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冰炎的手很大，幾乎一掌就能覆蓋住褚冥漾的小臉。兩人近距離彼此對視，呼息之間都是對方的氣味。

褚冥漾想起睡前的和諧大運動，眼裡不禁寫滿了期待。

這個O一點都不矜持！

但是口口聲聲說要採精的褚冥漾，似乎本來就不能用一般O的標準來看待。

冰炎放下手，跟褚冥漾對視，趁其不備直接震暈了他。

世界終於安靜了。

冰炎看著軟倒在床的褚冥漾，再看看一地狼藉，想起自己被本能欲望驅使的黑歷史，有生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實力。

他怎麼就放任欲望自己沉淪成那些只靠下半身思考的A了？

「於是，你三更半夜打了緊急電話把我叫來，居然就只是為了這種事？」

黑館大廳中，夏碎滿臉不可置信，眉間還隱約有些黑氣。

看看時鐘，現在是凌晨三點半！

「什麼叫這種事？」冰炎不悅地說，「這事很重要，我需要你幫我做些精神疏導，不然以後出任務時，再發生今天這種狀況，那場面就會失控了。」

「妖師的O只會對著心儀的人發情，這你是知道的吧？」夏碎試圖冷靜地指出冰炎的癥結點，「現在很明顯，褚冥漾喜歡你，你幹麻不直接順水推舟？」

「我又不喜歡他。」冰炎莫名其妙，「他也沒喜歡我。」

見夏碎完全不信，冰炎補充道：「一般妖師確實是如此，但是褚冥漾不是一般的妖師。」

「不如問問凡斯？」夏碎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同陷入盲區的冰炎溝通了，就連自己半夜被一通電話吵醒的起床氣也發不出來，滿心愁苦。

這一個兩個的，怎麼神經都這麼大條，事實如此明顯還在嘴硬！

妖師沒有例外，除非心動不然不會有發情期；而冰炎，也不是那種被信息素擾亂就無法自控的A，而是年紀輕輕就取得非凡成就的優秀黑袍。

當時的情況，冰炎難道沒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嗎？

有但卻沒做，代表什麼？

代表他也對褚冥漾有意思啊！

夏碎想起自己被毀的花園，再加上此時此刻在此被搭檔拉著聊哲學人生，認真考慮起是否該換個搭檔。

唉，莫不是報應，之前惡整冰炎的報應？

「問過了。」冰炎面無表情，「凡斯說褚冥漾這樣的表現很正常。」

會覺得褚冥漾正常的人都不正常，因此冰炎完全沒把凡斯說的話當一回事，而且背後扯到兩族利益，站在凡斯的立場，希望他答應跟褚冥漾結婚也順理成章。

「既然如此，你有沒有考慮過其實你也對褚冥漾有意思？」

「沒有。」冰炎沒好氣地說，想到褚冥漾的易容面具他就胃痛，「我是指我對他沒意思。」

「我知道有個方法可以測試你這結論準確不準確。」夏碎終於沒忍住祭出了殺手鏩，「不如換我去標記他？」

「你想千冬歲抓狂？」冰炎不可思議，「你確定千冬歲不會因此……嗯，崩潰？」

夏碎：「……我就是打個比方。」敗給了自己的殺手鏩，果然睡眠不足會影響腦袋運作，夏碎改變作戰方式：「你想像一下，有另外一個A去標記褚冥漾，你會如何？」

「應該要問對方會如何吧。」冰炎說，「我賭對方會被氣死。」

夏碎：「……所以你認為，除了你之外沒有A受得了褚冥漾？」

冰炎仔細思考了一陣，鄭重地點點頭。

「那不如你就為了天下蒼生著想，把褚冥漾收了如何？」

「我又不喜歡他。」

夏碎兩眼望天，啊，黑館大廳的天花板，好黑啊……

＊

跟夏碎暢談一宿的冰炎完全沒有得到除了那就結婚吧之外的任何有效提議，不禁非常鬱悶，在遠方日出的光芒緩緩升起前強制送走了這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搭檔。

冰炎跟夏碎有默契地一起考慮起換一個搭檔是否可行。

他回到房間，房裡的氣味雖然淡去不少，但依舊濃厚，他吸了吸鼻子，柑橘果香奇異地讓他平靜了下來。

只是一想到褚冥漾，他的頭就開始痛了。

褚冥漾還在睡，毫無防備地被冰炎一把震暈，冰炎也有點心虛，他走過去，輕輕地捲住褚冥漾的髮絲揉著。

還挺軟。

其實仔細看，褚冥漾本來長得就不差，偏偏腦迴路異於常人，每次都叫人氣得半死，然而兩人命運綁在一起，又不能直接把人捆起來丟包不管。

有些好奇褚冥漾的夢，冰炎想了想，安慰自己說好歹自己也衝昏了頭，看看褚冥漾做什麼夢好補償他，如此心理建設了一番，便悄悄潛入了褚冥漾的夢境。

跟他想的不一樣，夢裡沒什麼大香腸之類的玩意，只有一片虛無的黑。

人是會做夢的，不會做夢的只有死人，或是對生活毫無興趣的人。

褚冥漾無疑是後者。

冰炎十分驚訝，他知道褚冥漾是個研究狂，但是他不知道褚冥漾對生活沒有什麼盼望。

仔細看了看，那些虛無的煙霧其實都代表著一項具體的事物，除了家人外，大半是褚冥漾接單的研究商品。

原先還在感慨的冰炎在瞧見奴勒麗讚不絕口的情趣按摩棒後沉默了。

到底是什麼奇葩才會接這種單啊？

不過冰炎越逛越發現，其實褚冥漾非常單純，如此奔放可能是因為從小身份的關係，被迫了解到一些性事也被建立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觀念。

這也側面解釋了褚冥漾為什麼一堆行為處事上，參考的都是亂七八糟的電視劇跟網路小說，並且奇異地將之融會貫通應用到日常生活上。

如果那能稱之為融會貫通的話。

冰炎不知心中是什麼感覺，只覺得空空落落，又想起褚冥漾一臉期待的樣子，抿了抿唇。

他不經意側過頭，看到一片虛無中一點光芒，而那點光源的模樣正是他自己。

夏碎的建議猶在耳側。

等褚冥漾來，他們有必要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人生。

＊

談人生沒有結果，因為褚冥漾一醒就落跑了。

開什麼玩笑，他居然一點防備都沒有地就被撂倒了！

這種狀況堅決不能發生第二次！

『主人，你想跑哪裡去？』老頭公好心問道。

「我也不知道。」褚冥漾被問得十分迷茫，他醒來腦袋一熱就跑了，丟下傳送陣的速度快得冰炎來不及阻止，好吧那時冰炎正在浴室洗漱，根本沒看見。

傳送陣不指定地點的話，會直接傳送到距離最近的血緣關係者附近，褚冥漾左看右看，更加迷茫。

這到底是哪裡啊？

清幽小徑、古木森森，嫩葉滴水，日照霞光。

他有哪位親人是隱士嗎？

他沿著小徑亂走一通，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漾漾？」白陵然看到褚冥漾真心錯愕，他感覺到結界有些波動，便趕來看看，原本想說要是不懷好意的刺客之流就放詛咒宰人，沒想到看見自家小表弟。

褚冥漾看見白陵然也是相當驚訝，問道：「然？這裡是哪裡？」

「呃……我想你也聽說了。」白陵然露出從沒見過的赧然，「我結婚了，這裡是我跟辛西亞的家。」

褚冥漾想：我明明是在黑館丟的傳送陣，結果沒回家反而跑來這裡了，看來這裡離黑館比較近。

「走吧，都來了。」白陵然笑道，「我帶你去看看你表嫂。」

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凡斯很懊惱喔。」褚冥漾說，「說為什麼不把人帶回去，反而跟人跑了。」

「這個嘛……我還沒有做好讓辛西亞接觸黑暗的準備。」白陵然坦然道，「凡斯也就唸唸而已，他到現在都沒派人來找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難道不是因為找不到嗎？

「凡斯只要有心想找，他沒有找不到的人。」白陵然微笑道，「說起來，漾漾，你跟你那個A如何了？」

「沒怎麼啊。」褚冥漾氣悶道。

「漾漾受委屈了？」白陵然敏銳地發現褚冥漾情緒不對，「說出來，表哥幫你報仇。」

褚冥漾撇撇嘴，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組織不了語句，十分喪氣。

白陵然見狀，只好改採誘導式談話，感謝他高智商的基因，短短幾分鐘之內就把事情拼湊了起來，瞬間都不曉得該同情冰炎還是教育小表弟了。

「漾漾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白陵然循循善誘，「很重要的一件事。」

「……心意最重要？」褚冥漾遲疑著吐出答案。

「心意確實很重要沒錯。」白陵然溫和地說，「不過我想問的是……」

褚冥漾腦袋瞬間浮現爛大街的台詞：愛過。

「你把烏鷲忘了？」

褚冥漾：「……」真的忘了，跑得急，沒帶著。

於是，黑館在褚冥漾跑路之後，就差不多炸了。

昀羲碎念：

23補了一些內容，不過收在本子裡

等兩人表明心機就是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警告，啪啪啪過程有『非主流』BDSM，不適者請自行繞道

漾漾氣死人不長命的設定照舊運轉，啪啪啪的時候請相信我依然愛學長

這其實是一本想把肉寫成搞笑的輕鬆惡搞本

我就是想嘗試一下把平常的肉突變一下

然後我到現在都沒寫完，可能……又要窗OTZZZ

不過反正大家就加減看，人老了精力有限，我不能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最近常常困乏，不知是之前熬夜欠下的賬還是其他問題

總之稿子會趕，但是我還是要睡覺，能不能趕上真的聽天命了

後面內容一路開車直飆，請各位繫好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