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安地爾微微一笑，朗聲道：「『時間』對我無效，陰影也是。」

凡斯瞇眼：「你從哪裡聽來陰影的情報？」

「從『時間之源』，或者說，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安地爾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的種族是噬魔，什麼都能吃，並且吃下去之後我能享有對方的所有記憶跟些微的種族能力，當然了，要是時間太久的話，種族能力會減弱。」

「哼……噬魔嘛。」凡斯冷笑一聲，「確實，妖師旗下有噬魔一族，但很早以前妖師就解放了所有附屬的種族責任。」

褚冥漾在旁邊直皺眉。

他當然知道妖師有附屬種族輔助，且除了本家以外還分成了兩支百塵跟千眾，更知道夜妖精跟血魔。

但是他真的沒聽凡斯提過噬魔。

「只要你願意，這個世界就在我們手中。」安地爾微笑，「噬魔的責任就是潛伏在各大種族間收集情報，我至今吞了不少白色種族，也掃蕩了不少無聊的白色獵殺隊，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能回答。」

他對凡斯微微躬身：「這就是我的能力。」

「確實很好用。」凡斯冷冷道，「你吞過冰牙精靈嗎？」

「吞過。」安地爾笑道，「你想知道冰牙的什麼事？」

「知道的都說出來。」

「唔，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曉得從何說起啊……總要有個問題問我吧？」

「亞那瑟恩知道嗎？」

「啊，知道啊。」安地爾點頭，「剛巧我吞的就是冰牙王族，可惜沒有吞完全，最後讓人給溜了。」

「冰牙……王族？」凡斯的瞳孔倏然放大，「亞那是……王族？」

「千真萬確。」安地爾舉起雙手，「沒騙你，你大可用言靈來試，亞那是冰牙的三王子，就是那個曾經組成聯軍進攻西之丘的冰牙王子。」

凡斯知道安地爾沒有說謊，句句屬實，他哈了一聲，拂袖而去：「夠了，滾蛋吧！」

褚冥漾被氣歪了鼻子。

那個大混帳！

他們曾經短暫停留在西之丘，那時的他跟凡斯到外面修煉，練習使用黑色力量，可是當他們回去時，西之丘已經沒人了。

被殺光了。

被冰牙精靈殺光了，理由僅僅是因為發現西之丘有污染，所以就淨化了。

開什麼玩笑？

那麼多條人命，就只因為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謂的污染，然後就被審判了？

褚冥漾恨意濃烈，既然安地爾沒有說謊，那他們現在難道不該找亞那報仇嗎？

安地爾微微欠身，真的如凡斯所說的滾了：「我會再來的。」

褚冥漾沒有理他，他跑進屋內，正要質問凡斯，卻見凡斯將屋內所有東西都給砸了。

說是砸也不太準確，是屋內的所有物品都纏上了黑色絲線，接著就消失了。

妖師的能力之一，消除存在。

「凡斯！」

褚冥漾慌張地奔過去，用力抱緊了這個看似平靜，實則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大人，「凡斯，沒事……不對，我們去找他算帳，冷靜下來……他會付出代價的，所以冷靜……」

凡斯的胸口開始劇烈起伏，黑色的絲線隨著主人越來越喘的吸氣而變得更加爆走。

「凡斯！」褚冥漾情急之下，乾脆直接開始吸收凡斯過強的力量，將那些黑色絲線強制纏繞在自己身上，藉此舒緩凡斯這滔天的恨意──

「漾漾！」

失去意識前，他只見凡斯眥目欲裂地接住自己軟倒的身體，頭很痛，痛到像是要爆炸一樣。

很多人、很多畫面閃了過去，都是他未曾接觸過的東西。

他清楚那是現在的他『還未』經歷過的『時間』。

可是接下來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當褚冥漾重新睜眼時，忘月正在照看他，身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性，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誰？

「漾漾，現在覺得怎麼樣？」忘月關心地問。

褚冥漾微微搖頭，誠實道：「頭痛。」話一出口，他才發現他的喉嚨非常乾，很燒，彷彿被一把火燒過。

頭雖然沒之前那麼痛了，但好像看到了幻覺。

「哈，小鬼就是弱，這麼廢物乾脆去死好了。」那位不認識的男性大放噘詞，仰天狂笑，然後被忘月淋了一身水，暴怒地跳起來，「女人，妳什麼意思，找死嗎！」

這回他的頭部被水給圍起來了。

「咕嚕咕嚕咕嚕！」

雖然褚冥漾聽不懂這男的在水裡說了些什麼，也看不懂這男的豎起兩根中指是什麼意思，但他本能知道不是什麼好詞。

忘月一個彈指，差點溺斃的男人拍了拍胸口大罵：「女人，不要以為妳有什麼了不起，本尊可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一方魔尊，妳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方……魔尊？

尊在哪裡？

褚冥漾困惑地看著忘月，希望能獲得解釋。

他們現在待在忘月另外一個住處，並沒有床舖，所以他是躺在地板的被窩上，原來的地方恐怕已經被凡斯毀了。

他努力支起身體，忘月溫柔地將他扶起來半坐著：「漾漾，先喝點水。」

忘月遞過來的水流過喉嚨，很好地舒緩了那種灼燒，像是夏日被烈陽焚燒的地面終於迎來一場大雨，不再火熱。

「凡斯呢？」褚冥漾問道。

「臭小鬼，你敢無視本尊？」男人哇哇大叫，又被忘月無情鎮壓。

「凡斯出去找亞那了。」忘月將褚冥漾按下，溫柔，卻非常堅定，「冷靜，漾漾。」

「哈，青春期小鬼的無聊燥動。」男人譏諷道，「就這德性能是那啥命運之子？」

「我相信我的占卜，也相信水的指引。」忘月說，「希克斯，那就像是我遵從指示，才替你解了危一樣。」

「呸！本尊要不是本體被……總之才不用妳幫！」

「但看起來並不是那樣。」忘月柔柔地說，周圍又出現了許多水球，那名叫做希克斯的男性罵咧咧地閉嘴了，開始用褚冥漾聽不懂的詞彙開始自言自語。

見褚冥漾一臉困惑，忘月這才簡單跟褚冥漾介紹，這位是魔族的頭頭，同樣是黑色種族，一樣也很不受白色種族歡迎，但是平時居住在魔界，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並不是白色獵殺隊跟時間種族優先擊殺的對象。

褚冥漾聽了直翻白眼，妖師招誰惹誰了？

世界是吧？

那他就幹翻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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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羲碎念：

漾漾要幹翻全世界，耶！

有點短，下一章最後一章，後續不再放出，結局保證HE

結局甜死人（一切的虐都只為了後面的甜，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