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他現在不想跟湯姆吵架。

『……如果你希望的話，』湯姆遲疑道，剛剛哈利的口氣很正常，就像發現他身份前那樣，不禁希望又大了起來，『我將來去隆鼻？』

湯姆在他腦袋裡，不管他是想要隆鼻還是隆乳都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看看、你看看！」恩不里居尖叫起來，指著哈利的鼻子罵道，「目無尊長！這是你對待一個總督察該有的態度嗎！」

「恕我直言，我看不出一個連搭火車都要攝魂怪當保鏢的總督察有哪裡值得敬重。」哈利懶洋洋地說，張秋在旁邊忍不住噗哧一笑。

恩不里居臉氣成了豬肝色，冷笑道：「你覺得牙尖嘴利很厲害是吧？你馬上就要被開除了！」

「理由？」

「你剛剛使用了魔法！」恩不里居蠻橫地說，「你違反了青少年在學期開始前不得使用魔法的規定！」

「那樣的話整車的人都該被開除！」張秋叫了起來，抗議道，「妳在找哈利麻煩！」

哈利有些感動，把方才跟張秋鬧的那點小彆扭給拋到腦後：「妳要開除我，也得看我學院的老師跟校長答不答應。」

「你以為鄧不利多還能待在學校多久？」恩不里居的聲調越來越冷，「我勸你現在趕緊向我認錯，也許我還會大發慈悲放過你……」

「不好意思，借過、借過。」布巴吉教授穿過一節又一節車廂，擠過好幾個探頭探腦的學生，擦著額頭上的細汗來到了駕駛室，「梅林在上，這裡是怎麼回事？」

哈利很喜歡布巴吉教授，將事情簡單解釋了一遍，聽得布巴吉瞠目結舌：「喔，梅林的臭聖誕襪子！」

「這位……教授？」恩不里居打量了一下布巴吉，似乎在判斷這個教授有幾把刷子，「我主張應該開除哈利波特，以儆效尤。免得所有學生都以為可以像他一樣無視規定……你覺得呢？」

「這個……我不是他學院的導師，無權作主。」布巴吉的汗又冒了出來，看著恩不里居插腰瞪眼，又結巴道，「我想……應該，沒那麼嚴重？」

恩不理居氣咻咻地走了。

「布巴吉教授，她是來幹麻的？」在布巴吉檢查完，火車重新啟動後，哈利立刻問道，「她是新來的總督察？」

「我們也是剛剛才收到消息，一整個措手不及。」布巴吉又擦了擦汗，「鄧不利多很生氣，氣魔法部竟然強硬地派攝魂怪攔截火車，對被硬塞一個總督察反倒不怎麼在意……」

「事前完全沒有消息嗎？」哈利皺眉，臨時被塞了一個明顯不懷好意的總督察，實在讓人很不快。

「沒有，所有教職人員都才剛剛收到消息，福吉真的是保密到家了。」布巴吉有點氣憤，「這個恩不里居！」

張秋點頭附議，跟著一起同仇敵愾。

哈利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想不出來，湯姆也沉睡了，所以乾脆不想了。

反正上一次那麼驚險，他不也逃出升天了嗎？現在可是在火車上，沒什麼太大的危險。

哈利放鬆神經，加入了聊天。

「哈利要轉院？」布巴吉吃驚道，「斯內普教授同意嗎？」

「教授讓我自己決定，不過我還是想留在斯萊特林。」哈利咧嘴笑道，「不管其他人怎麼說，那些食死人的小孩在聊天時總會透露一二給我，這些情報對我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張秋擔心又崇拜地望著他，讓他有些飄飄然。

布巴吉點頭：「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從以前就會自己拿主意。」

＊

火車重新行駛，但是安靜許多，眾多學生都縮在車廂內交頭接耳，一些消息快的得知了新督察也在車上，火車剛剛急停就是為了讓她上車，都非常不滿。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赫敏氣呼呼地說，「一個新督察罷了，她要是沒有趕上火車，大可用魔法部的壁爐去城堡，幹麻非要攔截火車？」

「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顯而易見。」弗雷德懶洋洋地彈了彈魔杖，「或許她會是我們的絕佳實驗對象。」

「你們不能在學校內販售惡作劇商品！」赫敏尖聲道，「羅恩，你也說說他們！」

「啊？」羅恩在此時抓了一大把巧克力蛙塞進自己嘴裡，看上去蠢透了。

「小羅羅，要抓我們跟媽咪告狀嗎？」喬治笑嘻嘻地威脅，「看看，我們家居然出了第二個級長耶！」

「幸好也是最後一個。」弗雷德捂著胸口，作驚魂未定狀，「不然我一定會丟臉到吐血。」

赫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要是我看到你們在交誼廳……」

「別傻了，赫敏，我們有貓頭鷹郵購服務。」弗雷德說，「這還是哈利提議的，你要抱怨的話找哈利。」

「這種時候去煩哈利？我才沒有那麼搞不清楚狀況……」赫敏說，「他已經夠多事情要煩了，你們少去煩他。」

「他可是我們的股東，而且相信我，哈利寧願我們去煩他，也不要斯萊特林那群雜碎去煩他。」

「哈利真的跟馬爾福決裂了嗎？」納威小聲問道，「我聽說哈利可能會轉院？」

「他沒跟我們講過。」喬治道，「要是他轉來格蘭芬多學院就太好了。到時候羅恩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狠狠扣斯萊特林的分數……」

「你不能教他濫用職權！」赫敏厲聲道，「這是違規的！」

「因為馬爾福絕對不會濫用嘛。」喬治諷刺道，「我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建議……」

「羅恩！」

「呃、對，妳說得沒錯。」羅恩終於開口，他才剛剛跟赫敏和解沒幾天，實在不想再跟她吵架。

氣氛忽然冷了下來，眾人打了個哆嗦。

車廂的門被拉開，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矮胖女人。

「格蘭芬多的級長是哪兩個？」儘管這個女人又矮又胖，語氣卻十分高傲，「出來。」

羅恩跟赫敏面面相覷，起身走到了門外。

那個女人叫做恩不里居，身後站著兩名攝魂怪，她雙手還胸：「我聽說了你們跟哈利波特關係不錯……我勸你們小心點，畢竟他已經要被開除了。」恩不里居道，尖細的嗓音讓她看起來不倫不類，「而我，是你們的新督察，將來所有學生跟教授都該聽我的。」

「哈利被開除？為什麼？」羅恩衝口而出。

「哦，因為他違規使用魔法，不是嗎？學期還沒有正式開始，學生不該使用魔法。」恩不里居說，「所以現在，我要你們巡邏，看哪些不聽話的學生膽敢使用魔法……當然，你們也不准用！」

「那我們要是被使用魔法的學生攻擊呢？」赫敏立刻提出疑問，「學期還沒有開始，我們無法扣分也無法罰他們禁閉。」

「過來告訴我就好。」恩不里居說，嫌惡地說，「還有問題嗎？」

「我是指，要是我們被施展了石化咒之類的，我們也不能用魔法反擊？這樣我們還怎麼跟你說？」赫敏道，「而且馬上要到學校了──」

「那不是重點，聽令辦事就對了。」恩不里居不耐煩道，「你不會躲開就好了。」說完，竟然甩袖離去了，兩名攝魂怪跟在她身後，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恩不里居出發去找赫夫帕夫的級長去了。

赫敏不可置信地看著恩不里居的背影：「她真的是……新任的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