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半精靈也會喝醉嗎

 

Key：酒後亂性（？）、一個一言難盡的冰炎、無肉

 

經過幾次斷片洗禮，褚冥漾很不甘心。

這一次他們又來到了本來世界的衍生體，只不過沒有裂川王跟黑暗同盟，大家打完耶呂封印完陰影後相當和平。

過來的時候，學長正好出任務去了。

褚冥漾非常乾脆地摸去奴勒麗的房間偷了好幾瓶惡魔的香釀，無色無味，聽說本來想灌給安因但被賽塔沒收了，這些剩下的存貨還是褚冥漾有一次不小心聽到莉莉亞跟萊恩吐槽提起的。

他這是幫忙賽塔解決危險物品呢，不能怪他。

褚冥漾非常愉快地把酒給摻進精靈飲料，看起來無事發生。顏色沒有變化，聞起來也沒有變化。他本來想要先自己試試看，雖然在學校內不會有死亡，但依然或許會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比如冰炎直接跑去操場跳起脫衣舞廣場操什麼的。

那他就算魂飛魄散也賠不了學長一世英名了。

然而，就在他要喝下時，他的飲料被一把搶走，惡作劇對象自己咕嘟咕嘟地把摻了貨的精靈飲料喝光了。

「學長！」

「幹麻？」做完任務趕回來的冰炎按住耳朵，皺眉，「你鬼吼鬼叫幹什麼？這精靈飲料不能喝？」

「……你搶我飲料！」他還不知道能不能喝，憋紅臉抗議。

「那又怎樣？」冰炎嗤笑，「你還偷我內褲呢。」

內褲這個黑歷史過不去了是不是！

不過看起來，學長沒有什麼變化嘛。褚冥漾小心翼翼地問，「學長，你沒有什麼不舒服嗎？」

「沒有。」冰炎奇怪地反問，「反應這麼大，你是在裡面摻了什麼東西不成？」

「……奴勒麗的惡魔香釀。」褚冥漾老實招認，「我就是想試試看而已。」

想起褚冥漾光是吃酒心餅乾都能吃成上回難搞的樣子，冰炎萬分慶幸是自己喝下這杯加料的飲料，反正精靈體質可以代謝掉。

「少玩這些有的沒的。」冰炎輕斥，「這個世界的你有什麼心願？」

「……看學長喝醉。」

「……嗄？」

 

＊

 

這麼多世界過去，冰炎頭一次對自己的精靈體質犯難了。

可以代謝掉有害物質的體質不易中毒，自然……也不容易喝醉。但他一日不喝醉，他們就一日無法脫離這個世界，這讓冰炎相當焦躁。

過去那些世界之所以不急，是因為主動權並不在他這裡，他急也沒用，因為褚冥漾的心結終歸只能他自己去解，心願也只能由他自己實現，他充其量只能是一個輔助的角色。但現在，只要他喝醉了，褚冥漾看見他的醉酒狀態就能走了，結果難得可以由他控制的時候他居然就敗給了精靈體質。

不得已，他只好去求助醫療班，問問有沒有什麼不傷身的酒可以讓他喝醉。順便在心裡大罵褚冥漾這是什麼破心願，找打！

 

「這恐怕有困難。我認為直接去找精靈王問比較快。」提爾說，「我們是醫療班，又不是食品研發部。」他說得很有道理，冰炎難得沒有一腳把人踹進牆壁裡來個難捨難分的相親相愛。

但由於冰炎找精靈可以喝醉的酒找得人盡皆知，大家都紛紛好奇冰炎為什麼突然找起酒來。至於未成年不能飲酒什麼的，咳咳，守世界的法律不一樣。更退一步說，黑袍有特權。

冰炎對詢問的眾人三緘其口，他雖然有這個世界的自己的記憶，但要解釋起來實在太麻煩了。眾人見從他這裡問不出來，就轉去問夏碎跟褚冥漾，前者回應說大概腦子出任務時被什麼不好的東西踢到後遺症顯現，後者回應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比起相信夏碎說的腦子被踢到，所有人似乎都更相信褚冥漾的不知道就是知道，纏問得更緊了。

褚冥漾最後被問煩了，乾脆地說是因為自己好奇冰炎喝醉後是什麼樣子，眾人意味深長得喔了聲，這才各自心懷鬼胎散去。

然後不久後，奴勒麗就從族裡面帶回來據說連精靈王喝了都會宿醉的魔王釀酒，裡面有很多精靈族的食材，所以精靈的身體反而代謝不了，可以體驗平常人的微醺狀態。

「這是什麼觀賞秀嗎？」冰炎額冒青筋，覺得一群看戲不嫌事大的同事們相當礙眼。

現在黑館內聚集了各路黑袍不說，褚冥漾認識的幾位好友也都在，所有人都興致勃勃地看著他，甚至連提爾都在。

「我想要觀察一下半精靈喝了這個魔王釀之後的反應啊。」他理直氣壯，「這很有醫療價值的好不好。」

好不好不知道，但提爾先去跟牆壁好了。

冰炎自己也摸不準能不能喝醉，喝醉後的反應又是什麼，但應該不會比褚冥漾難搞……吧？起碼自己不會召喚陰影差點把黑館夷平。嗯，反正這裡這麼多黑袍呢，真有什麼事情的話處理起來也及時。

況且是那個老妖婆的學校，三天兩頭炸一炸也沒事。

這麼一想，冰炎放寬了心，將整瓶魔王釀酒一飲而盡。

褚冥漾期待地看著他，狗狗眼都閃成星星了。他實在有點不忍心，「沒醉。」

「怪了，這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弄來的最頂級佳釀，比起之前被賽塔沒收的威力還要強上數十倍啊。」奴勒麗一臉可惜，「真是白費功夫。」

「真遺憾。」眾人見沒樂子看，也都紛紛回去了。

褚冥漾尤其失望，他這輩子大概看不到冰炎喝醉酒了。

「褚。」

「學長，別說話，我發誓我可以換個願望。」褚冥漾喃喃道，「放心，我們一定可以脫離這世界的，我去找面鏡子催眠自己換個心願就沒問題了。」

但你看起來如喪考妣。

冰炎看著背影都變成灰色的褚冥漾，非常納悶褚冥漾想看自己喝醉的執念為什麼這麼深。

 

＊

 

隔天，褚冥漾一早出任務去了，畢竟他得仔細想想這個世界的脫離辦法，但經歷的世界已經太多，他的記憶很模糊。

但就因為他出任務去了，所以錯過了整個學校的雞飛狗跳。

 

＊

 

在褚冥漾出任務後，起床洗漱的賽塔迎來他的第一位訪客。

冰炎神情嚴肅：「我養的小狗不見了。」

賽塔愣了下，「你有養狗？」

「嗯，奶兇奶兇的，你有看見嗎？」

「沒有呢，要不要用法陣找找？你有在他身上放符嗎？」

冰炎搖頭，「我要給他百分之百的尊重與自由，所以沒有。但他很弱小，所以應該還在校園裡。」

「那這樣就好辦了，我請其他人幫忙注意一下有沒有狗跑出來。」賽塔以為冰炎養的是原世界的狗，「是什麼品種的狗？」

冰炎想了下，「是很純的哈士奇。」

賽塔了然，「我這就拜託其他人一起幫忙找。」

於是，冰炎在找一隻哈士奇的消息就這樣走漏到全校。

冰炎那是什麼人？是光是情人節就能憑一己之力掀起腥風血雨的人。一聽說他在找一隻弄丟的哈士奇幼崽，各方愛慕者手腳快的都跑去原世界弄來一隻哈士奇幼犬，送到黑館裡面，一時間彷彿是古代帝王選秀，就看哪隻哈士奇夠二夠可愛可以博得恩寵。

冰炎看了上百隻哈士奇，有的蠢有的高冷，還有的瑟瑟發抖。

「都不是。」他說，「我的哈士奇已經長大了。」

賽塔一聽也是，冰炎從來沒說要找的是幼崽，只說了奶兇，是他誤會了。

但這問題也不大，很快黑館裡面的狗崽們就換成了哈士奇成犬，每個都貢獻了豐富的表情包。

其中幾個特別顏藝的被冰炎留了下來，愛慕者欣喜無比，覺得這是拉近距離的好機會，就又聽到冰炎面無表情地說，「可是我的哈士奇雖然表情豐富，但還有藏敖血統，狩獵能力很強的。」

但你先前不是說很純嗎？

此時已經有點預兆了，但眾人選擇忽略，咬著牙又去原世界找混種犬，但藏敖跟哈士奇的混血數量少，好不容易找到了幾隻，又被冰炎打槍。

「藏敖智商不高，哈士奇服從性不好，這幾隻都不對。」冰炎自豪道，「我家的哈士奇雖然蠢，服從性也越來越差，但很厲害，還很會叫。」他補充說明，「要是讓他舒服了，還可以長叫。」

哪隻狗不會長叫啊？而且你之前不是說他很弱小嗎？怎麼這時候又變厲害了？

但可能是主人眼裡出活寶，他家的狗全天下最厲害吧。畢竟養了狗就容易變成狗奴。

眾人又去想方設法地訓練自家的狗狗，但又被冰炎以眼睛顏色不對打了回來。

「這些狗都是藍眼睛，不對。我的狗是黑色的。」冰炎堅持，「而且一看到我眼神就會發光。」

但眾人找不到黑色眼睛的混種犬，還是米可蕥腦筋動得快，「會不會走到廚房被當成食材了？」這靈感來自於他們運動會時曾經有隻烏龜誤闖火爐，後來送去醫療班救活了。

所有人又急哄哄地跑去廚房找狗，沒找著。

「整個校園都掘地三尺了，怎麼可能找不到一隻狗？」千冬歲首先發出疑問，「冰炎學長，你確定牠在校園裡面嗎？」

「我確定。」冰炎堅持，「他那麼喜歡我，膽子又不大，就算去了外面也會很快回來的。」

千冬歲喃喃道，「我從來沒聽說冰炎學長有養狗。」

「我也沒聽說。」夏碎肯定地說，「看起來好像是昨天晚上才養的。」

「但聽起來學長養很久了耶。」米可蕥說，「昨天晚上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冰炎喝了魔王釀。」夏碎遲疑道，「但當時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不會吧？」

「問問就知道了。」千冬歲清了清喉嚨，問正在黑館大廳因為丟了狗散發低氣壓的冰炎道，「學長，你家的狗是什麼時候養的？」

「從小就養了。」冰炎還煞有其事地掰著手指數，「不過頭幾年都是放養，現在才家養，本來養得好好的，現在又變野了。」

「學長，你喝醉了嗎？」米可蕥小心翼翼地問，「你還認得我們是誰嗎？」

「認得。」冰炎點頭，朝夏碎說，「你是邊牧狐狸犬，表面溫和，但實際上心眼小，愛記仇，報復手段高明。」

夏碎：「……。」

好，破案了。

「學長喝醉了。」米可蕥喃喃道，「學長喝醉原來會滿世界找狗嗎？」

「妳是博美泰迪犬，看起來很可愛很傻白甜，但很腹黑。」

米可蕥：「嗯，好吧，起碼我還是可愛的。」

千冬歲屏息以待，一邊發訊息給好朋友，告訴他冰炎真的喝醉了滿世界在找不存在的狗，昨天的後勁上來了，要他趕緊回來看看。

「你是秋田犬，狗界的霸道總裁，酷愛挑釁打架。」

千冬歲：「為什麼我的評語跟個不良少年一樣？」

「西瑞？」冰炎皺眉，「不，你們品種不一樣，你們是狗，他是雞。」

眾人嘴角微抽，不曉得該同情西瑞變成雞還是慶幸自己起碼是隻狗。

此時，其他黑袍們也聞訊而來了，對冰炎紛紛投以好奇的眼光。

「原來不是不會宿醉，而是會延遲啊？」奴勒麗嘖嘖道，「我就說嘛，那可是魔王級的酒，一點反應也沒有怎麼可能。」

「妳是克爾伯洛斯。」冰炎警戒道，「是不是妳偷了我的狗？」

「唉呀，別污衊……等等，就是我偷的，怎麼樣？」奴勒麗叫出幻武，其他人統統有默契退後了一步，「想要把狗要回去，就得先過我一關！」

「還給我！」冰炎也不廢話，叫出烽云凋戈就往奴勒麗身上招呼，兩個黑袍霎時間扭打在一起，頓時天昏地暗。

千冬歲一干人等趕緊低頭避開可以把人攔腰切成兩半的斬擊，「賽塔呢？不能在黑館打起來吧。」主要是他們打起來，倒楣的是他們。

「好像還在幫學長找狗。」米可蕥趴著說，「快放結界！」

不用她指揮，夏碎跟千冬歲同時張開結界，沉悶的撞擊聲差點直接把他兩的結界撞破。

「不行，因為看戲死去醫療室太蠢了。」千冬歲說，「哥，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不能，我是第一次見到冰炎這種狀態。」夏碎回答，「或許等他發完酒瘋就好了。」

「可他已經跟奴勒麗把大廳砸了。」

這麼大動靜，自然引來了圍觀，更別提早上還有一群人幫著找狗，此時此刻黑館周圍已經聚集了半數的學生，其中還有幾個帶著外表完美貼合冰炎要求的混種狗。

「別白費力氣了，學長根本沒有養狗。」千冬歲難得多說了一句，「他喝醉了。」

「什麼？」一名帶著狗的女性頓時心碎，「冰炎學長居然會喝醉？那我忙一整天到底是為什麼？」

千冬歲也很想知道他早上發動情報班資源找一隻不存在的狗是為什麼。早知道是個醉漢囈語，他就不用白費力氣了。

倒是米可蕥沉吟不語。

「唉呀唉呀，不打了。」奴勒麗收了武器，跳到也來到現場的莉莉亞面前，笑嘻嘻地說，「你家的狗早就跑了，不在我這裡。我這裡只有一隻還沒長大的傻白甜雪納瑞。」

冰炎收了槍，大概判定對方沒說謊，喃喃道，「那我家狗又跑哪去了？」

「冰炎學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看看我帶來的這隻，是不是也很可愛？」剛剛被打擊到的女生不愧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很快就振作起來另闢蹊徑，「送你，他也是奶兇奶兇的。」

「我不要。」冰炎搖頭。

「為什麼？」女生不放棄，她覺得她花力氣找來的狗崽不能輸給一隻壓根不存在的狗，「牠也很可愛啊！」

「眼神不對。」冰炎斬釘截鐵，「他沒有對我發情。」

女生：「……？」

眾人：「……。」

米可蕥低聲自言自語，「我好像知道學長養的狗是誰了。」

「你家的狗在我這裡。」下一個挑事者是蘭德爾，「來吧，跟我打一場。」

但是上過一次當的冰炎顯然不願意再踩一次陷阱，「你養的不是狗，是狼。你生物學得重修。」

蘭德爾跟尼羅：「……。」神他媽生物學重修，是誰剛剛連搭檔的物種籍都搞錯的？

冰炎皺眉看著一眾狗頭，奇怪怎麼還是沒看見他家小狗，終於恍然大悟，「我家小狗離家出走了？」

不存在的小狗哪來的離家出走？

冰炎見一眾沉默，更加篤定，「你們知情不報。」

這是怎麼腦補出來的？根本沒人認識你家的狗。

聽到動靜也出來的安因遲疑道，「我有個猜想……。」

「什麼猜想，薩摩耶？」

安因無言了一會，「也許你家的狗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冰炎燃起希望，「他跟你說去哪了嗎？」

「漾漾跟西瑞去出任務了。」安因試探性地說。

冰炎聞言大怒，「我家的狗怎麼跟雞搞私奔了？」

狗？雞？

說到這裡，在場幾位跟他們關係比較近的哪還不知道冰炎找的狗是誰？

「我有點好奇，褚為什麼是哈士奇跟藏敖的混種？」夏碎摸著下巴思考，「怎麼看都不太像。」

「對啊，漾漾可是可以徒手撕食魂死靈的半妖師，也不拆家。怎樣想品種都不太對。」千冬歲對夏碎的意見從來都是無條件支持。

「我倒是覺得很可愛耶，漾漾本來就很可愛，跟哈士奇很搭呀。」米可蕥持不同意見。

其他無關一眾瞎忙找狗的路人：「……。」

正在無能狂怒的冰炎開始來回踱步，美麗光滑柔順的長髮都給他薅掉了一把，「是我最近沒有溜他，所以他自己跑出去玩了嗎？還是我最近限制他吃零食了在跟我鬧脾氣？不，不對，是在氣我沒幫他洗澡？還是他的玩具不夠玩？」由於冰炎在碎碎念找原因時，表情依然正經無比，所以當他視線掃向眾人的時候，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嗯，肯定是玩具不夠玩了，才會跟雞混在一起。」冰炎重重點頭，「所以你們統統來當褚的玩具吧。」

眾人沉默，這話聽起來就很不妙。

「快跑！」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聲，所有人拔腿就跑，跑得比較慢的腳已經被迅速蔓延的冰原凍住了，從腳至腿至腰，半身都成了冰雕。有些手腳快的甩下傳送陣迅速脫離戰場，有些腦子沒想清楚的騰空飛起然後被火球砸中，變成一具焦屍落地砸在冰原上。

 

當褚冥漾回到黑館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怎麼回事？」他滿臉悚然，「千冬歲，這就是你說的學長在找狗？」這找的哪是狗，這分明就是單方面轟炸戰場。

「漾漾！」撐著結界暫時沒被波及到的千冬歲一見好友來了，頓時露出看見救星的希望眼神，朝冰炎大喊，「學長，你家狗來了！」

褚冥漾：「？！」

正在給自家狗狗狩獵玩具的冰炎動作一頓，行雲流水地瞬移到褚冥漾面前，伸手一指，滿臉期待，「我給你打獵了很多玩具，你看看哪個比較喜歡？」

褚冥漾一言難盡地看著滿地屍體跟半熟唉唉叫的可憐半活屍，幸虧是在校園裡面，這要放在外面還得了。

「放他們走吧。」褚冥漾深呼吸一口氣，「我玩具夠玩了。」

「一定不夠。」冰炎非常堅持，「不然你怎麼會跟雞私奔呢？」

「我怎麼就變成雞了？」跟在褚冥漾旁邊的西瑞雙手環胸，對自己的物種很有意見，「大爺我是雄壯威武的鷹獅好嗎！」

「反正都是有翅膀的。」冰炎不講道理，對一個醉漢來講，有翅膀的統統等於雞。

「那他呢？」西瑞順手一指，眾人看向臉黑的安因。「他是天使，也有翅膀，難道他也是雞不成？」

「對。」冰炎理直氣壯，然後他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麼，錯愕地看向褚冥漾，「所以你跟雞群私通了？」不然為什麼跟西瑞出去，還只有安因知道去向？

褚冥漾嘴角抽筋，「並沒有。」他對安因還有西瑞道歉，「看起來學長的腦子不太清醒……。」

「這點我想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夏碎說。

一旁的冰炎不曉得在自己腦內完成了什麼神奇邏輯的思考，眾目睽睽之下，他朝褚冥漾的臉舔了一下。

「學長你幹麻？！」褚冥漾嚇了好大一跳。

冰炎一本正經，「我在舔狗。」如果褚冥漾選擇可以飛天的雞，那一定是他平時沒有讓褚冥漾上天堂的錯。不過好在不晚，他可以補救。

褚冥漾天崩地裂，「學長，求閉嘴。」

冰炎納悶，「我當你舔狗，你有什麼不樂意的？」舔狗的樂趣難道不就是把人捧上天？

「別說話了！」舔狗這兩個字從冰炎嘴裡說出來就很魔幻。

「可你一見我就發情，為什麼這次不發了？」冰炎很堅持，褚冥漾明明被他一舔就會受不了，怎麼這次沒有用？「你出去以後被閹了？我幫你舔舔，舔不好就帶你去醫療班治療，不能諱疾忌醫。」

「諱疾忌醫你個鬼啊！」褚冥漾大吼，眾人意味深長的眼光如芒刺在背，「你才要去治療！」

其實最該治療的是他的腦子，為什麼想看冰炎喝醉？這不給自己找麻煩嗎？他才不要在這麼多人面前上演活春宮啊！

「為什麼？」冰炎聞言疑惑，「我可以操你一整晚讓你上天，唔唔？」

褚冥漾眼疾手快地趕在冰炎說出更多虎狼之詞前把對方的嘴摀住，也顧不得事後會不會被算帳了。他這是在維護自家主人、啊呸，是學長在所有人面前的偶像巨星形象。

「我們回房間，立刻！」褚冥漾色厲內芢地吼，「不然我就真的離家出走！」

冰炎立刻乖乖聽話，非常順從地讓褚冥漾遷回早就被拆得差不多的黑館內，留下滿地屍體與狼藉。

「今日的風特別喧囂。」夏碎感嘆道。

「這就是青春啊。」千冬歲點頭。

「這種時候，微笑就可以了。」米可蕥做出總結。

「本大爺來繼續剛剛的事情。」西瑞掄起拳頭，對著尚且來不及徹底跑掉的路人同學們露出和藹可親的微笑，「放心，傷疤是男子漢的勳章，老子會好好送你們最後一程。」

看清楚地上有超過半數是女的好嗎！

總之那之後，大家都知道冰炎養了一隻狗，而且是個會跟狗啪啪啪的狗奴。

 

＊

 

回到房間的褚冥漾伸手去拍冰炎的臉頰，卻被握住手腕。冰炎將他拉進自己，舔弄他的掌心。

「學長，別舔了。」褚冥漾無奈，想起剛剛在外面兩人的對話，舊恨不得趕緊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啊，如果學長清醒過來，恐怕他會挖個更大的洞把兩人一起埋進去。

「為什麼？」冰炎很不高興，「我都沒計較你外遇。」

「我才沒外遇……西瑞是我搭檔你忘記了？」褚冥漾受不了道，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學長，我是哈士奇跟藏敖的混血……那你是什麼？」

冰炎想都不想，「當然是諦聽。」

褚冥漾：「……。」就你一個神獸是吧。

「可以聽見你在想什麼。」冰炎補充說明，「而且我也只忠於你一個。」

本來不想理人的褚冥漾頓時心尖癢癢，很想做點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

冰炎很滿意，他家小狗看他的眼神終於對了。

果然，養狗時還是很有必要舔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