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青峰大揮，憑藉著優異的體育成績報考了日本第一的體育大學。

        但是在那之前，發生了一些小小插曲。

        「打籃球就打籃球，為什麼還要唸書考試！」青峰苦了一張臉，原本就已經夠黑的臉硬是比平常更黑了幾分。

        「你少抱怨了啦。」青梅竹馬的桃井沒好氣的瞪著他，「你以為你真能光靠籃球進大學嗎。」

        「啊不然咧？一對一我從沒輸過。」

        桃井簡直快被青峰氣死。

        「阿大是笨蛋！」

        「啊？」

        「我特地空出時間來幫你惡補，結果你只想著打籃球根本不想唸書！」

「所以我不是在問為什麼要唸書嘛……不是術科考過就可以了嗎？」

「筆試！還有筆試呢！」桃井簡直要尖叫了。

「到底是為什麼要考筆試……」

桃井深呼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鎮靜：「算了阿大，既然你不想唸書，那我就回去了。」

「喔，太好了。」青峰舒了一口氣，他還想跟小麻衣溫存呢。

「身為你的青梅竹馬，我只再提醒你一遍，有鑑於你過往慘不忍睹的成績單，這次筆試要是再沒達到最低標準，那麼體育大學的入學邀請就會被取消。」

「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你應該早點講啊！」青峰一掃方才懶散的模樣，氣急敗壞得吼著，「快陪我去秀德！」

「去秀德？」桃井狐疑的重複，去秀德是要找小綠嗎？但是阿大和小綠貌似沒多熟啊……

「廢話！去要滾滾鉛筆啊！」

「我不要理你了啦！」桃井尖叫，這時候居然不讀書寄望滾滾鉛筆根本本末倒置了吧！

「什麼！」青峰正要發作，卻忽然雙眼發亮：「對了五月，我記得國中的時候綠間那傢伙似乎有給你一隻，借我！」這樣他就不用跑秀德了。

「不要！」

「借我啦！」

最後，桃井還是敗在自家青梅竹馬的手上。

一定是阿大太黑的緣故！

結果青峰奇蹟般得通過了筆試，術科更是一路過關斬將，於是他順利進入體育大學就讀。

這是前話。

就在高中聯考考完後，他收到來自赤司的聯絡，要奇蹟們在一處集合，討論未來的出路。

等到了時間後，五人到齊，就連五月都在，獨缺了幻之第六人。

他曾經的搭檔。

「哲呢？」

「聯絡不上哲君。」桃井鬱悶的回應著，「我知道的情報是哲君和火火一起出去了。」

「打手機啊。」

「打了，沒通。」赤司淡淡地說著，掃了眾人一眼，「先走吧。」

「咦咦不等小黑子嗎？」黃瀨一臉遺憾，「我還想著終於能見到小黑子了。」

「我已經傳過訊息了，等哲也看到自然會過來跟我們會合。」

黃瀨這才不甘願的跟著離去。

五個青少年加上一個青少女，其中四個又特別高大，加上長得不錯，很快就引起路人側目。

尤其是黃瀨涼太，帶著鴨舌帽和墨鏡，頗有幾分明星的氣勢。

「黃瀨好煩，叫你的粉絲滾遠點別礙事。」最先不耐煩的是青峰，在他第三次把想要湊上來似乎想要簽名的女生給瞪回去後罵道。

「噯，小青峰好過份，這種態度未免也太傷人了吧。」黃瀨抱怨著，「而且我都有喬裝過了，又不一定是我的粉絲。」

「黃仔……碾暴。」紫原依舊咖茲咖茲的吃著署片。

「怎麼連小紫原都這樣！」黃瀨抗議。

「你們好吵。」綠間唾棄。

「沒用的都閉嘴。」赤司不冷不熱的傳來一句，所有人立刻乖乖閉上嘴巴，「到了。」

指著一間居酒屋，赤司神色平靜的宣佈。

青峰率先吹了聲口哨，「沒想到赤司你也有這樣的一面啊。」

「是二樓的和室。」赤司睨了他一眼，「不過要喝酒也是可以，但是誰要敢當著我的面發酒瘋……」他勾起一抹冷笑。

眾人不禁縮了縮脖子，彷彿那裡似乎有冰冷的金屬劃過。

他們上了二樓，點好菜，赤司便拿出一份試題。

「把你們考試時寫的答案給我填上去。」

除了桃井和綠間之外，其他人哀號了，首先舉手的是黃瀨，「小赤司，大考過後不是應該要狂歡嗎狂歡啊！」

「對過答案再狂歡不遲。」赤司神色平靜的說著，「要是對過答案就沒心情狂歡，說明你不過就這種程度而已，涼太。」

黃瀨被打擊到角落生蘑菇去了。

「呃、赤司，都考完了，分數也不是那麼重要吧？」青峰難得小心翼翼了一回──天知道他整場下來都在滾鉛筆，他哪記得自己寫過哪些答案。

「重要，因為我要決定你們上哪所大學。」

「蛤！？」

「我並沒有這樣聽說過。」綠間推推眼鏡，發聲。

「記得國中的誓言嗎？」赤司不答反問。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除了一臉問號的桃井。

「記得。」良久，青峰才悶悶的說了一句。

「那麼，還有什麼問題？大揮。」

「……我整場考試都在滾鉛筆……」

原本在生蘑菇的黃瀨一聽噗哈哈哈的狂笑瞬間原地復活，綠間扭過頭去不想承認這麼白痴的人是自己過去的同窗，而赤司則是揚起可稱是溫柔的笑容。

踏罵的赤司那混帳！

青峰罵咧咧的搥牆，對自己的平頭憤憤不已。

還有綠間那小子，為什麼今天的幸運物是剃刀！

再怎麼不爽，已經被薙去的頭髮也無法瞬間長回來，除非他去接髮。

「噗。」一旁的五月掩著嘴吃吃竊笑，搞得他更火大了。

「笑屁啊五月！」

「沒、沒什麼……很適合阿大啊哈哈。」桃井這會乾脆光明正大的笑起來了。「可以去當和尚，不過即使去當和尚也是個又色又黑的臭和尚。」

「妳！」

「我又沒說錯～」

就當兩人打鬧之際，桃井的手機響了，青峰也是。

是赤司。

「喂，赤司，我有好好地送五月回家啦。」想也沒想，青峰很直覺得認為赤司是在盯著他有沒有好好執行任務。

『大揮，哲也車禍了，現在在綜合醫院。』赤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自持，但是仔細聽的話，便能感受到其中的顫抖，『哲也傷得很重，據醫方的說法是很有可能不治。』

他矇了。

他呆呆的按掉電話，轉頭看向五月，對方也是跟自己一樣的表情。

「小綠說……」

「赤司說……」

兩人一頓，立刻知曉被告知的是同一件事情。

「我立刻去醫院！」

「阿大我也要去！」

兩人雙雙趕到醫院時，就看到其他奇蹟們一臉凝重的站在手術房外，旁邊還有火神。

「喂火神，這是怎麼回事！」青峰一見到火神，想也不想的直接拽住對方衣領，怒吼，「哲有你看著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對不起。」火神乾脆的道歉，眼神茫然沒有焦距，「對不起……」

「你！」青峰拎起拳頭就往火神臉上用力一揍，力道大得火神踉蹌後退好幾步摔倒在地，嘴角還有幾絲血痕。

「大揮，夠了。」赤司冷淡的說著，「這裡是醫院，首要任務是祈禱哲也平安無事，其他的事情之後再管。」

青峰恨恨得瞪著火神。

滿腔的恨意在胸腔翻騰，他看不到在手術室裡的搭檔，也不願意去想像哲傷得有多重。

「你要放過肇事者？」綠間反問赤司。

赤司丟給他一個微笑，森冷的像是從地獄走出的般若，「你認為有可能嗎？」

「算我一個。」

「我也是。」一直低著頭的黃瀨也發聲。

「我要把他揍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青峰扭曲了一張臉。

「碾暴他。」

「會的。」赤司閉上眼，「所有人，都有機會。」

去痛虐那個膽敢傷害他們哲也的混帳。

        眾人守了兩星期的醫院，終於見到殷殷期盼的天藍眸子。

        只是，雖然黑子哲也張了眼，神智卻仍然迷迷糊糊。

        「在哲也恢復之前，別再過來了。」赤司卻在這時候下了這樣的命令。

        「赤司你這是要丟下哲不管嗎！？」青峰怒道。

        「不可能。」赤司瞥了他一眼，「但既然哲也已經醒了，就該留給他的家人一些空間。」

        醫院是有會客次數和人數限制的，他們這群同學霸佔名額擠開黑子的家人說不過去。

        青峰一臉悻悻然。

        「我已經和哲也的父母談好，哲也會去唸東京的xx學校。」

        「嗄？你怎麼確定？」青峰不是不相信赤司的口才能夠說服黑子父母，但是饒是赤司再厲害，也不可能預測到哲的成績吧？

        「大揮，你是在質疑我嗎？」

        「……當我沒問。」他怎麼忘了，眼前的矮個根本天眼通。

        下一秒，青峰無預警的跌坐在地。

        「你幹麼啊赤司！」青峰吃痛的怪叫。

        「因為我覺得你剛才的想法很欠揍。」

        難不成赤司除了天眼通還是讀心達人嗎！

        在青峰站起的一瞬間他又摔了。

        青峰百般聊瀨的轉著籃球。

        沒有哲，一切都好無聊……

        「唉，那不是那個體育特等生嗎？奇蹟世代的王牌。」

        「切，有什麼了不起，在這裡不過是隻菜鳥。」

        越來越多的閒言閒語搞得他心煩意亂。

        準備起身離去的時候卻被攔下來了。

        「聽說你的口號是能勝過你的只有你自己？」攔住他的是一個流裡流氣的傢伙。

        「是又怎樣？」青峰倨傲的回應。

        「那就來比一場怎麼樣？三對一。」

        結果可想而知，在對方沒有耍手段的狀況下，青峰大獲全勝。

        「抾，就這種程度啊？」

        看著躺在地上的三人，青峰拍拍手，冷哼一聲，外套一拿就準備離去。

        「你在對我們的籃球正選做什麼！」

        校規是禁止學生私下比賽的，為的是學生的安全著想，怕在沒有裁判監督的狀況下受傷。

        看到遠處踏著憤怒不乏的指導教授兼籃球顧問，青峰只閃過一個念頭。

……死了。

接下來，青峰都苦逼的打掃著整個籃球場。

一開始青峰還算聽話，直到他收到黃瀨寄來的一封群發簡訊。

寄件人：黃毛

主旨：小黑子要跟其他人去約會好怨念！ˋ皿ˊ）

內容：

                吶小綠間，你高中的搭檔高尾和成居然和小黑子同一間寢室禮拜四竟然還要一起去約會，各種羨慕嫉妒恨啊！

於是，青峰果斷的翹了星期四一整天的課，並且和同樣跑去跟監的黃毛達成高度的戰線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