中總是有聲音,可是那就像是隔了一層吸音墊,只能聽到有聲音,但卻無法辨識內容。
他不會真的把腦子給摔壞了吧?
他嘆了口氣,這種形同囚禁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設施內的大門猛然打開,渡我渾身是血地滾了進來,後面還跟著荼毘跟斯賓納。
「妳還好嗎?」綠谷慌慌張張地迎了上去,「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遭遇敵人了。」荼毘睜眼說瞎話,「我們要轉移陣地了。」
「啊?」綠谷被嚇了一跳,焦急道,「敵人?那我媽媽呢?我要去找她!」
荼毘火氣正大,他們跟雄英的學生大打了一場,真是不湊巧,對方裡面有個會洗腦的傢伙,害他們吃了不少悶虧,光是能脫身就夠走運。
「別管你媽了,你媽被敵人帶走了!」荼毘吼道,「現在立刻跟我們走!」
綠谷被他吼得一愣:「我媽媽被敵人……帶走了?」
那個時候,綠谷其實什麼都沒想,身體卻自己動了起來。
他衝出了大門口,由於速度太快,設施內那些隱藏起來監視他的其他人也沒能反應過來,就連荼毘都只感覺到一抹綠色從眼前晃過。
怎麼可能?
OFA應該已經被封印住了……
記憶恢復了嗎?不對,沒有這個跡象……
「你給我回來!」荼毘吼道,可是綠谷早已經衝出了街道了另外一側,壓根沒聽到。
荼毘罵了一句髒話,把重傷的渡我扔給其他人後自己也跑了出去。
不能讓綠谷跟其他熟人接觸,本來記憶剝奪就剝奪不完全了,任何可能刺激到他恢復記憶的可能性都必須掐滅,不然他們就白忙一場了!
該死,這小子的腿程也太快了!
*
綠谷衝到街上的時候,才真正直觀到現在的街道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完全無法相信這種無法無天的搶奪、放火、殺人的無法之事竟然會大剌剌出現在日本。
建築物有許多都遭遇了破壞,有不少看起來是普通民眾的人正努力自救,但英雄卻不見蹤影。
怎麼會這樣?
歐爾麥特去哪裡了?
那些英雄去哪裡了?
警察呢?
消防車呢?
救護車呢?
為什麼?
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懾地無法清晰思考,原來渡我他們說的是真的,現在街道正被敵人佔領,像他這種無個性的廢物,最好乖乖待在設施裡,因為就算他跑出來想要救人,也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說起來,他甚至沒有問清楚荼毘他媽媽是在哪裡被敵人帶走的。
「嗚嗚……嗚……」他覺得胃很難受,腸子都絞緊了,心臟似乎要從胸腔蹦出來。
他無法拯救……他連自己的媽媽都救不出來。
「哈啊、啊……」他摀著嘴,大口地呼吸,但是氧氣卻怎樣也到不了他的肺部,他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找到了!」荼毘追在他身後,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夠了,快跟我走!」
「放開他!」
荼毘瞬間釋放青色的火焰,將衝過來的兩人逼退,扯起綠谷冷笑:「敵人。」
「哈啊?你在說什麼傻話?」爆豪暴躁冷漠地嗆道,「誰是敵人你自己是失憶了嗎?」
哎?
綠谷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小勝?
「廢久你在搞什麼東西,轟飛他啊!」
「燈史哥,放開他。」轟焦凍直視著一手按在綠谷肩膀上的荼毘,隨時準備放大招。
「敵人還真喜歡自說自話,是不是?」荼毘暗道一聲糟糕,誰都好,居然遇見了最不能讓綠谷遇見的爆豪。
AFO為了強行撕裂綠谷的意志,對記憶做了裁剪與摧毀,偏偏連歐爾麥特都能順利裁剪的記憶,遇到爆豪卻怎樣也抹不掉。
不能讓他們搭話。
解除記憶控制的條件是強烈的情感衝擊,雖然不知道具體條件,但是接觸是一定要避免的。
「小勝!」綠谷看見爆豪的頭一個反應,竟然是撲過去,要不是荼毘壓制住他,他恐怕已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衝過去了。
這小鬼該不會喜歡這爆炸小子吧?
荼毘將綠谷扯了回來:「你瘋了,那是敵人!」
「小勝不是。」綠谷肯定地說,「小勝,我媽媽被敵人帶走了,你能不能……」話還沒說完,荼毘就劈暈了他。
記憶控制都不能扭曲綠谷對爆豪的信任,荼毘嗺了聲,冷眼看著前來救人的兩人。
「你們對廢久做了什麼?」爆豪語氣低沉,彷若是暴風前的平靜,「他媽媽好好地待在高中裡。」
就是之前被莫名抽血有些暈厥,事後查明是渡我混進去了。
難道渡我變成廢久媽媽說了些什麼?
「你很礙事。」荼毘舉起手,燃起了青色火焰,「你們都很礙事。」
爆豪跟轟無疑是班級中優秀的攻擊輸出,但是荼毘的火力比安德瓦還要強,即使兩人一起上也非常吃力,更別說他們還有要把綠谷帶回去的任務。
對,帶回去。
只要把人救回去,那就是他們的勝利!
昏迷一陣子的綠谷在醒過來時,就看見荼毘一手掐著那個臉上有燒傷的男生不斷釋放火焰,而小勝站在一邊警戒卻無法輕易靠近。
「荼毘!」他喊道,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你在幹麻!」
荼毘嘖了一聲:「醒的真不是時候。」
綠谷氣喘吁吁地跑過去:「你想殺了對方嗎,快放手!」
「天真,他們可是敵人哦。」荼毘不甚在意地說,「我、」
在那一瞬間,爆豪衝了過來,攔腰抱起綠谷對轟吼道:「可以了!」
什麼?
「膨冷熱波!」
*
被爆豪當成行李夾在腋下帶走的綠谷急得哇哇叫:「小勝!你們太過分了吧,威力那麼大會死人的!」
「廢久你到底在搞什麼東西!」爆豪在空中暴躁地吼道,「被敵人關了這麼多天腦子進水了嗎,嗄?」
「什麼被敵人……小勝,這中間是不是有誤會,荼毘救了我啊。」
救了他的人,怎麼會是敵人?
「不安好心!」爆豪罵道,「他要是有那麼容易死,我們當初就不會打得那麼辛苦了!」
「什麼當初?」綠谷覺得腦袋要炸了,「小勝,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們是指你跟剛剛那位男生嗎?」
爆豪手一抖,差點把綠谷摔下去。
「你不認得陰陽臉了?」
「啊?」綠谷一臉茫然,「我應該認識嗎?」
是他跟小勝共同認識的人?
沒印象啊?
「大餅臉、眼鏡呢?」
「呃……那又是誰?」他跟小勝的交友圈重複的不多吧?
爆豪的臉色變得非常恐怖:「你還記得誰?」
「什麼記得誰?」
爆豪深呼吸了一口氣:「雄英高中一年、現在二年級了,A班的同學你還記得誰?」
「雄英?」綠谷更茫然了,「我沒有考上啊?倒是小勝你考上了?恭喜你,難怪穿著英雄裝……」
即便不合時宜,綠谷心中也閃過了不愧是小勝的艷羨情緒。
爆豪呸了一聲,廢久很明顯就是中個性了,應該是記憶操縱之類的精神系個性,但是如果是這樣,那廢久還認得自己這點應該可以當成突破點。
「聽好了,你媽媽在雄英高中,剛剛那個荼毘是敵人,抓了你之後把你洗腦洗到失憶,現在我就帶你回學校。」爆豪語速很快,轟應該已經脫身了。爆豪挑了個頂樓降落,迅速地把事情交待完畢,也不管綠谷到底有沒有辦法接收,現在情況也的確沒有時間給綠谷做心理疏導,他拿出手機,迅速聯繫了其他職業英雄。
他們身上都有定位器,轟更是有安德瓦支援,現在他的首要任務應該是把廢久給帶回去,其他的之後再說。
「小勝……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綠谷不可置信道,「我一個無個性的人,怎麼可能真的能考上雄英?」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我甚至還沒接受AFO給予的個性……」
爆豪一把扯住綠谷的領口:「廢久,你他媽的說什麼?接受AFO的個性?」
儘管理智上知道廢久現在的狀態不對,但聽到這句話還是讓爆豪十分憤怒:「AFO給的個性就是狗屎,他可是敵人的頭目啊!」
「哎?敵人的頭目又為什麼要抓我?」綠谷更困惑了,「我什麼都沒有啊……」
這傢伙,把歐爾麥特跟OFA全忘了?
不,還記得自己卻不記得其他同學,是之後的記憶被裁切了?
洗腦能強制解除嗎?
*
被帶回雄英的綠谷遭遇了不少白眼,這完全是因為之前渡我裝成他的樣子胡作非為,雖然很快就被爆豪跟麗日識破了。
「我可以治癒身體上的傷勢,但是精神上的實在不拿手。」治癒女郎皺眉,力不從心道,「綠谷君,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呃……除了我到現在都沒搞懂發生什麼事情以外,還好。」綠谷不好意思地搔腦袋,「我身體沒什麼不舒服的……」
他到現在都還很震驚歐爾麥特居然扁掉了。
更震驚歐爾麥特竟然選擇他當繼承者。
最最震驚的是,小勝居然可以好好地跟他講話。
小勝對他一直都是兇巴巴的,所以面對『和顏悅色』的小勝,他簡直快被嚇死了,以至於他壓根就沒注意周圍的人到底在討論什麼。
「出久!」綠谷引子抱著他哇哇大哭,「別再這樣了……媽媽心臟承受不了的。」
「呃、呃……好的。」
綠谷答應的時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爆豪握緊了手心。
綠谷引子希望他兒子可以就此放棄英雄,走回普通人的日常道路,她真的無法承受兒子也許哪天就陳屍在街的恐怖。
眾多教師與職業英雄們也在討論,之前以綠谷為圓心誘導AFO的計畫可以說是失敗,他們甚至一度弄丟人,好在現在找回來了。
可是如果綠谷已經徹底忘記OFA,就連跟歐爾麥特面對面促膝長談都無法想起的情況下,AFO還會費力氣去搶奪OFA嗎?
「而且如果可以記憶裁剪,那為什麼不把爆豪跟他媽媽的部份一起裁剪掉?」相澤翻著資料,「一個記憶完全空白的人難道不是更好操縱嗎?」
「可以想到的理由有幾種:第一個,他想這麼做,但是做不到,也就是條件不允許;第二個,他故意不這麼做,讓我們以為有方法可以解除個性讓綠谷恢復記憶;第三個,他不小心失手了。」
「我認為第二個可能性很大。」布拉德說,「他很可能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這個個性如果不打倒施術者就無法解除。」
「校長,如果是第一個,會是怎樣的不允許條件?」相澤問。
「有可能是記憶的長度,他最多就只能裁剪一年左右的記憶,也可能是認識的人的熟悉度,一旦超越這個值就無法裁剪。根據爆豪同學的報告,這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就算是歐爾麥特,相關的部份也被裁剪,我認為記憶長度的可能性更高,畢竟他還記得爆豪同學跟自己的母親。」
「我校有相關個性的學生嗎?」
「精神系的個性本來就少見,所以記憶操縱方面沒有。」
「但是洗腦的有。」相澤說,「我提議讓心操試試能不能對綠谷洗腦,讓他想起來。」
這項提議很快就被履行了,由於綠谷退學,心操正好編入A班,因此A班很難得全員齊聚一堂,個個提心吊膽地等待結果。
爆豪死死盯著綠谷。
之前廢久提過,他第一次看見前代的契機就是被心操洗腦的時候,如果這一次可以把前代們叫出來……
「綠谷。」
「是?」綠谷正襟危坐,緊張地看著心操。
「想起來。」心操說,「把被遺忘的記憶想起來。」
眾人倒抽一口氣,他們無比希望結果是好的,只要綠谷想起OFA,可以使用個性就好了,其他的他們可以等社會穩定後再說。
綠谷眨眨眼,這就洗腦?
他沒什麼感覺耶……
倒是腦海裡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楚了,隱約可以辨識出一些簡單的詞彙:『滾出去!』、『住手!』、『快逃!』之類的。
他把變化跟其他人說了,十分抱歉道:「洗腦好像沒什麼效果……我只是將聲音聽得更清楚了,但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
「可能是前代們的意志。」歐爾麥特握著綠谷的手,感受那薄弱的OFA,確實還寄存在綠谷體內。
但是感覺不太一樣……
說起來,綠谷少年被囚禁的這段時間,難道僅僅是被裁剪記憶而已嗎?
好不容易到手的OFA,AFO會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地讓綠谷少年失憶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許……」心操沉思,「那時綠谷同學之所以可以掙脫我的洗腦,一來是因為前代意志,二來也是綠谷同學強烈的意志吧?」
「你想說什麼?」
「我在想,人的精神本來就很複雜,堅強的意志有時甚至能改變事情的走向,那我們或許可以試試看其他方式,來『喚醒』綠谷。」心操說,「現在綠谷同學,沒有那種一定要想起來的迫切感吧?」
「呃……對不起,因為我真的沒有太多的實感……好像一切都是再做夢……」綠谷垂下頭,對於這群不認識的陌生人他感到非常抱歉。
「喂,廢久。」爆豪走了過來,一把扯起他的領口,猩紅色的雙眼直視著他,彷彿燃燒著熊熊烈焰,「這裡的每個人都曾經賭上生死戰鬥,為了成為英雄,包括你。」
「但是,在失去一年的記憶後,你反而成了貪生怕死的普通人?」
「那個無個性還膽敢跑出來對抗敵人的廢久呢?」
小勝在說什麼?
啊、對……是在說淤泥怪吧,歐爾麥特有跟他提過,可是他真的毫無印象……
小勝的臉太近了,近到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腦袋好吵……好多人……
他看到一張只有嘴巴的笑臉。
A、F、O。
「快逃!」
猝不及防間,綠谷掰開爆豪的手腕,自己從窗戶衝了出去。
「喂!」
碰!
在綠谷跳出去的方向,傳來劇烈的爆炸聲響。
「廢久!」
「綠谷!」
「小久!」
所有人都衝到窗邊,爆豪更是第一時間就跟著跳了出去,只見綠谷渾身是傷地被爆豪穩穩抱住,已經失去意識了。
「被擺了一道!」歐爾麥特用力砸向牆壁,「只要綠谷少年有一點恢復的傾向就會爆炸嗎……」
在他們說了那麼多關於過去的事情時,綠谷仍然一點異樣都沒有,讓他下意識忽略了AFO到底是多麼愛玩弄人心,包含找上志村的孫子這一點……他怎麼就忽略了!
「沒時間自責了,把他們送去治癒女郎那裡。」相澤說,「如果不是綠谷即時跳出去,這教室的所有人都會被炸到。」
爆豪喘著氣,看著懷裡奄奄一息的綠谷,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明明一開始只是個普通路邊小石頭,進入雄英後變得強大了,他們從不互相理解到良性競爭、並肩作戰,也不過一年左右的時間。
然後,現在,他躺在懷裡氣若游絲,爆豪甚至沒法聽見綠谷的心跳。
怎麼會,怎麼可能?
是因為他強迫對方回憶起來嗎?
「爆豪!」麗日跟蛙吹、飯田趕了過來,「快送小久到治癒女郎那裡!」
綠谷這一次的傷勢很嚴重,幾乎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內臟之類的也都從內部炸得粉碎,還能活著都是奇蹟。
就跟甘納一樣。
AFO上了保險,只要叛變就會立即起效。
是他害了廢久?
不對,是AFO殺了廢久。
他要宰了他。
爆豪眼睜睜地看著麗日他們將綠谷帶走,眼中是純粹的殺意。
如果飯田看見了,他就會知道有個同班同學快要重蹈他的覆轍,那眼神跟他當初去找英雄殺手時一模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是,爆豪的眼神更為冷漠,殺意更為純粹。
*
綠谷睜眼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被掐著脖子,在意識空間中被AFO死死提在了半空中。
他想起來了!
沒想到是小勝的一頓怒吼讓他想起來的。
「你……失敗了……」綠谷掙扎起來,「OFA不可能給你。」
「嗯哼。」AFO不以為意,反而饒富興致,「一頓怒罵就能讓你回神,看來我叫荼毘他們要殺了那小子是正確的決定。」
說完,他感覺到手裡的人掙扎的力氣變得更大了,差一點就握不住。
「不准……動小勝!」
「放心,他很快就會來找我了。」AFO愉快地說,「看到他當時的表情沒有?活像是殺人犯啊哈哈哈。」
小勝才不是殺人犯!
綠谷爆吼一聲,一個積蓄已久的側踢終於擊中了AFO,箝制住自己脖子的手鬆開,久違的氧氣讓他不禁猛咳。
「第九代!」前代們的意識在他恢復過後也重新顯現了出來,「得把這傢伙趕出去。」
「沒錯……」綠谷抹去嘴角的血絲,「滾出去,AFO。」
「從我的身體裡面滾出去!」
在綠谷被帶走的那段時間,AFO自然不是什麼事情都沒做的。
裁剪記憶不過是為了更好地把自己的遺傳因子注入這具OFA的身軀,減少對方意志上的抵抗,如果對方遲遲不想起來,等時間過了,這具肉體自然也歸他了。
但是他們沒有像吊時那樣充足的設備跟時間,所以他還是上了保險,只要綠谷出久有那麼一絲抵抗的意志出現,那下場就跟甘納一樣。
*
沒人攔得住爆豪。
那個炸藥一樣的男人,他可以在自尊心不斷被打磨下跟現實妥協,也可以接受任何一場全力以赴的失敗。
他唯獨不能接受綠谷出久在自己懷裡差點死了。
歐爾麥特發現了他的異常,語重心長地教導他,他們不能失去冷靜。
「我很冷靜。」爆豪說,「我非常冷靜。」
這麼說著的爆豪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歐爾麥特也放下了心。
直到敵人攻入雄英。
他發現爆豪開始下死手了。
幾個雜魚敵人差點直接被他送去見閻王,還是其他同學衝過來阻止他的,不然他就真的成了殺人犯了。
「爆豪,你怎麼回事?」切島大喊,他的友人狀態不對,哪怕是之前找綠谷的時候也不曾見他這樣失控過。
是因為覺得自己害了綠谷嗎?
打退了一批敵人,爆豪總會繞去看綠谷一眼,那個廢久昏迷不醒的樣子總叫他莫名火大。
雖然活蹦亂跳的樣子也叫他煩躁,但這種一點生機都沒有的鬼樣子更煩。
煩透了。
「爆豪!」
他反應迅速地將隱身起來伺機刺殺的敵人一個大爆破,將敵人給狠狠甩飛了出去。
「爆豪的火氣好像特別大。」切島也抓了一個敵人扔了出去,「喂,爆豪,再這樣下去你就又要被認成敵人了喔。」
爆豪懶得理會,收拾完這波敵人後就誰也不理地走了,連治療都不治療。
「是擔心小久吧。」麗日忍住嘔吐的欲望說道,「我也擔心……已經一週了竟然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綠谷在高一時經常受重傷,雖然之後學會了個性的使用方式,比較沒那麼常受傷了,但這也許造成了綠谷習慣疼痛,總會無意識將自己的順位放到最後。
爆豪原本一直搞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煩綠谷,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原因,在於他畏懼綠谷的心性,這道坎他也跨過去了,可是現在,他明白了,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一個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原因。
他喜歡他。
爆豪勝己喜歡綠谷出久。
如此荒謬、又如此合理。
他跟那個廢久的糾葛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他們以前還沒有發現個性時,是真的處得來的。
那個廢久總是一臉崇拜地跟在自己身後,像一個小尾巴,彼時的他總愛抬著鼻子一臉驕傲,雄糾糾氣昂昂,活像是個國王。
然後他發現不對勁了。
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無法理解如路邊石子的廢久為什麼能有那種行為,明明自己毫無力量可言。
所以他想盡辦法要把對方趕走,他受不了繼續跟廢久待在同一間教室。
而廢久對於他的欺負從來都是忍讓,他也只能忍讓,何況除了國三那年他不准廢久考雄英外,他對他的欺負也並未超過界線。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廢久才有恃無恐,繼續他的跟蹤狂觀察行為,不論怎麼打罵就是攆不走。
他沒有不准廢久當英雄,他只是不准廢久跟他考同一所學校。
後來……不提也罷。
爆豪氣悶地回到宿舍,將已經破爛不已的英雄裝丟到一邊,他身上的傷口並不嚴重,起碼他自己認為不嚴重。
他很焦躁,這種焦躁在日以月累地積壓,他在廢久差點斷氣的那瞬間,是真的考慮過直接退學,直到他把AFO宰了。
現在還繫著他,不讓他亂來的,就只有廢久的命了。
他換上新的英雄裝,又去看了廢久。
不知道是不是體貼,總之他去探望的時候,裡面不管是什麼人都會讓出來,給他跟廢久獨處的空間。
但也沒什麼用,這個廢久連呼吸都很困難。
「你要是敢死,老子就殺了你。」爆豪站在床邊,也不管綠谷聽沒聽見,「再去殺了AFO跟敵聯合。」
「接著NO.1就是我,你再也追不上。」
「不是說要超越我嗎,廢久。」
爆豪從來不會悲春傷秋,那在他看來純粹浪費時間,娘透了,也蠢透了。
他伸手去觸碰了這個幾乎毀容的兒時玩伴,用一種嫌棄的口吻道:「醜死了,也就那雙眼睛還能看。」
「再不睜眼,連能看的地方都沒有了。」
奇蹟往往發生於一瞬間。
爆豪在手上的傷口觸摸到綠谷的傷口時,不知怎麼碰掉綠谷身上一小塊痂,血液染上了血液。
他平時是不會犯這種他斥之為愚蠢的錯誤的,但就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他自己被拉扯到一個奇異的空間裡。
廢久正在跟AFO戰鬥,還有其他他不認識的大人們,不,他知道他們是誰。
他們是OFA的前八代。
「小勝!」
廢久看見他很驚喜,他幾乎不需要任何說明,就知道了這裡是OFA的意識空間,更知道了這傢伙遲遲不醒到底是因為什麼。
「揍飛他就行了吧。」爆豪咬牙切齒,不得不說,重新看見廢久睜著眼睛的樣子讓他肩膀的負擔輕了不少。
「喔呀?」AFO摸著下巴一笑,「就算你轉移了力量,也不過是將標靶移開而已,綠谷出久,嫁禍與人可不是英雄所為。」
「小勝沒問題的。」綠谷不為所動,他身後還有八代支撐著他,而爆豪更是毫無廢話直接就衝著AFO猛攻過去了。
他見識過的,他這位天之驕子的兒時玩伴,在那步島的時候是怎麼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OFA,雖然事後對方不記得了,但是再來一次也是一樣的。
綠谷出久雖然厭惡爆豪勝己的欺凌,但綠谷出久絕對信任爆豪勝己的能力。
那是日久年深,幾乎沒有破綻的,屬於勝利的化身。
他直到現在,都覺得對方戰鬥的背影非常帥氣。
「廢久!」爆豪一個威力巨大的爆破砸向AFO,綠谷趁機上前一記踢技,一直僵持著的戰局開始傾斜。
OFA是心的力量。
綠谷這裡有著八代的支持,但那還不夠,二代也說了,要將現在的綠谷出久補充完整的話……
需要戰友。
*
爆豪重新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睡在綠谷身邊,彷彿剛剛生死一線的戰鬥不過是場春秋大夢。
「小、勝……」
好在他的兒時玩伴不算是廢到底,很快就用沙啞到難聽的聲音提醒了他,剛剛所經歷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閉嘴。」爆豪臭著臉說,接著往外大吼,「廢久醒了,那個老太、治癒女郎呢?」
外面傳來答答答的腳步聲,幾個A班同學爭先恐後地湧進病房,看見綠谷真的睜眼了,簡直痛哭流涕。
綠谷再不醒,他們都懷疑爆豪要把宿舍炸沒了。
切島放下心,之前爆豪的狀態太不對了,好在綠谷即時清醒過來,不然真不曉得他這位好友會不會做什麼傻事。
在其他人等待綠谷的檢查結果時,爆豪已經去找歐爾麥特了。
他把OFA轉讓的事情給說了,齜牙一笑:「聽說AFO可以感應到OFA吧,正好,我跟廢久不一樣,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打贏他。」
「兩個人的OFA嗎……跟那步島的時候有些相似呢。」歐爾麥特思考著,「我在轉讓OFA之後,也是持有了一段時間,直到火苗熄滅。但是根據你們之前的經驗來看,恐怕綠谷少年不是轉讓了OFA,而是出借了OFA。」
這才會讓爆豪在那步島時沒有OFA傳承的記憶。
「有差別嗎?老子一樣要揍飛AFO。」爆豪哼道,「至於廢久,他先把自己治療到能動再說,垃圾。」
「不要隨便叫人垃圾,怎麼講不聽……」
「他原本是可回收垃圾,現在再不好起來就是不可回收垃圾。」爆豪站起身,「我已經報告完了,我去跟陰陽臉他爸、鳥人跟牛仔褲商量作戰計畫。」
*
最終,他們投入了所有戰力,才終於打敗了AFO跟敵聯合,但是被放出來擾亂的敵人們沒有全數抓回監獄,社會仍然持續動盪著。
然而,一切都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渡我跟荼毘也被逮捕了,爆豪不關心那些,他就是要確定AFO死透了。
不只是寄宿在死柄木身上的意志,連本體都要摧毀才行。
最後那個廢久居然還給他拖著一身傷上戰場,氣得他幾乎都要無視敵人先把他炸回病床乖乖養傷去。
好在他跟其他職業英雄商量出來的計畫不受影響,更因為廢久的加入而有了質的飛越,畢竟能來配合的戰力是越多越好。
在打倒AFO的那一刻,廢久又倒下了。
他幾乎要被這個每次戰鬥後都會住進加護病房的兒時玩伴氣笑了。
後來才知道,在AFO被打倒的那一刻,被奪走的個性都回到了原本的主人身上。
而廢久也是。
他的個性竟然是四歲就被奪走的『超再生』,是讓他們苦苦戰鬥至今的麻煩個性。
他來不及為此有任何感想,因為廢久這傢伙真的很廢,個性回到了身體沒錯,但是意志卻留在了OFA。
跟個背後靈一樣,現在是貨真價實的跟蹤狂了。
「廢、久!」
『哇啊,小勝你冷靜點……你就算現在炸我也是炸不到的。』綠谷慌張地擺手,『現在怎麼辦?我好像回不到自己身體……』
OFA由於在之前被變成兩人份,打倒AFO的時候OFA其實已經讓渡給爆豪許多,導致OFA現在一半待在爆豪體內,一半在綠谷體內。
但是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綠谷就是回不到自己身體,只能苦哈哈地跟著爆豪。
「廢久就是麻煩。」爆豪不耐煩地說,粗魯地拉開病房,裡面正躺著綠谷的身體,周圍還有其他同學正在探望。
他無心去聽其他人的叫喊,一點也不溫柔地扯住綠谷的病衣,然後吻了下去。
「爆豪同學你在幹什麼!」這是眼鏡,「趁人之危是可恥的!」
「呀啊啊啊爆豪同學你在幹什麼啊!」這是大餅臉,她臉色都紅了,雙手趕緊摀住臉。
「喔喔喔,爆豪你是想試試白雪公主的喬段嗎?」直男切島一點都沒領悟,雙手交叉在腦後,笑道,「可是綠谷不是公主……哎?」
爆豪哼笑一聲,不懷好意地盯著一睜眼就摀著嘴巴臉色羞紅的兒時玩伴。
「居然真的有用!」瀨呂不可置信,「不,就算有用,對著男人你竟然下得去嘴……」
「爆豪真男人。」上鳴豎起拇指,「我就不行,雖然是為了拯救同伴,男人我也親不下去。」
峰田在一旁閉眼點頭,沒錯沒錯,男人怎麼下得去嘴啊。
爆豪不理會這些閒言碎語,他觀察著綠谷的反應:「喂,老子好歹救了你,不給點表示?」
「啊……謝謝小勝。」綠谷呆滯了一瞬,一想爆豪提的也有道理,畢竟他之前都沒有好好謝過對方給自己擋刀,後面更是直接退學,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確實該好好道謝。
「就這樣?」爆豪瞇起眼。
「呃……小勝想要什麼禮物嗎?」綠谷神奇地抓到了爆豪的言下之意,「我能準備的一定準備。」
「爆豪,你這就不夠意思了,都是出生入死的夥伴,搞得這麼勢利。」切島不贊同地說。
「切島你閉嘴,你們所有人都給我出去。」爆豪依然不講道理,「我有事跟廢久談。」
把所有人轟出去並威脅不准有人偷聽後,爆豪這才轉身面對綠谷。
「老子要的禮物很簡單。」
「是什麼?」
「老子替以前的事情道歉,你給我收好。」
「……哈啊?」綠谷真沒想到爆豪要的禮物是這個,他早就沒在意了,沒想到對方居然在意這個?
「有問題現在問。」爆豪臭著一張臉,明明在道歉的人是他,跩得二伍八萬的也是他。
但是綠谷觀察力很好,他發現爆豪的耳根非常紅。
太稀奇了……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綠谷小心斟酌詞彙,「我以為我們關係有變得比較好,可以不談以前的事了……」
「誰跟你關係變好。」爆豪反射性反駁道,見綠谷茫然的神情又補了一句,「你沒接受道歉以前都不算變好,垃圾。」
綠谷:「……小勝,我很難理解你道歉的誠意到底有多少……」
「很多。」爆豪一樣臭著一張臉,但是不只耳根,臉色也變紅了,綠谷實在無法判斷這到底是害羞還是生氣,「跟老子的手汗一樣多。」
這比喻……
小勝明明成績很好,但是在情調這方面真的很……無語。
「好好好。」綠谷舉雙手投降,「我接受道歉,這樣可以嗎?」
爆豪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他似乎在判斷綠谷這樣的接受是真的釋懷還是虛假的敷衍。
「我真的沒有在意。」綠谷說,「以前確實很害怕小勝,但那也沒辦法,我那時是真的很弱啊。而且小勝也沒做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
「我叫你跳樓。」爆豪面無表情。
「啊,這件事啊,確實啦,我要是真跳了你就是教唆自殺,話要想清楚再講啊。」綠谷說,「你一直在意這件事嗎?」
「你失憶的時候,唯一的節點就是這件事。」
雖然校長他們是說記憶長短的問題,可如果是其他原因呢?
是當事人最深的惡夢呢?
「那只是剛好一年左右的長度就到那時為止啦。」綠谷說,「可能敵人也是想趁機洗腦我成為他們的一員,就剛好斷在那一點上。」
爆豪嗯了聲。
「我真的沒有在意啦。」綠谷笑了笑,是爆豪怎麼看都不順眼的蠢臉。
溫柔又親切。
好蠢。
蠢蛋就應該制裁。
於是爆豪毫不客氣地揉了上去,把綠谷的臉都揉得變形了。
「咬勝理幹麻……(小勝你幹麻)?」
直到綠谷的臉都被他揉出淚水,他才大發慈悲地放過對方。
手感不好,太瘦了,之後要把他餵肥一點。
「你不在意就好。」爆豪說。
綠谷很開心,他在上高中以前,真的沒想到他有朝一日竟然能跟小勝站在平等的立場對話,一起並肩作戰,甚至小勝還為了過去的事情跟他道歉。
簡直太像作夢了,好不真實。
然而現實總是喜歡打綠谷一巴掌。
「因為老子要追你。」
「……啊?」綠谷一呆,他是不是耳朵重傷了?
不對,超再生已經回到他體內,甚至OFA也在剛剛爆豪的口水交換下還回來了,所以,雖然……但是……?
他真的沒聽錯嗎?
「老子喜歡你,要追你,有問題?」
「這怎麼看問題都很大吧?」綠谷哭笑不得,「小勝,我不是真的白雪公主……」
「廢話,老子知道你是英雄。」
綠谷啞然。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性別?就你那些破事老子可以給你數到三天三夜。」
他們認識的時間太長,太多黑歷史可以講了。
綠谷現在很疑惑:「小勝……你這樣真的算是告白嗎?」
「蛤啊?怎麼不算了?」爆豪齜牙咧嘴,「老子不是說了喜歡你,要追你嗎?」
「因為這態度怎麼看都不太像……」
「那不然告白是要怎麼告?老子又沒跟其他人練習過。」
綠谷瞬間紅了臉。
這種說法……豈不是像他是他的初戀嗎?
他猛然甩頭,一邊喃喃自語著不可能,以爆豪完美主義的個性來說不可能會有這麼粗淺的告白,所以其實惡作劇的機率比較大,可能是在報復他在最終戰時的脫序行為給他找麻煩……
「你碎碎念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爆豪很抓狂,一把扣住綠谷的下巴,凶狠地吻了上去。
「唔、唔唔、唔!」綠谷被吻得差點缺氧,拼命拍著爆豪的背,腳也開始亂踢。
他快不能呼吸了!
「廢久,誰叫你把OFA轉回來的!」爆豪在兩人嘴唇分開的一刻咆哮,「給我收好!」
又凶狠地吻了回去。
前代OFA意志們每個都撇過了頭,他們被迫搬家好幾次了,現代的年輕人哪……
綠谷喘著氣,手臂擦著嘴,又羞又怒:「小勝太不講道理了。」當然,羞的成份比較多。
「我用說的你又聽不懂,廢久就是廢久。」爆豪一點都沒打算反省,他本來也沒打算用強吻的,都是廢久在那裡碎碎念搞得他抓狂才這樣的,廢久一開始相信他說的不就好了。
綠谷氣極,又無可奈何,以前沒力量時打不過,現在有力量能戰個平手還是拿他沒辦法。
「所以,廢久你的答案呢?」
「什、什麼答案啊?」綠谷眼神漂移,「小勝你、」
「要老子重複幾次,老子喜歡你。」爆豪瞇起眼睛,「我這個人性子急,」
綠谷點頭:「深有體會。」畢竟他們從小就在一起了。
「那就給老子回覆,現在,在這裡,立刻。」
「太突然了吧……」綠谷不敢看爆豪,「我一點都沒感覺到被追求啊……」
爆豪瞪了他半晌。
綠谷努力縮小自己,不對,他為什麼這時候還要怕小勝?
「好。」爆豪很乾脆,「要感覺到被追求才答應是吧?」
「……哈啊?」哪句話可以讓小勝理解成這樣?
爆豪不廢話,拉開門,一群人就這樣跌了進來,麗日還一臉小久被拐的痛心疾首,都氣得咬手帕了。
「你給我等著。」爆豪說,「白痴臉,跟我走一趟。」
綠谷跟眾人:「……」
那真的是告白的人會說的話嗎?
聽起來更像是混混敵人啊!
不過晚上綠谷就知道了,爆豪真不愧是所謂的完美主義者,漫天星辰下,從綠谷的病房望出去,入夜的城市大樓亮起了幾盞燈,排列組合成我喜歡你。
接著,星空之下炸出璀璨的煙花,爆豪勝己跟綠谷出久的名字躍然空中,短暫又永恆的一瞬光芒四射,耀眼無比。
(在綠谷感動的時候,另外一端的爆豪則是毫無情調地想著馬尾女的個性真好用。)
「小勝太作弊了……」綠谷喃喃道,「這樣怎麼可能拒絕……」
他本來就覺得小勝很帥,這下不是……更帥了嗎?
峰田在門外嘿嘿一笑,太好了,一下子減少了兩個強而有力競爭對手。
他才不會去提醒綠谷要是不喜歡的話,直接說自己對男人沒辦法就行了這種事。
*
「他們……真的有在交往中嗎?」A班眾人聚在一起,他們已經三年級要畢業了,距離爆豪跟綠谷交往的時間也差不多一年了,但是完全看不出來任何粉紅色的戀愛跡象,甚至打架吵架的次數更多了。
「以前綠谷還會忍讓爆豪,但是他現在越來越敢跟爆豪對嗆了。」轟焦凍十分誠實。
「爆豪也是啊,他以前就那個態度,現在雖然收斂很多了,但每次只要一碰到綠谷就還是原形畢露。」切島無奈地說。
「就說了遇到那樣的情況,應該先考慮如何脫逃才對!」
「蛤,老子從來不背對敵人!」
「小勝不要不講道理,我們戰鬥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背對敵人過。」
「區區廢久,你說什麼!」
眾人搖頭,又來了。
果不其然,越吵越兇的兩個人又同時站起,惡狠狠地一起出去『友好切磋』了。
他們真的在交往中?
峰田一臉看破人生的悟道模樣,爾等凡人,真是看不清真相。
當然是的,眾人不會知道,他們每一次打架的代價都是綠谷的腰,被衣服蓋住的部份都是吻痕跟咬痕。
有的時候他們甚至會打著打著就擦槍走火。
倒楣的就是住綠谷隔壁的峰田。
誰知道減少兩大競爭對手的下場就是被迫聽GAY片呢?
雄英宿舍的隔音材質可不是蓋的,他們到底是戰得多火熱……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啊!
====THE END====
說個笑話,我本來預計這篇五千字完結的,結果最後一萬九了(跪
本來還想寫床戲跟描述告白的,後來想想真的爆字太多了就全砍了,包括對戰敵人那邊其實也砍了很多
我原本只是想寫老套失憶梗讓久去敵人那邊,然後被咔一吻就回神的狗血劇,沒想到變成這樣……
而且最好笑的是,我居然在畫勝出漫(笑哭
總之就是一發自爽文,趕在319之前亮相一下,我真的超級期待319跟劇場版的啦~
這篇寫完之後會恢復更新節奏的,這幾天就是在寫跟在畫勝出(跪
因為想要一發完結,所以沒寫完之前一直都沒發
是說會有人想看我寫的勝出床戲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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