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應點文者要求無CP且是虐文BE,慎入

雖然叫人間失格但其實跟人間失格內容沒有關係

 

 

 

 

 

時間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可能我前一秒才看見日初,下一秒我又看見不曉得第幾個日落。

金髮女孩好奇地看著我,我懶得理她,信步走過他們的成年禮,說實話,沒什麼新意。

印象中鳳凰族好像本來人口就少,雖說是會浴火重生的種族,不過也真有那麼一次燒成灰之後就成灰了,連火葬都不需要,挺環保的。

女孩被叫走了,前來觀禮的還有她的朋友,各各都是混血,現在要找到一個純種種族比登天還難。

我打了個呵欠,覺得實在無聊至極,便在指尖凝聚了一點點黑色力量,我管這種力量叫『冥』。

冥可以吞噬一切、扭曲一切,只要我願意,我甚至可以用它來扭轉時間。

那個本來應該在今天成年的鳳凰族忽然變成一隻小雞,眾人錯愕空白的表情總算娛樂到了我,雖然只有一點。

那女孩又看過來了。

一個種族中總會有幾個特異人士,我並不意外她能看見我,不過以她的年紀,她居然沒到處嚷嚷,這點倒叫人玩味。

「我好像見過你。」女孩並未跟著兵荒馬亂的族人們一起移動,反而趁著四下無人時跟我搭話。

「但我沒見過妳。」一個連我膝蓋骨都不到的小丫頭,確實沒見過。

「也許我們上輩子見過,我感覺你很熟悉。」

「想多了,我這輩子都還沒過完。」

「你幾歲?」

我想了一下,有點不太記得。「二十歲吧。」

「為什麼不確定?」

「小丫頭,妳話太多了。」我指著她,小女孩噤了聲,做出了好像有人掐她脖子的怪相,「沒人告訴妳,不要隨便跟來路不明的陌生人搭話嗎?」

小女孩發出痛苦的呻吟,但我沒打算放手。

「妳讓我心情很差。」

小女孩嘴角流出鮮血。

「滾吧。」

我將她扔了出去,她摔在地上,不斷咳嗽。

我等了一會兒,發現自己還是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便無聊地擺擺手,「趁著我還沒打算殺妳,快跑。不然等等鳳凰族就要絕種了。」

小女孩連滾帶爬地跑了,邊跑邊哭。

要是她喊人來了,要不要乾脆屠村算了?反正罵名會給妖師揹,也沒人知道是我幹的。

嗯,等等,妖師還存在嗎?

我記得我好像親手葬送了妖師一族,不曉得有沒有殘留下來的?不過本家在哪裡我已經快想不起來了,畢竟那至少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

三千年前我驅使巨人踏平了幾十座城池,釋放陰影屠盡人間,為了……什麼?

我想不起來,可能我天生壞種。

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在找什麼,但我記得我的前任,一個叫裂川王的傢伙,他被我徹底殺掉之前笑得像智障,然後……我成了時間之流的主人。

應該是第一任吧?

那鬼地方之前應該沒主人吧。

反正那鬼地方誰愛待就去待,連我的過去都反映不出來,要不是因為我炸了好幾次黃泉讓閻羅王找過來哭,我還以為我待的地方是假的呢。

好像成為這地方的主人後就會徹底跟自己過去一刀兩斷,是一種不可違抗的機制,就像水冷卻到了零度以下會結冰一樣。

冰?

對了,我還很喜歡吃冷熱冰,上面是剉冰,下面卻是溫熱的花生湯圓,每一口都很甜,但我吃的每一碗都不是我想吃的。

我還特地跑了一趟原世界,但日本全島就沒一家是味道正確的,害我只能將就啃飯糰,但滋味也不對,甚至連形狀都對不上。

一想到吃不到想吃的東西,我心情跌到谷底,冥在掌心中凝聚,周圍許多告密者都竄了出來。

太好了,有送上門的出氣包呢。

 

將那群告密者挫骨揚灰之後,我算是出了一口鬱結之氣,但也更空虛了。

空虛的話就去旅行,我想不起來這是誰對我說的,反正就去吧,我時間多得很,足夠我把世界走過一遍、兩遍、萬遍。

所以才去了鳳凰族的成年禮,但太無聊了。

我總覺得應該有人在我旁邊,但那些人是誰,是一丁點都想不起來。有時候我想看自己長個什麼樣,但不論是鏡子還是水面都反映不出來我的樣貌。

啊,對,剛剛應該問那個小女孩我長什麼樣,叫她畫下來給我才對。

但我都走到鷹獅的地盤了,等看完他們的角鬥場再回去好了。

雖說是鷹獅,但好像還混到了其他的,一個是狒狒,一個是老虎,真是大亂鬥。

那就再添把火好了。

我放出了冥,結果他們的警惕性好像比鳳凰更高,我才剛釋放出一點,許多法術就往我身上砸過來了。上一秒還在你死我活的兩個人忽然就齊心協力朝我攻過來了。

真不錯,可惜他們碰不到我。

沒有強而有力的空間術士,根本撕不開我身上的隔絕法術,如果剛剛那個鳳凰族小女孩在這裡給他們當眼睛的話,應該可以玩一陣子吧。

「來者何人?」

「管那麼多,你沒聞到他的惡意臭得跟三天沒倒的廚餘一樣!」

我舉起手臂嗅了嗅,明明就沒味道。

因為這樣,我決定要殺掉他們兩個。

「請等一下。」

一個水妖精衝過來擋住了兩隻好戰份子。

我頓了一下,有點拿捏不清楚這水妖精是想做什麼。

「水鏡告訴我,這位……」他大概不曉得怎麼稱呼我,「大人,是未來很重要的戰力。」

「啥鬼?妳沒聞到他鬼族的臭味嗎?」

「他不是鬼族。」

我久違地被挑起了興趣,因為這句話,我跟他們玩了一小段的友情遊戲。

那段日子還算愉快,只可惜他們說到底並不信任我,我也並不信任他們。

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當我出現在鬼王身邊時,他們的表情真精彩,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但還是想不起來。

我並不是鬼王的手下,只不過這隻鬼王是我捏出來的,但捏鬼王的興趣顯然不是他們能夠接受的。

前來討伐的軍隊還滿壯觀的,這種感覺、這種畫面……我明明應該見過的。

到底是什麼時候?

「漾漾!」水妖精在遠處喊我,說來也奇怪,這稱呼是他自己往我身上套的,說我跟水有關係,我自己也滿喜歡,就這麼用下來了。

不過我不想回應他,我正在努力回憶這種感覺,應該是很久以前,也有這麼一群人喊過我……

外面打得昏天黑地,只有我用冥將自己跟戰場隔開,我好像抓到了點什麼。

我似乎認識一個人,跟我一樣,不知道自己是誰,空有一身力量,隨心所欲地使用,然後我們分開了。

好像是因為力量同源的關係,當我想起來的時候,我感應到有人在呼喚我。

方位在……時間之流?

幸虧當初炸的是黃泉不是那裡……

我拋下戰場,直往那處急奔,撕開好幾道空間裂縫,引來無數告密者,無所謂。

一直到我捧起那塊平平無奇的黑色石頭,裡面的靈被喚醒,一個小男孩撲了上來。

「漾~我好想你。」

霎時間,我拼命尋找的過去如海水倒灌般爭先恐吼地湧入腦海。

是了,我叫褚冥漾,因為不同意朋友跟家人犧牲自己填補世界大封印的決定,直接毀了封印,跟安地爾聯手,成了公會通緝犯,加入了黑色同盟。

如果這世界需要犧牲我的親友才能存續,那不要也罷。

本來,我只是希望我認識的人平安無事,就算最後被他們殺了也沒關係。

可是公會處決了我姊,重柳族殺了我媽,白陵然對我發出追殺令。

全是我害的。

我本來沒有要加入黑色同盟的,全都是那該死的封印的錯。

我提了交換條件,要他們把封印毀掉,安地爾也來湊了一腳,三方簽下了契約,誰也不能違背。

最後封印破裂,誰都不用去補了,但也誰都別想好過了。

「你後悔了嗎?」扇董事問我。

「……只要學長他們沒放棄去補封印,我還是會做一樣的事情。」

「那你又何必來找我?」

「我想要可以扭轉一切的力量,任何代價都可以,只要我付得起。」

「你可太小看自己了,沒人跟你說你身上擁有的古老力量很強大嗎?你是希望我現在就幫你釋放那股力量嗎?」

「是,我沒時間了。」

伊多跟學長的傷勢不能再拖、還有重柳族我一定要殺、以及清洗黑色同盟……

要是拖到我年紀大了,連拿槍手都在抖怎麼辦?

「一旦解開,你就不再是你了喔。」扇董事收起笑容,「真正的你,也許比你想像中更惡劣。」

「沒關係。」反正我是妖師,天生壞種。

「那麼,這筆交易就算成了。」扇董事在我眉間一點,「你會恢復成你真正的樣子,但你誰都不會記得;代價就是三千年的徬徨與孤獨。」

我看著自己的手,是了,我親手殺了他們,只因為我覺得他們叫我的聲音很煩,跟隻蚊子一樣惱人。

「漾?」

三千年過去,我活成了我最討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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