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他下了火車踏上月台，夜晚的空氣非常涼爽，不是那種陰冷刺骨的寒風，想必攝魂怪已經跟著恩不里居先走一步，這很好，沒人喜歡看見他們……

「一年級新生到這裡來！」一個輕快的女聲取代了海格，葛伯蘭教授引導著一年級新生前往城堡，這原先該是海格的工作。

哈利抿了抿唇，他有聽小天狼星提過，海格接了鄧不利多的任務，去跟巨人交涉了，很可能趕不及學期前回來，看起來是真的沒趕上。

不知道海格任務怎麼樣了，他原本也是非常期待見到海格的。

不遠處，德拉科正在拿著級長徽章跟著一票親信炫耀，蒼白的面龐不懷好意地望了過來，跟一眾斯萊特林的學生竊竊私語，接著哄堂大笑。

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哈利勾起一抹冷笑，對著德拉科比了個劃脖子的手勢。

他的肩膀被人勾住，打從上了火車之後就完全沒有露面的布萊斯若無其事地跟哈利稱兄道弟：「嗨，哈利，暑假過得怎麼樣？」

「托福，好極了。」哈利沒好氣道，「我還以為你就把自己關在德國紐蒙迦德不打算回來了。」

「怎麼會，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替你收集情報的。」布萊斯懶洋洋地說，對著一年級新生拋了好幾個媚眼，他們害羞地低頭跑到葛伯蘭教授那裡了。

「這麼早就開始狩獵了？」哈利挑眉，「你說什麼情報？」

「貓頭鷹太容易暴露了，等會兒吃飯時跟你說。」布萊斯戀戀不捨地將目光從女生身上移開，「哦，對了，跟你說件八卦，那個恩不里居跟我媽是舊識呢。」

「所以，你可以有特殊待遇？」

「硬要這麼說的話，沒錯。」布萊斯說，「她跟我媽是看上同一個男人的那種舊識。」

哈利：「……」

「所以我可能會被針對得很慘。」布萊斯道，「我剛聽說你被開除……嗯，顯而易見你沒有，不過我想針對是少不了，再加上我跟你可是兄弟……所以那什麼，有難同當吧。」

哈利朝天翻了個白眼：「快走吧，再不走就沒馬車了。」

他們挑了一輛無人馬車，哈利下了防竊聽咒後，布萊斯才將他在德國的遭遇說了出來：「一開始就是很正常的觀光行程──別那樣看我，即使黑魔王捲土重來，日子也是要過，那我幹麻不過得開心點？總之──跟隨第一代黑魔王的聖徒在騷動，我聽說第一任黑魔王格林德沃似乎有重出江湖的意願。」

這消息不啻於一記重磅炸彈。

「他想跟伏地魔爭江湖嗎？」哈利不是很相信，「也許是伏地魔在後面引導輿論，假裝他要出來，但其實只是想逼這個格林德沃出來對付我，等我們都死了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呢？」

布萊斯沉吟了一會兒：「我認為你說的情況也是一種可能，但我更傾向於它是真的──格林德沃真的打算重出江湖。」

「目的呢？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哈利想不透，「他能混水摸魚出什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除去少數追隨他的聖徒，不會有人跟他的，大家都更怕伏地魔。」

「你說得有理，但我認為追隨者，貴精不貴多。」布萊斯笑道，用大拇指指著自己，「像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有我，比有那些追名逐利明哲保身的笨蛋當追隨者要來得強。」

「你說得倒是沒錯。」哈利不禁搖頭失笑，「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我會去跟小天狼星商量一下怎麼操作這個珍貴的情報──不過那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他斂去笑容，嚴肅道：「這個連伏地魔都不一定知道的情報，你是怎麼得知的？」

「我媽囉。」布萊斯聳聳肩，「她的某一任丈夫的弟弟認識一名聖徒，從那裡聽說的。」

哈利：「……你媽到底有幾任丈夫？」

「誰知道？反正都死了。」

女人真是恐怖……哈利抽抽嘴角，決心不讓張秋接觸布萊斯，梅林知道這種恐怖基因會不會遺傳──不過看布萊斯女朋友一任一任地換，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馬車的滾輪吭吭啷啷地滾過地上的雜草與碎石，左搖右晃地排成一列縱隊，哈利瞇眼望向窗外那屬於海格的小屋，但他除了霍格沃茨的明亮窗口與巨大剪影外，什麼都沒有瞧見。

哈利雖然早就從葛伯蘭接新生這件事情推斷出海格沒有回來，不免還是有些失落。

「別管那個半巨人了，想想你打算拿那個恩不里居怎麼辦吧。」布萊斯說，「這才是我們目前最迫切的問題。」

馬車已經減緩速度，停在城堡大門的石階前，他們跳下馬車往城堡走，無數火把將城堡的入口大廳照得亮如白晝，四周啪塌啪塌的腳步聲都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霍格沃茨仍如哈利的記憶中一樣，餐廳裡排著四張長長的學院餐桌，頭頂是漆黑卻有著明亮星辰的天空，桌子上方漂浮著許多美麗的蠟燭，燭火搖曳著晃動了銀白色幽靈的身影，哈利看到血人巴羅卑微地跟在海蓮娜後面。

哈利跟布萊斯走向餐桌，原先坐好的學生一哄而散，彷彿他們是什麼恐怖的病毒似的，兩人面不改色地坐下，對周圍明顯的敵意視若無睹。

於是斯萊特林形成了一個奇特的景觀，向來屬於人潮中心的哈利波特周圍彷彿多了一層無形屏障，將除了布萊斯以外的人都隔開了，而其他人則是全部聚集到德拉科那裡了。

昀羲碎念：

短小君，大家將就一下……練功又練到手傷啦OTZ